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文还故作嫌弃的说，“最重要的是，还在老板眼皮底下，你让我以后怎么摸鱼？”
展凌聿轻笑了声，“那顾助理要怎么样？”
“你搬出去，办公室留给我。”顾逸文一整个倒反天罡。
展凌聿好脾气的说，“好，顾助理想要的，都给你。”
顾逸文笑眯眯的指挥他，“那你快从我位置上起来。”
展凌聿顺从的起开，让顾逸文坐下。
顾逸文坐上造价昂贵的定制椅，往后一靠，双眼舒服的眯起来。
不愧是总裁的位置，坐着就是舒服。
展凌聿站在一旁，眼神柔和的看着他，顺手将他垂在眼睛上的头发拨开。
顾逸文左看看，右看看，又转动椅子转了个圈，手指不小心撞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展凌聿全心都在顾逸文被撞的手上，全然没看见电脑上的内容，皱着眉，“撞到了？疼吗？”
展凌聿抓过他的手握在手里，小心的查看。
顾逸文视线落在电脑上，上面赫然是今天艾星大赛的直播回放，画面就定格在顾逸文给苏延陌颁奖，和他握手的一瞬间。
顾逸文看向自己被他握在手里，擦得比平时不知道干净多少倍的爪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展凌聿检查完他的手没有被撞出一丝红痕才放心，然后抬头，对上了顾逸文意味不明的眼神。
顾逸文：“解释解释？”
展凌聿也看见了电脑的屏幕，怔了下，浑身不明显的僵住。
顾逸文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展总，我说你也太幼稚了吧。”
展凌聿试图负隅顽抗，“没有。”
顾逸文：“是吗，那展总再看看我的手干净不干净？”
展凌聿干脆也不装了，光明正大的牵住顾逸文的手到嘴边，落下一吻，“干净了。”
“流氓。”顾逸文抽回手，给了展凌聿一个余光。
等xena进来的时候顾逸文才从总裁的椅子上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xena对于他们拉帘子的事情毫不疑心，只以为他们两人在商量机密，汇报完事情之后就离开。
xena一走，展凌聿立马把顾逸文拉回来。
顾逸文：“收敛一点，万一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顾逸文倒不是怕别人知道他和展凌聿的关系，就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别人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不知道对剧情会不会有影响，毕竟他和展凌聿不是正经的剧情内容，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蝴蝶效应。
顾逸文觉得等事态稳定了一些之后再公开的比较好。
但是另一个主人公丝毫不慌，理直气壮的说，“看见就看见。”
顾逸文心里甜甜的，只随手拍了他一下，没再说其他的什么。
又坐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无所事事的在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悄悄摸鱼。
顾逸文不禁感慨，果然办公室恋情要不得，太影响工作进度了。
不过顾逸文突然发现，一整个下午展凌聿都十分规矩，最多只是抱着他，亲了手一口，其他的什么都没做，非常不科学。
“怎么了？”展凌聿发现他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问道。
“没事。”顾逸文摇头，他总不能问你为什么不亲我吧，那显得他多急色。
展凌聿也没在意，继续刚刚的话题。
顾逸文心里愈发奇怪，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说话，时不时搭上几句。
展凌聿：“累了？”
顾逸文：“嗯，有一点。”
展凌聿：“那我们回家？”
“好。”顾逸文起身，等他放东西。
顾逸文纠结了半晌，非常矜持的问，“明天有空吗，去不去爬山？”
展凌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异样，随即说，“好。”
顾逸文高兴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文件收好。
放好东西后离下班还有一会儿时间，但展凌聿这个总裁已经毫无愧疚心的拉着总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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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逸文约他去爬山之后, 展凌聿就开始计划，最后两人决定去上次野炊的那座山。
展凌聿记得顾逸文说喜欢那里山上的风景，上一次太匆忙, 还有一个电灯泡，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太顺心，算不上一段好的记忆, 就一直想要带他再去一次。
今天只有他和顾逸文，展凌聿简直不要太期待，晚上就开始规划，叫人准备好食材，爬完山, 他们还能在玻璃房里烧烤。
顾逸文没想到他兴致这么高，像一个期待春游的小学生, 在房间里转不停，什么东西都想带上。
顾逸文难得看到展凌聿这样子, 也就由得他去了，当甩手掌柜当得很快乐。
这一次出行算是他们俩第一次正式的约会, 也不怪展凌聿激动，顾逸文同样很期待。
第二天一早, 顾逸文刚一睁眼, 就看见展凌聿眼巴巴的站在床边。
顾逸文虽然不知道中午的活动, 展凌聿为什么大早上七八点就起来了，但是还是在展凌聿发亮的眼神下起床。
展凌聿早就洗漱完，这会儿正在检查背包。
在他准备东西的时候，顾逸文就捏着他送给展凌聿的纪念手环玩。
这个手环他自从送给展凌聿之后就没再见过, 顾逸文送给他的时候本来也没指望展凌聿带, 因此一直也没问过, 直到昨天留宿主卧的时候才发现，展凌聿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定制了一个展台，专门把这个手环供了起来。
顾逸文看见的时候哭笑不得，同时内心又很甜蜜。
