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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仙(一只猛禽)


“无妨,商陆修为不低,没那么容易死。”
江御清楚商陆的实力,至少在金霞宗的羡阳以上,临门一脚就是飞升破境。
见蒋玉依旧面露焦急之色,江御又补充道:“他马上就能够到飞升成圣之劫,琉璃海下除了我没人是他的对手,不过你也无需担忧你那位朋友的性命,只是抢个东西而已,不至于痛下杀手。”
“不行不行,抱歉了江仙尊,我得先去让风曲住手。”
蒋玉焦急地摇了摇头,左顾右盼起来,像是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往里深入的道路。
没想到蒋玉在知晓了商陆的修为即将高至飞升后仍然忧心忡忡,江御见状不免又在心里对那叫风曲的人多了几分留意。
蒋玉茫然四顾一番后没走远半步,江御看他面露难色,又看一旁的独夏依旧抱着手无动于衷,叹了口气后好心问道:
“要我带你去找他们吗?”
“不劳烦仙尊你了,”
蒋玉一低头,忽然看见江御手里提着的不知从谁手里悄悄抢来的铁剑,不由得眼里一亮:
“仙尊把这个借给我就好!”
独夏的刀上镶有简遐州的头骨,被他宝贝得紧,决不会借给蒋玉用。
而江御手里这把反正也是趁乱劫来的,不会不借。
他正以为蒋玉是掌握了御剑飞行之术打算从众人头顶上开路时,却突然见蒋玉抽出剑身就朝着自己脖颈狠狠刎去。
“你……!”
江御一愣。
饶是他也没料到刚刚还聊得好好的人转头就要自刎,蒋玉的力度足以让他自己血溅三尺,江御反应再快,也来不及按住他的手腕……!
“噔——!”
“嘶……”
只听一声无奈的低叹传来。
“想要我出现的时候喊我的名字就好了,不必拿命来召唤我的。”
只见是风曲恰时地出现在了蒋玉身后,一手扼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手挡在他的脖颈前,替他挡住了那锋利的剑刃。
一连串滚烫的血滴淌湿了蒋玉的衣襟。他回头看向风曲,挑了挑眉:
“你架打得太兴奋了,我叫你你没听见。”
风曲无奈笑笑,夺去他手中的剑后才去擦拭胳膊上被蒋玉剐出的伤口,“定是您没有诚心喊我,否则我不会听不见的。”
他舔了舔唇又道,
“许久没有碰上过这么强的对手了,不过拜您所赐,太岁胎在最后又被他给抢回去了。”
“不用再抢那太岁胎了。”
“哦?来的时候您不是说特别想要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反正就是不想要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问为什么了?”
蒋玉反问风曲道。
锻造莫邪剑一事他只暗地里告诉了独夏,因为这上古神剑最终是要指向明宵星君的,风曲嘴上说过再多次唯蒋玉马首是瞻,也终究是明宵星君降下来的“神颂”,蒋玉不敢让他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
风曲只弯了弯眼:“你不想要便不要了呗,怪我多嘴了。”
他落下话音后,目光深讳地瞥向了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江御,可惜江御早已用篷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暗色的薄绢垂至颈部,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位是?”风曲问道。
“我的一位旧识。”蒋玉许是看出了江御不想暴露身份,便替他开口回答道。
“没想到您在鸦川还有人脉呢。”
“少揶揄我了,”蒋玉懒得搭理他,“惹出这么大骚乱,鸦川以后怕是要命令禁止我们入内了,还不快撤?”
风曲拿下巴点了点独夏所在的方向:“骚乱是他惹的。当然您如果非要怪在我头上的话,我也只好认错了。”
独夏半耷拉着眼皮,似乎只把风曲当做蒋玉手下一把会说话的刀,指了指不远处:“啊,大老虎要追过来找我们麻烦咯。”
风曲一脸无所谓地看着蒋玉道:“您下命令的话,管他老虎还是狮子,我都能帮您料理干净。”
蒋玉顺口挑衅道:“那要是圣神呢?你能料理吗?”
