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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寡夫再婚合集(醉折桃花)


唯独让他有些不适的,是那句从见面就开始喊的“小姨娘”。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句“小姨娘”语气暧昧轻佻,像是含在口中,细细咂摸回味一般,叫得他心尖直颤。
“我……我怎么能住大人的房间。”拂雪惊得连忙站起身来,“拂雪是粗使人,就算是柴房也住得的,怎么敢污了大人的房间。”
他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裳,脸上的红晕渐渐转为苍白。
“若是……若是没有地方,拂雪自知晦气不吉利,大人也可以把拂雪退回去……”拂雪鼓起勇气小声说道。他的牙齿打颤,声音也颤,因为紧张声音尖尖细细的,天然带着娇媚感。一双无辜的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畏畏缩缩的望着面前的人。
萧靖则微低着头,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拿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同他平时文雅端庄的姿态完全不同。
只是拂雪不了解萧靖则,也暂时无暇注意这些细节。
“你想回戏园子?”拂雪说了那么一大段话,萧靖则却只听到了这一句。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丁点情绪变化,好似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倾向。
拂雪却还是身子微颤,他没听出首辅大人语气不对,却又觉得面前的青年眼神似乎锋利了一瞬,仔细看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是……是有此意。拂雪是大老爷纳的妾室,刚进了门大老爷便去世,本就是不吉利的人。”拂雪理了理思路缓缓说道:“拂雪自知身份卑贱,也不配做大老爷的妾室,不知可否容拂雪回去……拂雪今后定然不会再改嫁,也不会娶妻,甘愿为大老爷守节,还望大人成全。”
话说完,拂雪眼睛湿润,直直的跪在萧靖则的脚边。
“不行。”
萧靖则斩荆截铁的回答道。
都不曾见到人,就要为他那死了的爹守节,可真够好的!
这句拒绝声音不大,却重击在拂雪的心头。
“为什么……”拂雪有些绝望的喃喃道,他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回去。他想着首辅大人看起来人很好,或许真的会放他回去,心里存了希望,可如今希望被打破,难免有些失落。
“先起来。”萧靖则深吸一口气,俯下身,亲自扶拂雪起来坐到一旁。
沐浴过后头发上的玫瑰香露味道被热意熏开,混杂着淡淡的体香,让萧靖则身形一滞。握在手里的小臂纤细柔软,手指微微捻了一下,隔着衣裳似乎都能感觉到一手的滑腻。
“你是萧家的妾室,这是全城都知道的。萧家的人断然不可能回戏园子唱戏。”萧靖则压下火气,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更何况,萧家已经买断了你的身契。”
拂雪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犹豫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沉默。
而且他想起来,不止是面子问题。当初园主答应这门亲事,自然是收了聘礼的。那时候他在后边偷偷听人谈论,说足足有五百两银子。若是他要回去,园主定然不肯退回银子的。可是他身无分文,要想还上这笔钱,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明白了。”拂雪的声音低落。
委屈巴巴的,像个小可怜。
萧靖则对上这个模样的拂雪有些无可奈何,柔声道:“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拂雪猛的抬头,眼眸带水的看着温柔有礼的首辅大人。
“想回戏园子是不可能了,不过你作为萧家妾室,未曾伺候过父亲,便权当作被休弃的寡夫。若你愿意,可以留在萧家暂且做个管事。”萧靖则眸光微闪,轻声解释道。
他不能放拂雪离开,也绝对不可能让拂雪挂上男妾的名头。
做个……管事?拂雪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管事到底需要做什么,转念一想五百两银子他是还不上的,做个管事是个自由身,总比做人妾室强。
于是拂雪犹豫着点了点头。
“既然你愿意,便先在此处休息,如今正忙,不便安排,若有需要,可以先找关岚。今夜还要守灵,就不再拖延了。”萧靖则松了一口气,说完便想要离开,身后的人却着了急。
“没打扫的房间也好,下人房也可以,拂雪怎么能住大人的卧房……”拂雪的声音急切,生怕晚了首辅大人离开,甚至还往前追了两步。
萧靖则停在原地,一回身被拂雪扑了满怀。他是个动作利落干脆的,反应极快的伸手一捞,把人横抱在怀里。
这可把拂雪给吓坏了!

