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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通(烈火狗子)


后来他被人给捞起来,母亲却了无所踪。他被送到他爹手上时,已经没气了。
他爹将他抱回家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打算留一晚上,留个念想,第二天再送去火化,却不曾想,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了。
那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此后,刘照君死而复生的事情便成为了亲戚饭局上令所有人惊叹的谈资。
天行刘家有个不起眼的小儿子,自幼被困在深宅之中,无人得见。
除了刘家一个不起眼的燕人老奴。
那老奴从前是伺候刘照君生母的,后来又伺候刘照君。她发现刘照君自小便很好动,喜欢一个人在院子里施展拳脚,瞧着还有模有样的,像是在练什么绝世神功。
那老奴想,刘照君长得好看,又乖,还会自己练功夫,可惜呆呆傻傻的,一对招子又瞧不见东西,不然指不定让老爷怎么喜欢呢。
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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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可惜,开头是拿刘照君的视角写的,是一个看不见又迷茫的视角,会觉得殷庆炎的一切行为都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是殷庆炎的视角,会有一个一看见刘照君就心头怦然的感觉描写,不是一见钟情心动了,而是灵魂自动地锁定了那么多罪奴中唯一一个多了一魄的刘照君,有种仿佛那人就是为了他而来的宿命感。 中二的刘照君:“我带着你缺失的欲望来了。” 中二的殷庆炎:“爱你是我的自由意志。”

六月人间风光好,但夏家不大好。
夏家长子夏禾是天行里有名的浪荡子,沂国奉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夏禾刚好反过来,他认为“万般皆上品,惟有读书低”。这个“读书”是狭义上的读书,经策集卷他一概不读,成天钻研些邪魔外道。
研究机关欺负家里的小孩,伪装他人的声音随机吓疯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创制毒药药死整条街的老鼠……夏家家主夏停凤为这个倒霉儿子操碎了心,平时端庄在外的她一回家看见夏禾惹出来的那些糟心事就火冒三丈。
这么些年下来,好好说话不听,沟通根本行不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夏禾依旧我行我素。但你让夏停凤放弃这个儿子吧,夏停凤舍不得。她是教书育人的,能看出夏禾绝对是块良材,就是性子太无羁了,不受约束。
有才却不能为谁所用,这种人是很容易出事的,因为他人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在某一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成为一个强大的敌手,所以为防万一,会事先将你扼杀在摇篮里。
这年夏天,夏停凤决定跟自家大儿子好好谈一谈,一进屋,看见夏禾又在捣鼓那些破烂儿。
“……儿啊,你能不能去读点书?”
听见母亲的声音,夏禾捂着头哎呦道:“孩儿身患奇症,一看书便头疼……”
“少整这死出。”夏停凤毫不留情地往夏禾后脑勺上招呼了一巴掌,“不看书就去练武!”
“这就去。”夏禾从凳子上弹起来往门外跑。
见那倒霉孩子要往外跑,夏停凤想起此次过来的正事,又喝道:“站住!”
夏禾在门前停住脚步,不情不愿地转过身面向他的亲娘。
“夏禾,你年纪不小了,该给自己谋个职务了。”夏停凤试图和颜悦色地跟儿子沟通,“政商武三大块,你总该选一条路吧?”
想都没想的夏禾当即道:“我选武。”
“想去哪位将军手底下?娘去朝中为你寻个路子。”
夏禾嫌弃道:“啊……我不想从军,怪麻烦的,还得守军规。”
“选武你不去从军,想干什么?”夏停凤心头一怒,“怎么?想要去玄鹤卫里当死士?”
夏禾知道玄鹤卫是什么地方,但那里也有规矩,他道:“啊……那个我也不太想去。”
“……”夏停凤忍下怒气,似笑非笑道,“夏禾啊,知道娘为什么给你取名为‘禾’吗?”
夏禾张嘴便答:“希望孩儿能像禾苗一样正直。”
夏停凤猛地一拍扶手,力气大到手腕上的翠玉镯子都撞碎了,她怒喝道:“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夏正直被他母亲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站姿吊儿郎当东倒西歪的,连忙站直了。
那段“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的日子,真令人怀念啊……
夏禾想,自己后来又是因为什么进的玄鹤卫呢?
