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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通(烈火狗子)


寡妇对他俩千恩万谢,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才好,正好殷庆炎得找地方煮药了,于是两人就顺着人情来了寡妇家,先煮药喝药,后又被留下来吃饭。
殷庆炎见寡妇和她闺女吃不起肉,于是差使刘照君把原本买来打算烤了吃的肉分给这对母女——就是殷庆炎因为半路生病而不能吃的那一份。
吃完饭天色也晚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刚打了恶霸,别人家里怕恶霸报复,也不敢留他们借宿,于是又在寡妇的盛情邀请下打算在寡妇家睡一晚上——坐在凳子上趴桌子睡。
那对母女就一间房屋一张床,也没有多余的被褥,就算有,殷庆炎也不会睡。
不是嫌弃,他也不睡他妹妹的床,避嫌,他嫌他自己。
殷庆炎一直觉得男人就算收拾的再干净也比女子脏,跟泥巴捏出来的一样,更何况他和刘照君这一路风餐露宿,暂时没条件洗澡,身上绝对算不上干净。
刘照君也这么觉得,于是去向寡妇买了柴火来烧热水,将两人擦了擦。
大燕江南地区的六月天说阴就阴,反复无常,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避雨的地方,并不一定要躺着睡觉。
结果两人坐在桌前,睡意没等来,等来了大半夜摸进寡妇家报复的恶霸。
刘照君拽紧了护着指关节的布条,把恶霸拽着头发拖出了寡妇家,一路拖到后山,打算把恶霸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再也不敢来犯。
但殷庆炎跟过来,直接抽刀捅死了那恶霸。
血溅在刘照君脚边,刘照君嫌弃地挪开脚,随后看向殷庆炎。
“去她们家借铲和锄来用一下,将这个东西埋了吧。”殷庆炎回视刘照君,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那是刘照君第一次从殷庆炎身上看见实质化的滔天戾气。眸中流转的杀意还未收起,与自带圣光的金发形成一种极大的反差。
……好色哦。
不是!他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
刘照君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跑回寡妇家,见那对母女站在门口,面带惊慌地看着他跑来。
一听他要借锄头和铲子,母女俩更惊慌了,但还是将锄铲都拿出来,问他要不要帮忙。
“不用帮忙,你们回去睡……”刘照君接过挖土用具后,对上了两名女子惊慌的目光。
他突然想到,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习惯看别人杀人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杀人后不用偿命的。
他们帮这对母女打跑了恶霸,但只要恶霸活着,他们一旦走了,那恶霸就要找上门来报复。
他们如果杀了恶霸,恶霸在乡间许久不见人,恐怕会引起别人的在意。这恶霸能在这里逞凶这么久,不可能是单凭身强力壮,还可能手底下有一堆小喽啰,万一小喽啰报官,他们又不见人影,最后和恶霸有过冲突的这对母女可能被诬陷杀人。
棘手的是,这是在大燕境内。如果是在沂国境内,那恶霸白天一见殷庆炎那血眸金发,就该吓得屁滚尿流了。
不,如果是在沂国境内,这恶霸敢欺负女人,早就被乡民给围殴致死了,根本用不着他和殷庆炎动手。
刘照君左思右想,最终问这对母女:“你们愿不愿意搬家?”
寡妇懵然道:“搬家?”
