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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修罗场搞纯爱(简卷)


许多看起来有些冒犯,应该充满边界感和隐私感的事情,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被提醒过。
他们知道彼此的支付密码,言扶可以拿着池礼的身份证,池礼不怀疑他会拿着身份证去搞什么网骗贷款。
池礼也可以握着言扶的手机,一点一点地看着相册。
主要也是因为,言扶相册里基本全部都是池礼的照片和一些无用的截图。
来源也很杂。
他给池礼拍的,他抓拍到的,池礼发他的自拍……各种各样的照片,多到他的手机相册里面,没有什么他自己的照片。
言扶手机里面实在是有太多他的照片了。
于是,一点异样,就极易被察觉。
池礼翻相册时候,一个左滑,一张照片就跳进了他的眼帘。
是言扶存的一张图,是一张他和……岁凛的合照。
明明到处都是池礼,明明是池礼占满的地方,里面突然冒出了另一个人。
池礼握着手机,盯着屏幕,感觉好像有什么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带着一点天真的困惑。这种困惑和面对解不开的统计学例题,是一样的程度。
他突然不懂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存岁凛的照片呢?
岁凛也一直在言扶身边,陪着言扶好好长大,一起走过十四年吗?

他就是去想,言扶存岁凛的照片,是要做什么?
池礼捏着言扶的手机,突然怎么也不对劲了。手腕有些酸,手心也有些烫,明明他看言扶的手机,一向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的。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翻对方手机”这么个大雷,在他们这里完全不用有所芥蒂。他向来从容地看言扶手机。
可此刻,他心底却泛过一丝心虚。浅淡的,却真实存在的。
他默默按下了言扶手机的熄屏键,在原地停滞了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
他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些心虚的慌乱,也不明白言扶和岁凛有什么交集。
医学院和农学院离得都很远呢,连一栋共享常用教学楼都没有,也没见谁修双学位一边学医一边学农的。
岁凛脾气又不好,会叫人小土包子的娇气包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好朋友吗?完全不是。
言扶对岁凛那么感兴趣吗?感兴趣到存了岁凛的照片?可因为什么呢?就因为岁凛长得还挺好看的?言扶才不会有那么肤浅的想法呢。
池礼带着费解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两人正凝视着彼此,一言不发。
他俩知道彼此都是在僵持着,池礼却没有看出。
池礼蹙起了眉毛。
好一副……眼睛里只有对方的专注眼神啊。
池礼更觉得怪异了。
“手机。”他挤到岁凛和言扶的中间,插话道,“言扶的手机。”
他看着言扶,把后脑勺留给了岁凛。
言扶本来有点闷闷的不高兴。他一直就不是很喜欢岁凛,现在好了,他现在开始讨厌岁凛了。
他想,他又是炫耀什么了?说一两句事实,就是炫耀吗?
怎么和池礼相关的事情,在岁凛的眼里都是他的炫耀了?岁凛和池礼才认识一个月,就这么霸道。
那实在不是什么可以做朋友的脾性。别说池礼了,连言扶这一关都是过不去的。
岁凛看见池礼过来了,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平复好一点心情,低头去瞧摊位上的东西。
他不会叫自己难堪的一面暴露在池礼面前。
言扶更是没有主动提起他们之间的争端。言扶把两个小玻璃瓶塞到池礼的手里,池礼低头去看,装了彩色沙子的小玻璃瓶亮闪闪的,精致又可爱。
他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真的是喜欢极了。
看见他喜欢,言扶就很高兴。他偷偷望了一眼岁凛,把生起来的那点气,也就散掉了。
他像是吃饱零食的小孩,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于是善良地不在同伴面前吧唧嘴。
因为他知道没有零食吃的同伴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也知道那不成行的心思,会和过往的那些破碎掉的心思一样可怜。
可言扶,是言扶。他不会幸灾乐祸,他悄悄地,一半可怜岁凛,一半可怜自己。
过了九月份,十月就是秋天了。
秋天没有夏天那么炎热,也不似夏天那样闷着气,指尖在额头上摸一下都是薄汗,年轻人凑在一起到处都是荷尔蒙。
秋天总是叫人平静下来。叫人吹一点凉爽的风,在心虚和怀疑里,眼底落上光晕。
池礼没有闲着。
他看起来对这个不开窍,对那个也不在乎,可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挺敏感细心的。
于是他到底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他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
池礼觉得,言扶有点过于关注岁凛了。
拜托,岁凛只是他的室友,用得着言扶那么关注他的室友吗?池礼到现在都没分清言扶的室友到底谁是谁,他连言扶室友的名字和长相都对不上呢,怎么轮到他这边的时候,言扶对岁凛那么关注啊?
