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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霸总文里当男保姆(噤非)


这是陆珩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乘坐的大巴在前面国道失事翻车,车上人无一幸免!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车上有你,我怎么办,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你天人永隔,这就是你对我道歉的方式?”
乔攸本以为陆珩用这种冷漠的语调质问他就已经是给他的最重的惩罚,直至陆珩发出了一声咆哮,带来了这个令人震惊难过的消息。
“我不知道车子……”乔攸下意识抬手想把陆珩的手扒拉下来,捏得他太痛了。
“我想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给你回电话,结果手机掉水里了,回去时又看见司机把我忘了,载着其他人开车走了……我在后面追了很久他也没停车,我根本追不上……”
乔攸现在心情很复杂,如果他追上了大巴上了车,是不是现在也会成为遇难者的一员。
该说是因祸得福么。
被大巴丢下后,他一个人在树林里待了好久,林子里又冷又黑,连点亮光都没有,索性只能靠背包里的食物过一夜,等天稍稍亮起再到国道上拦车,运气好能碰到好心司机载他一程。
结果直接拦到了陆珩的车。
不管如何,现在先通知救援队已经找到人,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乔攸。”这时,陆珩淡淡叫了他一声。
乔攸小心翼翼抬眼,透过不太明朗的视线,看到了陆珩漆黑的眼眸,被深红色的眼眶包围着,于昏暗中坠落的泪珠,格外明亮。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陆珩的声音很轻,有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
“怎么会……”乔攸赶紧否认,如果不是在乎陆珩,也不会对他多加隐瞒,想着自己一个人搞清楚事实后解决问题,不想让他担心困扰。
“我是否跟你说过,我不害怕你告诉我什么不好的消息,我只害怕你什么都不跟我说。”陆珩含着泪,笑道。
乔攸想反驳的嘴识趣地闭紧了。
“你要是说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好了,想分开,都可以,我都接受。”陆珩缓缓攥紧手指,手背浮现道道青筋,“或者你告诉我,你有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闭口不言,让我每日活在担惊受怕中。”
“不是的……”乔攸声音漫上哭腔,抬起双手揉着陆珩湿润的眼眶,为他拭去泪水,“我这次来大河村就是想弄明白一些事,然后去解决它。”
“陆珩,我不想走,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他捧起陆珩的脸,一字一顿认真告诉他。
乔攸大概也能猜到,陆珩已经在背地里调查过他并且知道他并非原主的事实,所以才会说“不想每日活在担惊受怕中”。
“嗯,好。”陆珩低低道了声,他垂下眼眸,轻吻着乔攸的唇,分开的间隙,尝到了泪水的咸味。
“就算是借尸还魂也没关系,道士解决不了的,或许科学可以解决呢,但只要你告诉我了,这些都不是问题,知道么,乔攸。”
乔攸:……?
他一把按住陆珩深情表白完又要吻下来的嘴唇:
“借尸还魂?”
合着陆珩调查研究这么久,就研究出来个这玩意儿?
