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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吹了吹手中茶盏中的热茶,片刻后抿了一口,唇齿留香。
再打量一圈一会儿没见就变了大样子的前堂,郑杏花在脑内快速思索,一会儿要打水把这些桌椅板凳也都擦上一遍。
身边秦夏和虞九阙说起招工的事,招工启事已经贴在门口几日了,虽也有人上门问,却都不太合适。
非要选的话,秦夏还是倾向于招个识字的,这个条件加上后,显然是更难了。
说着说着,秦夏就看向郑杏花,问她有没有什么看法,倒是让郑杏花受宠若惊。
她知晓秦夏既然问了,就不是纯粹的客气话,遂仔细想了想道:“招伙计确实不容易,我这些年也在一些个食肆或是酒楼的后厨做过工,干跑堂这行的,都是一旦遇见好东家,轻易不挪地方的,就是想走,只要不是那等作奸犯科的油滑之辈,掌柜往往宁愿加工钱也不愿放人。”
秦夏叹口气。
“这一点我倒是也想到了。”
看来这事还真并非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说到这里,郑杏花又提醒了二人一件事。
“掌柜、小掌柜,我再多嘴一句,咱们铺子大,之前在上家手里时,不是还关了一阵子?现下再开,落在那不轨之人的眼里便扎眼得很。假如日后招了伙计,后院住了人,再养条狗,夜里落了锁是不怕贼人上门的,可一旦没有人守着,别说是银子不敢放,就是灶房里的肉和鸡蛋,都有人偷呢!”
郑杏花说的都是自己过去的见闻。
这些个小偷小摸的,对铺子是损失,可报了官后因为东西说起来并没那么值钱,偷回家对方吃了喝了,更是无从对证,故而很难抓到偷儿本人,白白被恶心一遭。
秦夏头一回听说这类事,谢过郑杏花后也留了心。
看来除了要抓紧时间雇到合心意的伙计之外,还得养条看门犬才行。
次日一早,秦夏和虞九阙去陶瓷铺子为食肆购置杯碟碗筷,还要买几个花瓶,一个鱼缸。
因常去的陶瓷铺子和诚意堂离得不远,想着也差不多到了复诊的时日,两人就先去寻了一回徐老郎中。
来得较早,医馆里还没什么人。
只有一个来抓药的妇人,正在和柜台后相熟的伙计聊着什么。
“我刚才过来时也瞧见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草标都插在头上了,还能是假的不成?看着也怪可怜的,你说家里得穷成什么样,才能让兄妹两个卖身葬母?”
“可不就是说么!咱们齐南县也算是富裕,我也是一把年纪了,上回见到穷成这样的人家,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卖身葬母?
秦夏路过时听了一耳朵,没想到这等他上一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情节,这遭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了。
待到寻见坐诊的徐老郎中,两人惊讶于许久没见过的小乞儿也在。
他现今已改名徐麦冬,被徐老郎中收养,在这医馆里当学徒。
“这小子虽不会言语,却是聪敏,现下已认识不少字了。”
徐老郎中说起小麦冬,笑容和蔼,把他叫过来跟秦夏小两口打了个招呼,就打发他去后院翻晒药材了。
片刻后,徐老郎中给虞九阙把完了脉。
收手后沉吟半刻道:“从脉象来看,倒是没什么反复,还是老毛病,气血亏虚,元气不足。你之前的暗伤触及根本,想要除掉病根,难上加难。但好好保养着,于日常是无碍的。”
语罢又道:“但可以确信,你脑中原本的淤血已散,近来应当没有再犯过晕眩、头痛之症了吧?
得了虞九阙的首肯后,徐老郎中点点头,转而问道:“既如此,记忆可有恢复的迹象?”
