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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圈后考上了妖局编制(春江阔)


金蝉妖是大妖,自然不会如同普通的金蝉那般只进化一次。相反,多次的进化是金蝉妖延续寿命、提高妖力的唯一办法。
在宁宿等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金蝉妖附近就出现了一个薄薄的、透明的茧。
看对方的情况,恐怕要不少时间才能出来。
“等吧。”
大妖与动物一样,每当突破的时间点,都会是一只妖最脆弱的时候。
考虑到对方的状态异常与自己息息相关,宁宿等人就不得不为对方的安全付起责任。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三日。
期间妖局有事要处理,局长先回去上班了,留下了宁宿与族老。
宁宿原本也想劝族老回去休息,可对方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他一个人在。
两三日的功夫,织变成了一个大的、白色的、密不透风的蝉蛹,显然,破茧而出时,又是妖力提高之时。
这让宁宿有些羡慕。
先前,因为一些奇遇,他终于变成了原形,成为了一个幼崽。可按照龙的寿命来说,变成成年龙遥遥无期。
他还要当多少年幼崽啊?
面对宁宿的问题,族老先是震惊,再是惊呼。
“您怎么能这么想?!”
怎么会有幼崽不想当幼崽呢?幼崽,那可是龙族的瑰宝啊!
宁宿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愿意被“崽”来“崽”去,找了借口:“我想变得更厉害一些。”
这个原因族老倒是能接受。
毕竟,每一个幼崽都有一段想要长大、变强的日子。
于是,族老慈爱地看着宁宿,介绍道:“龙族成年,也不光是熬日子。”
对于龙族来说,长大进化也有许多途径——靠着时间积累妖力是最安全、也是最平稳的一种,但这么多年来,也有例外。
就比如说曾经有龙君进入秘境,发觉天材地宝,无意间提前进入成年期。
“但哪怕这样,它还是当够了崽崽才被允许成年的。”族老幽幽地说。
显然,对于龙族来说,“幼崽”是一种境遇,与强弱无关。
是不是幼崽,在于长辈们觉不觉得你是幼崽。
而且,据族老科普,除了他所知的几位龙君之外,这上千年来,只有它一个幼崽。
“您当幼崽的时间还长着呢!”
宁宿:“……”
心中一个小小的、关于希望的泡泡,就这样无情地被戳破了。
与此同时,宁宿也终于对于自己的稀缺性有了直观的认知。
金蝉大妖的羽化过程一共持续了五日,在第五日结束,它破茧而出,坐在地上发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次羽化距离现在已经千年。
虽然说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在休眠,但它没有和朋友说的是,它的寿命已然所剩无几。
对于金蝉妖来说,不能羽化,就无法续命。
而每一次进入羽化状态都不由它们自己控制。
这一次醒来,它原本已经做好了和好友告别、处理后事的打算,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续了命。
由此,也不得不让它想到了一些过往。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当年被那些恶龙欺负时,也是它羽化频率最高的时候。
那时候,它只以为自己不忿于受辱,激发了潜力,可结合这一次的意外来看,似乎不只是曾经想得那样。
那些恶龙,竟然是在帮助自己进入羽化状态吗?
金蝉脑海中一经冒出这样的念头,就瞬间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它在干什么?它竟然试图给那些恶龙洗白?
被打才能进化,难道它是什么很贱的妖吗?
织做好了心理准备,将杂念抛开,睁开了眼。下一秒,它呆住了——
它那脏乱差的狗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除此之外,还多了许多人类的家具。
“对,你放这里就行了。谢谢啊师傅。”房子之外,宁宿正在与前来安装的人类工人说话。
“您这房子的地方选得真好。”工人师傅环视了一周,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当然,这是属于打工人的客套。这个房子旁边的河就是臭水河,要不是这两年政府污染治理,恐怕都没人愿意来。
不一会儿,宁宿进了门,看了织一眼:“前辈醒了啊。”
织没好气:“你这幼崽,好没礼貌。”
这是它家,没经过它的允许,为什么乱动?
宁宿没理它,问:“我叫了火锅外卖,你吃吗?”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织顿了一下:“……吃。”
对于吃的,织没有什么爱好,只是随便吃了几口,算是补充了一点能量。吸引它的,反倒是地上的扫地机器人。
只看到来来回回打扫,偶尔还会和人互动的智能机器人,织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悲哀。
这就是人类的本事。
作为精通机关术的大妖,织一直以自己冠绝于群妖的手艺作为立身之本,就算龙族招惹自己,也能够挺起腰杆来反抗。
可是,这两次醒来时,它发现时代变了。
人类科技发展迅猛,不同稀奇古怪的造物不断出现,相比之下,它就已经落后了许多。
没有了这门手艺带来的本事,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很难说它变得暮气沉沉、尖酸刻薄,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您对这个好奇?”宁宿问。
“还行。”织假装没有听到宁宿语气中的试探。
“哦,本身还想让您看看这个呢。”在宁宿话落时,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偶玩具。
这是龙族长辈给宁宿留下的宝宝快乐屋中的东西。
在整个第二层的玩具房,都是这些生动的、会邀请宁宿一起玩耍的木偶人。
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每一个木偶上都有着一个“织”的印记。
宁宿原本没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是在收拾屋子,发现这位大妖也有一个工具房时,才意识到的。
“这些从哪里来的?”一见到这些木偶,织猛地将它们揽在自己的怀里,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珍宝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这些木偶都是它呕心沥血的杰作,当年刚做好,就被恶龙们抢了去。
美其名曰是要留给自己的幼崽。
龙族几千年都没有幼崽,织当然以为对方是在说谎,故意欺负它,从那时起,它下定决心,斩断了自己与对方最后一丝情谊。
可谁知道,千年之后,它又看到了自己心爱的木偶。
那些恶龙也的确没有撒谎,它们的确将这东西当做宝物,留给了自己的幼崽。
如果没看错的话,留下来的木偶上不光篆刻了防尘防潮的符文,还奢侈地增加了灵石,让木偶能够自由活动。
宁宿大概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这些是您做的?”
