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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如烧(荆棘小花)


“不想去,叫餐到房间吃吧。”
季灼:“……”
不得不说,任燃在很多时候都能和他想到一起去。
“等等!你这里是怎么了?”
任燃原本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突然间正了脸色,凑到季灼身边,眉心紧皱,伸手拉住季灼的手腕。
——季灼的掌心靠近腕骨的位置上,有一道大约三厘米多的伤口,还是新鲜的,已经止住了血,盘踞在掌心肉上,像一道暗红的沟壑。
虽然应该不深,不需要缝针,但看着还是很疼。
任燃的脸色沉下来:“怎么弄的?”
“刚才拍戏的时候划到的,应该是我的蝴蝶刀在甩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不是什么大伤,没事。”
季灼无所谓地活动了一下手,拍这种片子的演员多多少少都会受点伤,他早有心理准备。
而且这道伤口虽然看着不短,视觉上吓人,但并不深,拍戏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注意,还是回来洗澡时发现的。
“你每天拍戏,天气这么热,不管它会发炎的。”
任燃似乎发火了,眼眸暗潮涌动,阴得吓人。
季灼平时看惯了他温和的样子,这会儿突然变脸,还挺新奇。
虽然任燃面无表情的时候真的挺有压迫力,周身气场都沉了,但对季灼没用。
“管不了啊,”季灼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还得拍戏,我会让田双给我准备药的,每天收工擦一下就行,一直包着也不舒服。”
任燃眸光沉沉,没说说话。
下午,金属风暴制片人郑修火急火燎地从家中赶来剧组,第一件事就是张罗医疗队跟组。
他在中午接到任燃的电话时,大热天的都忍不住冷汗直冒。
他不知道任燃是在哪里拿到他的电话号码的,但这种感觉就像学生时代里,他只是一个二年级小学生,突然间学校校长把电话打进了他的儿童手表里,问他今晚的家庭作业怎么没写。
语气还冷酷得仿佛只要他多说一句废话就要把他给退学了。
汗流浃背了大哥!
而且关于这个医疗队跟组的事,其实他们开机前是有准备的,但中间出了一点岔子,所以跟组时间只能延后。
本来是没事的,拍摄前期文戏居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郑修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今天。
他吓得还以为剧组出了什么安全大事,跟任燃结束通话后,立刻又跟刘毅打了电话,结果对方说一切都好,没有出过什么事。
郑修迷茫了。
但迷茫归迷茫,他还是兢兢业业地赶到了剧组,与此同时,医疗队也在第一时间入职就位。
郑修找上正在中场休息的刘毅,试图寻求安慰:“你说任少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刘毅睨他一眼,“本来医疗队就该到位了,天气越来越热,我都怕过几天有人中暑。”
“但是他不像是会管这些事的人啊……”郑修还在嘟囔。
那不废话吗?当然不像!刘毅惆怅叹气。
他之前跟任燃接触得更多,自然能稍微了解任燃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别说没医疗队了,就算是导演没了,他都不在乎。
八成是因为季灼了。
上午那场戏,季灼可能受了点小伤。
刘毅招手叫来剧组一个场务,朝他道:“你去找一下小季的助理,告诉他组里医护人员到齐了,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
“好嘞!”
“等等!”刘毅又把他叫回来,重新说:“算了,你直接带着医生过去敲门。”
“……好的。”
医护人员直接上门,季灼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有了医生之后的确更方便,虽然拍戏的时候还是不能包扎,但能随时在结束的时候上药,检查伤口的情况,有效防止天热发炎。
翌日开拍的时候,能看见拍摄地不远处就有一辆医疗车,随时待命。
莫楚云捧着杯咖啡走到季灼身边,神秘兮兮地揶揄他:“儿子,任少来剧组是不是因为你啊?”
季灼莫名地看她一眼:“问得这么直白吗?我们娱乐圈的人不是都爱拐弯抹角?”
