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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和对方军师在一起了(元一乙)


再往前看,方以要两眼发黑了。
南时琛这家伙,方以相信他是大会员了。
怎么、怎么、怎么能把他新作主角们的形象也整出来,还,还、还贴在他们的合照旁边。
方以去捂住主角们的脸。
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天看到他们的模样,我就百分之九十九肯定,”南时琛今晚主打的就是把方以所有的小秘密扒出来,“你也喜欢我。”
方以放下捂角色脸的双手。
站立好。
他承认。
新作品角色形象参考的就是他俩的模样。
目前这两角色已经在新作里解锁五个新鲜姿势。
方以也不怕南时琛来要版权费,他耿着脖子,问南时琛:“那另外百分之一呢?”
南时琛:“可能是你贪图我美色。”
方以直言:“确实贪图。”
南时琛笑。
二楼有个露天大阳台。
南时琛在阳台上圈满了星星小夜灯。
通电后的小夜灯在闪闪发光。
方以暂时放下一屋的谷子,往外头走。
春天夜里的风冰凉舒爽。
高楼的视野宽广,城市大半夜景尽收眼底,江面上还有几艘客轮在游江。
方以靠着栏杆,探头,他能看到一层的超大游泳池。
南时琛没住这里,游泳池里没放水。
但看黄/漫南老板怎么能放过泳池环节呢。
方以站在楼上,看到楼下被他忽略的画面。
泳池里居然也有等比例立牌。
……只是泳池里的立牌们,没穿衣服。
泳池play交叠的姿势放绿晋江上是要被和谐锁章节的。
斯哈斯哈——
辣眼睛。
辣眼睛!
方以回身,要叫南时琛去给那些立牌披衣服。
但来不及了。
一大束红艳艳娇滴滴的鲜花突然出现在方以眼下。
方以眼眸一颤。
南时琛身着一身黑西装,怀抱一束红玫瑰。
他站在氤氲的灯光下,说着情话:“方以,我喜欢你,从第二次再见到你,就喜欢得不得了了。”
刚要去接花的方以,手楞住:“?”
第二次?
方以眯起眼,努力回忆。
时间倒退,回忆起来的内容,好像有点不雅观啊?
方以嘴角微抽:“我当时一身火锅味啊,你……”口味要不要这么重!
南时琛将花送到方以怀里,“不是那次。”
方以歪头。
红艳艳的花瓣衬着方以白皙的皮肤。
“你小的时候,大概长这么高,我们见过的。”南时琛在自己脚边比了个高度,说出了他憋得很久的秘密,“在C市。”
方以抱着花摇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时候你应该是寄住在亲戚家,”南时琛结合先前知道的事,推出他的猜测,“我爸妈家就在你亲戚家隔壁。”
方以怔愣愣,还是摇头。
“小时候你经常跑我爸院子里,嗯……”南时琛把‘玩泥巴’说得委婉一些:“和我爸一起种花。”
被人惦记这么多年的方小以,依旧摇头:“抱歉,小时候过得太苦了,”他叹气,“没有刻意去记忆以前的事情,小时候的事都不太记得了。”
南时琛能理解:“嗯,痛苦的事情就不要去记得了。”
方以抱紧花,还没消化完他们原来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事情:“你这么变态的吗,这么小就对我……”
“那肯定不是,”南时琛抢话,反驳:“小小年纪,心智都还没成熟。”谈情说爱,不切实际。
南时琛比方以大四岁。
所谓的第二次见面,是南时琛上大三那年。
暑假回父母家,上阳台晒衣服时,他看到了刚成年、十八岁的方以。
方以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邻居家门口哭。
“那天的太阳很大,没有风,蝉鸣声聒噪,你就站在太阳下,”南时琛仿佛是将那年的画面印在脑海里,描述起来还能绘声绘色,“阳光大到把你的脸都晒红了,你仰着头,眼泪像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方以张了张嘴。
“但你没有哭出声,”南时琛说起这点,又心疼又想笑:“嘴巴都要被你咬破了,你倔强得像……”
像什么呢。
嗯,像一只骄傲、偏偏又受了委屈哭唧唧的小猫。
方以:“啊……”
远的小时候他没印象,但十八岁那年的事方以可有印象。
“这个我记得,”方以有种迟来的尴尬感,“我哭得那么惨,居然还有人在偷看啊。”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吗?”
