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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通(烈火狗子)


三福是个很好的爷爷,他自己受过苦,就不忍心别人也受苦,几乎是将殷庆炎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护。钻进钱眼儿里,是为了殷庆炎不会有他自己孩子有过的那种窘迫。
他后来在玄鹤刀宗将生意做大,也时常帮助自己所看见的贫苦人,经常关注玄鹤刀宗周边村落里的小孩,问问缺不缺衣食,缺不缺读书钱。他为自己,为玄鹤刀宗,都积累了很好的名声,小孩见到他就心生欢喜,即使那一老一少素昧平生。
在殷庆炎眼中,三福是下属,也是家人,是他幼年时,唯一能常握不放的一只粗糙老手。三福牵着他走过漫漫长街,看着他在这一路上遇到很多人,直到他能牵上另一人更加强壮有力的手,这才放手离去。
【Q:段意馨。】
“纯粹的平凡人。”
段意馨和殷庆炎的友情,又或者说是联系,起源于对美的感知。
在那个视舞乐为毒药的国度里,这两人对舞乐抱有最纯粹的热爱,可惜殷庆炎因为有更想要守护的东西,宁愿放弃一些爱好,去集中精力保护家人。
段意馨对舞蹈的痴迷,像殷庆炎曾经拥有的某种存在。
于是接触,同乐,帮助,联系,感激,效忠,改变……一切循序渐进,顺理成章。
段意馨或许不是那么聪明,但她分得清是非,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又不应当做什么。
奇寒寄已经走入了玄鹤刀宗,知道了一些关于殷庆炎的计划,还和玄鹤卫之一的奇寒练有联系。这样一个人,如果到了“天劫”那种善于拿捏人心的东西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段意馨不允许这样的意外出现在她的知音身边。
小姑娘笨笨的,明明把奇寒寄杀了就好了,不用特地救出来,但是她记得殷庆炎说过的话,记得殷庆炎承诺要保奇寒寄,也看见了当初她亲爱的队友奇寒练守着重伤濒死的奇寒寄时,那个一直冷脸帮她洗手帕的人眼中的不安与哀伤。
她想,她一直以来都很没用,总得做成那么一两件事,保护一些东西,才不枉为人一世。
哪知道世事无常,这出去一趟,竟要了她的命啊……
不过后来她得知自己的死没有白费,也就不在意了,反正她在阴间的事业红红火火,又和大家相聚了!
【Q:为什么奇寒练会冷脸给段意馨洗手帕?】
段意馨是个生活上的小废废(易然也是!),她洗东西不干净,不知道为什么晒干了总有奇怪的味道,以前林苓不忙的时候就帮她洗,后来林苓忙起来了,将这项工作托给了新来的奇寒练。
奇寒练不知道为什么托给他,但是他听话照做,洗好晒好,再给段意馨。
冷脸……奇寒练天天冷着个脸,冷脸吃饭,冷脸练刀,冷脸学习。有任务需要的时候才会摆出其他表情来。
【Q:殷庆炎会唱歌?】
会。他会唱(唱歌),跳(跳舞,以前和段意馨一起编创过舞蹈),rap(在朝堂上怼群臣不带喘气,还能句句押韵),篮球(蹴鞠高手)。
【Q:殷庆炎这辈子最憎恨的一样事物?】
大蒜和老鼠二选一,一个使美人变臭,一个使美人变丑(沂国民间那个用“老鼠碰了会变丑”来吓唬小闺女的故事,小闺女吓没吓到不知道,反正殷庆炎被吓到了)。
这两样东西偏偏还灭绝不了,也杀不干净,令他十分恼火。刘照君想吃点带蒜的东西还得背着殷庆炎偷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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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篇文刚开始写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我要虐!狠狠虐!要他们所有人爱而不得,各种误会!! 实际我写出来的:降智小甜饼,所爱皆可得,战线极为统一,有误会立马说开,小情侣里老公上一章死了,下一章立马复活。 在刘子博自我剖白那一章之前的那几章里,我搞了好多以后可能会成为虐点的小细节,但是刘子博剖白那一章把我痛到了,不虐了不虐了,除了一些因为人物性格和大剧情节点而扭转不了的既定虐处,其他地方全都给我轻松快乐! 。。。笑了,我要回头好好看一遍,顺便查一查有没有错别字。