言扶最近每天和池礼见面,或者是聊微信的时候,总是要问岁凛。
“岁凛去吗?”
“是带给岁凛吃吗?”
“岁凛和你出去玩吗?”
“岁凛也和你去蹭实验课吗?”
“岁凛考四级吗?”
“岁凛有说我坏话吗?”
岁凛岁凛岁凛岁凛,池礼之前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言扶念久了,他比言扶先烦。
一天是要问个五六次的!久而久之下来,怎么会不引起池礼的注意力呢。
直到这天,他们在食堂吃麻辣香锅,池礼看着他,闷里闷气憋半天,憋出来一句:“岁凛不吃饭不饿吗?”
池礼抬头,漂亮的脸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光芒:“把他饿死怎么样?”
言扶:“嗯?”
池礼说完,自己先愧疚了:“我不是说真的要饿死他,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室友,我管他饿不饿就行了,你管他做什么?”
言扶垂下目光,嗯了一声。
池礼捏着筷子,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你之前说,你室友和同学都很无趣,你不愿意和他们玩,就总是等我,也总是和我一起。”
池礼没有话里有话,也从未做什么试探模样。
他只是带着纯然的困惑,像是问出了看月亮的那个晚上,他就应该问出的问题。
他问言扶:“所以现在,你不那么想了吗?”
“现在,岁凛是有趣的那一个了吗?”池礼不解极了。
“然后呢?”谢温汀扬起眉梢,“然后你的好朋友怎么说?”
池礼坐在谢温汀的庭院里,搓着面前比格犬的狗头。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少年愁绪的低落:“言扶什么也没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吃饭了。”池礼有点儿无奈,“他……不是能言善辩的性格,有时候他能表达出的。不到他心里所想的十分之一,很多情况下,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于是,就这样默默地闷闷地,像潮湿压抑的梅雨季,就那么……淡淡地过去了。”
池礼叹口气,他好像懂了。
他停下了摸小狗头的手:“可是,无法回答,不就意味着承认吗?”
就承认,岁凛在他眼里是有趣的那一个,就承认,他真的对岁凛和旁的许多许多人不是同样的态度。
言扶,也要“特别”待他吗?
谢温汀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闹矛盾了?”
池礼却不承认这么一点事情,可以被称作他们十四年友谊里唯一的矛盾。
这么一点小事情,配不上“唯一的矛盾”这么大的帽子。
他摇摇头:“算不上吧。”
只是一点点而已,像可乐里的气泡,消散前刺激了一下舌根,也不耽误它消散,可它也总是注定消散。
谢温汀却有自己的坏心眼。
他二十八岁了,大池礼的十年又不是一直在玛卡巴卡,他做总裁几年,总有自己挑拨离间的手段。
谢温汀语气轻柔:“礼礼,抱歉又这么叫你。我只是想说,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感情太长了,只会叫人越来越筋疲力尽。”
池礼诧异地看他:“你这么想的吗?”
“不否认,人们谈感情的时候,总是……最鲜活、最快乐、最可爱的样子。可是人总不能一直谈论感情。”
“不是所有的竹马发小,就一定要一直黏在一起的。”
他说完,眼看着池礼仿佛若有所思。
谢温汀就满意了。
他其实满意早了,眼看着池礼仿佛若有所思,其实池礼根本没有在思考。提起言扶,池礼的大脑就好像是光溜溜的鸭肠,没有任何褶皱,思绪还没出现就滑得无影无踪。
谢温汀以为池礼听进去了,结果池礼根本没听进去。
池礼堂而皇之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小谢叔叔怎么会说这种话呀?小谢叔叔当然是很好的人,小谢叔叔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
所以,小谢叔叔说这种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谢叔叔你,没有竹马。
小谢叔叔你二十八岁了,如果你有四岁就认识的朋友,你们就是认识二十四年了,你还会说什么“有些感情太长了只会叫人精疲力倦”吗?