“不是么?”陆珩被乔攸按住嘴巴,瓮声瓮气道,“没关系,我真的不在意。”
乔攸深吸一口气,勉强撑起微笑:
“嗯是,借尸还魂,不知道是我比较倒霉碰上了这么具身体,还是这具身体比较倒霉碰上了我。”
陆珩沉思片刻,拿开乔攸的手:
“是我研究的方向不对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并非如此。”
乔攸假笑男孩.jpg
“没,你研究的是对的。”
“啪。”乔攸的下巴又被人捏住了。
“出于对你的尊重,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或者哪天想说了再告诉我也可以,但鉴于我此刻的心情,或许不太适合说这句话。”陆珩擎起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乔攸终于释然地松了口气。
他不想说,是怕陆珩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书中人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崩塌会伴随着他的离开。
但他相信,就像陆珩说的,比起令人恐惧的消息,陆珩更怕他闭口不言,独自承担。
乔攸望着陆珩,一直到天边泛起一抹耀眼金色。
天终于亮了。
他对着陆珩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陆珩很配合地俯下身子。
周围空无一人,乔攸却像是生怕被风听到,嘴巴凑在陆珩耳边,双手捂住,隔绝一切有可能传播声音的介质。
只有我们二人知道的秘密,连风也不能听。

当乔攸出现在救援队面前时, 明显看到众人均是暗暗松了口气。
大巴负责人握着他的手,许久,不住点头, 把眼泪一并甩了出来。
他说发生这种重大事故, 虽然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在他管辖范围内的车子失事, 他必然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与其说是怕担责, 不如说那种令人绝望的自责愧疚感,不知该如何同遇难者家属交代,也不知如何向社会各界关注此事的热心人交代。
“但知道哪怕只有一个人生还,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慰藉。”负责人低下头,额头抵在乔攸手背上,姿态很虔诚。
二十二具尸体,整整齐齐,有的被家属认领走直接送去殡仪馆,有的或许到最后也等不来他的家人。
乔攸怔怔地望着剩下的尸体被抬上车拉走,陆珩抬手捂住他的双眼,臂弯一圈, 把人转了个圈扣在怀里:
“和有过短暂交集的陌生人好好道别之后, 要重新踏上属于自己的征途。”
乔攸点点头。
陆珩却感觉捂着他眼睛的手掌心渐渐溢出一片湿热。
果然, 是个很感性的孩子。哪怕只是在大巴上相邻而坐,对方问了一句“要不要吃花生”, 也会为这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的遇难感到悲怆、难过。
此时, 已经是上午七点。
陆珩载着乔攸去了大河村上游的镇子里, 打算找个宾馆让他先休息一下,一夜没睡又遭遇同行人遇难的画面, 他应该很累了。
镇子很简陋,唯一一家宾馆也年久失修显得破破烂烂,一进去还有一股奇怪的发霉的味道。
好在是乔攸不挑,他适应能力极强,加上本就疲惫,往磨得发白的小床上一躺,闭眼就睡了。
陆珩在卫生间里使劲一敲水龙头,水龙头发出一声怪声怪调的尖叫后,才流出细细水流,在发黄的洗手池里聚集成更黄的一滩。
陆珩蹙了眉。
不多会儿,他下去买了一箱矿泉水,又把宾馆房间里的热水壶里里外外洗刷过一遍,用洗洁精泡了很久,才用它烧了热水。
来到床边,他望着乔攸熟睡的脸,从踏足国道时就开始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干净的毛巾沾点水,依次擦拭过乔攸脏污的小脸、手指,给他脱了外套盖好被子,同样一夜未眠的陆珩本来也该借势休息一下。
却睡不着。
只深深凝望着他的睡颜,乔攸告诉他的那个足以颠覆世界观的秘密,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犹如走马灯。
相较于城市中,镇子上似乎很安静,安静到天地之下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珩牵起乔攸一只手,放在一侧脸颊亲昵地摩挲着。
“这些事虽然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但都没关系,只要是你,我照单全收。”
乔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清醒的瞬间只觉得身体很重,像被什么重物压着。
看清之后,发现自己整个身体被圈禁在陆珩怀中,被牢牢锁住。
睡梦中,他那两道凌厉的眉无意识地蹙着。
乔攸抬手拂开他额角的碎发,叹了口气。
他一定很不安吧,突然被告知只是书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角色,颠覆三观的同时也会产生自我认知偏差。
他这前半辈子总是把所有事力求做到最完美,出生起便背负着家族重任,让他一生都在内耗自己求得他人的认可。
小时候因为没看好侄子导致侄子受伤,被母亲严厉指责甚至是惩罚,那时的他一定也很想告诉妈妈“我也只是个小孩子”,但他选择默默接受一切指责,同为小孩子的他,跌跌撞撞地养大了另一个小孩子。
当乔攸这样一个总是跳脱在规则之外的人出现时,无论他多么调皮捣蛋,不顾他人目光我行我素,真诚勇敢表达自己的简单又直接想法,陆珩都很想守住这份天真和自我。
与其说是守护一个人的天真,不如说是在救赎小时候的自己。
乔攸如果注定要离开,对陆珩来说不仅是失去一份感情,更是用残忍的现实告诉他:
想打破规则的心不过是痴心妄想,上天把你放在这个位置,根本就没给你选择的余地。
所以,即便乔攸想让陆珩再多睡一会儿,但没有时间了。
他把陆珩摇醒:“吃点东西继续出发吧?”