风曲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又展开了笑颜:“我是被赠予您的物品,随您想怎么使用都可以。”
蒋玉闻言悄然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背,原本三道整齐的咒令此刻已经褪去了一迹,看来那白虎少主果然本事了得,能让他消耗掉一次使用风曲这神颂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命令风曲道:“现在先撤出这里。别被那老虎抓住了。”
二人说话间江御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风曲身后绕过,给蒋玉打了手势,示意他来拦住商陆。
虽这一面见的短暂,但蒋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几分。
他们和江御擦肩而过时,江御用轻到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拜托他道,
“古剑的事交给我,但有另一件神器想烦请你帮忙。”
“另一件神器?”蒋玉讶然地眨了眨眼。
“嗯,”江御点点头,“独夏那里应该也有线索,简遐州生前帮我调查过许久。是一件名为无极山海图的上古神器。”
蒋玉听到这名字便立刻想起,他刚来到这世界里,被带回金霞宗里的那段时间就在江御的花坞里见到过有关这无极山海图的古籍。
只是他没想到江御也会如此信任他……竟然把这事委托给他。
“只有你能读得懂那些上古铭文,”江御顿了顿,“重铸神器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如果没有你,几乎就不可能完成。”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蒋玉了然。胸有成竹地朝着江御点了点头。
那些晦涩难懂的远古铭文在他眼里看起来就和寻常的简体字没什么不同,他想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可莫邪剑能斩圣神,那无极山海图又能做什么呢?
据他在花坞里读的那些籍卷,无极山海图似乎只是一条能凭空开出花来的帕子。
江御要花做什么呢?他已经有满满一花坞的花了不是吗?
蒋玉被风曲扛在肩上,独夏跟在他们身后,风声呼啸着从他们耳畔穿过。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既然不要那太岁胎了,您下一步想去哪里玩闹呢?”风曲问。
“回平玉原,”蒋玉悄悄看向独夏,“独夏,我想去你和漱冰仙尊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我无所谓,”独夏耸了耸肩,“想去就去,刚好我攒了一堆衣服要烧给他。”
独夏热衷于在衣服上绣各种纹样的花式,然后再烧给简遐州,一起收集铸剑材料的这些天里,蒋玉亲眼看着独夏绣过各式各样的花纹。
虫鱼鸟兽,竹云星月……
……咦?
蒋玉眉心忽然一跳,像有一簇闪电穿过脊椎直劈而下。
独夏从来没有绣过任何一种花。
不,甚至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在江御的花坞里,他没有在任何地方再见到过……花。
作者有话说:
小狼下一章赶到现场和师尊见面!让大家久等了!

在江御的掩护下,独夏一行人顺利溜出了一片混乱的竞卖场。
商陆本欲继续追捕,看到江御手中的储物玉牌后不解地顿住了脚步,待召出玉牌中储存的物料查看后才讶然道:
“这些都是铸莫邪剑所需的材料?你怎么突然得到了这么多?”
江御便简洁地向他说明了蒋玉他们此行的目的。
商陆听完挑了挑眉:“虽然是误会一场,但刚刚与我交手那人修为高深,神秘莫测,我不能放任这样的人在我鸦川内横行。”
江御本也留意着风曲,闻言问道:“你和他过了多少招式?觉得他实力究竟如何?能看出来门派源系吗?”
