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
虽然很疑惑这何以蔺跟漂亮女友走一起，还能分神来管他。
但白小生还是没说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白小生跟上的时候，挽着何以蔺手的陈含雁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似乎带着惊讶。
白小生没有问她怎么了。
只是在何以蔺再次迈动脚步的时候，默默地跟了上去。
三人最后坐上了车，出发去目的地。
坐车的时候，白小生很识趣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留给后座两人足够的情侣空间。
陈含雁这个时候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只见他的视线正落在他副驾驶的保镖身上，眉头微皱。
车最终在一家高级餐厅前停了下来。
白小生本来想着在外面等的，但是何以蔺叫他也跟着进去。
餐厅是陈含雁订的，下了车后，她没再挽何以蔺的手，踩着高跟鞋微微靠前带路。
白小生跟在他们俩身后。
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和陈含雁几乎并肩的何以蔺到了白小生旁边了。
白小生不解地看向何以蔺。
“怎么了何总。”
何以蔺没有去看白小生，一直目视前方走路，只是嘴里跟白小生说。
“待会在我隔壁随便找张桌子坐就行了。”
白小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的。
何以蔺继续说。
“别离我太远。”
虽然白小生看着家餐厅看上去安保还可以，但是既然何以蔺这么说，他也应下了。
“待会要是菜不合口味，要跟我说。”
“额。”
白小生顿了顿。
没收到回应的何以蔺停下了脚步，看着白小生。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白小生顿了会才回他。
何以蔺看他表情，皱了皱眉，再说了一遍。
“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不要像中午那样，不合口味也不说，最后都没吃多少。”
中午是何以蔺助理订的餐，送来公司的。
他看见助理收拾的时候，白小生的那份都没动多少。
按照白小生的性格，说明了那饭菜不合他口味。
但他也没说。
这让何以蔺有些不高兴。
明明之前都跟他说了，不喜欢要告诉他。
这人也没听进去。
白小生默了默，莫名有种被家长管着的感觉。
最后，在何以蔺来自家长压迫的眼神下，白小生开口回应道。
“……好，我会说的。”
餐厅是包场的，里面全部都是空座。
三人进了门。
服务员看见了陈含雁，热情地领着他们到一个可以看到城市夜景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一一的介绍上面的菜式。
白小生坐在和他们隔了一个桌的桌上，等着他们点好餐顺带他的。
等待的时候，他的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餐厅。
餐厅装潢整体偏向复古风，灯光也是带点暖的光泽，打在人身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滤镜。
整体给置身其中的人感觉挺舒服的。
白小生正在心里给这个餐厅打分，一个菜单就从他头上落下，横在他眼前。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白小生抬头看，何以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这边。
今天的何以蔺穿的是一身纯黑的西服外套，里面是浅蓝色衬衫，搭深蓝各自领带。
淡色的暖光打在何以蔺身上，似乎让他面部冷硬的线条都柔和了。
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没往日里那么冰冷了。
白小生怔了怔，下意识看向陈含雁的方向。
发现刚才他们那一桌空无一人。
“陈小姐呢？”
白小生疑惑地问何以蔺。
“……去洗手间了。”何以蔺看了白小生一会，顿了顿。
“你很关注她？”
“没有。”白小生摇头道，“我就随便问问。”
何以蔺看着他没说话，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到说谎的痕迹。
又或者说，其他情绪。
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说话了。
“先生，何先生想要问你想点什么菜，您可以看看这个菜单。”
一旁的服务员用手指了指何以蔺手中的菜单。
“……我以为何总你顺带帮我点了。”
白小生接过了菜单看了看。
“自已想吃什么自已点。”
何以蔺语气生硬。
白小生看了下菜单上的肉类，点了几个菜，对服务员报了菜名，就菜单还给服务员了。
但是服务员手还没接过，就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
何以蔺看着菜单上的蔬菜类，让服务员记了几个，才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递之前，还跟服务员强调了。
“记得是送这一桌。”
白小生：“……”
何以蔺的性格是真的，哪怕对着女朋友也那么话少。
这两人的对话中，大部分时间都是陈含雁在说。
她说一堆，何以蔺回应一句。
聊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她出国的时候偶尔的趣事。
还有还有目前她家那边对他们的恋情的关注。
还有何母，对她很喜欢。
而且有点喜欢过头了，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竟然问她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
说到这个的时候，陈含雁声音有些含羞，“听到伯母这么说，当时真的吓了一跳呢。”
