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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啾错撩邪帝后(管红衣)


“天后君上。”
“嗯。”戚葭露出一个和煦的笑:“遥冀君也来看比赛。”
“啊啊是啊。”大概是被他的笑安抚住了,遥冀君骤觉不再那么紧张,甚至忽然有些亲切地道:“小王最喜欢凑热闹……”
“这位便是天后君上?”
话没说完,与遥冀君同行的一少年已经出声。
看气息,是妖族的。
那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戚葭一番,忽然评价:“长得是挺好看……但也不怎么样嘛!”
遥冀君:“?咳咳咳!”
戚葭漂亮的眼眸从他们二人间扫过,略微点头:“遥冀君似乎真的很喜欢同妖族交朋友。”
遥冀君:!一下子咳得更大声!
“咳咳咳咳!君上,误会!误会!”
他连忙摆手,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戚葭便帮他解释了:“那或许本君应当说,是遥冀君特别招妖族喜欢?”
“呸,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也不嫌臊得慌!”
遥冀君身边的妖族少年突然蹦出来说,模样还挺凶。
吓得遥冀君赶紧把他拉回去了,还堵上他的嘴。
跟在戚葭身后的韩默已经自动为君上说明:“南济族族长的二公子,索实。今年才三千多岁,君上可能不认识。”
“的确不认识。”戚葭说。
南济族他倒是听说过,却也只是苏醒后看四界年史才知道的,在他那个时代还没有南济族,但这万年来,南济族的历史地位很高。
——朝厉川继任妖王以后,妖族越发分崩离析,南济族便是从芙蓉山中分出的一支。
而南济族的族长索凌戚葭倒认识,说起来,他还是朝厉川的堂弟……跟自己多少沾点亲。
之所以说南济族的历史地位很高,是因为自从芙蓉山分出后,索凌便完全站在了朝厉川的对立面,建立了南济族不说,两族还经常打得不可开交。
明面上是争夺妖界的地盘和资源,但实则也是分散了神族当初安插在妖界的各项人手。
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不消说。
正是如今正在鸿蒙宫中,勤勉批阅奏章的自家那位。
“不过这位索实公子,似乎不是很欢迎我。”戚葭又问。
韩默“咳”地一声,看看君上又看了看那小索公子,一时竟然没敢说话。
戚葭打了个哈欠。
一直跟虞白溪待在屋内,被伺候得太周到,他都越发惫懒了,竟然才出门就有了困意。
他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但说无妨。”
韩默又“咳”地一声,一番犹犹豫豫后才说:“二公子野心勃勃,曾经扬言要当天后。”
戚葭:“……?”
打了一半的哈欠都打不出来了。
韩默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其实是他暗恋陛下。就……年轻人,血气方刚不懂事儿,不知道咱们陛下的‘残酷’。”
相信在索实成长的阶段,有很多人对他讲述过邪天帝虞白溪的冷酷无情。
但毕竟近几千年的四界,远比戚葭刚牺牲那会儿要平静安定得多。
没经历过真正的残酷战争,也没被神族侵染残害过,索实作为被自己爹妈和族众们宠大的孩子,在正当青春洋溢的时期,偶然见了天帝一面,就一眼定情了。
“不过属下可以保证,陛下都没跟他说过话儿!”韩默赶紧说:“只能说现在的小孩儿想法不一样了,再大一点,谁敢说喜欢陛下?看一眼都得先鼓一鼓勇气!啊,君上,您是除外的!”
戚葭直接被他逗笑了。
“你紧张什么。”戚葭说:“年轻人不惧怕天帝,这不是挺好?说明没有了神族意志,大家的是非观还是挺正常的。天帝毕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戚葭是真心这样觉得,反而看那蹦蹦跳跳的少年觉得好玩儿。
也的确好玩儿,那边,遥冀君为了封住少年索实的嘴不让他瞎说,各种招数都用上了。
他又不能真打,就只能暴力捂嘴。
那叫索实的少年便上蹿下跳地躲避,根本顾不上戚葭这边、反跟魔王逗玩了起来,惹得旁边入场的其他精怪们都不动了,就看他们你来我往,伴随着指指点点,都说这俩是谁家孩子啊怎么还在这玩起捉迷藏了?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简直是胡闹!”一道男声强硬地插|入,看热闹的人也被一群穿黑衣的人隔开。
黑衣人最中间出现了一个戚葭熟悉的面孔。
朝厉川指挥人将飞来飞去的索实捉了下来,扑面训斥道:“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闹?这是什么场合?你父亲没有教过你礼数?”