“大人……!”拂雪吃了一惊,连连挣扎,却又怕碰坏了首辅大人罪加一等,胸口里的心乱噗噗的跳着,怕被动作太大被摔下去,只能伸手拽着萧靖则的衣裳。
萧靖则神情未变,明明有违礼数,他做起来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抱着他父亲的妾室仿佛再正常不过一般。
他颠了颠怀里的人,引得一声惊呼,这才抱紧了人,一路送到了床上。
“今日你先安心在此处睡,明日自然会安排住处。”萧靖则的声音不容置疑。
拂雪被这突然的一出弄懵了,他坐在床上,呆呆傻傻的看着萧靖则转身离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到人走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拂雪浑身发烫他还从没有被谁抱起来过。算起来,他是萧家大老爷的妾室,虽然现在应该算不上了。可他们都是男子,于情于理,他们之间都不能有如此亲密的动作的。
像首辅大人这样温柔随和的人,不应该被他连累名声,日后还是最好避免肢体上的接触为好。
这时候外边传来了敲门声,是一个小丫鬟,进来为拂雪擦干头发。
这自然也是来自首辅大人的授意,拂雪立刻反应过来。他没出去,下边人怎么知道他没有擦干头发,只能是首辅大人发现了,吩咐下边人去做的。
首辅大人真是个好人。
可是按首辅大人所说,他也不过是个管事,怎么还能让其他下人伺候?拂雪实在是不太习惯,叫小丫鬟先下去休息,还是拿了帕子自己擦干。
擦完头发,又看着漂亮的红木大床不知所措。他在戏园子里都是和师兄弟们睡大通铺,根本没有自己的床,被子也破破烂烂。
他本就是还未出师的,暂时也挣不到钱,成不了角。平日里师兄弟也没少讥讽他学的是青衣,将来不知要到床上伺候哪位达官贵人。
如今……他怎么敢睡贵人的床。首辅大人让他睡是大人仁厚,他可不敢真的胆大妄为。
拂雪想了想,首辅大人已经抱他上床,表面的床单已经沾了身,他便把衣裳脱下来当被子盖,不去碰贵人的被子。
他小心的盖好衣裳,缩成一小团团在床上,枕头被子都不敢碰。还好他身量纤纤,确实不占地方,就这样和衣睡了一夜。
第二天拂雪醒的很早。他这一晚睡得不太好,房间里虽然有暖融融的炭火,可是他没有盖被子,单单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被冻醒了好几次。
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都不舒服。可他还惦记着不能给首辅大人添麻烦,强撑着起床,向外边的下人讨了洗漱的东西。
关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小榻上,脸颊微红,身材单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拂雪。
“雪……管事?”关岚差点叫错,生硬的改了口,眼神却是有些失礼的落在拂雪身上。他一眼便能看出面前的人似乎是病了,这可是大人看重的人,万一大人怪罪下来……
“关大人。”拂雪连忙站起来行礼。昨日他冻僵了,没有向这位大人行礼,今日必须要补上。
然而他的头昏昏沉沉的,站起来摇摇晃晃,勉强扶住旁边的小桌子才站稳。
关岚想伸手去扶,又记得内外有别,只能虚虚一扶,又收回手来。
“雪管事应是病了,还请在此休息,我去请大夫来。”关岚立刻说道。
“不……不麻烦大人了,不过是昨夜有些着凉,不碍事。”拂雪急忙拒绝,“我还是想……想早一点搬进分给我的房间。”
他可不好意思再住贵人的房间。
“那还请管事在此稍作片刻,其他的我去安排。”关岚神色微敛,到嘴边的话又换成了别的。
拂雪有些茫然,看着关岚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离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坐下继续等待。
