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夜郎公主赶紧抽出帕子,胡乱的给扶苏擦着衣襟,道:“长公子,小女并非故意,还请长公子见谅。”
胡亥走入政事堂,正好看到夜郎国女在扶苏胸口乱摸的场面。
胡亥抱臂冷笑,呵呵,这段位,比我还浮夸,国女不会以为这样,我便会因着吃飞醋,和哥哥产生甚么误会隔阂罢?
吃醋?不可能的!
【吃醋的穿越者胡亥】
【大吃特吃的穿越者胡亥】
【醋精穿越者胡亥】
胡亥:“……”标签搞事情。
胡亥:“……”
扶苏看到胡亥,立刻后撤了几步,与夜郎公主拉开距离, 道:“国女,此处乃是政事堂,恐怕国女留在这里不方便。”
夜郎公主一笑, 似是十足的善解人意,道:“长公子, 这吃食是小女特意准备的,还请长公子赏脸用膳, 小女便先告退了。”
她说完,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扶苏生怕胡亥误会自己,道:“亥儿,你不要误会。”
“没有呀!”胡亥咳嗽了一声,道:“我自然没有误会。”
扶苏松了口气, 道:“亥儿怎么如此早便起身了?”
胡亥抱臂道:“哥哥还说呢, 昨夜怎么没有回来?我可听说, 宫中的人都在传言, 昨夜夜郎公主抚琴,哥哥月下舞剑, 简直琴瑟和鸣, 天生一对呢。”
【吃柠檬的穿越者胡亥】
胡亥:“……”
胡亥暗自翻了一个大白眼,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伸手挥一挥, 把标签驱散。
扶苏蹙眉道:“甚么舞剑?昨夜予离开之后, 便一直在政事堂,未曾离开, 值夜的官员可以作证。”
胡亥一听,瞬间欢心起来,果然我哥哥才不会去做月下舞剑那种矫情的事情呢。
扶苏眯起眼目,若有所思的道:“看来夜郎的国女,还没有打消姻亲的念头。”
胡亥道:“那哥哥昨夜为何突然离开?”自己都脱成那样了!
扶苏难得一愣,目光稍微有些躲闪,胡亥踏前一步,走到扶苏正前方,拉住他的手道:“哥哥,你可不要回避哦!”
扶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亥儿,哥哥想问你,你对予到底是甚么样的想法?”
胡亥一脸迷茫。
扶苏道:“可是对兄长的依赖,让你混淆了你对予的想法?长久以来……都是予强迫与你,从来未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若对予真的只是依赖,哥哥以后绝不会勉强你。”
“我……”胡亥一听,傻眼了,甚么依赖?自己若只是依赖扶苏,也不至于“以身相许”罢?
再者说了,自己表现的那样,不算主动么?这会还不够主动么?
扶苏不等胡亥回答,道:“亥儿你可以仔细想一想,之后再回答哥哥,哥哥还有事儿,先走了。”
【怕你回答是依赖的扶苏】
【找借口离开的扶苏】
“诶!”胡亥想要拦住他,但扶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大步离开政事堂。
胡亥无奈的看着扶苏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别走啊,我现在就能回答……”
常頞转醒过来,额角胀痛,头疼欲裂,他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并非自己的屋舍,也不是值班的政事堂。
常頞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昨夜在湖边,他与路鹿说起了一些烦心事,难免多喝了两口酒,常頞以前从不饮酒,根本不知自己的酒量深浅,头一次醉酒,毫无经验可谈,等喝醉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常頞捂住自己的额头,昨夜与路鹿缠绵的画面不断的乱窜,忍不住沙哑的道:“那是我……?”