食材和烧烤架展凌聿已经叫人去准备好，他们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但是上次爬山的经历给展凌聿留下了深刻印象，收拾的时候还不忘往背包里放上雨伞和小型救助包。
顾逸文看着展凌聿忙活，悄悄的把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放进皮袋子里，然后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顾逸文笑得眯眯眼，心想自己真贴心，专门为世界意识准备了一个发泄口，省的它生闷气闷死自己。
当然，碎镜子所消耗掉的能量就不能怪他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世界意识的能量聚集了多少，一面镜子够不够它碎，要不然他再准备一面？
顾逸文一边想着等会再去买一面小镜子，一边又在想办法等会儿怎么让展凌聿别带手表。
虽然世界意识一直以来都没有碎过他们的手表手机，但是等会在山上没有太多让它发泄的地方，万一它丧心病狂的把手表盘的玻璃也碎了，几百万呢，他找谁哭去？
然而还没等顾逸文开口，他就发现展凌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手表，那支百万的手表被他放在了洗手台上，似乎是忘记了。
“我收拾好了，现在走”展凌聿问他。
“好。”顾逸文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免得展凌聿发现被他遗落的手表。
怕展凌聿想起来，顾逸文推着他去车库，然后出门。
爬山的地点比较远，展凌聿专心的开车，顾逸文则在手机上交代xena和何力今天的事情。
对于两个老板翘班去约会这件事情，可怜的助理们并没有发现，以为他们俩出去见客户谈合作去了，殊不知，在他们勤勤恳恳工作的时候，两个已经在半山腰一边欣赏雪景，一边吃着烧烤，
再顾逸文再一次把五花肉烤焦了之后，他彻底放弃了这项活动，安安稳稳的坐在旁边等展凌聿投喂。
展凌聿顺手把顾逸文烤焦的五花肉吃完，再给他重新考了一串。
这一次玻璃房只有展凌聿和顾逸文两人，顾逸文却一点都没有感觉比上次冷清。
像是体会到了两人的心情，今天的天气也格外的好，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洁白的雪面上，照入玻璃房，停留在依偎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上。
由于来得早，吃饱之后也才不过十二点，两人收拾了东西就往山上去。
因为前两天没有什么人来，被积雪覆盖的路洁白无瑕，一路印上两双并肩而行的脚印。
顾逸文被展凌聿牵着，一点也不担心脚下的路，眼睛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风景，脖子上挂着展凌聿特意带来的相机，时不时的拍上几张。
“展凌聿，看这里。”
展凌聿回首的瞬间，顾逸文将他和漫天的雪景定格。
展凌聿锋利的眉眼软化，说：“小心点。”
顾逸文低着头看相片，一边点点头，“嗯。”
展凌聿隔着帽子拍拍他的发顶，无奈的握紧的手里的手，省的他一不小心摔了。
这次上山两人一路都在欣赏风景，走得慢悠悠的，比上次慢了半个小时才到达山顶。
山顶的雪比之下面更厚，两侧的树木被积雪覆盖，晶莹的冰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恍若无人踏足的仙址。
顾逸文第一时间按下了相机。
山崖的边缘因为积雪模糊了边界，展凌聿嘱咐他不让他靠近。
顾逸文应好，将相机丢给他，然后站在了边缘线绝对安全的两米外，敞开双臂，拥抱自然，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自然冷清气息的山间空气。
展凌聿将东西都放在了亭子里，走到顾逸文身后，自然的抱着他。
顾逸文放下手，回头望向展凌聿，“好看吗？”
展凌聿垂眸，视线中顾逸文好看的眉眼弯起，清亮的眼眸嗜着笑意，微张的薄唇诱人。
“好看。”他说。
顾逸文望着他，嘴角的弧度加深。
展凌聿缓缓低下头，在顾逸文唇上印上一个浅尝则止的吻。
顾逸文眨了下眼，盯着他的唇，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仰头交换了一个深吻。
展凌聿垂落的眼睑眼珠子深邃的眸，手掌移到他的后脑，夺回了主导权。
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本讨回来，两人忘情的投入。
分开后，顾逸文粉润的唇变得艳红，水光潋滟。
展凌聿摘下手套，用拇指为他拂去了唇上的水渍。
“冷不冷？”
“不冷。”顾逸文现在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满足的靠在展凌聿身上。
在崖边看了会儿风景，展凌聿带着他回到亭子里，拿出背包里的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顾逸文捧着杯子快速喝完，怕晚一秒就变成棒冰了。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顾逸文拉着展凌聿拍了一大堆照片，才满载而归。
时间还早，他们没有回家，回到了下面的玻璃房，爬完山消化完了，正好继续吃，只是可惜现在不太能看见星星，要不然顾逸文还挺想露营的。
展凌聿去了洗手间，顾逸文看他身影消失不见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皮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的小镜子果然已经变成了一块铁片和一堆粉末。
顾逸文把粉末倒进垃圾桶里，并拿过一个包装袋盖住。
做完这些，顾逸文拿着打火机点火，点燃煤炭。
洗手间内，展凌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色机械手表，泛着机械银光的秒针在滴滴答答的走着，精致的做工意味着不菲的价格，可现在这块表的玻璃表盘却遍布了蛛丝般的裂痕。
展凌聿冷峻的表情如同表盘裂出丝丝痕迹，瞳孔紧缩，拿着手表的手细微的颤抖。
展凌聿将手表丢在洗漱台上，双手撑在洗漱台的边缘，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布满血丝，沉默的打开水龙头，舀起水往脸上冲。