虞九阙听到此处,心突地一跳。
秦夏同样关心这一点,他低头看向椅子上的小哥儿,就见对方道:“仍然不曾。”
秦夏面色微凝,又看向徐老郎中。
老先生的面色和他是如出一辙的凝重,“按理说,不应该。老夫从医多年,这记忆缺损的症候也遇上过许多回,这等病患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遭刺激而神志不清,如丧子等大痛大悲,从而罹患心恙,一类是脑部受创、中毒等以致谵妄……”
虞九阙显然属于后者,可是以徐老郎中的经验来讲,既然蓄血已除,血脉畅通,那么这方面也至少该有一定的好转。
他忍不住又问:“当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关于自己的记忆一事,虞九阙有意瞒着秦夏,既然如此,只能连徐老郎中一并隐瞒。
虽然有点对不起眼前一心为病患考虑的老先生,虞九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
继而又担心对方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紧跟着道:“不过是否能记起往事,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只要身体康健便足矣。”
这一句话总算是稍微打消了一些徐老郎中的担忧。
“也罢,原本记忆之事就颇为玄妙,你不为此事所累,反而是好事。”
当事人都不执着于此,他一个局外人更不必多话。
身为郎中,做好一个郎中的分内之事也就罢了。
只是这短短一瞬间,秦夏却是想了很多。
他本想着这将近三个月里没断下就医看诊,记忆若是恢复,早该有苗头了,可看虞九阙的样子,分明还是半点没想起来。
秦夏原本有意复盘捋顺过原书的剧情,想着若是虞九阙有朝一日回京,自己还能旁敲侧击地给予一些提示,避免他和太子踩坑。
虽说原书剧情开始时太子的病逝已是过去时,但男主登基之初为了给已逝的“父皇”正名,做了不少努力,其中便提到了当年“太子被废”前后的真相,以及后来如何重获老皇帝信任的过程。
还有不少内容,则是出现在虞九阙的回忆杀里。
秦夏看这本书时本也不是冲着感情线去的,所以有关权谋的部分,印象还算深刻。
出于私心,比起废太子病逝,将来皇太孙登基,虞九阙手握权柄黑化的戏码,他更希望书中描写的光风霁月、登基后必为仁义之君的太子可以好好活着。
一旦太子熬死现任老皇帝,继位登基,凭他对曾雪中送炭的虞九阙的信任与感激,虞九阙完全可以在宫中走出一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路来。
届时怕是照样可以位及内臣之冠,不必为了争夺权柄而不择手段。
皇太孙还是皇太孙,剧情也不至于崩盘太过。
只是虞九阙的记忆若是一直不恢复……
难不成,他们真的可以在齐南县做一对平平淡淡的寻常夫夫么?
秦夏不敢下此断言。
“相公?”
秦夏被虞九阙唤回神思,温声问道:“怎的?”
后者掩唇轻咳一嗓。
“老先生又给我开了十副药,此外还有旁的话要嘱咐。”
这意思显然是需要秦夏一起听。
秦夏感慨自己的走神倏忽,连忙回到虞九阙身旁站定,凑近了些问道:“可还是有什么日常需要注意的?”
徐老郎中捋了捋胡子,摆摆手。
“再没什么繁琐之事,只急得少劳心劳力即可,此外还有一事。”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自面前年轻夫夫的脸上扫过,语气淡然道:“先前九哥儿身子孱弱,不宜行房,现下倒是并无大碍……”
还没等二人做出什么回应,他就又继续说道:“只是近一年内虽可行房事,却不宜有孕,否则只怕于子嗣无益。你们年轻人行事毛躁,此事万万要上心。”
话说到这里,秦夏和虞九阙已经齐齐顶了个大红脸了。
怪只怪徐老郎中这人说话太直白,都不带拐弯的。
两人诺诺应是,忙不迭地拿着方子去抓了药,付好银钱后离开。
出了诚意堂又走了几步路,只觉得那股尴尬劲才散去,再度四目相对,都没忍住笑。
秦夏头一个开口。
“总归这是最后十副药,以后能不来医馆,咱们就不来了。”
在他看来,只有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其余的……
都是锦上添花。
只是没想到徐老郎中会忽而提起那档子事,倒打了他俩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认真说起来,在这个时代想要避孕……
还是有点难度的。
这是又给秦夏出了一桩难题,他在心里默默叹气,却情不自禁一手提药包,一手牵过了小哥儿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开春以后,虞九阙的手心都没有过去那么冰凉了。
离陶瓷铺子尚有一段距离,两人走着走着,发现路旁一处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秦夏和虞九阙都没有凑热闹的习惯,本想绕开向前,却不经意间从围观人的口中听到了几个零星的关键词。
秦夏一下子想到进医馆时听见的闲言。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进去,果然见地上跪着两个半大孩子。
大的那个也不过十二三岁,小的最多八九岁,此刻都头插草标,旁边立了个木牌,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卖身葬母。
此情此景,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就这一会儿工夫,就有两个人上前问。
但一听要买就要把兄妹二人一起买走,打听的人就不乐意了。
毕竟半大小子正是能卖力气的年纪,随便带回去当个小工,还不用付工钱,怎么想怎么划算,另外的丫头能干什么?