“其实……与我同行的那人是玄鹤刀宗宗主,你们可以搬去玄鹤刀宗附近的村落居住,受他的庇护。”刘照君解释道,“我们正好要回去,你们可以跟我俩一起走。”
“可是……我们没钱托官老爷写路引。”寡妇犹豫地说道。
大燕境内的居民无故不可随意迁居。刘照君回想到以前读过的大燕律法,决定知法犯法——反正也犯了不止一次了,刚刚才跟殷庆炎合伙杀了人呢。
能让恶霸欺凌乡亲这么久,那官老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官。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这个地方不适合生活,那就换一个地方,不就是伪造路引吗?他们有的是门道。
那对母女回去收拾东西,殷庆炎和刘照君大半夜挖坑埋尸,四人连夜跑路。
可能是老天也支持他们这么干,连续半个月都阴晴不定的江南天在今晚格外晴朗,明月星辰尽可入眼。
那对母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跟刚认识的男人跑路,可能是因为当初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欺凌弱小的恶行时,只有这两个男人站出来了;也可能是她们认得其中一名男人的金发,知道有这种金发的男人都不会欺凌女子。
又或是,她们知道这两个男人为了保护她们以武犯禁,和那些乡里人传言中所描述的侠客一样。
总之跑吧,跑去一个能安生活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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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先前刚开始写的时候归错类了,直到这一章才有点武侠的影子。。。已经把标签改过来了,但是我还是要吐槽自己一句。。。。

逍遥门收徒,不看家室,不论贵贱,只看前来求学的人是否有那个学武的身体素质。
玄鹤刀宗收徒,只看脸,好看的人优先入门,因为掌门是个颜狗。
但介于两个宗门只有一墙之隔,想去玄鹤刀宗拜师却因为不合殷庆炎眼缘的人完全可以投身逍遥门,然后趴在墙头上向玄鹤刀宗偷师。
殷庆炎恢复世子之位这件事在江湖里的风向被闻阁处理的很好,但毕竟是将真相都给摆出来了,江湖上难免有些人对殷庆炎从落草为寇重新回到王族一事不满。
但不满又怎样呢?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西昌王世子铲除了一个祸国的“魔教”,而江湖正道们眼里最容不下的就是魔教。人们在各种江湖规矩与发展大势的裹挟下理不清楚思路,又恐惧自己的反对之言会引起他人的敌视,只好跟着那些刻意在其中带节奏的人高呼“世子大义”。
令刘照君有些没想到的是,殷庆炎给已经自戕的刘子博也求了正名,不过不是在世人的口中,而是在史书中。
史官将刘子博的功绩清楚地记载了下来,天子王遗风亲笔在其中写了一些批评的话,具体的刘照君不清楚,据殷庆炎说,是一些谴责刘子博自作主张还私立江湖组织的话。
一个臣子为国尽忠当然是好事,但得在帝王的掌控之内行事,才能让帝王稍微放心或满意。
就算殷庆炎是皇帝的亲外甥,那也是回去向天子请示后才跑去大燕建立的玄鹤刀宗。但刘子博不同,他是将一切都安排好后才告诉了皇帝,又畏罪似的跑去了沂国皇帝碰不到的大燕,这让一个控制欲强又疑心重的帝王很看不过眼。
不过如今万事已定,斯人已逝,旧事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沂国因为帝姬开始掌权的缘故正在改革,大燕逍遥门和玄鹤刀宗的招新也开办的如火如荼,大家都忙着规划未来,过去不必再提。
博闻阁的新阁主是刘子博走之前选出来的,博闻阁从那后只是一个搜罗情报的江湖组织,与沂国朝廷再无瓜葛。刘照君感觉博闻阁除了是个消息集中处以外,还像个水军买卖商,最明显的水军作用,就是在江湖上带殷庆炎的话题风向。
在江湖上行走,你听到一个人一直在夸玄鹤刀宗掌门,那个人不一定是玄鹤刀宗的徒子,但一定是博闻阁的人。
春秋更迭,寒来暑往。不知不觉间,殷、刘两人已相识十载,功夫都大有长进,在江湖上的威名也越来越盛。
一个是凭借着年轻时的功绩和自成一派的刀术,一个是凭着前所未见的拳法身功和……脸。
逍遥门有许多新入门的徒子会不自觉地盯着自家掌门看,而每当这种时候,隔壁门派那个虽然凶巴巴但是也长得很不错的掌门就会翻墙来吼“谁再敢乱看我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时间久了,有的逍遥门徒子都能立马接上下一句:“然后拿眼珠子泡酒给我们掌门喝?”