西昌王世子,厌雪。
是以,每当天上落下一场雪后,王府里的老管家三福就会招呼着下人们,将王府里的积雪都扫起铲走,不留在王府里,叫小世子看着难受。
被炭火烘暖的屋内,一架小锅在泥炉上,锅里头是冒着泡的糖浆。殷庆炎凑在近前看糖浆翻滚,嗅那些随着热气飘出的甜腻香味。
一个糖泡突然破了,殷庆炎感觉有什么突然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将自己向后拉开两步。只感受着遮眼的粗糙手掌,他就知道来人是三福。
“不要凑太近,当心烫了脸。”三福另一只手上端着洗净串好的山楂。他坐到锅前,将一串山楂伸进糖浆里滚一圈,再拿出来,甩在擦干净的铁板上。
明黄色的糖浆在铁板上开出一朵花,三福将这朵生长在山楂上的黄花拿起来,递给小世子。
殷庆炎接过山楂,道了声谢,又看着三福给他画了几个糖画,有展翅欲飞的鸟雀,有奔势猛烈的虎狼。
他问三福:“你是何时学的这些?”
“从小就学了。”三福笑着说,“这以前可是老奴用来吃饭的本事。”
殷庆炎以前跟着三福上过街,见卖糖葫芦和糖画的摊位前总是挤着许多人。他问:“既然有吃饭的本事,为何还会无钱可用?”
三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好半晌没能回答上小世子的问话。泥炉中的炭火噼啪一声,缓和了这突然沉寂下去的气氛。
“世子啊……这世上有太多不顺人心意的事,老奴就恰好遇到了一两件。”三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与炭火和落雪间杂在一起,“以前,天行里有很多卖糖葫芦和糖画的人,这两样手艺老奴都会,因为来的早,做的好,生意比较红火。有同行的人嫉妒,便和卖山楂的人好上了,不再卖给老奴山楂;有的和卖糖的人串通一气,卖给老奴坏了的糖。”
“他们截断了老奴谋生的两条路,还强卖坏糖。老奴见糖是坏的,不肯买,他们便抢走了老奴的钱,所以老奴没钱啦,一时半会儿也没别的谋生路。”
殷庆炎问:“他们抢钱,你为何不报官?”
“……”三福又沉默了,见那颗金黄色的小脑袋凑在自己的膝前,他想伸手摸一摸,又觉得不能冒犯世子,最终手只是抬起来了一下,没落到世子头上去。
一只小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他的手指。殷庆炎追问道:“本世子在问你,为何不报官?”
“……因为官不求真相,只求财。”三福轻声说,“官收了他们的钱,把老奴打了出去。”
“……”殷庆炎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天子脚下,竟敢公然受贿,这等祸害,留他不得。那官叫什么名字?明日本世子去给你讨个公道,让他付出代价。”
这等祸害,确实留不得,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穷人要因此受害,三福便将那官员的名字告诉了小世子。
殷庆炎看着三福疤痕与老茧纵横的双手,心想厚茧无可避免,但他不愿看见亲近之人的手上有伤疤。
好像他晚来一步,没有护到对方一样。
谢家出事时,三福正在临街的肉铺前,带着新来的厨娘挑选猪肉。
得到世子受伤消息的三福狂奔至谢府门前,将胸前不断流血的殷庆炎接过来,简单止血后带去就近的医馆。皇城里的天子听到了消息,连派三名太医出来给小世子诊治。
奄奄一息的小世子仰卧在床上,无意识地流着泪。
“三福……我好痛啊……”
“睡一觉吧,睡着就感觉不到痛了。”三福见殷庆炎伸手向他这边摸索,赶忙递过去一只手,让小世子能握着他的手指,求个安心。
他见殷庆炎鬓边下冷汗,疼得嘴唇都在颤抖,想说些什么转移小世子的注意力,可张了张嘴,又发现自己没读过书,不会说什么风雅又逗趣的话。
小世子突然开口说道:“我把我的好友杀了。”
在殷庆炎接受太医抢救时,三福已经跟谢府门前的人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谢川他知道,时常去王府门前叫殷庆炎出去玩的那个谢家小孩,瞧着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没想到心眼这么坏。
此时见殷庆炎这么说,三福连忙道:“那种人算不得好友!世子,有害于您的都是坏人,当杀!这人呐,好时,就真的跟您好;坏时,也是真的对您坏。就算是老奴,也有变坏的一天,到那时,您也该杀我!”