因为母亲遭人栽赃陷害、锒铛入狱,急需证据证明清白。而整个沂国中,消息路子最广、查办/证据最有效的存在就是玄鹤卫。
当年他跪在西昌王府门前,求殷庆炎帮忙寻找证据救他母亲,代价是他入玄鹤卫,自此侍殷庆炎为主,九死无悔。
“……”
夏禾睁开眼,被喉间的干痒刺激得干呕一声,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翻身而起。
殷庆炎呢?
对,被人给捅了一刀,还让洪水冲走了。
现在玄鹤卫失了领头人,林苓重伤未愈,“浮云”还没找全……
……怎么办?
连续两天躲避洪灾的身体疲惫不堪,头痛欲裂,夏禾的双眼里全是红血丝。他靠着枯朽的半截断树,视线扫过其他正在歇息的玄鹤卫。
只剩他一个副官了。
“……”夏禾沉吟片刻,撑着树干起身,声音嘶哑,“回天行。”
坐在他旁边的易然也随之起身,闻言有些迷惑地问他:“我们不找主子吗?”
“怎么找?”夏禾有些心累地看向易然,“傻姑娘,如今江南遍地灾洪,流离失所者数以万计。主子受了伤,被水往东边冲了,我们怎么从千山万水里找到他?又要找多久?”
易然不善于动脑子,也不善于指挥人或者带领团队,她一直是一个下意识听令的近卫,优先听从位高者的命令。
如今殷庆炎不在,林苓也不在,玄鹤卫中夏禾是地位最高的,所以她听夏禾的。
且主子在与他们离散前,就下过令要回天行,夏禾这道号令也是遵从主子的命令的。
“回天行,搜官家。”夏禾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一双如花如玉的粉眸中杀意迸现,“掘地三尺,找出他们私联‘天劫’的证据。若有人庇护亲眷,隐瞒不报,便交由陛下处置,生死不由玄鹤定。”
四面八方的玄鹤卫齐声应道:“是!”
阴云散去,猖獗了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停歇。刘子博打开房门,想要让充满腐朽潮湿气味的房间透一下风。
打开门,一个背靠在门板上的人失去了依靠,向后倒下,靠在了刘子博的腿上。
那人的脸上血迹斑驳,刘子博从对方腰间挂着的玄鹤刀鞘分辨出这是名玄鹤卫。
他看了看门外,泥地上只有两个深深的脚印,不是那名玄鹤卫的脚印——大小不同——是别人将这名玄鹤卫放到这里来的。
那脚印没有来时方向的痕迹,也没有去时方向的任何痕迹,对方有轻功,应是从高处跳下来的。
思及此,刘子博又抬头,视线向屋外的树上扫了一圈。
一根粗树枝上站着一个腰侧佩剑的男人,那男人脸上戴着笑脸覆面,看不见具体样貌。男人见他看过来,冲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树林间。
“……”刘子博眸色微凝。
“蜉蝣”的人?为什么会将玄鹤卫送到博闻阁来?
难道是在试探博闻阁有没有偷藏玄鹤刀宗的人?
刘子博很快便排除了这个可能,“蜉蝣”是半路才插进来的势力,只负责杀人,不会知道博闻阁与玄鹤卫是合作关系,他们平日里的联络也极为小心,连一直警惕他们的“天劫”都不知道两家还有合作。
……不然“天劫”就不敢往自家势力里招收沂人了。
如今一切行事还是小心为妙。刘子博刚要叫人来把这个玄鹤卫偷偷处理掉,就见重伤才愈的林苓从远处走来,老远就看见他腿边倒着个人。
刘子博:“……”
真会挑时候来啊,林大副官。
林苓以为刘子博碰上了什么事,小跑过来想要帮忙,走近后看清了地上那人的脸,从血迹斑驳中分辨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万俟连清?!”
刘子博问:“近卫?”
“对,‘蜉蝣’的人来围杀玄鹤卫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林苓蹲身检查了一下万俟连清的脉搏,发现人还活着,于是将万俟连清抱起。
她心中虽疑惑万俟连清为什么会出现在刘子博的房门前,却没有多问,说道:“阁主,帮忙叫一下大夫。”
“行,抱去客房吧。”
刘子博差人去请大夫,正好自己也要出去一趟,于是同跑腿的人一同去开房院的大门。
门一打开,刘子博发现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半个头都缠着布条,正被另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背在背上。
两人三眼看向他。
刘子博警惕道:“你们是谁?”