商陆摇了摇头:“我对琉璃海中的仙宗本也了解不多,看不出他的来历。我和他对战时感觉十分不好……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我若出手狠厉,他便也猛烈追击,我如果柔劲防御,他的攻势就也变得绵软。”
他边说边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在江御身旁时他已经收敛起野兽的形态,但在刚刚他的虎爪可是能凭空撕碎铜墙铁壁,甚至能击碎神雾。
可和风曲对垒时,拳头砸在风曲的神雾上就像打进了泥沼里,一星半点的水花都击不起来不说,反倒陷进去了一般被迫化了力。
感觉就像他的力量和神雾都在被源源不断地汲取似的。让人十分不爽。
“我看他似乎受了伤,这么说还是你占了上风。”江御淡淡道。依稀记得风曲赶到蒋玉身边时衣衫上沾着点点血迹。
商陆却自嘲地笑了一声,掀开了他胸腹前的铁甲给江御看,只见壮硕紧实的肌肉上横亘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淤紫,不断有血色从皮下渗出,
“我伤他的同时他也伤到了我,虽然不怎么严重,但我可是墨族。”
商陆没把话说透,江御却已经紧蹙起眉心。
墨族的自愈能力非同小可,但商陆身上这道连皮都没破的伤却迟迟不见有愈合之势。这都是拜风曲的神雾所赐。
“你觉得他是冲墨族来的?”江御问。
“我们墨族本就难以掌控神雾,靠强悍的身体力量和恢复能力才能有一席之地,而现在却有人的神雾能抑制我们独有的自愈能力,我不可能不重视。”
商陆将太岁胎存入了玉牌交还给江御,四处张望了一番,又问道:“怎么不见雪煜?我分明交待了他要贴身侍护你。”
江御面无表情,状似随便指了个方向道:“没看见,许是刚刚人群混乱被撞飞了出去。”
商陆:“……”真不是被你打飞的吗。
江御无情地忽略过有关雪煜的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做?要去追那个用神雾的白发男吗?”
“此刻再追也是追不上了,我自有安排。现在以你为重,别让节外之枝耽误你的要事。”
商陆吩咐手下的人去找回雪煜,顺便也把处理竞卖场里烂摊子的任务交给了他,让人传话给他记得把金子房里的鱼僧带回来方便江御调查於菟。
二人则先一步返回了铜雀阁,一方面是把铸剑材料护送给阁中的炼剑师,另一方面则是商陆身上那道伤无法自愈,需要阁中巫医施法敷药。
他那道瘀伤离心脉太近,疗愈之前不可再大肆动用神雾。
江御念及他到底是为了帮自己铸剑才受的伤,再者也好奇墨族内自成一派的巫医会如何施法,因而也跟着去到了少主殿内。
商陆休憩居住之处,属于他的气息自然强烈,还没进殿那一直匍匐在江御肩头的小狼毛球就龇牙咧嘴地炸了毛,江御发现它在不知不觉已经不再是最初那简陋敷衍的圆球形,而是越来越像一只真正的小狼。
不过因为太小只了,其实看起来更像小狗小狐狸一类的,没有半点猛兽的样子。
也不知季凌纾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能赶到鸦川来。
他原本是想一个人在鸦川处理好一切,明宵星君他没把握能立刻除掉,但至少要找到於菟阻止季凌纾再度被反噬蚕食。
那天他也不是突然想通,更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改了主意才要召季凌纾尽快回到他身边,而是因为季凌纾通过玄星秘境的时间比他所想的要短太多。
这让他缓然地意识到,身边人早已不是只能活在他庇佑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幼狼。就像不知不觉间季凌纾已经比他个头要高了一样,被他养大的不是人畜无害的徒弟,而是货真价实的野兽。
很多事情,已经瞒不住季凌纾。
小毛狼在江御肩上不停地嚎叫着,甚至在商陆因为廊壁变窄而不得不和江御靠得近了些的时候还嘎吱狠狠咬了他一口。
江御倒是手快,一把将它捞了回来,正欲开口教训,谁知那前一秒还满脸狰狞的小毛狼下一秒就变了脸,泪眼汪汪地望着江御:
“呜……”
这一点简直和季凌纾一模一样。
“……”
江御叹了口气,把他塞进了袖间,朝商陆道,“我手里有许多疗伤用的灵草,都是金霞宗里上乘的品质,不知对你的伤有没有作用。”
商陆只笑:“季凌纾小时候如果闯了祸,你便这样代他表达歉意吗?”