莫楚云捂着嘴笑:“因为我们熟了嘛。”
这段时间以来,她对季灼也有一些了解,他防备心很重,不会轻易打开心扉,但如果只是小事的话,季灼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他可能是来找灵感的吧,不是说刘导找他写主题曲吗。”
“是这样吗?”莫楚云一脸不信的表情,“就当我信了吧,不过我也看过热搜的哦。”
季灼笑笑:“信不信由你。”
“对了,你手没事吧?听说受伤了?”
“没事,”季灼抬手晃了晃,“小伤,已经上药了。”
“还是要注意,玩刀动作大了容易裂开。”
又闲聊几句之后,拍摄开始。
今天这场拍的是季灼跟秦知意的的戏份,并不算难,季灼预计拍摄进度应该会很快。
他朝休息区瞥了一眼,正好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任燃正坐在一张演员椅上,旁边是金属风暴的编剧,两人似乎是在聊天。
见他看过来,任燃朝他弯了弯眉眼。
季灼挪开目光,看见秦知意正在盯着他,估计已经看到他和任燃刚才的对视,面色不善。

第19章
今天的天气也依旧炎热,季灼掌心上的伤口周围有些泛红,偶尔会泛起一点细密的疼痛,像小虫不经意间蛰一下。
他低头用指腹在伤口周围轻轻按压了几下,那边导演喊了开拍,季灼立刻进入状态。
今天的戏份里,他需要对秦知意饰演的尤文成动手。
剧情中,尤文成在酒吧附近的街道上遇见岑风,因为几日里都联系不到卧底徐聪,心中猜测对方大概率已经遇害,他非常烦躁,一见到岑风,就冲动地冲上去想抓住他的衣领质问,却被岑风掐住脖子甩到一边。
这算是比较简单的动作戏,不需要过多的指导,只要演员之间商量好招式,配合好即可。
正式开拍,秦知意从远处的街道径直朝他冲过来,面色狰狞,怒气冲天,任谁看见都知道来者不善。
季灼定住脚步,目光冷冷地看着那道跑过来的身影。
“岑风!我要杀了你——”
秦知意冲到季灼近前,伸出手,眼底闪过一道幽暗的诡光。
季灼左手抬起挡住,右手掐向秦知意的脖颈。
本来两人应该配合,秦知意那只想要揪住季灼衣领的手应该被季灼的左手挡下来。
但就在这时,秦知意伸向他的那只手却突然转向,变成了两只手一起朝着季灼的右手抓去。
季灼眉心蹙起,秦知意的状态像是突然间吓到应激了,两只手胡乱地抓在季灼的右手上,没有章法地乱挠。
“嘶!”
混乱中,秦知意的指甲抓到了季灼右手掌心上的伤口,清晰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季灼面色沉凝,但没有停下动作。
演戏时意外会时常发生,也会遇到跟剧本上不同的情况,只要导演不喊停,他就不会做多余的举动,尽量随机应变。
季灼正要掐住秦知意的脖子把他丢到一旁,秦知意却猛然间用力挣脱,后退了几步,拍着胸口喘粗气。
“cut!秦知意你在干什么!?”刘毅从导演椅上起身,朝这边大吼道。
“对不起导演!对不起对不起……”
秦知意摸了摸脖子,脸色没有刚才的狰狞了,反而一脸歉意,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后怕的神情。
“我是条件反射了,第一次演这种剧情,卡脖子有点吓人,灼哥力气又大,我就惯性反抗了,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他道歉道得真诚,导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再来一遍,这次不要出错了,季灼,你还可以吗?”