无论芙蓉山与南济族有何矛盾纷争,朝厉川都是索实的堂叔。
妖族的礼仪,长辈教育晚辈便是天经地义,索实很不服气,但大抵是被他爹叮嘱过,竟然也没说什么。
朝厉川又看向跟索实当众玩闹的对象……发现竟然是小魔王后,妖王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割裂。
遥冀君:“……”
等等,什么玩闹,他只是在阻止索实冒犯那位啊!
遥冀君最终悄咪咪地看向了戚葭。
朝厉川也注意到了那个方向。
跟着瞳孔骤然一缩!
戚葭给自己施了幻术,朝厉川并不能看见他真正的容貌和身材。
在索实眼中看见的是戚葭的真容,但在朝厉川眼中,那只是一张让人一眼看着有些惊艳,但却差了点味道、也完全陌生的脸。
可就是这样一张陌生的脸,也说不上熟悉的身形,却叫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过分的熟悉,甚至能本能激起他掩藏在神魂之下的战栗,有一种被压抑了许久的感觉就要呼之欲出……
可是对方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而是直接转身进场了。
就好像是他准备进去看比试,与其他人一样被遥冀君和索实打闹所吸引,便驻足稍微多看了两眼,而如今因为闹剧结束,他也就直接离开了。
“那位是……”
“就是天后喽。”索实在朝厉川身边说,声音轻慢,很不服气。
“竟然是虞白溪的……”
朝厉川的一双眼睛登时布满厌恶。
但片刻后,又多了些迟疑。
他想起宋司陆失踪前最后跟自己说话时透出的信息,他说他要去会会那位准天后。
当时宋司陆的语气充满阴阳怪气和讽刺,可他一向是个疯子,朝厉川本就厌恶宋司陆的这个身份这个长相,芙蓉山与破岳族也早就决裂多年,他自然懒得理他。
唯一让他在乎的点是,宋司陆说会会这位天后后,就失踪了,连神君干廊都再找不到他的下落……
是被虞白溪给杀了吗?还是被那位准天后?……可不是说,他只是只灵力低微身份普通的小鹦鹉么?……
身旁,索实已经咽不下这口气地又冲出去,还要去找那位天后的麻烦。
朝厉川烦躁地皱了皱眉,也懒得管他。
但一想到那位天后离开时的背影、步姿,和他半散开的及腰的墨色长发……朝厉川也不知怎么了,心神一动间,还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可惜天后终究是天后,不能由人冒犯。
朝厉川过去时,索实被几名天将拦在下面——天后有属于自己的看台和位置,非有诏令,一般人都不得上去。
“实在对不住了索实公子。”亲自在下面负责拦人的韩默说:“陛下说了,君上喜静,不喜人打扰,您还是回您的位置上去吧。”
“陛下说的?真是陛下?你们陛下有这么关心人的时候么?”索实一整个吃惊住了,若不是这么说话的是韩将军,他高低都得怪对方造谣!
韩默说:“这是自然,若不是陛下此时不便,早就亲自陪同君上前来了。”
韩将军一脸耿直,字字铿锵。本来他也不会说谎,说的便都是真的。
索实不由看了他一眼,心情骤然不是很好的样子,但还是很不相信,还要往里蹦,便自然被拦住。
朝厉川都替这侄子觉得丢人,折身回走。
路过魔王的专属位置时,他步履稍停,给遥冀君递了个眼神。
遥冀君稍作犹豫后起身,沿着妖王离开的方向走去。
那边,遥冀君向朝厉川透露了四象大阵的秘密。
但只字未提那阵法其实全部都是戚葭搞出来的。
朝厉川从未听说过四象大阵,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只是这些年,他越发地烦躁和惫懒,也不急着向干廊神君汇报。
反正那位仍旧“掌控”着他的神君,如今神力一日不如一日。为了躲避天帝的觉察,他们都只能在夜色最深的时候进行联络。
与魔王临分别之前,朝厉川想了想,还是问起了天后的事情。
遥冀君也摆出了一丝丝轻慢的态度,说:“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倒似乎是很得天帝喜欢。哦对了,司陆将军好像说过,说他的身形特别像……”
“像谁?!”