那刀疤脸男人张口,嗓音喑哑:“我是奇寒寄。”
“什么?洮河大水!?”
东阳放舟震惊过后,急忙问道:“我爹呢?我爹没事吧?”
奇寒寄摇摇头,“没事,他及时跑上了高地。”
林苓看向榻上同样在被医师诊治的奇寒练,沉声道:“玄鹤卫的动作肯定比你们快,但应该来这里同阁主联络的人却迟迟没来,怕是已经被大水……”
屋中的气氛沉寂下来,奇寒寄又在这时往所有人的心中打了一拳,他道:“殷庆炎被大水冲走了。”
众人的神情惊愕无比。林苓当即就变了脸色,怒道:“夏禾是死人吗?!”
奇寒练急忙解释道:“水太快了,他来不及拉主子!而且有人偷袭……”
刘子博面色一沉。
如果殷庆炎还活着,会想办法跟他们联系上,但如果殷庆炎死了……
如果殷庆炎死了,将朝廷与江湖联系起来的担保人就没了,陛下不可能独信他,彻查“天劫”的事会被搁置。
如今沂国皇室人丁凋敝,他一时间竟想不出其他能够代替殷庆炎的人来。剩下的人不是年纪太小,就是能力不够,要不就是对此事丝毫不知,或者是难以服众,号令不了玄鹤卫。
没了殷庆炎,他寸步难行。
“找。”刘子博转头叫了个博闻阁的探子来,发布任务,让全阁的人出动去找殷庆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让凌剑阁和丐帮的人也帮忙留意一下。”刘子博跟探子吩咐完,转头问奇寒寄,“如今凌剑阁和丐帮是什么态度?”
“将围剿天劫的事暂且搁置。”奇寒寄说,“江南洪灾,他们要救灾。”
“……”刘子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
家国大事应当先,无论他们此前合作的有多么顺利,到底都是两国的人,立场不同,目的也不同,那两大势力不可能放着大燕的事不管而来帮他们。
“其他的玄鹤卫呢?”刘子博又问。
奇寒寄答道:“夏禾带着他们去沂国,要完成先前殷庆炎下达的命令。”
“你呢?”
“……什么?”
刘子博审视地看着奇寒寄的眼睛,意味不明道:“你不是去‘天劫’里救你弟了么?怎么对他们的动向这么清楚?”
在奇家兄弟俩将自身在“天劫”中所做的一切讲述出来前,刘子博根本没想到奇寒寄才是那个最有用的“棋子”。
当初从殷庆炎那里得知失踪的奇寒寄去了“天劫”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是去救他兄弟的,刘子博将奇寒练看做内应,却不觉得奇寒寄能有什么用。
现在,他得改观了。
这个从不被人看好的奇家长子,总能刷新人们对自己的印象。刘子博和殷庆炎都清楚,当初奇家满门抄斩,皇城卫兵严苛如斯,将天牢内外围的水泄不通,奇寒寄却能完好无损地逃出来,绝对是陛下故意为之。
毕竟当初刘子博能逃出来,也是皇帝在背后推动。
“懦懦身,戚戚容;胆如鼠,心如虎。”刘子博缓声道,“奇寒寄,就凭你以前助纣为虐干的那些事,就足以让我把你杀上个百十来遍了。”
奇寒寄冷笑道:“那些事,你没少干?”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以死谢罪。”刘子博起身,欲要向外走去,“不过殷庆炎说要留你,那便先留着你的命。有空就出去找殷庆炎的消息,他若是真没了,我不会留你。”
一旁抓耳挠腮了许久的东阳放舟见两人应该是聊完了,连忙又问道:“那刘大哥呢?他怎么样?”
