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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花寻路)


时鸣摇摇头,一指放在唇间: “比起向我解释,你更应该想想怎么同他解释。”
“他”,指的就是江行了。看着时鸣扬长而去的背影,李玠暗暗握紧了拳头。
江行,江行。
把这个名字放在心里过了几遍,李玠忽然觉得,就这么闹翻了也好,免得令他生出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出来。
李玠住了脚步,闭上双眼。
按照师弟的性子,不用找,江行自然会跑过来同他要个说法。
这次,你会站在哪一边呢。

李玠没等多久, 几天后,江行果然来了,却不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江行轻车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李玠聊着天, 闭口不提登闻鼓告发一事。
两人碰了几杯,酒过三巡, 李玠大抵上头了, 坦白道: “师弟,这件事, 不是我做的。”
江行静默了一瞬,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 眸中汹涌的情绪被按下。他抬手给李玠满上,道: “喝呀,师兄。”
李玠苦笑道: “……你这是不信我了?”
江行放下酒杯。
“如今外界都在传阿鸣草菅人命。”
当日事毕,登闻鼓一响, 这件事很难不引起京中百姓的关注。
传出去总不会是什么好名声。要澄清说简单也不简单——难道要把皇室子弟男扮女装被轻薄一事说出去吗?
阿鸣流落在外,最好是什么事都没出,安安稳稳的。不然若像那位滕四小姐一般, 闹出什么丑闻,丢的可不只是阿鸣一个人的脸。
仗势欺人,和堂堂皇家子竟被轻薄,到底不是一个概念。
仗势欺人的权贵多了去了,不新奇,百姓们讨论一阵,也就过去了。往后再看到阿鸣, 估计笑笑之后,没人会把这四个字和阿鸣联系在一起。
因为, 京中权贵仗势欺人者甚众,不独时鸣一个。看多了见惯了,自己又不是受害者,自然记得不牢靠。
但男扮女装被轻薄,就猎奇多了,掰着手指头数也找不出这么奇葩的。越奇葩记得越牢,往后再提起来,百姓脑子里全是这件事儿。
不算错,但到底不好看。再因此惹出些桃色绯闻来,让天下人知道这位皇家子是可以被轻薄、被亵玩的,那皇室的颜面往哪搁?
跌份儿了。
因此,虽然仗势欺人要比被轻薄眼中得多,甚至仗势欺人更恶劣,但这口锅,时鸣还必须得担着。
至于为什么杀人……老实讲,没有人会关心。
而且十年前的老案子,又能讨论几天?
比这更过分的权贵都有,这点程度,在京中百姓心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按照规章处置了便是,没人会说什么。
李玠低头不语。
江行继续道: “看陛下的意思,是要让他去封地避避风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师兄,这样的道理,你应当明白。”
李玠咬牙: “我早该知道的。”
“所有人都不信我,这下连你也不信我了。”
江行艰难道: “师兄,我找不到可以相信你的理由。何越生前,确实与你来往甚密。你说这件事是他做的,但,若说是你指使,也能说得通。”
“而且,你对阿鸣的态度,我看在眼里。我、我……对不起。”
李玠闷头喝了一口酒。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罢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简直无法自拔,连师兄的话都不信了?”
江行侧过头去,道: “……这事儿,就先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不要再为难他了,我也,不放在心上,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李玠恨铁不成钢: “就凭那张脸?”
“自然不是。”
江行也有些上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阿鸣他脾气一向都很好。对阿摇和阿年也很好,还很可爱,很大度。”
李玠表情活像见了鬼,声音都有点变形: “江行,你没事吧?你不然去西路875号看看脑子呢?”
西路875号是穿越前,他们大学所在城市有名的精神病院,常常被用来骂人。
江行叹了口气: “师兄,我没疯。我是认真的。当然,长得好看也是一个原因。”
李玠扶额: “……其实是主要原因吧。江行,敢情那么多人追你,你一个也不要,是因为人家不够漂亮啊?”