当然大户人家也不是没有缺丫鬟的,只是他们大抵直接从牙行买人,有人担保,带回去不合用了还能退回。
秦夏远远打量着这两个孩子,见虞九阙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就带着他又往前挤了挤。
恰在此时,又有一个汉子步行而出,表明可以带走兄妹二人。
“而且保证你们吃饱穿暖,你的小妹还不用干粗活!”
这条件可谓太好,然而此人话音刚落,旁边人群里就有人拆穿他道:“小子,你可莫要上了此人的当,这人是专门帮烟柳胡同拉皮条的!这是要把你妹子,卖到窑子里当窑姐儿!”
当下众人哗然。
纵使良家沦落风尘并不罕见,可这样公然诱骗的也委实太过不要脸。
当即就有几个看不惯汉子做派的,朝他脚旁啐了几口。
汉子在原地蹦跶了几下,不服气道:“你们一个个只会看热闹,说风凉话,有本事倒是出钱给他们的死鬼娘买棺材!”
说罢又看向二人之中的少年,苦口婆心道:“你别听那些人胡说,什么窑姐儿,我给你妹子寻的馆阁,那都是做清雅生意的,断然没有那些乌糟事。届时你妹子只管修习琴棋书画,侍奉那些文人公子,哪天被人看上了,说不准还能领回家当个小妾,回头生个胖小子,不比去当丫鬟来得好!再者说,你也留在那边当个杂役,遇见纠缠无赖的,还能护着你妹子,能吃什么亏,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汉子看上了那小丫头的模样,他阅人无数,很明白什么样的骨相是美人坯子。
转手交给老鸨,必定能大赚一笔!
这一番话,循循善诱,换一个脑子不清醒的,怕是都能进了他的圈套。
幸而做兄长的是个明事理的,当即回绝道:“卖身葬母乃是我们兄妹的无奈之举,但就算真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将我小妹送去那等见不得人的去处!”
汉子吃了个瘪,加上周围人里实有不少骂他的,最终只得没好气地走了。
走前还不忘道:“你小子若是后悔,可去烟柳胡同的红梅馆寻我。”
这是还不死心呢。
拉皮条的走后,两个孩子依旧直挺挺地跪着,身边人叹气的有,摇头的也有,但就像方才那个汉子说的一样,终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帮他们一把。
看客到头来也只是看客。
过了这么一会儿,已有一波人看够了热闹离开了,秦夏和虞九阙因此站到了最前排。
虞九阙看向秦夏,想说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这时,秦夏却率先同兄妹两个搭话。
“小子,我看你指尖有墨迹,这木牌上的字,可是你写的?”
对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继而仰头答道:“正是。”
秦夏面露意外之色。
“所以你识字?”
少年再度点头。
“我幼时上过一年村塾,认得几个大字。”
这倒是意外之喜。
对话到这里,虞九阙已经意识到了秦夏的用意。
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身边的人,得到了秦夏一个征询的眼神。
两人心有灵犀,不需多余的言语。
虞九阙轻轻地无声颔首,就这样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得知面前的两个大人有意将自己和小妹一起带走,少年心中一动,可有了前车之鉴,他不得不用戒备地目光先行审视“买家”。
“不知老爷是要我们兄妹两个做什么营生?是当小厮丫鬟,还是旁的什么?”