江御正色道:“季凌纾比它乖多了,从来没给我闯过祸。”
商陆脸上写满了不信,侃笑道:“恐怕是因为他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对的。”
江御没再答话,二人抵达少主殿,商陆在前推门走了进去,殿内已经有位巫医恭候着他们。
那巫医拖着蛇尾带着眼纱,始终低垂着双眼,似乎很是畏惧商陆。
她看了眼商陆身旁跟进来的江御,面露犹豫。
商陆淡淡道:“无妨。你只管看伤。”
蛇医又悄悄瞥了江御一眼,不敢多言,低眉顺目地端来了药杵,替商陆查看着前胸的伤痕。
江御留意到,商陆似乎一直在观察着她见到自己时的表情,看那蛇医没什么反应,他眼里似乎流淌而过了几许淡到难以捕捉的失落。
蛇医从面前经过时,江御才看清她尾巴上拴着一条小臂粗细的锁链,锁链自宫殿的最深处延伸而出,已是锈迹斑斑,不知锁了她多少年。
他不禁有疑,商陆打回这铜雀阁并没有多久,这蛇医却好像已经在这里守了许多年,而且眼神浑浊呆滞,像是一具只会行医的空壳。
没等他细想,蛇医已经调配好了一方药泥,用手里的玉杵将药泥抹上了帕子,“啪”的一声盖在了商陆的伤处。
“嘶。”
商陆闷哼一声,疼得皱起了眉心。
江御的目光随之落在了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
“我看你的部下们,包括那位雪煜,身上无不都挂着各种各样的旧疤,只有商少主身上光洁无暇,白虎一脉的恢复能力竟如此强大,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吗?”
他在季凌纾身上见识过墨族的自愈力,但饶是季凌纾变回原形狼身,伤口也只是能尽快止血愈合,留下的疤痕却要许久才能消去。
他这话问出口后,一旁的蛇医不觉浑身绷紧起来——她怎么没来由地就觉得面前这人这是看上了她们少主身上的好东西想抢走给别的谁去呢?
商陆倒是习以为常,对江御也向来有问必答,
“你说的没错。只不过我强于他人的自愈能力并非源自白虎血脉,而是遗传自我们的母亲,上一任鸦川的主人。”
他顿了顿,又道,
“因为我的父亲所属的白虎一族当年并不得势,我刚出生就被流放至了大河那头的苦寒之地,自有记忆以来我身边便没有任何血亲家人,这能力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
“你找到我,除了想要我护你飞升,也是想问我有关你母亲的事吧。”
江御叹了口气。季凌纾和商陆共同的母亲季娅确实是在他面前死去的,但有关那时的记忆他却迟迟未能回想起来。
商陆轻轻点了点头,转而继续道,
“你刚刚说我身上不见任何伤疤,就连此刻也不过是一点小伤就急着来医治,肯定会觉得我小题大做吧。”
江御没有言语,商陆便自顾自又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要统一鸦川,就必须要向母亲那样拥有能够服人的强悍本领。我继承到的自愈力便是部下服从于我的根源,如果我的身上出现伤口,便不再是一个能够服众的君主,而是变成一个谁都能取而代之的猎物。”
“……短短数百年你能有此修为,天赋是一回事,更多的则是来自你的将士们对你的信仰。”
江御在心里冷笑。
怪不得商陆总预感他的飞升是一场劫,原来是明宵星君感觉到了威胁,是怕鸦川里再生出第二个於菟吗?
“不过代价也是有的,”商陆笑了笑,“也是继承自母亲的,我们的痛感也十分敏锐。”
他用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这其中也包括了季凌纾。
江御眉梢微挑,听商陆说道:
“我知道你此行还为了找回他的痛觉,但你有没有想过,快两百年来从未感觉到过痛的人如果有朝一日忽然恢复了比常人更加敏感的痛觉,季凌纾他能受得了吗?”
“我不会让他……”
“呃啊————!”
听到了季凌纾的名字,一旁本安静呆滞地收拾着药渣的蛇女忽然痛苦地捂住额头,厉声尖叫起来。
江御袖中的小狼被她凄厉的哀嚎吓得汗毛竖起,惊恐万分地抓着江御的手指,而那蛇女抬头看见它时,竟然叫得更加惨厉,眼眶下甚至渗出了点点猩红的血泪。
她痛苦地呜咽道:
“季……季娅大人……季娅大人的孩子……不能……求您别杀他……别杀他啊…江御大人!”
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江御的面前。
江御的表情变得讳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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