眼中的红丝退去大半，展凌聿用纸巾擦干净脸，将手表重新放回口袋，打开门径直走向了顾逸文。
顾逸文见他终于出来，开玩笑说，“你终于出来了，我火都点好了，再不来就只能吃我烤的焦串了。”
展凌聿靠近他，一言不发的拉住顾逸文的手臂，紧紧抱住，像是一不眨眼他就会在自己面前消失。
顾逸文被他勒得有些难受，但是察觉到展凌聿的反常，没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背。
展凌聿埋首在他发间，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他真实的体温，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顾逸文感觉到他环住自己的力道小了许多，像是长满刺的身体也开始收敛，缓缓开口问，“怎么了？”
展凌聿摇头，“没事。”
展凌聿不想说，顾逸文也不好问，就静静的抱着他。
许久，展凌聿终于放开顾逸文，拿过烤串放在烤架上，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样，但是眼睛却还是一错不错的盯着顾逸文。
顾逸文坐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顾逸文一直笑着和他说话，将手里的烤串喂给他，缓解他的情绪。
吃了十几串，顾逸文起身去洗手间，刚一起身就被展凌聿扣住手腕。
“去哪？”
顾逸文垂眼看了手腕一眼，说：“去洗手间，怎么了？”
展凌聿抿了下唇，松开手，“嗯。”
顾逸文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展凌聿放下了手里的烤串，走到能看见洗手间门的位置，沉默的盯着。
顾逸文洗完手，抽了纸擦手，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翘起的头发。
不是吧……他刚刚就是顶着这样一个脑袋和展凌聿谈情说爱的？
顾逸文觉得自己的形象没了，抱怨肯定是展凌聿刚刚给他弄乱的，都怪他。
顾逸文用沾了水的手指把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突然间，他在洗漱台的缝隙看见了一抹异光。
顾逸文用手拿起来看了眼，是一块芝麻大小的碎玻璃。
碎玻璃……
顾逸文瞳孔猛的颤了下，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镜子，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头，但是被门隔绝的视线看不见展凌聿。
展凌聿发现了……
顾逸文几乎可以确定。
转瞬间，顾逸文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展凌聿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该怎么和他坦白，世界意识会阻挠他吗？
可现在展凌聿已经发现了，世界意识却一直没有动作，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告诉展凌聿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顾逸文望着门，尝试出声，声音却被堵在喉咙。
还是不行。
所以展凌聿自己发现可以，但是还是不能明面上捅破？
顾逸文对此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世界意识到现在为止，一直是一个善于自欺欺人的存在。
尽管如此不能说出口，可顾逸文心却轻快了起来，像是一直以来的枷锁被解开，前所未有的自由。
顾逸文拉开门，不期而然的和不远处的展凌聿四目相对。
顾逸文走到他面前，看明白了展凌聿自刚刚开始就藏在眼底的恐慌。
“你知道了？”顾逸文问。
展凌聿手紧了紧，垂眸望向顾逸文柔和的双眸，没有否认，“嗯。”
顾逸文眼睛扫过四周的玻璃，眼底狡黠的一笑，“凌聿，想看变魔术吗？”
展凌聿不明所以，“嗯？”
顾逸文扬着笑上前一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侧首吻上他的唇。
展凌聿睁大眼，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玻璃凭空出现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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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玻璃的裂缝不大, 比起碎成粉末状的镜子，这道不到半米长就戛然而止的裂缝显然不够看。
但是玻璃房的玻璃是展董事长特意买的特制玻璃，双层防护, 隔热又坚韧，据说连子弹都击不穿，现在却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缝。
诚然展凌聿早有预感, 也在今天得到了证实，可当面看见这道裂痕还是控制不住的紧紧抱住顾逸文，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顾逸文转头，看见了这道裂缝，嗤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意识比他想象得还要弱, 面对他这样的挑衅，它所回击的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裂缝。
以前还能控制他的心脏吓吓他, 现在倒好，连伤害他身体的能力都没有了, 只能碎碎玻璃表达自己的愤怒。
不过……
顾逸文看着它能穿透防弹玻璃的能力，再想想它之前两次只碎一面小镜子, 不动手机之类的其他玻璃品，看来它确实还悄悄藏了不少力量。
只可惜, 估计刚刚被被他气疯了, 被他藏起来的力量也不隐藏了。
顾逸文从屡次试探中不难看出来这个世界意识十分容易被激怒, 喜形于色，所以它尽管每次想要藏住自己的力量，还是会怒不可竭泄露出力量，警告顾逸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