他坚定道:“我们不怕干粗活累活,只求兄妹一起不被分开。”
秦夏失笑。
“这一点你放心,我想帮你们的缘故在于,家中新开了一家食肆,正缺伙计。你们兄妹二人可以一道去做事,平日里就住食肆后院,如何?”
这听起来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少年一时不敢相信。
“您当真愿意同时带走我们兄妹二人?”
秦夏认真道:“没错,你们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跟着走,再告知我你们欲将令慈安葬在何处。”
为免少年及周遭人质疑,他又补充道:“家中小店在鹤林街,原先是何家包子铺,现下已改换招牌,名为秦记食肆。”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认出了秦夏和虞九阙,主动帮他们说话。
“小子,秦老板的确是开食肆的,过去在板桥街摆食摊,很是有名!”
“我说怎么刚刚就看着这汉子眼熟,可不就是前阵子六宝街卖煎饼的?”
甚或有人开始上前和秦夏攀谈起来,说什么虽然那些吃食方子照旧有人做,打的是秦家招牌,味道好似也差不离,可仍然就爱吃秦夏亲手做的那一口!
秦夏含笑一一回应,还不忘趁机打了一圈广告。
一顿叽叽喳喳过后,不说别的,起码兄妹两个是信了秦夏不会转手把他们卖去奇怪的地方了。
少年拽着小妹一起,连磕三个头,脑门都磕红了,才互相搀扶着起身。
秦夏和虞九阙亲手摘掉了他们头顶的草标,丢到了一旁。
看客们就乐意看这等大团圆的戏码,还有人拊掌叫好。
好不容易远离人群,原本想去陶瓷铺子买东西的计划看样子是不成了,两人一合计,直接转道鹤林街。
郑杏花风风火火迎出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大小掌柜身边又多了一对孩子。
虞九阙主动道:“郑嫂子,这是咱们铺子里新雇的伙计,是兄妹两个。”
郑杏花了然,温和一笑,“原来如此。”
除此之外,没有多问,她只是个帮厨,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道。
一行人进了食肆,虽说招牌挂上了,但里面还没有完全安置好,还显得有些冷清。
郑杏花主动提出去后面烧水泡茶,秦夏也没急着领兄妹俩去后院,而是在大堂里拉开桌子,和虞九阙落座后,也示意他们两个坐。
少年摇摇头,表示自己站着就好。
小丫头也有样学样,同样不肯坐。
秦夏无奈,和虞九阙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先是问道:“你们两个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川,我小妹叫邱瑶。”
少年低着头答道。
他以前听人说过,一旦卖身为奴为婢,以前的本名主家是断然要改掉的。
既然走出了这一步,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哪知接下来却听把他们买走的年轻郎君说道:“好,我们记下了。”
记下了?
邱川茫然地眨眨眼,问道:“老爷不给我们改名么?”
这回反而是秦夏愣了。
等他反应过来,遂扬起唇角解释道:“你们莫要误会,我说过,我只是想帮你们安葬母亲,又恰好因为铺子里缺人,所以雇你们来做工,并非是要你们真的卖.身。”
竟是不需要卖身为奴,而是单纯给铺子做工?
邱川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假如不是这食肆好端端地立在这里,也确实是还没有开张的模样,他都要怀疑这里面还有一道陷阱了。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后,邱川又扑通一声跪下了,把端着茶水过来的郑杏花都吓了一跳。
邱瑶见大哥跪了,也抢着要跪,最终被秦夏和虞九阙一人一个,强行拽了起来。
秦夏叹口气,先示意郑杏花把茶具搁下,这才转而对邱家兄妹道:“咱们之间只是掌柜和伙计的关系,并非主仆,你们之后莫要再如此了。”
说完后,他主动倒了两杯热茶,递给少年和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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