季灼没有吭声,向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事实上,秦知意抓到他伤口的那一下力度有些大,似乎是扯裂了一点,伤口开始渗血,但不太明显。
季灼盯向秦知意的眸子里略微泛冷,但并没有说话。
日头越来越烈,人站在太阳底下,跟站在了烤炉里似的被烘烤着。
第二次开拍,季灼本以为秦知意已经恢复好了专业水平,却没想到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的结果。
而且,他手上的伤口又被‘不小心’抓挠了一下。
这次,伤口是彻底有点被抓裂了,细小的红色血珠从伤口中渗出来,被太阳光炙烤着,火辣辣的疼痛感愈发强烈。
导演再一次喊停之后,季灼也向田双招手,让她拿点纸巾过来。
田双跑着过来,用纸巾轻轻按压在季灼的伤口上。
还好撕裂的口子并不是很大,按压了一会儿之后,血就没有流了。
“哥,痛不痛?”田双小声问。
“废话,流血哪有不痛的。”季灼道。
田双撇嘴,偷偷瞪了秦知意一眼,但她当助理当这么久了,心里也知道对于季灼来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声张了,万一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对季灼影响不好。
季灼自己也清楚,心态还算平稳:“就痛这么一会儿,等下就好了,你回去吧。”
“我待会儿帮你找点冰块,这好像有些红肿了。”
“嗯。”
第二次NG,刘毅虽然觉得离谱,这么简单的戏份都演不好,但他作为导演,经历过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数不胜数,情绪此时还算稳定。
只是这夏日炎炎的,他老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气。
不用想,这来源必定是任燃了。
名字里带‘燃’,此时此刻周身却像凝结了冰层似的。
第三次NG,这块冰层仿佛忍不了了。
在看到秦知意又一次不按剧本演,手指甲又一次抓挠上季灼的掌心之后,任燃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冷冷地开口——
“不会演就换人。”
“这里是剧组还是幼儿班?看不懂剧本还是听不懂人话?需要人手把手教你演戏吗?”
炎热的剧组一瞬间仿佛坠入了冰窖,每个人都听得出那语气中森冷的味道。
有思想单纯的工作人员小声嘀咕:“知道这投资商来探班还不好好准备,这么简单的戏都NG,这下撞枪口上了吧。”
而另外例如莫楚云刘毅之流的人,则当然看得出任燃是因为谁而发火。
莫楚云饶有趣味地看看季灼,又看看任燃,她就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任燃既然发话了,刘毅自然也不能干瞪着,他严肃道:“秦知意,你到底能不能演?”
秦知意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这比围读会那次还让他难堪,强烈的日光就像巨大的探照灯,让他无处遁形。
不,比起难堪,更多的是恐惧。
任燃开口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唰得就白了下来,整个人僵直地站在原地,冷汗直冒。
他对季灼下黑手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开拍之前,他看见季灼手上的伤口,心里就有了让对方吃点苦头的想法。
毕竟拍戏嘛,受点伤正常,NG个两三次也正常,导演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季灼肯定也不会声张。
毕竟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是故意的,季灼抱怨就显得矫情了,传出去估计还会被不明群众骂吃不了苦就别演戏。
但他没想到任燃居然会插手。
秦知意脸色苍白,笑容勉强,拘谨地佝偻着肩背道歉:“我能演的,刚才状态有些不好,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能演好的,刚刚实在是抱歉。”
“行,等会儿争取一条过啊,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是是是……”
“还有,”任燃突然间又开口,吐字清晰,语气里透着浓重森然的警告——
“不要再抓对戏演员手上的伤口,手贱的话,我可以帮你治好它。”
季灼闻言,眼皮微动,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人恍然,莫楚云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变得无比嫌恶,对秦知意这样的行为颇为不齿。
刘毅神情也一凛,迅速朝秦知意和季灼那边看过去,但让他在意的不仅仅是秦知意的行为,还有任燃说的话。
