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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没关系,她做的一手好菜,一定能把他养的白白胖胖。
她向来是一个大方活泼的人,正想开口问问公子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可有婚配,可与她有眼缘。
没想到公子慢悠悠地把其中一红手串套上了手腕,端详片刻后他说:“若我还能为亡妻亲手戴上手串,她也会高兴吧。”
……亡妻???
谢玉折手中的剑差点抖到地上,他瞳孔微张,心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国师身边连个女子都不会出现,何来亡妻?
“您……”
姑娘未问出口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虽然有些惋惜,但在团圆夜思念亡妻的情谊让她更加感动。她红了眼道:“传说北海仙境有片三生石林,上刻着的夫妻名字有生生世世的缘分。公子您和夫人伉俪情深,一定有转世情缘的。”
“今夜正是团圆夜,想必夫人一定也在思念您呢。”
柳闲倒也没再接话,只是轻巧道:“这个我要了。”
而后他朝谢玉折晃晃手上的手串,毫不脸红地花着别人的钱:“付钱吧。”
姑娘这才看到,阴影处还有一位抱剑而立的黑衣青年,他的面容依旧青涩,气度却不凡。这二位想必是兄弟,衣着富贵,佩玉罕见,恐怕是皇城中、乃至上修界的人。
谢玉折无言地递过银两,她又惊又喜:“多谢公子,多谢小公子。”
柳闲笑弯了眼,支手给他看那串红豆手串,刻意地咬着字音:“小公子,好看吧。”
盈盈灯火投在他苍白的手腕上,左手腕内侧的一点红痣格外动人。
谢玉折眸光一凛。
柳闲还想再戏弄两句,瞧瞧主角动怒是什么模样呢,一束寒光就已经映在了眼底。
他脖子抵着一把锋利的剑,再靠近一分便会割破他的喉咙,而剑柄正紧握在谢玉折手中。
危情陡生,一旁嬉笑叽喳的百姓骤然躲得远远的,那姑娘也拿起银子跑开了。这弟弟先还在爽快付钱呢,怎么突然就和他哥反目了?
方才还其乐融融的小铺,瞬间没了声音。
风又起,剑尖抵着的红衣美人笑了,他垂眸瞥了下这剑,好奇问:“怎么生气了?”

无缘无故就想当街杀人,好冲动的主角。
柳闲问:“街上这么多人,你对我这种弱者动手,若是风言风语传到了皇城,那可怎么办?”
“让我取国师性命,这是圣旨。”暖意灯火映在谢玉折身上,他的眼神却冷得发黑。
他本来还心存侥幸想再多等等,可直到看到这颗熟悉的红痣,总算是梦醒了。
嚯,原来还是合法的。
柳闲嘴角向下,无奈辩解道:“可你真的认错人了。”
他避开要害把皮肉往剑上轻轻一蹭,装模作样地抹上脖子,摸了一手湿哒哒的血,朝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抖着手递过去,对着空气颤声道:“好疼。您好,请问,这是血吗?是我弟弟用什么东西划伤了我吗?”
他侧边正好站了个未曾退后的女子。李探微一身黑衣英姿飒爽,还没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异动,见眼前清瘦的盲眼青年脖子上流着血,不可置信道:“这是剑伤?是你弟弟伤的?”
柳闲自责地抿了抿唇:“我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病弱身体差,可又有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不过,我这种孱弱的身体没有用,他对我失望,气不过也正常,或许我真的该离开了,免得让家人心烦,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地方是下修界,从来都遇不上两个仙修;李探微曾在江湖做了多年行侠仗义的侠客,向来仗义。
她细看此人,肤色比纸白,腕细若枯骨,瘦弱之躯,腕上无意间露出一手的伤,还坏了一双眼睛,浑身颤抖,明显怕到了极致,她怎么可能冷眼旁观!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探微长刀出鞘,和持剑的谢玉折对峙,厉声劝诫道:“小兄弟,我看你们都出生在好人家,一家人,今天还是团圆日,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能拿剑对着兄长呢?”
柳闲极应景地抽泣一声。
谢玉折睁大了眼,哪见过人这样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的?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并没有收手,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指着自己的弯刀,语速极快问:“难道蒙住了眼睛就能指鹿为马?”