“我把它们还给您吧。”
君子不夺人之好,虽然宁宿也喜欢这些木偶小人,可是,如果对于大妖来说这些更重要,他也可以忍痛割爱。
毕竟,他还要给长辈们善后嘛。
“你不想要?”面对宁宿的提议,织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生气地抬起头。
“我做它们足足花了几十年!”
每一个都是它的心血。
“没有没有。”宁宿连忙说。
织哼了一声,将木偶还给了宁宿,闷不吭声地吃起了饭,等火锅吃完,它擦了擦手。
“你们局那个问东问西的小妖,让它抽空来一趟吧。”
织强调:“看在我心情好的份儿上。”
宁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弄明白了织话语中的言外之意,顿时眼睛一亮。
“谢谢。”
宁宿这一次的道谢十分诚恳。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为什么你们把它给打了,它反倒愿意配合了?”
金蝉妖是有名的嘴硬和难搞,玄龟实在想不明白,宁宿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对方给攻克了。
“大概是看我可爱?”
比起玄龟等这些老妖,宁宿还是个幼崽,是妖界冉冉升起的小太阳。
玄龟:“?”
“你变了。”
从一开始,自己的好友对于幼崽这个身份避之不及,可时间长了,对方似乎也脱敏了,竟然接受了下来。
到了现在,竟然还用这个身份开起了玩笑。
这怎能不让玄龟仰天长叹。
皮了一下调动了气氛,宁宿将话题拐回到正题上:“或许,它根本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龙族。”
“要不然,就是当年有些误会。”
当时,织在看完小木偶之后眼眶是红的,它们吃的是番茄锅,宁宿也不好将其归咎在汤底太辣这个原因上。
玄龟听了,叹了口气。
隔日,妖局负责联系诸位大妖的编制妖上门了,和它一起到来的,还有其他几位大妖。
在一群大妖之中,编制妖瑟瑟发抖。
这种场合,是它应该来的吗?
好在编制妖有一位靠谱的领导,在一群陌生的大妖之中,宁宿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厚着脸皮地给大家发传单。
“这是什么?”
宁宿介绍道:“是为了回馈各位长辈,妖局给大家开了免费的公开课——里面除了日常教程之外,还有计算机、外语、机械操作等入门课程。”
“来上课的话,还会发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哦。”
水果手机?
大妖们在听到前一句时嗤笑一声,在内心中十分不屑,但听到后一句,它们迟疑了。
手机它们大多数也有,但不怎么使用。
纵然如此,它们也隐约对水果手机有所耳闻——只要去就发吗?
一时间,这群贫穷的大妖都心动了。
宁宿假装没看到这些妖的迟疑,笑眯眯地继续加码:“还会包住宿和餐饮,我们订的是五星级酒店。”
为了撬开这群大妖的嘴,妖局可谓是花了血本。
“咳,到时候再说。”其中一位大妖淡然道。
然而,没有立刻拒绝就已经说明了对方的心意。
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在宁宿的铺垫之下,大妖们按照编制妖提供的提纲开始梳理自己的记忆。
待梳理完毕,拿在一起对照,许多大妖都愣了。
它们的记忆也被动过——就如同有一股力量,遮盖了它们的部分印象,以至于它们回想起当年,只能记起一些有关自己和朋友的琐碎。
同样的现象,族老也提到过。
对此,宁宿还算是心有准备,只是拜托大妖们再想想。
这一次,大妖们没有推脱——它们知道,事情到这一步,恐怕它们的记忆至关重要。
“人和妖那个时候一直在打仗。”
“焚、焚教!”无意识中,织喃喃出了这个名字,“是因为焚教的挑拨。”
闻言,在坐的大妖无不惶然。
“焚教是什么?”