“有点不太行。”
这个问题不行啊。
“那,答应做我男朋友吗?”南时琛换个问题,“方块老师?”
收了玫瑰又被一屋谷子满足到的方小以,点头:“暂时进入试用期。”
南时琛凑近:“亲一下。”
其实也很想亲的方以,扬起头唇。
唇瓣相触后,一发不可收拾。
从阳台亲到里屋,喘息声不止。
红艳玫瑰花被挤压在两人之间,最后不堪重负,啪嗒,掉在地上。
花瓣像在庆祝,撒了一路。
方以空出来的手开始乱动,摸南时琛的腰,摸南时琛的腹肌,摸南时琛的肩膀,摸,摸,最后,摸掉了领带夹。
衣领子和领带被方以扯开时,南时琛移开唇,半垂着眼,问:“跟我回家。”
方以把揪走的领带夹还给南时琛,红着脸退后半步,语气还有点喘:“不行,明天一早要开组会。”周尧和陆应楚今晚回宿舍。
方以晚上必须回去和他们对稿子。
南时琛把领带夹重新别回去,不解:“不是还没开学。”
方以振振有词:“化工生永远在学习路上。”
有钱的南老板是无法和学习抢人的。
亲够了,进入试用期的南朋友将方朋友安全送回学校。
一屋子谷子带是带不走,方以就顺了个吧唧和一个团子,准备回去挂书包上,其他的,方朋友用力和南朋友强调:“一屋子都是我的,我最近忙,没时间收拾,你记得好好、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收起来。”
南时琛一一允诺。
后面几天,方以忙于课业,基本没时间去回味那天大平层里的快乐。
以前就见过面这些细节,复盘的时间都没有。
写文章做科研的研究生就是po文男主石锤。
几千字论文刚开头几个字就气喘吁吁,头晕目眩,方以给南时琛发哭唧唧表情包,声声抱怨:
“不要了嘛!”
“好累。”
“好多。”
“我不要写了!”
抱怨完后,还是含泪往下写。
马甲掉得一件不剩的方块老师,在南老板面前已经放飞自我了。
寒假即将结束。
这是方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寒假,不用东奔西跑的打工,不用委屈住在冰冷的宿舍和满是烟味的客厅。
他有人疼爱了。
快快乐乐的寒假本来是以南时琛约方以去二刷游乐园来收尾。
但哪想中途出了点事。
约好游乐园见的那天,方妈一早堵在研究生宿舍楼下。
穿戴整洁的方以下楼,迎面撞见气急败坏的方妈。
停下出行的脚步。
方妈已经看见他了。
方以躲不掉。

这两天是返校高峰期。
比起前些天空荡的校园, 今天尤其是宿舍楼附近,到处是来往拖行李的学生。
方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楼下守株待兔。
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是来谈好事。
方以怯步,又深知道躲没有用。
晚点宿舍楼的人都醒了, 看到他们吵架观众就会越来越多。
方以不想丢这个脸。
深吸气,方以走过去,叫人:“妈,你怎么来了?”
方妈没有寒暄,责问声劈头盖脸就丢过来:“是不是你偷我放客厅的十万块钱?”
他们站在宿舍楼的出入口。
方以听此, 脑袋一懵。
脚步顿住。
没再往前走。
挡在了路口。
旁边有两个拖行李的学生在喊借过。
方以僵硬地移开步伐,不可思议地望着已经认定他是小偷的方妈, 好半天才发出声:“什么偷钱……我没有啊。”
方妈不容方以的解释,歇斯底里:“还要狡辩吗?”
声音很大。
路过的同学纷纷朝他们这儿看过来,带着猎奇的目光。
方以觉得耳热,那种难受的烦躁爬满整张脸。
他爱面子, 不想被认识的人看到。
让自己保持清醒, 方以问:“你钱什么时候丢的?”