常頞的记忆中,全都是自己压制住路鹿,不可控制的掠夺,路鹿与往日里嚣张的模样一点子也不一样,可怜兮兮的落着眼泪,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后背,在自己的背上留下难耐的抓痕。
常頞连忙下榻,来到案几边,拿起镜鉴来看自己的后背,虽后背看不清楚,但肩膀和手臂的位置,的确残存着几道抓痕,红艳艳的一片,与昨日的“梦境”完全吻合,证明着这旖旎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常頞将镜鉴放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都在做甚么……”
常頞赶紧穿上衣袍,整理妥当,推开屋舍的大门,此处屋舍十分陌生,合该是昨夜自己与路鹿随便找了一间空置的屋舍。
他快步离开,才走了几步,突听有人唤道:“常行人。”
常頞步伐一顿,转头看向对方,是夜郎公主。
夜郎公主慢条条的走过来,温婉一笑:“真的是常行人呢,小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常頞有些戒备的看着夜郎公主,作礼道:“见过国女。”
夜郎公主还是朝他走过来,低声笑道:“常頞,何必如此这般见外呢?此处没有旁人,只有你……与我。”
她说着,伸手去拉常頞的手,常頞立刻后退了一步,与夜郎公主拉开距离。
路鹿在胡亥的寝殿换好了衣袍,走出来一看,胡亥不知去了何处,于是路鹿离开寝殿,准备四处找找胡亥。
他一路往前走,哪知道这么巧,便看到了夜郎公主和常頞,路鹿看到常頞,猛地想起昨夜的种种,本想将大美人吃拆入腹,哪知最后腰酸背疼的是自己。
路鹿本想立刻离开,但脑海中一晃,突然想到常頞的那张小羊皮字条,写的八成是夜郎的密文,便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躲在墙角后面,偷听常頞与夜郎公主的对话。
“国女,请自重。”常頞道。
“你与我还见外甚么?”夜郎公主笑道:“你难道忘了,君上曾经允诺过,等事成之后,你的大仇得报,秦人灭国,我夜郎入主中原,我便下嫁与你。”
路鹿瞬间握紧手掌,这个常頞,真不是东西,他真的与夜郎有勾连?还和国女不清不楚,那他昨晚还……
路鹿咬牙切齿,屏住呼吸,压制下自己愤怒的火气,仔细倾听二人对话。
常頞道:“君上对常某有恩,常某不敢忘怀。”
“那便好。”夜郎公主道:“至于那件事情……”
一提到那件事情,常頞眯起眼目,浑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似乎有些抵抗。
夜郎公主道:“君上本打算与秦人联姻,来软化秦人的态度,但如今看来,秦长公子扶苏,并不是一个可控之人,所以……还是按照原定的谋划行事。”
“可……”常頞刚说了一个字。
夜郎公主道:“怎么?你不愿?”
常頞深吸了一口气,道:“国女,若是按照原定计划,这其中,不知要死多少人,兴许还会有夜郎的子民,为了杀死一个秦长公子扶苏,这值得么?”
夜郎公主笑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廷的公子之中,唯独扶苏建树颇高,若是能将他除去,对秦廷来说必定是最沉重的打击,损失几个夜郎的子民,又如何?”
常頞还想据理力争,夜郎公主道:“好了,不必多言,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君上的决定,届时我会对秦主提出,你只需要应和我便是。记住……”
夜郎公主幽幽的道:“记住,你虽是秦人的血脉,但杀死你的族人的,正是秦人!逼死你的母亲的,也正是秦人!若不是王绾,若不是秦人,若不是秦廷,你也不必遭受如此的苦难,你必须报仇!报仇!!”
常頞双手攥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沙哑的喃喃自语:“报仇……”
“对,报仇。”夜郎公主轻轻抚摸着常頞的鬓发,道:“常頞,对你来说,没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了,君上会助你报仇,我也会助你报仇,让秦廷的人血债血偿,让你的父母族人,在黄泉之下……可以瞑目。”
常頞似乎已经陷入了空洞之中,喃喃的重复道:“报仇。”
路鹿本有些吃味儿,以为常頞和夜郎公主有一腿,忍着身子酸痛躲在墙角偷听,但听着听着,发现不是吃味儿的问题,常頞真的是夜郎的细作,不止如此,夜郎此次朝奉,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别有用心。
路鹿屏住吐息,等着常頞和夜郎公主离开,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那二人均不会武艺,根本没有发现路鹿,路鹿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跑着去寻胡亥。
“你在这里,可找到你了!”路鹿冲入政事堂,喘着粗气一把抓住胡亥。
胡亥笑道:“鹿鹿,这么热情呐?”