“像……朝归哥哥。”遥冀君模样老实地说。
朝厉川:谁是你哥哥!
他最讨厌遥冀君的点,就是因为他总是肆无忌惮地叫朝归哥哥,仗着自己年纪小,脸皮厚!明明才与朝归有过一面之缘……
朝厉川深吸口气。
又回想刚刚看见的背影,他忽然狠狠地冷哼一声:“那叫像?宋司陆是瞎了眼睛还是脑子彻底被狗吃了!神经病!”
那分明是……一丁点像的地方都没有。
朝厉川更烦躁了。
“唉,我也觉得。”性格软的遥冀君赶紧随他的话说:“长得是不错,但也就那样,没味儿。”
他常年流连花丛,见过的美人多,语气不由更加轻慢。
就好像,世人眼中的天后真的只是一只小鹦鹉、一只比较会讨虞白溪欢心的花瓶罢了。
朝厉川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遥冀君今日所说的每句话,都是戚葭提前一字一句教他这样说的。
比赛场中,经过了几天集中训练的戚邵胥发挥超常,在与一众大宗门弟子的比试中表现依然十分醒目,在这场比试中直接拿到了第二名。
获得前三名就可以晋级下一场,下一场是在半个月之后,这期间完全可以……
但戚葭不知道该怎么跟戚邵胥说。
叫人将比赛完毕的“大师兄”带过来之前,戚葭一直按着额头,头疼想该如何组织语言。
但戚邵胥来到看台后,却主动开口,直接道:“那个什么大阵,我愿意帮忙。”
戚葭一愣。
刚刚参加完比试的戚邵胥脸上挂着彩,方正憨厚的面容上却写满刚直:“老祖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或者……我该叫他父亲。……他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戚邵胥从有意识的那天起便叫这个名字,且一直生活在老祖身边。
那时候的老祖还不像现在这样衰弱,但也经常闭关。
将自己视为被老祖捡回来的第一个孩子,戚邵胥便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是不度山的大师兄,也就自然而然地撑起来了照顾其他年幼精怪的责任。
戚邵胥很少会好奇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因为幼年还是一只白色小狗狗的他,打一睁眼见到的就是老祖,也一直都被老祖精心养护着。
老祖会经常抱着自己,教自己认字,教一些道理和功法。
但老祖经常吐血。
于是少年戚邵胥,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做好不度山的大师兄,照顾好其他的精怪也照顾好自己,不叫老祖劳心。
可能是不度山与世隔绝的缘故,也可能是戚邵胥天生便比较单纯。
已经一万多岁的他,仍旧保持着简单和质朴。
戚邵胥没有什么恐惧和欲望,每天在山上练练功,带一带精怪们就是他的日常。
或许唯一想要的,就是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他一直记挂着老祖虚弱的身体。
老祖说山下不安全,叫他不要出去,他便一直留在不度山上,一直坚守着。
戚葭出现后,戚邵胥像照顾其他生灵一般,一视同仁地照顾这只嫩黄小鸟,并未想过太多。
只是他虚弱的一面,总让戚邵胥想起经常吐血的老祖。
他偶尔会觉得戚葭人形的模样与老祖有些像,都是那么的苍白和纤细,也莫名觉得亲切,便总会更多地照顾这个新来的师弟一些。
哪怕戚葭去了天界,引来了天帝,还做了天后。
戚邵胥都不觉得小师弟有何特殊。
直到忽然有一天,老祖单独将他叫去,说帝后想接他们去天界。
那天老祖交代了他许多,多数都是关于如何保全自己的,字字叮咛。
当时戚邵胥便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
但即将离开不度山的激动和忐忑,还是让戚邵胥忽略了那点不对劲。
只是后来左思右想,他觉得老祖当时是有点欲言又止的。
以前老祖经常说一句话:时间在不度山上是凝滞的,不度山上没有时间。
离开了不度山后,见识了外面的复杂和华丽,见识了那么多的仙灵和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戚邵胥终于有些理解那句话的含义。
来玉京的第一天,他就想家,想念老祖了。
除了惦念老祖的身体外,他总想起那日对方的欲言又止,总觉得老祖忽然放他们离山,是有什么事儿。
直到昨天,老祖通过秘制的法器,联络上了他。
“其实只是不度山上没有时间的概念而已,但我已经一万多岁了。你们没必要瞒着我什么,也不用担心我得知真相会如何,或是不配合。”
戚邵胥双目炯炯地望着戚葭:“我会配合,只是有些事情,我想问个清楚。”
戚葭便点了点,“好,你问。”
戚邵胥:“我当真是老祖所出?”