小世子怔怔地看着三福,片刻后哽咽着说:“可我不想杀你。”
三福神色一怔,随后笑道:“那老奴会注意,不成为世子需要杀掉的人。”
“你要说到做到……”
“一定说到做到。”
三福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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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行难得有雨,天阴云暗,闷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沂地的风沙多,雨前狂风呼啸,将砂石全都打在窗棂,像无数索命的冤魂,不断敲击着罪魁祸首的窗。
十一二岁的刘子博坐在书桌前,往往一坐就是一整日。他是家中备受期望的长子,得为之后的弟弟妹妹做个优秀的表率……他必须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他一手翻着面前的诗书策论,一手执笔记录着读书的感悟。蘸墨速度太快,那些被下人提早磨好的墨水飞溅出砚,染脏了他的浅色衣袍。
如此,才能算是勤奋好学。
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贪玩,但刘子博的自制力似乎强到可怕。他长到这么大唯一的一次玩闹就是去姨娘房里抱了一下小弟弟,还失手将弟弟给摔了,被父亲好一顿训斥责罚。
小弟弟是来自大燕的姨娘生的,棕色的头发眼睫,眼大口小,粉雕玉琢,可惜被他给摔坏了。
那他就养弟弟一辈子吧,他害的,他来寻人治。
肩上的担子好像又重了一些,父亲待他愈来愈严厉,日常行走的手臂摆动幅度、用餐时的礼仪规范、与人交谈时的语气与动作、个人爱好与渴求……无一不被严格要求。刘子博时常感觉自己是只木偶,被家人提着行走。
哪敢有什么爱好呢?他听从家人的话,读书练字便是他的爱好。
又敢有什么渴求呢?他是京城中文人子的表率,行端坐正,严以律己,没有什么渴求的事物。
……真的吗?真的没有渴求之物?
其实有,只不过刘子博不敢表露出来,一直在说服自己对其并不渴求。孩童天性尚有存留,世俗礼法也规训不灭。
父亲经常带他去参加文人间的集会,要他多看多听,多多学习,与人交谈,混个面熟,要有出了事时能够帮自己一把的朋友。
为什么会出事?那时的刘子博想,他行端坐正,严以律己,为何会出事?还需要友人来救?
其实这些人也算不上友人,大家都是被长辈带出来撑面子的儿孙,无论男女,都摆着练习过千万次的虚假笑容,与人维系着表面上的客套。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表面功夫。
刘子博曾在登龙道旁见过群臣朝圣,文人的广袖像是鸟翼,一阵风吹来,刘子博感觉自己随时能展开双翼,乘风而起,飞向九万里的高空。
多么威严啊,臣子。
刘子博想,他有朝一日也要踏上这条长道,展翅飞入议事殿,向天子献济世之策。
戒尺突然打在背上,刘子博匆忙回首,见父亲站在自己身后,面色不虞。
“不可久视前辈,教你的,都忘了?”
闻言,刘子博急忙低下头,温驯地应道:“未敢忘。”
车驾出了问题,他同父亲行走在路边,半路遇见父亲的友人。两名长辈在街边相谈甚欢,后辈需回避,刘子博向两位长辈各鞠一躬,退出数十步。
“卖——糖葫芦嘞——”
令孩童欣喜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刘子博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声音的来处,那些被甩成金花的糖浆立于红果之上,引人垂涎。
父亲就在不远处,刘子博哪敢有什么垂涎之意,匆忙收回了眼中泄露出的一丝渴望,将脑袋又低了下去。
他在心中想要将今日清晨读过的书给背诵一遍,转移注意力,但思绪总忍不住糖葫芦上面靠,平日里看不见也就罢了,一朝看见,就引人去想。
糖浆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会很甜吗?听说山楂是酸的,会有多酸呢?