屋子里的炭火始终很足,有下人按时来添。拂雪却觉得屋里热烘烘的,呼吸都有些艰难。他双眼迷蒙,眼前的东西都渐渐的看不太清。
他好像真的……病的有些严重。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突然眼前一黑,只听到一声呼唤,便坠落进无尽的深渊之中。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接住了他,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
“拂雪!”萧靖则才刚刚入门,眼看着拂雪软绵绵的要晕倒,直接一个箭步飞身过去把人接在怀里,又抬头朝着关岚喊道:“快去请大夫。”
“之前已经去请了,我派人去门口迎。”关岚连忙回复道。他看出拂雪状态不对,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大夫,再亲自请萧大人回来。
萧靖则点点头,把人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他抬眼一瞧床上的被子,脸色微怔,那些被子似乎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床上也干干净净,枕头的位置也没有动过。
难道说……萧靖则看着没有动过的被子,结合昨晚这人三推四推的样子,立刻猜到拂雪可能是没有盖被子,甚至都不一定躺在床上。
怪不得……生病了。
萧靖则伸手摸了摸拂雪的额头,烫得惊人,连白皙的小脸都烧得微红,眼圈也是红的。
“厢房收拾好了吗?”萧靖则叹了一口气,向身后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也备齐了,炭火也烧了一夜。”关岚立刻答复道。
“去那边。”萧靖则轻声吩咐。
关岚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换地方。但是既然是萧大人吩咐,他便立刻着手安排。
萧靖则掀起一床厚被子盖在拂雪身上,把人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大步向院子里的厢房走去。
厢房离正房本就在一个院子里,走上几步便到了。
萧靖则是现在萧家的主事之人,住的是最大的院子,这里的厢房自然也不小,装修摆设也很精致,里边用的东西和他自己是同一级别的。
萧靖则小心的把人放到床上,又掖好被子。这边大夫也赶了过来,萧靖则没让大夫行礼,叫他赶紧看诊。
老大夫经验丰富,很快便得出结论。
“这位贵人是着凉了,开两副药吃一吃便会好。期间可要注意休息,调养身体,不得忧愁惊恐,忌大喜大悲。”老大夫作出诊断,“管事身子有些弱,该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萧靖则点点头,心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来。
关岚在一旁带着老大夫去开方子抓药熬药。其他下人都在门外候着,房间里很快只剩下萧靖则和躺在床上的拂雪。
“嗯……”拂雪烧得有些糊涂,在床上发出小声的嘤咛。脸颊薄红,连带着颈项和耳朵也一片绯红。
萧靖则探了探温度,从旁边拿了一条湿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拂雪的额头。
“唔……好凉。”拂雪烧得呓语,明明觉得凉,却还是追逐着萧靖则的手。
“这时候倒乖巧了。”萧靖则冷哼一声,有些责备意味的小声抱怨。
他本以为面前的人平时看着乖巧听话,没想到心里是有大主意的,竟然敢睡觉不盖被子。不就是他的床他的被子他的枕头,难道还嫌弃不成!