戚葭:“你有如此质疑,为何不当面问他?”
“我……”戚邵胥耿直憨厚的眉眼不自然地向旁边一瞥,“他昨日联络我时声音虚弱,我、我不想刺激他。”
于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老祖在说,戚邵胥在听。
戚葭点点头,“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只说了些前因后果。”戚邵胥说:“老祖憎恶神族,说我可以帮你杀掉神族。”
“的确是这样。”话题打开,戚葭也没有什么隐瞒:“你是‘白虎’,是上古遗族。”
从出生起便从未怀疑过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白色大狗的戚邵胥,听见这个陌生的称呼仍不禁蹙了蹙眉。
戚葭:“简而来说,你的血脉和属性最适合助我打开大阵……但老祖一向将你保护得很好,我不确定他是否愿意你暴露身份,所以,前几日,我亲自去向他说明了情况。”
戚邵胥眼神出现一阵空白,重新看向戚葭时,他仍旧有很多疑问:“老祖说是你把我变成白色大狗的。他说你的幻术,天下间无人能破。”
戚葭没有隐瞒地点点头:“的确是我,但那也是你父亲的意思。理由,仍旧是为了保护。”
“为什么?”戚邵胥问:“谁要杀我么?是谁将老祖变成那个样子的?”
“自然是神族了。”戚葭说。
戚葭想了想,又道:“既然他肯让你来问我,那便是他并不介意你此时得知真相……神族一直想要杀你,杀你的父亲,从最开始时便是如此。至于原因……大师兄,你不好奇你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么?”
昔年戚葭与天界太子虞白溪一同误闯不度山的时候,血河已经形成。
虞白溪是奉命前去查探。
戚葭则是因为意味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的母亲似乎很在意那条血河,她对那条血河的产生表示出了强烈的愤怒,这驱使朝归往那个方向走了一遭。
然后他们在那里发现了重伤的老祖。
不止重伤,还待产。
——当时断了双腿、骨瘦如柴的虚弱男子,正以灵脉孕育着一个孩子。
所幸朝归天生便懂得一些医理和医术,帮着那名男子续接了双腿,也与虞白溪合力以灵力催生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戚邵胥。
他生来便是上古遗脉之躯,伴随祥瑞。可老祖却从昏迷中强行醒来,强撑意识,要戚葭将戚邵胥伪装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灵。
这一切都是因为,青龙神君背叛了神族,竟然不惜献祭自身封印天地,这很显然激怒了一应神君,他们要杀掉与青龙神君有干系的所有生灵。
“青龙神君就是你的另一位父亲。”戚葭说。
戚邵胥的眉头锁得更紧。
戚葭表情正经,再也不似不度山上时那只懵懵懂懂的小鹦鹉。
但或许是曾经催生过、也以幻术保护过戚邵胥的人,无论是他失忆时,还是今日,他对于戚邵胥来说都倍感亲切。
如今,戚葭也没用戚邵胥追问,直接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与虞白溪都不方便详细询问。只依稀知道戚偿前辈当年因机缘误闯了神界,结识了青龙神君,但却因身份地位低微,而被神界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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