方妈冷笑:“前天晚上。”
方以烦躁的情绪听到这四个字,瞬间平息。
不可能是他偷的,他梦游也不可能去偷的, 也不可能是他搬被子时勿拿的。
前天晚上他和南时琛去大平层那看后面才到的几箱谷子。
但这个不在场证明方以不想说。
方以皱起眉头, 问:“你看到我那天回家了吗?”
“未来说你回家拿东西,”说到这些方妈就来气,“你回去拿什么东西?钱吗?是新学期要交学费了吗?”
方以眯起眼。
‘方未来’这个名字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好像不奇怪。
因为方以睡客厅,家里没宠物没小孩子, 客厅没安装监控。
好赖全凭别人一张嘴来说。
周边伫足观看的人多了起来, 方以必须马上结束这场荒唐的争论。
方妈不依不饶:“学费我们可以给你交,但你不能用偷的啊, 那些钱是准备给你哥娶媳妇办婚宴租场地的钱啊!”
方以还是摇头:“我没有拿。”
方妈要去抓方以:“还说谎!”
方以躲闪开,“你自己去问方未来,”迈腿,直径往前走,他头也不愿回,“你好好问他,他看到我几点几分回去拿什么了,你自己找他问清楚。”
“什么问不问的,你哥那么忙,公司家庭两头跑,你……”方妈身材发福,行动没方以利索,反应过来时已追不上方以的步伐。
就像她对方以从小的思想教育,当有一天醒悟,反应过来是他们大人的错,也会和今天一样,追也追不上方以往更好未来发展的步伐。
方妈扯嗓子喊:“你给我站住!”
才不站住,谁站住谁是傻逼。
方以越走越快。
南时琛替他安排的司机就在校门口。
车子上次见过,方以到最后用小跑的步伐,快速窜上车。
司机都来不及下来替方以开门。
方以就急哄哄地:“大叔,快,开车!”
一副躲避债主的兵荒马乱。
司机不好多言,全按方以的意思来做。
后视镜里,司机能看到跟着跑出校门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体力不如年轻人,跑不动,双手叉腰弯身在原地喘气,半抬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
司机将方以安全送到游乐园门口。
南时琛早到几分钟,买好了票,在等方以。
初春的气候,南时琛一身薄款卫衣搭配宽松运动裤和运动鞋,随性自然。
方以走近南时琛,才看清南时琛眼里的细条血丝。
方以心疼,“不要和我说你今天是从公司过来的。”早在南时琛说今天是司机来接送,方以就有这个猜想。
这家伙,肯定是为了今天玩游乐园,加班加点工作了。
南时琛的情话张口就来:“你不在家,家里空,住不惯。”
方以逼问:“那我想采访你,以前没遇到我的时候,你都怎么过来的?”
南时琛牵起方以的手,“这就说来话长。”
方以:“那我没耐心,不听。”
南时琛笑了笑。
两人排队,进了熟悉的游乐园。
昨晚南时琛确实在公司加班,为了今天专心致志陪方以玩,两天的工作量压在一天做完。
但今天,不专心的人变成了方以。
不玩高空项目,两人仅打卡普通项目。
从一开始的碰碰车,方以就心不在焉,几次被南时琛碰撞到,方以还怔愣愣地扭着方向盘,贴着南时琛的车走,迎上来要给南时琛撞。
再到吃上回一根三十五块的糖葫芦。
方以没说贵得离谱,南时琛借吃的由头,趁机亲了几下方以脸颊,处在在试用期多日没亲到人的南老板控制不住力道,有糖衣不小心黏在方以脸上。
方以居然不生气。
南时琛拿纸巾帮他擦脸,方以还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你。”
不对劲。
南时琛把纸巾团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眼神有点飘忽的方以。
是谁?把他家活泼可爱的小以夺舍了!
南时琛深吸气:“那边有咖啡厅,我们休息一下。”
方以啊了声,“不玩了吗?”
