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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反派也养人鱼吗(明灵不顾)


很久违的,御墨再次见到了他的猫猫。
可猫猫并没有他想象中过的那么好,相反很糟,不知是怎么拖着残肢移动了那么远的距离到他家门前的,此刻,姿势别扭,像是再难稳住身形,毛发尽显狼狈,细碎的伤口更是明显。
有雨水骤至冲刷,倒全了那最后的一丝体面。
御墨的心蓦地一疼,他好像感觉到,是猫猫在疼,也许是真的疼到受不住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他们此前久未言语,甚至还在陛下面前闹过几次不愉快。
御墨将猫猫抱回了家,给他洗得很干净,还为他上好了药,而他们途中毫无交流。在第二天未亮,猫猫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是被接走的。
御墨想,好像还是没能改变什么,他的猫猫甚至都不愿意在他这里多待一会儿。
自那以后,御墨面对的是主教更明目张胆的针对。
但没人会去想,这会不会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御墨也想不到。
再是第三个记忆片段。
主教在逼迫御墨做不愿意做的事,也就是所谓的合作研究,可御墨却宁愿让自己精神力枯竭而死,也不肯陪着面目全非的猫猫乱来。
可却由不得他,他不受控地恢复了黑豹本体,同时陷入意识全无的狂化状态,只因精神力存在的问题实在是太严重。
主教想,自己其实已经疯了,只是实验机器无关其他。
他孤独地陷在一个恶心至极却无法挣脱的沼泽之中,可有的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是难以触碰的救赎,而他注定无法将一切告知对方,只能通过这样卑劣的方式,短暂地将御墨拉进去。
没法发出声音,但其实是想说:这就是我所深陷而挣脱不得的,你能感受到吗?你知道我正在经历的就是这样的痛苦吗?
他自私地想要被分担,自私地想要在沼泽中被陪伴,每一次变.态的疯狂,都是在隐晦压抑的求救。
可他还是心软地让御墨在此过程中失去意识,也就永远不可能真的体会到他的痛苦。
他实在是坏,是可恨,可也确确实实是,被琉给逼疯的。
最后的记忆片段很是短暂。
二皇子勾结虫族的毁灭计划,离不开主教的暗中推波助澜。
尽管明知只要顺从就起码是安全的,他却只顾着把御墨瞒下,好把对方稳稳放在那个安全范围中。
而他在试图肆意妄为,在试图激化更大的矛盾,在悄无声息地蓄意对琉进行报复挑衅,尽管明知自己根本无法正常驾驶机甲,却仍旧是毫不犹豫地冲入战场,欲护意识不清的御墨。
主教毕竟不知道琉人虫混血的身份,也不会知道自己做的这些都不过是一场空,反倒还成就了琉,令其在随后得到跨越两界的救世美名,威望无量。
他更不知道,他在最后关头拼命护下的御墨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始终被琉戏耍性地蒙在鼓里,带着对故交抹不去的怀念,拖着病体伤躯,为猫猫曾投靠效劳过的这位人类,殚精竭虑守了一辈子帝国。
而他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混乱当中,即是所作出的,对琉最大的忤逆。
黑豹一直听命于他的猫猫,而他的猫猫也始终没有伤害过他一分一毫。
读取完这些,白翳再也没法保持同原先一样的看法。
实在是太过真实,根本就不像是书中的未及发生,而像是在某个不同的时空当中已然发生过的,或许就如所谓的前世。
也许,他们历经的真实一生,呈现出来的,即是读者眼中的满书荒唐,内情勿论。

白翳能对此很清楚地感受到, 为着什么不言而喻。
原本在教对方该要怎么去明晰,自己却先在企图混淆。
原本在教对方该要如何在实战中提高实力,但到了关键时刻, 却还是只顾着把对方好好藏在身后。
但洮溯不需要。
置气是一回事, 他给白翳的照顾仍一点都不会少,故而,最近总能见到冷着脸的人鱼做着与自己神情完全不符的贴心举动,等完成任务后, 又只转身留下一个漠然的背影。
人鱼本就话少, 现在更是好些天都不开口说出一个字, 周围人但凡靠近一些都会忍不住战兢,担心这位最近格外低气压的凶残鱼爷会一个不高兴, 把他们全给扔到海里。
洮溯没功夫理会他们,他一反常态地投入到了研究事业当中,连之前学得极烂的深奥课程也被他仔细钻研起来。
他的研究课题是——除虫, 灭虫,绝虫, 无虫。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那些虫留在白翳身上的伤痕处处总归是真的,还很清楚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洮溯根本就介怀不了一点。
这次,他照旧是在确认白翳的身体已经恢复得还不错之后, 下一秒又要冷酷离开, 可白翳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洮溯舍不得用力甩开, 就只能停在原地,但也没回头看看他的人类, 就这样沉默着。
要被哄只是一点,最重要的是, 务必要让他的人类得到极为深刻的教训,今后才能杜绝。
而对方此时似乎已经意识到错误了,那他应该就可以......