那语气甚至还有点委屈。
李探微有些生气。
哪见过好人这样揭别人伤疤的?
她曾见过盲人眼珠的模样,实在是看着就心酸,蒙住它,也算是蒙住了一段伤心事。
而这个青年虽然看着锦衣玉食,却连基本的道德涵养都没有,她怒道:“做人当顶天立地,无愧忠孝道义,取笑欺凌弱者,算得上什么人?”
谢玉折瞪大了眼,他未曾受过如此污蔑,霎时没反应过来。
柳闲被李探微护在身后点头如捣蒜——虽说他原意只是想趁机溜走与谢玉折老死不再相见,却没想到自己遇到了个热心肠的女侠,瞧自己未来死敌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心情好极了。
宿敌不愧是宿敌,刚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呢,居然就想杀他。
众目昭彰之下,刺向谢玉折的冷眼越来越多,柳闲缩着下巴躲在一边,也迟迟不开口。谢玉折僵持不下,“歘”的一声,他紧绷着手收起了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哥。”
柳闲抽了抽鼻子,没应。
谢玉折长吸一口气道:“哥哥,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这声低声下气的哥哥……柳闲听得眼皮都抽抽了下,他耳朵疼。
谢玉折扯住他的衣袖:“哥哥,刚才是剑太快了,不是小玉本意。我们回家疗伤吧。”
柳闲伸出手比了个“你不要再说了”的手势,做戏也藏不住他表情里的嫌弃,他骑虎难下,只能答应了:“走吧。”
李探微转过头,看着柳闲面色痛苦,担忧问:“你放心和他一起走吗?”
柳闲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道:“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我只是家里吃白饭的,他想怎么对我,我都认了……”
“走吧,小玉。”他朝谢玉折强颜欢笑地招了招手。
谢玉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在周身石化之时他却看到,柳闲手上哪有什么红痣,只有一道一指宽的红痕。
难道真的是他气血上涌,一时看错,错怪了柳闲,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冒犯了他?
他咬紧牙关道:“哥哥,我们回家。”
“好呀,回去给我包扎伤口。”背过身后,柳闲亲昵地捏起谢玉折的手腕,笑勾着唇,哪还剩了什么伤心色?
可惜他早已转过了身,李探微看不到他满脸的笑意。
等二人一左一右地走了,她翻到包里多出来的几两碎银后,才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几两塞口袋缝都不够的银子被红布精心包裹起来,像它的原主人全部身家都只有这点似的,而且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这钱和她手上爹让戴着的手串有几分关系。
人间情重,最多情处当属酒楼醉梦长。
戏台上的歌女舞姿绰约,声色嫣然,吱呀呀地唱着江南小调,婉婉水袖荡起了满室春水,吴侬软语吹落了一地闲愁。
她唱道:
“都道是大雪来时遇新年,怨只怨凡尘与君不相见。君劝我莫生贪嗔,恨耶、妄耶、念耶,皆随云散,拈花把酒笑看寒山耶。”
此时正值夜晚,人间第一大酒楼里已经熙熙攘攘。
柳闲已经又换了一身松玉白袍,隐纹繁复,沈腰潘鬓,黑发仅以一只简单的木簪松松束起,白绸遮眼,仅有一边耳朵上挂着红流苏耳坠。
他身旁还有个青衣公子,手摇水墨折扇,眼中神采温润。
当然,再在他们身旁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黑衣的俊秀青年,看起来较他们二人青涩年少些。说来话长,此人正是谢玉折,他像块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着他心中的疑似国师。
他想杀柳闲却连柳闲的头发丝儿都斩不断,柳闲听了一百零七年佛经已学会了出家人慈悲为怀,于是两人竟然一路僵持到了坐一起听戏,不过谢玉折只能站着。
醉里看花好梦长,日进黄金有万两。
柳闲有一富商旧友名叫杨徵舟,其名下万千产业之一,便是这醉梦长。所以他此番越狱后,正蹭着这层持续百年的关系,在这销金窟里头免费享乐。
谢玉折虽然不缺听戏的钱,但他跟着两人,柳闲不允许他坐,杨老板也不发话,小厮还把雅间里所有有个平面的东西都搬走了,说是“小将军您坐不了,杨老板说过如果柳公子不乐意就算陛下来了也没用”,他只好一脸黑地站着,还被二人视为空气。
“吴侬软语,你能听懂吗?”杨徵舟问柳闲。
柳闲正垂着眼皮,手边控着柄一指长的剑影,很浪费地在用它剥葡萄:“听不听得懂有什么所谓,好听就行。”
“也是。”
他揉了揉耳朵:“你是不知道,我在那山上,整天被一臭和尚开光,耳朵都快磨出血了,那才是要了人命。”
在只有水声和梵文的寺庙里,但凡有一条狗在他面前狂吠,也算是人间仙乐了,更何况是这种酥到骨子里的曲儿。
“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柳公子,往后都可以潇洒度日,实现你做个风流纨绔的心愿了。”
“我百年前的愿望,你还记得。”柳闲轻笑一声,余光瞥见雅座外身披狐裘的其他富家子弟,再怪异地看一眼正在摇扇的杨家老板,问:“外头正下雪呢,你很热?”