“你看你现在像想玩的样子吗?”南时琛好气又好笑。
方以的反射弧又绕地球一圈了,捂住刚才被偷亲的脸,他瞪眼:“都还没过试用期,你怎么乱亲?”
“我问你可不可以亲,”南老板的脸皮厚到没边,“你说可以的。”
刚才确实在想东想西不专心不知道南时琛说话真伪性的方以:“啊……这样吗?我这么不矜持的吗?”
南时琛点头:“嗯,你还说要亲脸蛋,这样显得比较纯情。”
方以:“……”信他个鬼哦。
园区咖啡厅不太香,不过也算是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南时琛点了中规中矩的拿铁,递给方以一杯。
咖啡厅空间不大,人也不多,方以和南时琛坐在角落。
端上来的拿铁更不香。
纯纯是薅景区游客的钱包。
方以没去问南老板这次被坑多少,本来已经够心塞,不想再被钱的事添堵。
两人并肩坐在同一排椅子上,南时琛默不作声,等方以打开心扉。
方以喝了口咖啡。
和意料中的一样,难喝。
放下杯子,方以胳膊碰了碰南时琛的,问:“可以说说,你以前对我的印象吗?”
这个问题方以老早就想问了。
前些天忙于作业,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方以太好奇,南时琛说的小时候,是什么故事。
南时琛托腮,笑问:“要从哪里讲?”
方以:“从你说我去你家院子玩泥巴的事情开始。”
南时琛顿了顿:“想起来是玩泥巴了?”
“没有,”方以摇头,他是上完幼儿园大班后被送去C市姑姑家,那时候模糊里的记忆里都是眼泪和打骂,方以说得很轻,“那时候我应该很调皮,不可能是去帮叔叔种花。”
南时琛不可否认,“是很调皮。”他的手比了个大小范围,“你把我爸种了一年准备夏天丰收的葡萄藤,连根拔起。”
这话太荒唐,方以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上四年级的南老板斩钉截铁,描述那时候的情形:“你还把它们拿起来晃,藤架上的葡萄都掉你头上了。”
“不可能,”方以睁大双眼,即便不记得以前的事,下意识还是要否认,这么丢脸的事不可能是他的所作所为,他拿出科学来解释:“只有快烂的葡萄一摇才会掉下来。”
“好吧,”南时琛耸肩,“后半句话是骗你的。”
方以咬牙:“南时琛。”
南时琛半笑:“有精神了?”
方以:“……”
精气神回了点的方以,叹气。
“说说,”南时琛拿咖啡杯,碰了下方以的,抿了小口,“今天怎么了?”
方以也喝了口咖啡,味道太苦了,和他今天早上碰到的荒唐事一样苦。
方以说:“有点脏。”
“说出来,”南时琛背靠椅子上,“帮你洗一洗。”
方以一口气:“我妈诬陷我回家偷钱。”
才靠上椅子的南时琛,闻声,瞬间坐直身,喉咙一紧,以为自己听错了,南时琛的声音压了下去:“什么?”
方以把早上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下结论:“应该是我哥拿的。”
方以还说,其实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
他是三年级被送回方家。
离开三年多,从不懂事到懂事,他有了自己的思维情绪,融不进方家的气氛。
四年级开学的时候,方妈每天都会把给三个孩子的午饭钱放桌上,让他们出门上学时再拿走。
但是有一天,方以不但没拿到钱,饿了一整天,回家后还被方未来诬陷,说他拿走方妈钱包里的一百块。
一百块对于四年级的孩子来说数目太大,方以甚至都没好好瞧过一百块纸钱长什么样。
南时琛猜到答案:“你哥拿走的?”
“应该是,”偷钱的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嫌疑人方以挨了打,但不知道最后母亲抓没抓到真正的‘小偷’,又怎么处置真正的‘小偷’,方以说,“大哥初中学校附近有一家电玩城,我想应该是他拿钱去玩了。”
南时琛皱着眉:“昨天是一百,今天是十万。”
方以揪着衣角,他怕南时琛不相信,“丢钱的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我不可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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