可就此维持半晌,白翳也只是带着笑,叹息一般说:“你有本书忘了拿走,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丢三落四。”
洮溯僵了半秒,恼羞成怒地转身要把书本从对方的手中抢过来,而白翳却偏过身挡着他,垂眸看着他先前写在书本上的笔记,很客观地说:“书法的进步很大,字迹工整,没再出现二字挪移或者三字合璧的状况,但是内容需要大改,逻辑不顺,而且基本理论出现了错误......”
洮溯忍无可忍,直接扯过床上的被子将白翳的大半身体盖住,同时也把那捧着书本的手给完全盖住,而他则双手分压在两边,带着压迫感地倾身逼近。
白翳没有躲避,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洮溯。
他在读取完那些记忆片段之后,固然会因原书中的人物产生一些情绪变化,但最牵动其心的,依旧是洮溯,尽管那是在不同时空的另外一个。
自始至终,人鱼Omega都是最无辜却最可怜的那一个,明明很单纯善良,却不得不接受那么多的苦痛,被当作施虐发泄的工具。
直到看着他的溯溯,无比安好、无比鲜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白翳才终于找到一点安心,只想要加倍地对溯溯好。
上一刻还凶狠酷拽的洮溯霎时有些怔然。
因对上的那道目光中,是盛了满满的心疼。
他一时招架不住地微侧过脸,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重新绷起脸,语气冷硬地说:“我,生气。你,反省。”
很符合那一贯直白的作风。
白翳和他对视好一会儿,忽然就着这个姿势与他靠近。
洮溯的动作快过思考,几乎是不带停顿地松开被子让对方得以将双手解放出来,下一刻,腰被人紧紧地环住,彼此侧脸贴着侧脸。
是一个很简单却很温暖的拥抱。
洮溯觉得自己大概率又要栽了,但他赶在这之前,赶紧先“狠狠”咬了白翳的腺体,这回没有留下信息素凝成的小鱼印。
不能这么轻易就气消了,还得过一阵再把戒指和鱼印都给他,还有别的。
白翳其实想过琉或许会来。
不论是在订婚仪式上发生的事,还是虫皇所得到的指令......针对的都是主教,也就是现在的他。
这样的对手太难以对付,有手段,有心机,有能力,罔顾道德,足够狠辣果决,还熟知每个人的弱点,更是有统治帝国多年的权力地位,而其本身是实力极为强横的顶级Alpha,加之虫化状态的增益,几乎从哪都找不到突破口,也似乎根本没有谁能牵制到他。
如果可以,谁也不想与之成为敌人。
白翳有过的猜想倒没错,他先前之举确实将原文剧情走向创得不轻,加上干扰屏蔽等的作用,致其再难以正常运行。
他在系统失效之前耗尽所有积分做了最后一次兑换,按理来说,现在可以不再受剧情所支配,但当前所面对的仍是他无法随意支配的局面。
虽考虑过利用研究技术以修改伊莱赫戎对于虫民的精神网络控制占比,但这无疑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心血。
而琉不会给出这样的机会。
全帝国最昂贵的私人飞行舰停至海面上低空处,再慢慢下落,惊扰了一群海鸥,舰门随之缓缓打开,里面的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危险,尽管这是在距离首都星较远的海域,尽管他的身边全无护卫,他仍是轻易便可越过所谓的阻碍,人或物都不例外。
正如在主教记忆中出现过的,他曾说出的话。
“谁都无法将我打败。”
“除非我亲手,置自己于一败涂地。”
白翳抬头,恰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这便是琉,无所顾忌,自上而下。
黑发与衣衫被风带得肆意凌乱,可他的身形却极稳,哪怕是在有部分倾出舱门的情况下,他就这样,对白翳缓缓伸出一边手,似在发出无声而难抗的邀约。
这与之前暗中渗透的致瘾及吸引不无关系,哪怕在彻底敌对的那一刻,他也依旧能维持着完美的皮囊,完美的举止,完美的神情。