你不会的。你没有体会过,你不懂的。
当然咯,那小谢叔叔的建议一点儿都听不得,不如摸一摸小谢叔叔的狗。
池礼就说起别的事情:“对了,你车子的后备箱里还有东西呢。”
谢温汀是叫司机去接的池礼,池礼自然是坐他的车子过来的。
可,什么东西?
谢温汀叫人去车库拿过来。
拿到他面前的时候,谢温汀才发现,是一袋土豆,大概六七个,个头不小,新鲜极了,像是才挖出来不久,上面还带着零星的泥土。
池礼笑起来眼睛亮亮地:“是老师给我们的!这个品种的土豆很好的,特别软,入口即化。不适合做薯片,但做薯条和土豆泥特别好吃,沙沙糯糯甜甜的,特别有土豆的清香味。”
是农学院试验田里的品种,种出来大家分分。池礼觉得好好吃,他就想让谢温汀也尝尝这么好吃的土豆。
池礼很喜欢土豆的。
他看土豆的目光无比深情:“土豆太好吃了,土豆丝好吃,土豆片好吃,油炸土豆好吃,熏酱土豆好吃,土豆泥土豆块芝士土豆都好吃。”
“伟大的土豆,如果世界上有神,请一定要有土豆神。”池礼说完,自己美滋滋地。
谢温汀望着大颗大颗咕噜着的土豆,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
……从来没有人给谢温汀送过这种礼物。不昂贵,不奢靡,送他带着泥巴的好吃土豆。
像是,把赤诚的心捧到谢温汀面前,没有半分成年人世界里利益交换的暧昧意图,只是坦然地想叫你吃到他觉得好吃的土豆。
而带着土豆来见他的池礼,又那么漂亮。
他对待他,像对待土豆,如对待土地般对待感情。种瓜是瓜,种豆是豆,他们是新认识不久的朋友,于是在感情的土地里种出土豆。
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对他这么用心,这么朴实真诚又可爱。
谢温汀有点被迷住了。
完了。完蛋了。
他像是本来好好地住在庄园里,就在不远处的门口庭院,侍弄着自己的玫瑰花。
结果一回头,入目的尽是烟雾和火光。
他带着恶劣的看热闹的心思,想去瞧瞧是哪里的房子烧着了。一看,哦,原来是自己家烧着了。
是谁对着小十岁的小孩走心啊?哦,是我。
一股蓦然的冲动,直接把所有理智全部撞开,叫他忽略年纪和性别,压不住觉察到他更多可爱的心思,和加速的心跳。
叫他意识到,他对池礼不只是狎昵和占有,他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他。
谢温汀无法坦然面对池礼那种“嘿嘿我把好吃的分享给你”的目光。于是他低头,借着抱狗的由头,把额头抵在狗的颈部,遮住自己复杂的目光。
一时之间,他心里情绪浓稠到如同翻江倒海。
他深吸一口气,想平复心情,却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呕。”
艹,这狗好臭啊!!什么狗啊这是!实在不是好闻的小狗味,这狗怎么了,这狗是毒气小狗吗??
池礼听见他在那里呕,委屈地发出一声:“诶??”
怎么了!是我怎么你了,还是土豆怎么你了!霸总就可以这样对待土豆神吗,因为霸总不吃薯片吗?
“是狗恶心,是狗臭。”谢温汀急忙辩解,“和你没有关系!”