何以蔺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很平静的告诉她。
“你当没听到就行。”
陈含雁笑笑，很快避过了这个话题。
又谈到接下来吃晚饭，要不要去看一场电影？
说到这个，她说交往这个月来，他们还没去看过电影呢，今天时间还早。
“看最近有好多新上映的电影，正好可以看看。”
何以蔺没说话。
陈含雁正打算乘胜追击问何以蔺有没有想看的电影，这时候，服务员来上菜了，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何先生，陈小姐，这是你们点的菜，还有的很快也可以端上来了，还请耐心等候一下。”
陈含雁对着服务员笑了笑。
“好的，辛苦了。”
经过上菜这么一大岔，两人之间的对话短暂的结束了。
接下来是用餐时间，两人都没什么说话了。
白小生那边几乎也是同时上了些菜，他看菜单上这些菜卖相都很好，所以才点了。
不知道味道如何。
尝了尝。
嗯，还行。
中午吃的不多，所以白小生这会把点的几个肉菜都吃完了。
剩下的，就是何以蔺点的那几个蔬菜了。
白小生看着那几个蔬菜默了会，半晌，才拿起了筷子伸向它们。
吃饱了后，白小生放下了筷子，又开始发起了呆。
高跟鞋向他这边走来的声音。
一个人在白小生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菜还合口味吗，我听说这家的味道不错才预定的。”
白小生转头看过去，陈含雁眼睛含笑地看着他。
白小生点了点头。
“挺好吃的。”
白小生看向何以蔺那边，发现他不在座位了，站了起身。
一旁的陈含雁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巧笑倩兮道：“以蔺他去那边接电话了。”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顺着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指端看过去，白小生看到了何以蔺打电话的身影，于是乎又坐了下来。
陈含雁轻笑了一声，声音清脆，似乎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有趣。
她跟白小生搭起了话。
“哎，你在你们家何总身边工作多久了？”
白小生说：“三年多。”
“那你们何总这些年身边有没有什么女人？”
白小生摇了摇头。
这种很经典的问题他知道。
这个时候他每一句话都是助攻。
“一个也没有？”
女人美眸微微睁大，似乎对此有些惊讶。
“是的，这几年他一心只有工作。”
女人笑了笑。
“那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白小生：“有。”
虽然何以蔺的感情问题已经与白小生无关了，但是送上门的助攻机会，他随便顺手帮一下也不是不行。
所以他在女人问他是谁的时候，就跟她说了，他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就是高中的时候他们班的学习委员。
学习委员就是陈含雁。
她听了后，咯咯咯地笑了。
看向白小生的眼里都带着笑意。
“你也听八卦啊……”
白小生不解地看着她。
一般人来说不应该是恍然领悟，原来他竟然一直喜欢着自已，然后有所感动吗？
“我跟你说，他们说来说去的那两件破事，没有他们说得那么玄乎，那个水我也不只给他送，早餐也是，都是顺带的，而他恰好需要。”
“之所以接受我的东西，也是因为他知道我对他没那个想法。”
“他这么个人啊，做什么事都泾渭分明，明明就那么点不值钱的东西，事后还把钱给我了，生怕我想多，跟我划清界限呢。”
陈含雁看着白小生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我想你一定想说那这次回国我们怎么好上了？”
女人想了想，说，“其实这个我也没想到，我们受父母安排见面，我因为父母催婚，就想着要不和他试试，于是就问他了，没想到他会居然会同意的……”
女人顿了顿，她看了白小生一眼。
“说到这里，不得不吐槽下你们何总的洁癖真的是比当年有过之无不及呢，连我这个女朋友都不让碰，只准我挽他手……”
“而且作为男朋友一点也不体贴，中午的时候都跟他说了我想吃日料，结果还让我选别的。”
听着确实很糟糕。
所以哪怕白小生是何以蔺这边的人，他还是想问陈含雁一个问题。
“所以你图他什么？”
虽然站在何以蔺这边想可能并不是女方感受到的那样，但是站在女方这边看，这个男人就好像并非是良配了。
所以她为什么还能忍下去？
陈含雁家世并不差，也是个豪门大小姐，不太可能是为了钱。
听说她成绩也很优异，可以说有很多的选择。
没必要执着于何以蔺这棵树。
陈含雁听了白小生的问题，只是笑笑，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说起来，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我们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呢。”
白小生没有执着于他问的问题，对她换话题的行为不在意。
他点了点头，对于陈含雁这句话的回应是。
“主要还是也没有这个必要。”
“跟一个保镖说没说话都一样的。”
陈含雁听了愣了愣，然后又笑了。
“说到这个，当时听到以蔺说你是他的保镖，我还不怎么敢相信呢。”女人说着，撑着下巴看着白小生，眼里满是调笑。
“毕竟你长得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跟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形象搭不着边。”
“但是我听他们都说，你很厉害。”
白小生说：“所以才说，不能外表去判断一个人。”
“是吗？”
陈含雁红唇勾了勾，声音带着感慨。
“但其实啊，用外表判断人，也是人的本能啊。”
说到这里，女人来了兴趣。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为你这小身板的外形苦恼过？”