琉只是不想再有多余的变故或波折,他会让他的猫重新顺从地回到他身边。
白翳没有立刻妥协,朝另外的一个方向深深注视。
琉知道他在留恋什么,却有些无法认同和忍受,前世亦是,跟研究工具太过靠近根本就没必要,故而他随意地对莱提过一句,可那人鱼Omega到现在都没被解决掉。
到了现在,或也无妨。
白翳终还是搭上了他的手,上了他的飞行舰,他们将会去到一个异度空间中,隔绝所有的人与事。
不可否认,琉确实是个政治奇才。
前世,吞并两方后人虫相混的帝国都能被他治理得秩序井然,强盛至极。他想做的都在前世做到了,野心与抱负都得到实现,中途重生就像是读档,旁的皆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无数人与虫的生死都不被他所在意。
既然大皇子难得令他生出几分欣赏,饶过也罢,繁琐的政事在今后都交由其手也并无不可。
现在的他,不过是想守着他的猫过完余生。
兴许这即是忤逆的代价,他在把他所不满的缺角尽数填补。
自从坐上副驾,白翳就再没表露出任何的一点情绪,只目光偶尔落在一处。
舰内的角落有个带孔玻璃罐,里头装着一只袖珍黑猫,这只黑猫真实的体积实在是太小太小了,简直是跟仓鼠差不多大,可以完完全全地躺在人的掌心当中。
尽管如此,它却一点都不显得娇小可爱,反而很是凶戾,目光带狠,时不时闪过几丝猩红,毛发粗硬而爪牙尖利,周身还诡异地弥漫出缕缕气雾,这才放大了他的身形,仿佛看一眼都能让人感到阴冷,连厚厚的玻璃都在被逐渐侵蚀。
跟潇洒猫们一点都不像,跟白翳也一点都不像。
琉亲手给白翳系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即退回到原来的距离,他的目光在对方那带着轻微咬痕的腺体上停留一阵,克制不住般地用指尖在上面碰了碰,又在白翳产生应激反应之前迅速地收回来。
第一次,他想,这会不会是痛的。
可为什么在以前,无论再重,他的猫也都只是默默忍受。
琉虽一直认为自己应是属于人类,但他也清楚,其实他比任何一只虫都要更像虫,无论是身体上的抗性还是内心的冷血程度,他自己向来都是极难感受到痛的,身心都是。
故而他不能对此生出理解,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
直到此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也许,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跟他不一样。
就连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他的猫也是。
从来都如此,无论在哪个社会中,就只有他自己是格格不入。
飞行舰在无比迅速又平缓地行驶中,琉忽然开了口:“我的虫骨,更适合用来给你当助肢。”
得到的是白翳极为浅淡的一声回绝,“不用。”
仿佛完全不被放在心上,甚至都没得到对方的一个眼神,琉生平第一回 生出了些类似不安焦躁的情绪,他甚至都弄不懂这是为了什么,他先前无论在什么领域都不会遇到这样的挫败,但这些被他很快地压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出现了难控的不确定因素,那就是因为他还未强到完全坚不可摧,这次也会是的。
就算不用虫骨,他还有两边坚固的翼肢可折。
就算不用翼肢,他也总能找到其他更好的替代物。
猫最开始仅因为他能请来做手术的医生就愿意追随他,而现在,他能给予更多。

第44章
白翳也记不得自己在那个异度空间内待的时间到底有多久, 但总归是极为漫长的,一段岁月。
因时间流逝全然不同,外界不过是过了短短几瞬, 可在空间里面却是能无限延长。
环境并不简陋, 相反是应有尽有,看得出来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只是与外隔绝,难得自由。