你香香的,你是那种薄荷洗衣液的清纯味道,你当然香香的。
狗就不是了,狗有脚臭味。
他养了这狗没多久,已经给庄园前后换了三次草皮了。好在他挺有钱的,不然他一天只能吃一顿午饭,因为早晚都被这只大耳朵比格气死掉了。
池礼不赞同,怎么蛐蛐小狗啊。
他赶紧捂着狗的大耳朵:“天啊怎么可以对两岁的孩子说这种话!”
怎么如此直白地说小狗!二十八岁欺负两岁,天理何在!

第22章 哥哥别拉了,我害怕!
那这么看的话,会伤害小狗心的小谢叔叔,好像也不像他什么好人。
池礼迟疑了。
……那他刚刚不会是故意挑拨离间吧?
他慢半拍地想。
应该不会。他比谢温汀小十岁呢。
他比谢温汀小这十岁,可是从刚上初中到大学毕业的十岁哎。平时瞧着念着十年,只看十年这个数字不觉得有什么。但摆出来一看,这边他大学毕业了,这边他才上初中,这年龄差一下子就明显了。
池礼想,都比他大十岁了,完全不是一个年龄段的,谢温汀都很成熟了,估计不会挑拨离间。
所以,不是主观意义上的使坏,那就是不懂所以说得不对。果然,是谢温汀不懂竹马。
池礼揉揉小狗的脑袋,哄哄小狗:“不要听他那么讲,我们是香喷喷的小狗味,对不对!”
他又对着谢温汀开玩笑:“哼,伤小狗心的坏男人不准养狗。”
谢温汀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向后靠去,把腿伸长。他半躺在那里长长的一条,长手长脚,偏又挂了一点玩味的笑意,意味深长:“那不行。”
“狗是一定要养的。”他这么说。
提起这个,池礼顺嘴就问:“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呢?怎么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名字?”
谢温汀是实用主义者。
狗要什么名字,管狗叫狗,狗就会跑过来了,那还需要取什么名字吗?完全不需要。
他向来不做无用的事情。
可他又收下池礼带来的土豆,吩咐厨师像池礼说的那样,去做薯条和土豆泥来吃。
尝尝特别软,说是软到入口即化的土豆,沙沙糯糯甜甜,又很有清香味的土豆,做出来是什么味道。
和小十岁的大学生一起品尝他学院里的土豆味道,这算是无用的事情吗?
谢温汀也不知道。
但土豆很好吃,他给池礼倒冰镇可口可乐的时候,池礼笑起来也很漂亮。
谢温汀没有帮到池礼。
池礼还是不懂,那张言扶手机里的岁凛照片是什么意思。
他实在不知道言扶和岁凛之间有什么更多的交流,从言扶那里问不到,索性池礼就去问岁凛。
岁凛脾气不好,好像他不喜欢天底下所有的人。不喜欢程薄霁,不喜欢言扶,看见池礼凑过来,他往沙发上一衡,抱着胳膊冷笑。
看起来也是够不喜欢池礼的。
池礼也坐到沙发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又在外面欺负人了吗?”
这是什么问法?岁凛一下子就想差了。
岁凛:“程薄霁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好啊,他一个学法的就是这么无法无天的?我要告他!”
他下意识就觉得是程薄霁说他坏话。
岁凛也去说程薄霁的坏话:“明明比我们都大,可长得很局促,一副可怜相,去哪里都可怜巴巴的,烦死了。”
“但这种一般又很讨人喜欢,可能大家都喜欢弱势又可怜的吧。”他翻了个白眼。
池礼:“不是学哥的事情,是言扶,是言扶的事情。”
他急忙打断岁凛,把谈话拉回正轨:“言扶最近老问起你,你和言扶关系很好吗?我是没看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岁凛吐槽,“我和他……”
岁凛看不惯言扶,看不惯极了。他张张嘴,到底是没说出口。他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说程薄霁可怜和说言扶坏话是两码事,前者是学哥,后者是竹马,那分量都不一样。
瞧瞧言扶隔三岔五过来给池礼做饭,再瞧瞧池礼好多东西都是言扶挑好买了取完快递拿过来拆完放在池礼面前,言扶和池礼这两个人绑定得太死了,所以岁凛看不顺眼是一回事,他说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才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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