卖糖葫芦的小贩在街边停下,孩子们一窝蜂地围上去,买到的欢声笑语,没能买到的,便缠问着那小贩明日何时会来。
就算明日小贩回来,他也买不到,他明日要在家里读一天的书。刘子博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要不是不合礼数,都要去拽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停下思绪。
是他修身还不够,怎么今日的思绪会这么无法控制……
一道清朗而富有朝气的声音突然刺破周遭的喧杂,响在众人的耳畔——
“三福——不是说好今日给我留一串的吗?”
那小贩虽含着笑意却谦恭无比的声音随之传来:“留着!殿下的嘱咐,小的怎敢忘?”
街边谈笑声持续了很久,街头是父亲与友人,街尾是小贩和一名被称为“殿下”的女子,两边都热热闹闹的,显得中间的刘子博身旁寂冷。
……等等,殿下?
刘子博抬头看向街尾,声音与孩童早已散去,他没看清人,先看清了一根竖在自己面前的糖葫芦。
他咽了咽口水,悄悄抬眼,看向拿着糖葫芦的女子。金发金眸,恍若神仙,漂亮到有些雌雄莫辨。
是皇族的公主。
沂国对于“公主”一词的解释,一直都是“男人的主上”。而如今沂国皇室中有着竖瞳的公主,只有长公主王遗策。
刘子博赶忙贴掌要向长公主行礼,却被长公主用糖葫芦先一步戳在了唇上。那公主笑嘻嘻地说:“瞧你馋的都快流口水了,吃吧。”
“不……”刘子博被对方明媚真诚的笑给恍了神,胡言乱语道,“我没流口水……君子不可贪口腹之欲……”
“但小孩可以。”长公主抬眼看向街头正在交谈的两名官员,随后了然地绕过刘子博,挡在了两者之间,“好了,你父亲看不见了,快吃。”
沂国男子不可久视女子,更不可盯着皇族乱看,长公主挡在两者之间,正好遮住了父亲看向自己的视线。
如今做什么,父亲都看不见了。但刘子博被规训惯了,接受什么东西之前一定要再三推辞。
长公主见状,直接开始道德绑架:“这糖葫芦都被你的嘴碰过了,我也吃不了了,你不快吃了,就只能扔掉。怎么,小君子要浪费粮食吗?”
道德绑架刘子博,一绑一个准。他不再推辞,躬身道了声谢,双手将糖葫芦接过。
糖浆真的很甜,山楂也酸。刘子博一直是个无味无色的人,在今日突然被一根糖葫芦注入了色彩和味道。
吃完糖葫芦,刘子博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想要寻找能够回报长公主的财物。但他今日出来,身上并未带什么钱财。
于是他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想要给长公主,可长公主只是瞥了一眼那玉佩,没有接。
“你出门一趟,玉佩不见了,回去会被你爹训吧?不用这样,一根糖葫芦而已。”长公主笑道,“你要是有心回报,就好好读书,快点长大,成为治世能臣,好好保护咱沂国!”
“好。”刘子博连忙答应。
长公主心情貌似很好,捏捏他的脸颊,转身走了。
可这人间总不如意,总要生出许多祸事来。
沂国在与玖国的对战中,败了。
他得知长公主要女扮男装,去玖国当那荒谬的质子。
东洲的其他国家并不看重女子,也不承认女子。沂国战败,敌国需要质子定局,沂国太子又不能前去,只剩下一个皇室血统的长公主,自然是长公主伪装成皇子前去当质子。
为何沂国会战败?
是兵器不够锋利,人数不够多,还是西昌王无力应战?
都不是,是行军的粮草没有供应上。
为何粮草会没有供应上?
刘子博拿着从父亲书房中翻出来的粮草私卖交易契,两只手颤抖的都要拿不稳这些罪证。
轻飘飘的几张纸上压了数万冤魂残尸,忽然重的他欲举不能。
他惶然地看向自己的衣袖,那些证明他好学乖顺的墨迹如针,在此时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那些脑子里装的治国之策、为人之道、君子之守,忽然成了灼燎心腔的烈火,叫他痛到失声,有口难言。
选家,还是选国?
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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