路鹿摆手道:“我有话要与你说!”
他正说着,官员们陆陆续续走入政事堂,其中包括常頞。
路鹿与常頞四目一对,当时羞耻的红了脸,抿了抿嘴唇,拉住胡亥道:“走,去你寝殿说。”
胡亥奇怪的看了一眼路鹿,路鹿头顶上出现了标签。
【有意避开常頞的路鹿】
【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的路鹿】
“好罢。”胡亥点点头,道:“回去再说。”
二人匆忙离开政事堂,常頞不知他们要说甚么,只是凝视着路鹿与胡亥交握的双手,心中有些古怪的滋味儿。
路鹿拉着胡亥一路回到寝殿,将门一关,确保四周无人。
胡亥笑道:“路鹿,你这是要说甚么惊天大秘密?”
路鹿压低声音道:“那个常頞,他果然是夜郎的细作!”
胡亥收敛了笑容:“你怎知晓?”
路鹿道:“就在方才,我亲耳听见的,常頞去政事堂之前,遇到了夜郎国女,夜郎此次进贡,根本不安好心。”
路鹿将夜郎国女与常頞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蹙眉道:“但他们口中的谋划,我并没有听到。”
胡亥蹙眉,摸着下巴道:“明日便会有朝议,夜郎国女让常頞配合她,显然明日朝议之上,他们便会提出这个谋划。”
路鹿道:“按照常頞的说法,如果他们这谋划得逞,长公子必死无疑,还会牵连到很多夜郎子民,想必不是小事儿。”
胡亥点点头,道:“鹿鹿,你暂时不要声张,既然咱们已然知晓夜郎不安好心,便静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要玩甚么把戏。”
路鹿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
第二日便是朝议,夜郎使团前来朝奉,秦廷自然会举行朝议,嬴政也会参加,双方互通有无,兴许还会签订一些盟约条约。
一大清早,胡亥便穿戴整齐,往朝议的大殿而去,胡亥行到大殿门口,正好遇到了扶苏,胡亥早便将昨日路鹿偷听到的事情,告知了扶苏,让扶苏也有所准备。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步入大殿之中。
众卿在座,夜郎使团也到了,随着寺人的通传,嬴政从内殿走出,展袖坐在最上首的席位上。
羣臣山呼作礼,嬴政道:“众卿不必拘礼。”
羣臣谢过,这才起身,按照各自的官阶坐入班位之中。
嬴政道:“今日乃是与夜郎的朝议,使者若是有事,大可畅所欲言。”
周边小国前来朝拜,带来了他们的方土特产,还有各种珍贵的贡品,来表达对秦廷的敬畏之心。
而秦廷呢,自然也要彰显大国的威严与威信。
因此小国除了进贡之外,一般还会寻求一些帮助,比如被匪贼骚扰,需要秦廷出兵,比如被水患困扰,需要秦廷出力,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夜郎国女果然站起身来,道:“陛下,我夜郎崇敬陛下,但自夜郎而往咸阳的路途,实在遥远崎岖,我使团前来便难如登天,更勿要说旁的子民百姓,我夜郎有意与秦廷通商,促进邦交发展,只是一直苦于无路,不知陛下可否援手,与我夜郎,一同修建一条官路?”
胡亥微微沉下脸来,修建官路?
夜郎公主今日提出来的,必定是她谋划的一部分,在这个谋划中,夜郎会要了扶苏的性命,以此来重伤秦廷。
胡亥瞥斜了一眼常頞,果然,常頞的目光微微波动,看来修路果然便是他们的谋划。
胡亥稍微一思索,便能明白夜郎公主的用意了,她方才也说了,夜郎和秦廷之间,根本没有正经的官路,甚至连一条路都没有。
而夜郎地处西南,地势复杂险阻,想要修路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其中或许会有甚么变故,比如塌方、比如泥石流等等,这可都是要人性命的事情。
倘或秦长公子在主持修路的途中,因意外不幸身亡,那也赖不得夜郎。
嬴政微微沉吟道:“修路……”
“正是。”夜郎公主笑道:“我夜郎一直崇尚中原文化,对陛下敬仰有嘉,只是苦于路途险阻,而我夜郎又是小国,没有修路的能耐,几次想要修路全都以失败告终,若是……若是陛下能援手,小女以为,这条路必然不在话下,届时我夜郎便可以连年进贡朝拜了!”