陆珩缓缓睁开眼,眼球上充斥着红血丝。
他固然疲惫,可还是坚决起身下床。
“我想找到我舅舅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在小说即将迎来结局的当下,有没有什么异样感。”乔攸道。
陆珩“嗯”了声,专心致志开着车。
车子渐渐驶入人烟稀少的村庄,这里还保留着上世纪的建筑风格,红瓦土墙,大街上随处可见闲逛的鸡鸭牛羊。
听说这里是做木材加工的,道路两旁的各种木雕工艺比比皆是。
舅舅离开晋海后就换了手机号,乔攸也联系不上他,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
挨家挨户询问。
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大光头,叫刘宇盛”,见到路过的牛都得问一嘴。
但每个人都是:
“啥?刘宇盛?没听说这么个人啊。”
村子人口不多,消息传播得快,真有外来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乔攸以为又是舅舅故意给这些人封了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什么自己打小没爹妈是舅舅养大的,什么舅舅不想耽误他选择逃到大河村谋生活,什么孩子想尽孝,希望各位叔叔阿姨伯伯奶奶看在孩子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把舅舅交出来。
最后还要作势“嘤嘤”两声。
抱着娃娃的妇女听后感动的双目泛起泪花,一把揪起还在一边看好戏的老公的耳朵,斥责道:
“你要是认识什么刘宇盛,赶紧把人交出来,看这孩子可怜的。”
男子从魔爪中解救出自己的耳朵,越揉越红,埋怨道:
“我们藏一大男人干什么?要是见过这人肯定就和你说了,而且这小朋友说对方是来找活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子的木雕手艺向来不外传,只传自家人。”
妇女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
“对,手艺外传就是坏了规矩,违反者直接逐出家门,怎么可能有外来人过来谋生计呢?”
她看向乔攸,小心翼翼问:
“你舅舅,该不会是哄你吧。”
头顶是艳阳天,却忽然横生出一道落雷,直击乔攸天灵盖。
他脑袋一仰,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被陆珩眼疾手快接住。
“刘宇盛……我恨你……”乔攸哭道。
回程的路上,乔攸肉眼可见地瘦了。
到底是没能找到舅舅,这一刻,乔攸也觉得累了。
坐在副驾驶上,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些有的没的,电光石火一闪而过,乔攸蓦然坐直了身子。
舅舅有可能会骗他,但不至于骗教练组长他们。
会不会,其实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原本做好了打算要去到新地方重新开始,却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无法完成自己的计划。
乔攸缓缓翕了眼。
又来了,那种心悸的感觉,致使整个胸腔里弥漫着寒冷的痛感。
找到舅舅是他当下唯一的希望,可天不遂人愿,再次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惧和不安中。
这几天陆家上下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距离阮清和陆景泽的婚礼还有四天。
暮晚婷就像是生怕阮清临时改变主意一样,婚期定得急,各项准备工作也必须加班加点赶工。
乔攸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东想西。
陆家的世纪婚礼已经在热搜上了挂了快一个周,网民津津乐道,猜测着财团娶媳妇,排场定然小不了。
至于阮清那自始至终没露面的赌鬼亲爹,不重要,从他抛下孩子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网民也纷纷表示:
【要是某些吸血鬼亲戚想去占便宜,麻烦陆家的保镖瞪起眼来,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破坏心情。】