要打造这样一个奇异独特的高科技空间, 必定很不容易。而琉是自重生后就在为此筹谋, 不遗余力。
琉透露过原因, 白翳也能想明其中关键。
也许是从他带着系统穿到这个世界中的那刻,这个世界的管理得到加强, 任何阻碍原剧发展的因素都会被判定为bug,他做出过的违抗是,而琉这个重生者亦是, 将会被逐渐削弱至完全消除掉。
可自系统对于白翳失效后,这样的压力大都转移到了琉身上,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衰败。
可他认定, 来世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不愿就这样被抹杀,故而选择进入这样的一个空间以规避。
倘若连这么轻微的灵魂重量与曾有记忆都被抹除, 那他还剩下什么
他其实一点也不敢忘掉, 他也会害怕重蹈覆辙。
以后究竟会如何, 能否完全规避先不必考虑,至少, 他目前拥有了极为漫长的时间,而这里只有他和他的猫。
这样的日子是极为枯燥乏味的, 白翳逐渐发现袖珍黑猫对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凶,甚至少有的几次被放出玻璃瓶后,还有主动向他靠近,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白翳恢复本体时,这一大一小的两只就齐齐保持安静,偶尔相互触碰,待在一起显得分外和谐。
琉也不会去打扰,只在旁默默注视着他们,深邃的眸中现出难明的情绪。
甚至这样就能过上好几个月。
可袖珍黑猫对琉却是极凶极狠,无时无刻不在对他散发阴冷的气息,只要一逮着机会就会朝他发动物理攻击,毫不留情。
这毕竟不是普通的黑猫。
白翳能感觉到其周身气息格外有侵略性,简直就像是仇恨与怨气凝成的化身,能给人带来诅咒,带来厄运,留下的伤也不是普通的伤,会腐蚀性地渗入到骨血当中,如裹缠而上的恶灵,无法摆脱。
这样长期下来,必定没谁能坚持得住,琉也不会是例外。
琉明明可以将其牢牢困住,只需保持远离就可隔绝其害,但他没有,他就那样毫无顾忌地将伤害他的小黑猫捧在手中,甘之如饴。
他慢慢感受到了痛的滋味。
也许可以说是与他的猫在一定程度上有了共频。这点小小的转变,就足够令他内心生出欢喜。
可这对于他本身其实是种灾祸。
白翳在当初并非是不能抗拒,而是自愿跟随琉来到这里的,为的是将计就计,再伺机而动。
这得益于他之前耗光所有积分换得的高级负面状态消除卡一张,虽然没有恢复率100%的效用,而且还有时限,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派上大用场。
可现在好像不用他再多做什么,只需要等待即可。
琉在渐渐变得虚弱,他那一贯完美的外表也出现了瑕疵,病色明显,可面容神情却依旧如前,甚至到了生命的最后,他还有心思同白翳心平气和地聊天。
“你看过我的画作,也看过,其上的剪影。”
“可那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白翳没法回答,他知道,那个剪影其实从来就没有特定指过谁,就只是琉心中所想、虚构出来的,与之完全同类、与之完全相配的人,而实际根本就没有。
迷茫的神色只在琉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再次看向白翳,轻轻笑了,问:“你会不会有精神崩溃的时候?”
白翳平静地说:“会。”
就比如现在,消除卡很快就要失效,他的思想与记忆都出现了混乱,兴许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琉还在抱着袖珍黑猫,被咬得血流不止的指尖微微发着颤,却依旧温柔地抚上小黑猫那很小很小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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