屋中人闻言,俱是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东阳放舟口中的这个“刘大哥”是谁。
没人管刘照君的死活。
无论是先前夏禾在洪水来袭时嘶吼出的名字,还是奇寒寄奇寒练两兄弟跟刘子博会合后互通的消息,以及林苓和刘子博关心的人员状态中,都没有刘照君的名号,因为刘照君对于他们的大计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东阳放舟还年轻,他不知道这些大人有什么更大更深的图谋,他只担心大家是否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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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看够了吗?”尼坚明忍无可忍地问。
刘照君和殷庆炎看着彼此的脸,异口同声道:“没。”
三人站在大水退去后潮湿的石板路上,面面相觑。
殷庆炎死过一次这件事,目前凡人中就只有刘照君和殷庆炎本人知道。那对将殷庆炎起死回生的师徒救完人后就走了,没有要什么报酬,也没有留下什么话。
刘照君当时震惊于殷庆炎的脉搏又开始跳动,没意识到那对师徒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来得及道谢,也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号。
还想着回头给对方立神祠呢,香火供着,年年拜谢。
经历过一次死亡与复生,殷庆炎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跟刘照君说,但如今相视一眼,又不知道自己具体要说些什么,只想多看看对方,再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
刘照君如今一朝得见光明,殷庆炎也没事了,他放下心来,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但是经历过大灾的人间绝对算不上好看,周边都是倒塌的房屋和歪倒的树木,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正在废墟里翻找家当,哀声遍野。
惨剧看多了对心态不好,于是刘照君将视线转移回殷庆炎的脸上,好好看看这人无病无灾面庞。
“你真帅啊,殷庆炎。”刘照君感叹道。
殷庆炎疑惑:“帅?”
“就是夸你殷俊潇洒的意思。”
尼坚明再次打断两人:“能不能去办正事啊?”
殷庆炎奇怪地看向他,“你一个‘蜉蝣’的杀手,怎么这么关心我们玄鹤刀宗的事?”
这人找到他们后,跟他们说了玄鹤卫几波人的动向。夏禾带着大部分玄鹤卫去了天行,而博闻阁阁主那边有几个受了重伤的玄鹤卫。
这种消息,只要留心盯着玄鹤卫就能知道。这姓尼的男人意外地聪明,猜出来他们玄鹤刀宗不是单纯的江湖门派,而是潜伏在江湖中的官方势力,正在围剿有害于沂国的江湖组织。
“那个向‘蜉蝣’买凶的司辛不知去向,这笔买卖作废。”尼坚明抓了抓自己脸上的胡子,真诚地说道,“我想加入玄鹤刀宗,你们快点办完事回去。”
殷庆炎挑眉,审视地看着他,片刻后突然一笑,说道:“行啊,从今后尼不足挂齿就是我玄鹤刀宗的记名弟子。行了,自个儿玩去吧。”
尼坚明:“……”
尼坚明:“我叫尼坚明。”
“嗯嗯,尼坚明。”殷庆炎哄小孩似的说,“你要是实在很闲,就帮忙把林苓他们转移去逍遥门。”
尼坚明了然道:“那逍遥门果然是玄鹤刀宗的分部。”
逍遥门代表的是沂国天家,玄鹤刀宗是天家的,严格上来说,玄鹤刀宗是逍遥门的分部。
把尼坚明打发走后,刘照君奇怪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一直在帮玄鹤卫?”
两人并肩向西北方向而去。殷庆炎道:“应该是娭毑认识的人。”
“郭奶奶?”刘照君抬手,挥开一片想要往殷庆炎头上瓢的落叶,“怎么说?”
“他之前说过,自己的任务是灭玄鹤刀宗,又有猜测逍遥门与玄鹤刀宗关系匪浅,那就是去看过了,也发现了玄鹤刀宗内没人。”
即使现在刘照君能看见了,殷庆炎还是牵着刘照君走,刘照君也没意识到,牵手走路已经成为两人的下意识行为。
“他既然去了玄鹤刀宗,那就是抱着杀人的心去的,但是去了之后他反而态度转变,跑来帮我们。”殷庆炎笑道,“玄鹤刀宗里有他要保护的东西。”
“玄鹤刀宗的徒子都是些年轻人,能让‘蜉蝣’杀手违逆命令的交情怕是救命之恩。若尼坚明要护的是宗内徒子,完全可以私下让那名徒子离开玄鹤刀宗,但他没有,反而为了玄鹤刀宗与‘蜉蝣’抗衡,这说明他不想让那个人知道玄鹤刀宗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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