包括他在内,在场的人大概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任燃刚才的话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警告。
刘毅清楚,如果秦知意胆敢再犯的话,警告可能会很快成真。
对于任燃来说,买下一只手,不算什么难事。
刘毅叹了口气,演员在他的剧组里工作,作为统筹全组的导演,他还是不希望任何人因此而遭遇悔恨终身的事。
他正了脸色,眼睛微微眯起,再一次对秦知意严肃道:“你要是再不把心思全部放在演戏上面,我就只能换掉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秦知意。”
秦知意瞪大了双眼,眼眶通红,死死咬住牙关,嘴巴里艰难地蹦出几个字:“我明白的,导演。”
“好,准备一下,马上开拍。”
有了刚才的小插曲,第四次的拍摄过程要顺利许多。
只是秦知意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恐惧还没消散,演技没有平时的状态,演得稍微夸张了一些,不过总算还是通过了。
他的戏份结束之后,便匆匆离开拍摄现场,似乎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医生及时地过来,帮季灼又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喷了冰凉的药物喷剂,将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舒服点了,谢谢医生。”
“应该的,不过你这伤口之后要注意了,反复撕裂次数过多的话,这种天气下很容易发炎,好得也慢。”医生道。
“我会注意的。”
送走了医生,又应付了刘毅几句,等到周围送关怀的人都散开,季灼才把目光转向任燃。
“刚刚谢谢你。”
要不是任燃的话,拍摄进度估计还得延后半个小时。
任燃本来直勾勾盯着季灼的伤口,脸色还沉着,听了他的话后,神情逐渐缓和,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上扬。
“谢我?你要怎么谢?”
季灼挑眉:“口头感谢不行吗?”
旁边的田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任燃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对季灼道:“不行,不够,我现在胃口变大了。”
季灼想了想:“那我付你钱?”
就像那晚搭便车一样。
任燃又被气笑了:“我是什么高价打手吗?”
季灼笑了一下,也不开玩笑了:“我请你吃饭吧。”

说是请吃饭,但拍戏期间,根本去不了别的地方,索性就在酒店的餐厅里请了。
剧组定的酒店规格还不错,餐厅也小有名气,环境很好,季灼在这里定了晚上的二人餐。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平时也基本都是剧组里的演员偶尔来吃,比较安静。
从整面墙的大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城市郊区的夜景,这边工厂比较多,有巨大的塔吊车横亘在天际,钢索将幽蓝的天空切割成两块,机器的灯光时不时闪烁一下,像遥远的星子。
跟市中心的夜景相比,这里别有一番风味。
晚餐是简单的西餐,有鲑鱼卷、牛排、牡蛎等,食物新鲜,味道还不错,配点甜酒,最能取悦味蕾。
季灼不是第一次跟任燃在外面吃饭了,已经比较习惯这样的相处。
他发现他跟任燃的共同话题有很多,比如他们都喜欢看电影、喜欢听音乐、喜欢咖啡、喜欢去找各种隐藏在胡同小巷里的美食、喜欢阿西莫夫、喜欢大卫芬奇、喜欢绘画、喜欢同品牌的衣服、喜欢拼图……
甚至于连喜欢的日漫、喜欢的啤酒、喜欢的手机游戏也都是一样的。
季灼一直不喜欢和别人有太深层次的联系,但似乎在冥冥之中,他和任燃的灵魂好像能漂浮在同一区域层面之内,一扭头就能看见。
他们从摇滚乐聊到科幻电影,再聊到电影的配乐,继而聊到现在的音乐人。
任燃说,现在的许多年轻音乐人都走进了一个误区,他们急于向观众输出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放在音乐作品里。
想要输出的‘自我’太多,就忘记了音乐的本质是‘好听’。
然后如果买账的人不多,就一方面觉得听众的审美不够格,自己局限在小众圈子里狂欢,一方面又更加想要急于证明似的疯狂输出自己的想法,从而陷入一种怪圈循环之中。
季灼也认同他说的。
“所以你现在一枝独秀,是因为你把自己的感情跟音乐的本质平衡得非常好?”
“不。”任燃神秘兮兮地否认。
季灼两手的胳膊肘撑在桌上,也将头探上前去,像在倾听一个重要的秘密似的:“哦?那是因为什么?”
任燃笑了:“因为天赋。”
季灼愣了两秒,猝不及防地被逗乐了:“你说了这么多,就得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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