江行一噎: “倒也不能这么说。好了,师兄,阿鸣他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再……再针对他了。我在你们中间,真的很为难。”
李玠: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这不是我做的?”
江行没有说话。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李玠自嘲一般: “我觉得,我们来了这么久,事情到底变得不一样了。”
江行道: “不怪你。我知道的,你也是迫不得已。”
李玠目光蓦地冷了下来,道: “你何必惺惺作态?我知道的,你心里一定在怨我。”
“既然已成事实,我被推到了这样的境地,又岂有收手的道理?我若不继续做下去,岂不是辜负了你们误会我这一通?”
江行震惊: “师兄!”
李玠把酒杯往桌上一磕,力道甚大,白瓷杯底被磕出了一道裂纹。江行眼睁睁看着裂纹延伸到杯身,继而,上好的酒杯在李玠手中碎成三片。
握得太紧,李玠手心被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这抹红刺痛了江行的眼。江行急忙找绢布去擦,却被李玠拂开。
江行愣愣地看进那双眼睛。
素日里平和的、总是带着些微笑意的眉眼,此刻冷漠下带着一丝痛心,一刻不移地盯着自己。
像是要将他狠狠地拓印在眼里。
江行一下子不敢再动,默默收回了手。
李玠不顾手上钻心的痛意,定定道: “旁人如何想我、误解我,我都可以接受。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相信我。”
江行默然: “我相信我的眼睛。”
李玠嗤笑道: “那你真是看走眼了。”
“去吧,继续当你的纯臣,又何必搅和进我们的争斗里?毕竟我们不论谁赢,都不会亏待你,不是么?”
这种话,阿鸣也说过。
江行还想说什么,李玠又道: “不过,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无妨,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师弟呢。我们且走着瞧吧。”
“最喜欢”三个字被咬得极重,江行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寻常,急忙道: “师兄!你何必执迷呢?”
“是啊,何必执迷呢?”
李玠笑, “眼睁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被夺走,江行,你现在反而问我为什么执迷不悟?恰恰是悟了,我才会这么做。”
“我要的,从来都不单纯。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对着那个位置,都要争得头破血流了。”
江行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发涩,道: “师兄……你变了。”
李玠见他这样,心口不住地痛,还要佯装淡定: “我没变。”
江行失望地摇了摇头,最后看了李玠一眼,起身离去了。
晋王草菅人命一事议论纷纷,过了小半个月,流言本已差不多平息;没想到又不知为何死灰复燃,愈演愈烈。
江行知道这是为什么。
承元帝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他不得不站出来表态。
反正,京城是留不住了。但非要让时鸣削爵偿命什么的,承元帝心中亦有不舍。
于是这件事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罚了时鸣去封地安生待着,无诏不得入京以示惩戒。
——算不上什么惩戒。因为大凡去了封地的亲王郡王,一向都是无诏不得入京的。
像时鸣这样的荣宠,本该承元帝崩逝后再考虑去封地的事情;此事一出,不过是将事情提前了,算不得真正的惩罚。
江行为他整理好了行装,又伸手拂去落在时鸣头上的树叶,道: “明日去了,记得常给我写信。”
时鸣浑身轻松,倒没有什么离别的厚重,噗哧一笑,问: “那只肥鸽飞不动啦。”
江行扯了扯嘴角,显然没有笑出来。他手指抚过那张玉似的脸颊,没敢用力揉|搓,只是感受着那张脸上,通过手指传递到他心中的细腻触感。
江行觉得自己这样的难过毫无道理。
且不说京城与江南两地并不十分遥远,单论分离,他二人又不是没有分离过。
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他如果实在想念,干脆申请调任,去江南做官不就行了?