【用你提醒?人家小两口结婚都不需要过问某些吸血鬼家人的意见,可见早就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不管如何,恭喜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L.U电子。
陆珩于年前最后去了一次公司,处理一些收尾工作,最后开个会就可以正式开始休年假。
林秘书进门后,见陆珩开完会还在对着电脑沉思,笑道:
“陆代表是不是知道最近家里忙得四脚朝天,跑这里讨清闲来了。”
陆珩看也没看他,目光依然停留在电脑上。
林秘书收敛了笑容,嘴角尴尬地抽了抽。
他打半个月前就看出来陆珩心情不好,但又想不通,陆家正逢天大喜事,他终于能把他那没出息的侄子彻底脱手,该是开心事才对。
出于担心,林秘书还是多了句嘴:
“代表,您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而且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到处乱说。”
说完这话,林秘书也根本没指望陆珩会和他敞开心扉,他知道陆珩的性子,习惯自己一个人处理问题惯了,他人插足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思路。
见陆珩久久不开口,林秘书鞠了一躬,打算说“我先去忙”然后走人。
“吧嗒。”钢笔放在桌上,发出细微一声响。
“你觉得,时光机器。”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林秘书瞪大了双眼。
“……?”
时光机器?陆代表没事吧,L.U电子是做电子产品研发的没错,时光机器的论点近些年来也备受关注,但说到底它的存在也只是为科幻小说提供素材,这些设想如果仔细推敲,不过是在跟物理学打擦边球,根本不成立。
时光机?为什么是时光机?是他听错了么?难道只是一款命名为“时光机”的车?或是电脑?
“没什么,你去忙吧。”陆珩低低道。
林秘书出了门,头顶砸下数个巨大问号。
陆代表没事吧?他真的没事吧?
时间来到小年的前一天。
也就是阮清和陆景泽婚礼的前一天。
这一天,陆家却罕见的冷清下来。
暮晚婷早在几年前就斥资数亿在海上打造了一座全玻璃制成的宫殿型建筑,一度成为晋海市的网红打卡点,今天终于等来了它真正的用途。
原本是为了给陆珩结婚用,不成想被他的小侄子捷足先登。
陆家所有人都提前一天到场排练,一对新人提前排练婚礼流程,陆家的佣人们也忙着排练招待客人、检查设备等,暮晚婷下了死命令:
婚礼过程必须完满盛大,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但她心疼这几天为了两人婚礼忙得瘦了一圈的乔攸,要他早点回家休息。
以及今天还在公司忙业务的陆珩,也告诉他不用管两人的事,先顾及自己的身体。
陆家大宅难得的安静。
陆珩回了家,见只有乔攸房间的灯亮着。
漆黑夜幕下,那扇熟悉的窗子里透出温暖缱绻的昏黄亮光。
他凝望着那扇窗,漆色的瞳眸中显映着细碎水光,黑色的发黑色的大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良久,抬脚进了屋子。
房间里,乔攸坐在窗前,单手抵着下巴,望着被庭院灯漂成黄色的水系。
视线很悠长,却依然无法将占地将近七亩地的陆家尽收眼底。
不知道,明天到来后,他会怎样呢。
如果舅舅已经先他一步回到了真正属于他们的世界,那么他的离开还会远么。
前天,陆珩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西双版纳吹吹风,他拒绝了,只是道:
“我知道年关将至你公司要忙得很多,先生活,再诗和远方。”
他只是不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陆珩用各种方式拉长他和他相处时间,这样会给他一种心理暗示他真的快要离开了,提前陷入情绪内耗。
就算走,他也要体面地走,把最好的一面留给陆珩。
“叩叩。”房门响了两声。
乔攸回过头,望见了伫立在门口的陆珩。
极有质感的黑色呢子大衣,裹挟着被笔挺西装和雪白衬衫包裹的精健腰身,一如他第一次见到陆珩时一样,惊艳的风吹得心中百花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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