到后来,刘照君喝酒之前都会下意识掀开壶盖,检查一下酒里面有没有泡眼珠,因为殷庆炎完全干得出来这种事。
他后来才从夏禾那里知道,殷庆炎本性残忍,凡是冒犯过殷庆炎或殷庆炎家人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殷庆炎弄残了,就是弄死了,以前有人的眼珠就被殷庆炎挖过,泡出来的酒喂到了那人的亲生父亲嘴里。
一个很喜欢把别人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人,从来不忍在他身上留印,这偏爱明显到朔风都能看得出来。
朔风早就老死了,被葬在了玄鹤刀宗附近的荒地里。殷庆炎失去爱马时快伤心死了,强迫症世子遍寻沂国马厩也就找到了这么一匹毛色纯正到世无其二的黑马。
顺带一提,刘照君心心念念的猛虎下山终于纹在了背上,文身师傅是秦拽仙倾情推荐的一名丐帮徒子,手艺很好,将他背上的罪字给融在了猛虎中。
要不是逍遥门里有姑娘,他非得光着膀子跟徒子们显摆上三天不可。
钱没少赚,徒子没少带,江湖上各种各样的武学集会刘照君没少参加,行侠仗义以武犯禁的事也没少干。刘照君的整个中年时期可以说是过的顺风顺水,当然,他清楚自己能这么顺利,是有殷庆炎在暗地里给他开道。
这个人好像做惯了暗地里的守护者,总是用看似最无害的一面朝向他。但是一旦细想以前殷庆炎是做什么的,刘照君又会有些悚然地发现,殷庆炎真的很会利用认知差距来哄他开心。
他见过了殷庆炎最脆弱无助的时刻,便很难去相信别人口中那个酷炫狂霸拽的大魔王是殷庆炎,因此他会在别人面前无条件地维护殷庆炎。而这个现象是殷庆炎乐意看到,或者说有意促成的。
金毛犬对人再温驯也是猎犬啊。
“……”刘照君低头看着那个赖在自己腿上撒娇的金毛,有些麻木地问道,“你在你弟弟妹妹面前也是这么撒娇的?”
闻言,殷庆炎血眸盈笑,缓缓吐出七个字:“除君外,谁见真我?”
肝胆尽无遮。
刘照君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判断不出来,不知道这个在自己面前的和在别人面前的,哪个才是真正的殷庆炎。
……那就当两个都是真的吧。
刘照君低下头,吻了吻殷庆炎的眉梢,但被突然起来的殷庆炎给狠狠撞了嘴,痛的他捂嘴俯身直不起腰。
“没事吧?”那人毫无歉意地来抓他的手,想看看撞成了什么样。
刘照君忍痛道:“不疼。”
殷庆炎嘻嘻。
刘照君:“才怪。”
殷庆炎不嘻嘻。
当然了,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没有矛盾的,不过两人的利益都绑在一起,大事上吵不起来,有争吵那一定是小事上出了问题。
比如刘照君有时候因为要指导徒子习武,而暂时忽略了一会需要人陪的殷庆炎,这就会导致殷庆炎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发脾气——
晚练回来的刘照君要倒茶喝,顺手给殷庆炎也倒了一杯。
殷庆炎赌气道:“这茶颜色丑,我不喝!”
刘照君:“……”
刘照君:“你生气就冲我来,茶是无辜的。”
殷庆炎大怒:“你质疑我的审美?!”
刘照君:“不是……”
这人有病吧?
刘照君见殷庆炎生气,想到这人大概率今晚不太想跟他睡在一起,于是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他睡觉前都有顺手栓门锁窗的习惯,没办法,以前看不见的时候被人入室刺杀出心理阴影来了。
结果殷庆炎见正常渠道不能偷偷进刘照君睡的那屋,于是挖地道挖了半晚上,挖到刘照君的房间里。
刘照君听到动静点灯,看着地板被掀开后探进来的那个金毛脑袋,无语凝噎。
“不是,你有病吧?”
“我睡不着,陪我出来夜游。”
“这种事不能敲门说吗?”
殷庆炎不说话,半张脸掩在地里,幽幽地看着床上的刘照君。
有时候刘照君是真的不能理解殷庆炎的脑回路,他叹了口气,披衣服走到殷庆炎挖出来的地洞前,垂首道:“给我让个地儿,我出去。”
他钻殷庆炎挖出来的地道出屋,两人牵着手,在凌晨的天地间慢慢地溜达。
天不完全是黑的,因为玄鹤刀宗和逍遥门的选址地势高的缘故,月亮看起来距离他们很近,辉光也明亮,能看见草木入眠后的沉静轮廓。
夜深人静时,世俗的各种喧闹都消弭无踪,使人心神清净。
走着走着,殷庆炎突然含着笑意说:“夜晚,皇宫下钥,就不能通过宫门出宫了。我小的时候,姨母轻功还不大好,跳不上高高的宫墙,于是经常带着我半夜钻狗洞,出去看夜晚的寂静人间。”
“宫里宫外是两个不同的天地。宫内的什么都尽然有序,而宫外的一切都遵循自然,我看腻了宫内的景象,自然是更喜欢宫外的夜晚。后来那个我们常钻的狗洞被舅舅发现,给堵了起来,我说我要练好挖地道的本事,以后带着姨母从地道出宫玩。”
明明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刘照君就是感觉到,殷庆炎勾着的唇角忽然落下去了。
“后来我挖洞的本事练好了,却已经到了能随意出入皇宫的年纪,姨母也不在了。这项原本练来用于玩耍的本事,被我用到了挖坑埋尸上。”殷庆炎突然又笑起来,说道,“全玄鹤卫,属我挖坑最快最好,你信不信?”