“摇扇乃风雅之事。”杨徵舟适时扇了扇,用“你不懂”的眼神看着柳闲,问:“出来之后,你还有别的事想做吗?”
出来这个词……难不成柳闲真下过大狱?谢玉折脸色一变。
柳闲手上正好剥完一颗葡萄,精准地把它投进嘴里,说:“还能做什么,跟着你混吃等死呗。”
说罢他又朝身后之人翻了个白眼,道:“不过这还有个认错人的傻帽想杀我呢。”
杨徵舟看了一眼他被绸缎蒙上的眼睛,嘴唇抽动,无奈道:“看来我还得多勤恳几年,不然日后连你的衣服钱都付不起了。”
柳闲找到杨徵舟时,这人像是早知道他会越狱似的,已经给他备好了纹绣形制不同的十套衣服,梨花一般清丽的白,红色的只留了几只耳坠。柳闲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穿上,白衣在他这妖孽身上,像个踏尽红尘的谪仙,有种欲盖弥彰的动人。
不过杨老板出手太大方了,这哪是什么白衣服,这就是把闪得晃眼的金子穿身上了啊!
“他给我买的那一身也很好看。”柳闲用大拇指指了指谢玉折,“我喜欢红色,你又不许我穿。”
杨徵舟不赞同地说:“为了不再做柳兰亭而舍弃一些喜好,完全值得。”
世人都知道上仙柳兰亭,此人常常红衣拂身,用无常遮面,无意间笑时便可斩破乾坤,年年岁岁于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大多数人都以为他老人家正在不周山上无悲殿里俯瞰人间呢,殊不知柳闲在春山寺待了一百零七年,至今才出来。
他过去行事本就招摇,若还穿那一身红衣,指不定怎么惹眼。杨徵舟只能庆幸,还好柳闲从前总戴着面具,没几个人见过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杨徵舟道:“等你想死的那天再穿吧,我会冒死为你收尸的。”
“反正我也没想多活。”柳闲轻点着下颌,沉思道:“给我收尸的时候,记得先用大红干麻布口袋裹着我,再用小火把我熬成细灰,我比较喜欢这样。之后随便丢哪都行,先谢谢你了。”
他耸肩道:“但若你实在不愿意这样的话我也没辙,毕竟我都断气儿了。”

第007章 巢里斗
这还是谢玉折第一次见有年轻人这么随意又大方地给自己安排后事。可想到这人是柳闲,他又觉得好像也不奇怪了。
歌女一曲唱毕,翩然谢礼,台下人纷纷喝彩,柳闲放下手中饱满的紫葡萄,也跟着鼓了鼓掌,指着戏台对谢玉折道:“你瞧,竟然又有人看上我了。”
看着一美艳女子娉娉袅袅朝柳闲走来,谢玉折脸色一黑,冷声道:“你四处沾花惹草,与我何干?”
“无关,”柳闲诚实地摇头:“我只是想说给你听。接下来,你可要看好了。”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堂上突然尖叫声四起!
只见歌女迅速褪下了一层人皮,婉约水袖被黏腻的黑血快速浸湿,美娇娘的皮与肉蒸进空气燃为黑烟,其中白骨露出,散出森森阴冷气!