嬴政挑眉道:“诸卿以为如何?”
王绾第一个站起身来,应和道:“陛下,老臣以为,修路百利而无害,连同我大秦与夜郎,不只是促进经商,还能彰显我大秦的大国风范,实乃可行之事啊!”
他说完,似乎生怕旁人抢走了这份功劳,道:“长公子沉稳持重,若是陛下能将修路之事交给长公子,老臣以为再合适不过了。”
胡亥皱起眉头,这个王绾,分明是想要抢功劳他知晓,自己的派系如今鼎盛,全都建立在扶苏的地位基础之上,因此他极力举荐扶苏来负责修路事宜。
要知晓,如果这条路真的修成了,那么扶苏的功绩,将不只是在咸阳,不只是在中原,偏远的小国子民也会感激扶苏,这样一来,扶苏的建树便会更加广博。
王绾只想到了抢功,却完全忽略了夜郎的用意,夜郎公主正好想要扶苏来主持,然后在半路将人坑杀。
胡亥立刻站出来反驳,道:“陛下,修路虽百利,却也不是无害。”
“哦?”嬴政饶有兴致的道:“仔细说说。”
胡亥道:“夜郎与我大秦不通路途,因着路途不通,其中的匪贼也便稀少,一旦路途通行,沿途的匪贼必然会增多,沿途而居的子民,也会受到影响。”
王绾哈哈一笑,道:“小公子,你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但也不叫问题,小公子不能因为害怕鱼刺扎人,便从此不食鱼了,对么?至于小公子说的这个问题,修路之时,我秦廷可以多派一些兵马同行,随手帮夜郎解决了沿途的匪贼,两全其美,不是更好?”
胡亥挑眉道:“丞相这样说……也对。”
王绾一时有些发愣,他似乎是在奇怪,胡亥怎么如此简单的肯定了自己,难道不应该继续反驳么?
胡亥根本不是想要反驳他,因着胡亥知晓,修路这种事情,功在千秋,势在必行,纵使没有夜郎公主的阴谋诡计,嬴政早晚会叫人修路的。
问题就在于,夜郎想要在修路上搞小动作,坑害扶苏,所以胡亥才提出了“匪贼”一说,只要多带一些兵马,别说是匪贼了,夜郎也不好搞小动作。
所以胡亥的目的,就是多带兵马,王绾也算是配合,无意间与胡亥打了配合。
胡亥笑道:“君父,亥儿觉得丞相说的极是,那亥儿便无话好说了。”
说罢,退回了班位坐好。
王绾:“……”
王绾杵在原地,已经积攒了一堆的腹稿,准备义正辞严的驳斥胡亥,结果这一肚子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全部烂在了肚子里。
嬴政看向扶苏,道:“我儿以为呢?”
扶苏站起身来,拱手道:“修路利于夜郎与我大秦通商,的确是百利无害,儿臣但凭君父调遣。”
嬴政微微颔首道:“好,即使如此,便按照夜郎公主所说,扶苏,你来主持此次修路。”
“儿臣敬诺。”扶苏拱手应声。
朝议顺利结束,嬴政令扶苏负责修路之事,王绾也会参与,不日便会启程勘探一番地形,然后动工修路。
胡亥与扶苏离开朝议大殿,准备去用朝食,便听到身后传来夜郎公主的呼唤:“长公子!秦长公子,等一等……”
胡亥回头看了一眼,对扶苏低声道:“哥哥,这个夜郎国女心机深沉,戒备心极强,修路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太顺利了,我们得给她加点料,让她无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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