刘照君轻声说:“信。现在你用不着再挖坑埋尸了,这本事又用来玩乐,和你小时候的愿想算不算是殊途同归?”
殷庆炎低笑,握紧了刘照君的手。
他喜欢刘照君的许多地方,陪他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胡闹算是其一。
走出树影,身沐清光。殷庆炎抬头,忽然说道:“今晚月色很好。”
刘照君如今已经能够看见月亮了,他抬头顺着殷庆炎的视线看去,感叹一声:“是啊……”
殷庆炎转眸,看向身边人眼中的月影。
眼睛……还是清明时最好看。
“对了!”刘照君忽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十年前我大半夜非要把你拉出来,给你打一套逍遥拳看;十年后你大半夜非要把我拉出来,是不是也应该练一套苗刀给我看?”
“啊……明明是你自愿跟我出来的,怎么反咬一口?”
“我想看。”
“我去拿刀。”
抽刀的那一刻,月光流照在殷庆炎的身上。
气催身转,刀随意动。刘照君只见一片银光胜雪,耳边似有风吼雷鸣,虎啸山岳。
但随即,那长刀劈砍而出的破风声忽然了无踪迹,只剩无声的一步步杀招。玄色衣摆隐夜不可见,一对如狼如虎的血眸于刀光间突袭而来,临到跟前。
气势太过骇人,刘照君虽和这位虎狼相处日久,此时竟不能立即反应。
刀刃贴颈,防守晚矣。刘照君微抬的手垂回身侧,他看入了迷,都忘了这只是在演示刀法。
那虎狼却在得手的瞬间收起獠牙,轻吻他的唇角。
“……”
刘照君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见殷庆炎向后退了一步,随后转刀指向他身后,怒吼道:“都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
躲在树丛后偷看的玄鹤刀宗徒子和逍遥门徒子全都作鸟兽群散,边跑边嚷嚷道:“快跑啊!殷掌门又要挖人眼珠子了!”
刘照君看着双眸似要喷火的殷庆炎,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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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完结的毛病又犯了,我再写最后一章,下一章再完结

“跟我回家吧炎子,炎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炎子……”
刘照君的声音散布在山野中,遥遥远播。
“……”来玄鹤刀宗“探亲”的夏禾缓缓指向跟在殷庆炎身后的刘照君,又指了指前面闷头走的殷庆炎,随后转头问逍遥门和玄鹤刀宗的众徒子,“你们掌门一直是那个样子?”
徒子们点点头道:“嗯对啊,年年都这样,您习惯就好。”
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缘故,殷掌门生气了,刘掌门跟在身后哄人。
近几天不知是什么日子,总有人来玄鹤刀宗作客,更有少部分人暂宿在此,徒子们问了问相对来讲好说话的刘掌门,得知近日来的人都是殷掌门的故人,以前为了铲除魔教而在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
距离第二代玄鹤卫获得自由身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三十年了。玄鹤卫中有些人成了家,安居乐业;有些人结伴远行,周游列国。少数远卫在江湖上闯出了轰轰烈烈的名号,近卫大多回天行去继承了官宦家业。
因为夏禾的缘故,这些人彼此之间都有联系。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嘴,说我们聚一聚吧,于是散布在天南海北的人纷纷向玄鹤刀宗而来,千里赴约。
夏禾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过并未成家,一直都是一个人过,这次来玄鹤刀宗,是打算投奔殷庆炎,在玄鹤刀宗养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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