“苦恼？”
对于女人的这个问题，白小生琢磨一下这个词。
想了想，最后说。
“这个还好，虽然我曾经梦想长到一米八，也羡慕别人一米八的个子，但是现在这样也没问题。”
女人挑了挑眉。
“那你碰到因为外形攻击你的人，你一般是怎么想的？”
这里陈含雁所指的外形攻击，不只是身形，还有长相。
毕竟这个身高加上这个长相，放在一堆大男人中，肯定会引来异样的眼光。
这么个人，放有些女人眼里，可以得到个美少年的称呼。
放有些男人眼里……
用他们的话来说，大概就是这个人长得娘不拉叽的。
对于一个男生长成这样，很多人是持鄙夷看不起的态度的。
他们的态度可能是各种原因，其中一种是源于偏见。
这个社会对男性与女性都有一套一定的模板。
走出模板外的人，会被模板内的人嘲笑。
而大部分人，属于模板内的人。
而很多模板外的人，他们走出了模板外，但没有走出模板内的人的偏见。
“怎么想？”
陈含雁看见男生就一脸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像是不能理解这句话一样。
最后，又因为陈含雁的询问，想要想出一个答案。
最后，男生想了想，给了女人一个答案。
“我一般都懒得想。”
“嗯？”
女人似乎觉得他这个回答很有意思。
“为什么这么想？”
“额。”
白小生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绕。
他想了想，说。
“主要还是觉得，这很浪费时间。
而时间是宝贵的东西。
还是应该留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这个感受，白小生在没有假期后，更深有体会了。
“有意义的事情？”陈含雁重复了一遍这几个词，然后好奇的问，“那你眼里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比如呢？”
她不知道她这个问题问到一个宅男身上了。
对此，宅男还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比如，看小说。”
宅男是这么回答的。
回答的很认真。
丝毫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陈含雁愣了愣，随即眉眼一弯，脸上笑开了花。
“你真有意思。”
她笑得花枝乱颤。
“其实我以为你会说你一般不会怎么想，直接上手教训的。”
“毕竟我看电视里的高手都是这样的。”
白小生：“一般别人不对我动手，我不会对别人怎么样的。”
陈含雁笑了笑：“真君子。”
白小生其实还是因为懒。
但他也懒得解释了。
“那这个外貌难道就没有给你带来什么不便吗？”
女人依旧还在这个话题上讨论。
白小生顿了顿。
“与其说不便，不如说这给我带来了什么便利之处。”
“哦？”女人很感兴趣地看着他，“还有便利之处？比如？”
白小生抬眼看向女人，眼眸间满是清澈纯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比如，让敌人掉以轻心，然后。”
女人望向男生清澈眼底下的漆黑，映照他白皙的小脸的纯白无度。
只见他嘴唇动了动，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般，说。
“趁他不备要他命。”
“本来只是听说你很厉害我还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的……”
她顿了顿，嘴角重新挂上了大方得体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如今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就十分相信了。”
说的时候，女人漂亮妩媚的眼睛，含笑地看着白小生。
“看来可不能轻易惹你啊。”
最后一句，是带着半呢喃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口的。
白小生没有说其他的，而是看向了一个穿着富家小姐装扮往这边走的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身影。
按理说这包场了，不会有人来了才对。
不过看服务员对那个富家女的态度，看着像是老板之类的。
陈含雁也注意到了白小生的视线，于是就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
来人也在她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她的正脸。
在看清楚后，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含雁，真的是你吗？”
来人一边说一边往这边走。
陈含雁看了过去，还没说话，那个女女人就继续说了。
“他们都说你回国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带着久别重逢友人的喜悦感。
“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越来越漂亮了。”
“我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走的还是清纯柔软小白花的女神形象呢，没想到如今多年不见，摇身一变，变成了性感女神了………”
白小生从她们的对话中知道了来的女人是陈含雁的高中同学，也是这里的老板。
当时高中的时候关系还不错，陈含雁当时还经常给她带早饭呢。
就是说陈含雁一出国，就没了音信，班里谁都没有她消息了。
这会一回国，班级群里的人知道了，都在说前段时间都在说这个事呢。
这会两人一见面，大概太久没见了，而对陈含雁的印象又好，这个富家女显得有说不完的话。
说了自已的近况。
还有这么多年没见的日子里，她过怎样的生活。
看得出来女人当初和陈含雁关系应该很好，这会多年没见了，说话间还显得有些依赖。
说起了自已最近的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