与他们一同观戏的人作鸟兽慌乱四散,柳闲慢捻着指节,懒倚在雕花窗旁,盯着地上那张脱落的人皮看。
那歌女原是个鬼骷髅,靠吸人生魂活命的东西,还专爱挑软柿子捏。
而这位玩意不知是眼光出了问题,还是脑子出了问题,居然挥着利爪,“嗬嗬”地朝柳闲疾步爬来,半点没管旁人——
着实好眼光。
谢玉折的佩剑已拔出一半,却被杨徵舟止住了,他挣脱不开,急声道:“它要伤他!”
杨徵舟说:“他要是真那么容易受伤,你又怎么会跟到这里来;你要是真那么想要他死,又何必出手相助。”
可是这一路也没看到柳闲出手,他只是一直在耍无赖啊……
剑仍未入鞘,谢玉折却被强硬按住,杨老板看着温柔实则有无穷的力气,他不容回绝地说:“别动。”
谢玉折只好收了手,问:“杨老板,柳闲真的不是和雍国国师吗?为什么不让他穿红衣?”
“他真是被……限制了挺多年,应该没空去当国师吧。他身体本就残缺,红色又招邪气,撞鬼了不就更容易死了吗。”
杨徵舟仍儒雅笑着,像春日拂过山泉的风,他十分真诚,不像是在忽悠人,看着比柳闲靠谱多了。
谢玉折无言,低头看向楼下的那一人一鬼,面无表情地问:“那这算撞鬼吗?”
鬼骷髅的姿势怪异但又异常迅速,迈步时骨架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开裂的嘴里流出阵阵黑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馋美味时流出的涎液,落在地上时又瞬间蒸干!
柳闲跳下窗,走近鬼骷髅,他信手拿起一个茶杯盖在桌上碰碎,裂出个碎片来轻轻一挡,只一瞬,伸向他眼前绸带的那一只苍白利爪就化为了齑粉。
鬼骷髅是感受不到痛楚的,但它仍愣了一下。如此脆弱香甜的一个魂,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拿一个破瓷杯,竟然敢反抗他,竟然能反抗他?
他怒极发狂,牙齿紧咬发出“咯咯”的声音。黑气云卷环绕,那团齑粉刹那间便重新凝成手臂,可惜还没等到它行动,柳闲已经信步移到了三尺之外。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好似圣山上最圣洁也最傲慢的那一支花。
而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那扇雕花窗,笑眯眯地对上了谢玉折的视线。
谢玉折看他对着他做了个口型,似乎在说“我厉害吧”。他不想和这个连眼睛都看不见的人对视,只好面无表情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只是几个身法而已,许多普通修士都能做到,算不上厉害。
而后他愕然地意识到,自己和国师相识多年,竟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修士,还是凡人。
就在谢玉折别过眼的那一刻,原先还被柳闲夹于二指之间的陶瓷片破空而出!
那瓷片被剑风割成极锋利的十二片,朝那骷髅骨的众命门精准一刺,直直地打散了它的骨架!
柳闲掐诀施法,一道有灵银索聚成,迅速缠住了鬼骷髅,将它收进了芥子袋里。
只见电光石火,风波已歇。
杨徵舟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闲,想找到属于这一百零七年、他只字不提的蛛丝马迹。
可他什么都没找到。
不过他们相识日久,目睹上仙出剑的次数屈指可数。柳闲从不佩剑,世间多数人都不值得不周出鞘,他常常只是操控几柄剑意凝成的小剑。
见不周即见无常,一剑乍破寒霜,比那万金难求,除掉一个小小的鬼骷髅罢了,他费不了他半分力气。
柳闲不知道这二人的心思,给从一开始就忧心忡忡的杨徵舟露一手后,他心满意足地踱步回来喝了口茶,把一根绳子放在桌上道:“杨老板的缚灵锁就是好用,就算是凡人遇上了这妖邪,也能毫不费力地收了它。”
杨徵舟无语。还好,这人还是老样子,能用法器,就绝不自己出手。
原来只是个厉害的法器。谢玉折盯了眼他腰挂的芥子袋,皱眉问:“你为什么要把那种妖邪收起来?”
柳闲耸耸肩:“卖钱。”
家财万贯的杨富商在侧,谢玉折问:“你缺钱?”
“你们一个是前程似锦的小将军,另一个是富可敌国的大老板,我只是一个刚刚越狱的囚犯,你们怎么会懂我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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