那根手指在脸庞上流连半天,不自觉地按到了两片樱色唇瓣上。
时鸣抬头给了他一个半是默许半是诱引的眼神,悄悄地分开了双唇。
江行一下子将手抽回去。
沉默半晌,江行仅仅是将他揽入怀中。这力道大得似要把时鸣揉进骨血里,再不分开才好。
“我发誓,”江行把头埋在时鸣肩膀处,闷闷地说, “我发誓,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
时鸣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想笑,但这样的煽情气氛里笑出来实在不厚道。他正经道: “没事的,没有人能欺负我。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你怎么搞得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江行不抱他了,改捂他的嘴: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我只是舍不得你。”
时鸣道: “舍不得我什么?又不是去极寒极苦之地。哥哥,我是去封地,不是流放。”
江行哽住。
确实。若说封地在一些荒无人烟或者苦寒之地,又或者瘴气丛生毒虫密布,他才要实打实担心一波。
可阿鸣的封地在江南,一向富足,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行思来想去,越发觉得时鸣这是享福去了,他都想跟着去。
煽了半天的情,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必要。江行尴尬地笑了笑: “……我这不是舍不得你么。到那里的之后记得给我报平安,也替我向老师问一声好。”
时鸣满口答应,又补充: “而且我明日才走。哥哥,你也用不着这么早就开始……哈哈哈哈。”
说着,他还捏了捏肩膀旁的那块布料,狡猾地瞥江行一眼。
那块布料泛着些潮气。

第104章 思念寄信纸无痕
潮气是怎么来的, 江行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脸微微发烫,看到小狐狸亮晶晶的眼睛,江行一口咬上那两片唇, 封住这家伙接下来的话。
江行丝毫不怀疑, 在揶揄他这一方面,时鸣有本事做到让他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时鸣的头微微后仰, 又被他往自己的方向按了回来。挣动间两人跌在床边, 昏黄的烛影投下,时鸣的眼睛里也泛起了一样的潮气。
江行终于舍得放开那张嘴, 虔诚一般吻了吻时鸣的额头,道: “记得照顾好自己。”
时鸣也不闹了, 正儿八经说: “我觉得有点困难。”
“我久不去封地,那里什么样子,我并不清楚。听说,那里的官员, 多是太子一派。”
江行听他说起这个,沉默半晌,最终只是叹气: “注意安全。若……实在不行, 也可做个甩手掌柜,当个闲散王爷。”
亲王去封地,并无什么实职。若想参与政事,大多通过和当地官员打通关系,才好办事。若不想,自然可以做个富贵闲人,有食邑和俸禄, 日子照样潇洒。
时鸣只是无言了片刻,随即又俏皮似的眨眨眼睛, 抬头亲上江行的唇: “我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见你,我保证。”
江行回吻他。
临别之言多珍重。怕耽误了行程,江行没敢太放肆,多的是体贴与温存。
似乎只有这种时候,时鸣才肯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来。眼眶边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雾气与水汽,直直打湿了睫毛。
被沾湿的睫毛轻轻颤着,带着时鸣也有一阵微不可察的颤|抖。江行一节一节抚过他的脊骨,似确认,也似爱|抚。
江行吻去他的泪,没边际地说起: “听说江南的佳人最是可心。不知殿下去了,还能否记得我这个远在京城的糟糠之妻呢。”
时鸣受不住似的“呜”了一声,捶了一下枕头: “什么糟、糟糠,分明是悍妻。大凡权、权贵去了,哪有不流连忘返的?脂浓粉香,最是摧人心肠。”
江行气笑了,一口咬上肩膀那朵红梅: “殿下还在我这悍妻的榻上,就想着左拥右抱,去找脂粉佳人了?殿下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不知是吃哪来的飞醋,江行一下比一下重,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时鸣本就临近,这么一弄,他两手攥紧了枕头,在疾风骤雨中没得彻底。