萧靖则脸色微沉,盯着拂雪的目光也渐渐灼热起来。
明明……明明是他先遇到拂雪的,没想到只是出去巡视,便被父亲捷足先登,等他回来,人都已经……接到了家里。
他只恨自己下手太晚,心疼拂雪年纪不大,便想着先默默养上两年,等时间合适再迎娶。大概是老爷子知道他常偷偷去戏园子里看戏,便看中了拂雪,已经病成那副样子还要娶进门来。
如今他再想娶回拂雪,可就有些难度了。
且以拂雪的性子,曾经差点成了他的小娘,也断然难同他相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萧靖则低声嘟囔着,他瞧见拂雪的嘴角烧得略微有些起皮,便端了水亲自来喂。
拂雪病得难受,不肯好好配合,那勺子本来就小,一勺子水只沾了沾嘴唇,剩下的都顺着下巴流下来,流过白皙的颈项滑落到突出的锁骨上。
萧靖则“啧”了一声,喉结微动,拿起帕子把白皙肌肤上的水痕擦掉。
他隐忍的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含了一口水,把人抱在怀里,强硬的撬开牙关往里灌。
发热的病人本就觉得热气腾腾,发觉清凉的水进来,这才好好配合,下意识的追逐水流。
直到凉津津的水没有了,拂雪便想要离开。
可是水的源头却不同意了,还是不肯放过他,湿润的舌尖长驱直入,搅弄得他不得安宁。
“唔……”拂雪说不出话,只能泄露出几丝嘤咛,委屈巴巴的,皱起的眉头都像是在控诉。
“连我的床都不敢睡,现如今我亲自伺候,还觉得委屈。”萧靖则小声的抱怨着。
他低着头,突然轻笑一声。
既然在发高热,他替病人擦擦身子降温……
也是应该的吧。

拂雪感觉他处于冰火两重天的位置,身上有冒不完的热意。可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偏偏在他身上捣乱,冰冰凉凉,让他想躲都没办法躲。
紧接着还给他灌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苦兮兮的东西,口中满是苦苦的味道。他难受得浑身上下都酸痛,腹中翻搅,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不知道受了多久的折磨,热意散去,身上闷出一层薄汗,才感觉沉重的身体轻松了许多。
拂雪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十分昏暗,就只有稍远的地方摆着一盏灯。眼前的床帐是乳粉色的,看起来精致细腻。身上盖的被子也厚实温暖,穿得里衣也……
诶……?里衣好像……不是他之前那一套。
拂雪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衣袖。他是戏园子里的学徒,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怎么可能有丝绸的里衣?!
他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对面的小榻上还有一个人。
借着昏暗的灯火,拂雪才看清那人的脸——
是首辅大人。
他心头微惊,细细打量着在小榻上躺着的首辅大人。大人面色偏白,眼下微微发乌,因为身材高大的缘故,即便横躺在小榻上也十分拘束,看上去甚是疲惫。
昏黄的灯光衬得大人的五官越发的精致立体。和醒着的时候相反,大人睡着的时候抿着嘴,反而更加威严冷漠,难以接近。
拂雪再低头看看身上被更换的衣服,挂在旁边的湿帕子和摆在桌子上的水盆……
难道说一直都是首辅大人在亲自照顾他?
可是……可是……他何德何能,能让首辅大人亲自照顾。大老爷去世,按照葬礼礼仪要求,首辅大人应该去守灵才是。昨晚守了一晚上灵,今日还亲自照顾他?
拂雪咬着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还犹豫怎么办的时候,萧靖则微微动了一下,睁眼醒了过来。他第一时间便是支起胳膊望向拂雪,看到他在床上坐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怎么坐起来了?”萧靖则起身走到床边,揉了揉眉心,想要更加清醒一点。“你昨晚着凉发热,如今刚好一些,又这样衣衫单薄的坐着,也不怕反复。”
“我……无妨,已经无事了。”拂雪连忙解释,想要证明自己病好了,可是身子却不受驱使,看起来还是无精打采。他怕首辅大人不信,又连忙转移话题,“多谢大人照料,辛苦大人,还请大人早些休息。”
他正说着话,却感觉眼前一黑,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额头。
“确实退热了。”萧靖则说道。
“大人……!”拂雪没想到首辅大人竟然有这样的动作,惊得往后躲,可是身子沉重,没能躲避过去,还被首辅大人扶了一下。
“怎么这样怕我。”一开始萧靖则只是开玩笑,说话还带着笑意,但是在看到拂雪受到惊吓的表情后,整张脸几乎都凝固了。
“我……我身份卑贱,还是不必麻烦大人如此照料。”拂雪低着头,稍稍往后挪了挪,不敢去看首辅大人的表情。
大人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他这样卑微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萧靖则目光沉沉的收回手,气氛顿时变得冷凝起来。
拂雪不知道要说什么,面前的大人似乎生气了也不肯说话,甚至也不愿意离开,长久的沉默让他尴尬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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