这一个词汇说出来,仿佛是打开了什么禁制,许多记忆都涌了上来——
原来,千年前的妖界并不是风平浪静,更不是一团和气,那时候,焚教声势浩大,扰得大妖小妖们不得安宁。
“它是邪恶的组织。”
亦或者说,邪恶思想的践行者。
那时候,人与妖之间原本能够和谐相处,是焚教的教众居中挑拨,屡次作梗,引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人与妖的大战。
从此之后,人、妖两族之间的对立立场就再也没变过。
靠着几条龙的武力值,限制着焚教的扩张,也控制着局势不再恶化。
同时,小妖们也靠着龙国的庇护过日子。
想到这里,大妖们隐约想起了当年被焚教支配的恐惧,不由得颤抖。
“……这不就是掐挑和披皮黑吗?”听完大妖们的介绍,宁宿从自己的词汇表里找到了类似的东西。
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大妖:“?”
为何你如此淡定?
宁宿想了想,为了让大妖们能够理解这个词的含义,用小杜的小号登上了社交媒体,现场让大妖们围观了一次粉圈打架。
“……”几个战斗力极强的粉丝一边拉,一边踩,反手还有举报和长图,可谓是将舆论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反黑、控评一条龙。
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双方打了几千条,广场上一片狼藉。
大妖们一边看一边沉默。
等下,这些话术,怎么这么熟悉?
隐约间,它们似乎真的能够从这些人类的争论中,看到当年焚教隐约的影子。
只不过,到了千年之后,这些以往能够引起巨大反响的言论已经算不得什么,在热闹的互联网上,大家已经不再感到新鲜。
随着技术的更新,一种思想上的把控早已经不再存在。
大妖们相视无言,心声悲恸。
如果当年也有如此快捷的网络的多好——人与妖之间就不会因为一个又一个的误解,走到了兵刃相见的这一步。
“然后呢?”
虽然从大妖们的叙述中,这个焚教与当下的地下组织风格极度相似,恐怕是脱离不了干系。
但他也无意夸大舆论的重要性。
“当年……”
“那几十年气候不对劲。”在其他大妖还在喃喃时,一位大妖说道,它拿出了自己的竹简。
竹简上,记录的是当年这位名叫“沐”的大妖种植灵植时的数据。
虽然数据到了现在已经模糊,但沐对于自己的专业技能十分有自信:“那些年,一整年都不下雨。”
“还有,那些年我的修为也没有进步。”
沐拿出了另外一个记录自己妖力的竹简,宁宿看了一眼,对方不光将妖力数据化,还对自己每吸收一次月华数量进行了量化。
想来当年如果有excel表的话,对方一定会欣然使用。
“确实,而且这种情况延续了好些年。”
在座的大妖面面相觑,当年它们到底都在干什么?
难道说,真的有身在局中,万事不知这件事吗?
“所以,当年人类与妖之间的斗争,是因为环境变化导致的资源稀缺了?”宁宿使出了自己考公培养的超绝概括能力。
到了这一步,大妖们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上蹿下跳的焚教,因为生活过不下去而发生战争,似乎比单纯的义愤更加符合逻辑。
“那,最后这些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
站在目前的时间点,大热的焚教已经消逝;灵气问题没有造成太多的伤害,至少到现在都还够用。
而且,在一些大妖神秘消失之后,人与妖之间对峙消失,又因为妖局的建立,妖界也迎来了新秩序。
可问题是,那些大妖呢?
那些消失的龙君呢?
大妖与宁宿面面相觑。
座谈会开到了现在,众妖已经是精疲力尽,负责记录的编制妖的目光已经从茫然、震惊,再到现在的麻木。
“今天就先结束吧。”无法再得到详细的信息,宁宿叫了停。
对于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宁宿从完全懵懂到了现在的一知半解,虽说距离最终的真相之中仍然隔了一层纱,但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辛苦寻找大妖也算是有了收获。
只不过,宁宿的工作完成了,妖局的修史工作还没有完成。
历史是一门学科,其中包含着体系和方法,不是经过这样一番口述就能确定。
其中的细枝末节,恐怕需要妖局的员工们花大量的时间去填补。
一番与大妖之间的交流,显然是扫除了双方之间的误会,借着对方还对现代文化好奇的时间点,宁宿利落地与大妖们定下了公开课的约定。
“宁大人,为什么还要让它们上课啊?”离开织家里,编制妖弱弱地问。
宁宿说:“我们是妖局。”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大妖往日根本没有去妖局登记验证过,自然也没有下载过妖局的APP。
对于这样的落后妖,妖局有责任和义务将它们引到正道上来。
“您能不那么含蓄吗?”编制妖问。
宁宿:“我眼馋它们的技能,想要它们来妖局打工。”
这几位大妖,能够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身上都有一份拿手绝活,宁宿看着十分眼热。
编制妖:“……”
致力于把每个妖拉进妖局打工,不愧是您。
修史还在继续,只是再难以再从大妖处获得更多的信息,这让宁宿心情有些低落。
整理出来的资料宁宿发了总局局长和族老各一份,拿到这份会议记录,两妖也有些疑惑。
以金鱼妖的占卜来看,这些龙族前辈们应当还活着,也就是说,对方仍然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
“也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宁宿指出。
在接触过天幕之后,他的空间观已经被改变了。
虽然不知道龙族前辈们去了哪里,但显然,当年的困境大概率是靠着对方的离去而得以解决。
话说回来,既然如此,当年焚教因为环境变化而蛰伏,现如今再次冒出来又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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