凶悍只是一时的。江行爱怜似的吻了吻他的脸,道: “无妨的。殿下若想找,尽管找便是了。”
时鸣尚在迷蒙,听他这么一说,惊讶地分了一道眼神给他: “悍妻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江行哼声: “你若找了,我又岂能说你的不是?只好收拾收拾东西,黯然离开罢了。”
“我也只好认为,是我的不是,你才弃我而去。”
时鸣好笑道: “没有什么佳人,只有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说完,时鸣复又自嘲一般: “被吃干抹净了还要回头哄人,全天下再没有这样奇葩的事情了。”
一股奇异的愉悦游走在江行的四肢百骸,他眯起眼睛: “现在有了。”
折腾了一通,困意上涌,两人迷迷瞪瞪,很快就睡过去了。待到巳时,马车早已停在王府门口,就等时鸣出发。
人围了一圈,江行多有不便,只得隔着人群远远地递了个眼神,收到时鸣同样眷恋的目光才肯作罢。
车辙渐行渐远。江行立在门边,想,接下来可不能再同从前那样摸鱼摆烂了。
藏在宽袍大袖下的手紧紧攥起,像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一般。
承元十九年,冬。
今年的大雪来得不太寻常。漫天遍野的纯白,牢牢地将京城万物都盖住,放眼望去,像进了一盏白瓷茶碗。偶有压弯了枝桠的新雪,带着冻得瓷实的旧雪,一股脑儿栽在地上。
宫门前,胡六揣着一双手,冻得直打哆嗦。
他自小净身,来宫里当了个太监。混得不算好,也称不上坏,多少在一些大人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比不得自己师父在御前当差,人家见了,都要尊称一声“李公公”的。
今日天寒地冻,他被临时派来接一位大人。等了许久,胡六早就不忿,心想究竟是哪位大人这么大的架子,连面圣都敢姗姗来迟。
雪又下起来了。
马蹄声嗒嗒,在新积的雪上留下一串印子,两边即是车辙。宫道将将扫过,不至于压出咯吱的雪声,但一道水印是免不了的。
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服青荷连绶、头冠獬豸冠的青年。那青年相貌出众,唇边噙着浅浅笑意,在冰天雪地尤为亮眼。
胡六一下子看得呆了,心想这位大人倒像是把春天也一并带在身上:即使雪花飘扬,心中仍然如沐春风,要将阴霾全给吹散才好。
“有事来迟,劳胡公公久等,在下先赔个不是。”
江行甚至没有撑伞,就这么顶着一头风雪,周全地行了个礼。
胡六骇然,心想这位大人不仅气质温雅,连礼仪也叫人挑不出错来。
好好的朝中要员,竟给一个不知名的太监行礼,这样的事情,就算编话本子不会有人信。
再细看,胡六记起:这似乎是之前那位风光一时的状元郎。
他尤记当时陛下差他去接,说什么要当面授予官职。现在想来,这位大人得了陛下青眼,果然前途无量。
胡六想起其他的大人,稍微礼貌一点的,只是下意识忽视他们这些太监;要是再趾高气扬的,约莫要背后啐一句“没根的东西”。
像这般礼遇有加的,说实话,当差许久,胡六并没有见过,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好感。
一声“胡公公”,把方才的不忿驱散一空。胡六忙给他撑伞,道: “大人可是折煞奴才了。”
江行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烦请公公带路。”
行在宫道上,胡六又忍不住感叹,这位大人的仪态当真优雅标致。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身居高位,也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可惜他猜错了。江行非但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反而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根出身。不过在官场浸淫数年,各路达官显贵他也见了不少,自然而然染上一点富贵气质。
算到现在,时鸣走了两年有余。这两年里他一改咸鱼本性,承元帝惊讶的同时,很快就将其调回了御史台。
摸清楚了京城势力,江行如鱼得水,政绩卓越,两年里连升数级,如今已是从三品御史中丞,说一句扶摇直上也不为过。
只是……
江行垂下眼睫。
方才沾上的雪随着睫毛抖落下来,在脸颊上化成了几滴冰凉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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