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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林沁人)


呕完了,他小声叫着“唐花”的名字,去推门。但门被在里面锁上了,他敲了好一阵也没人应声。
莲旦想到了什么,又回身去敲晴雨的房门。
这次,他刚碰到门板,门就被他不小心推开了。
在看清屋里状况时,莲旦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晴雨那张粉白的脸,此时已经彻底灰败,一双狐媚般的眸子,目眦欲裂地盯着门口,怨愤从那双死去的眼睛里还没消散,连那颗红色的嘴边痣,看起来都暗淡了许多。
她身下是一大滩黑血,浸透了她薄薄的衣衫,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莲旦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他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过了走廊,径直穿过院子,绕过前堂,朝山下疯狂地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莲旦回到村子里时,有几个孩子在树下玩,见他样子奇怪,就停下来盯着他看。
还有几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坐在一起唠嗑,见莲旦经过时,跟他说话,莲旦却呆呆地没什么反应。
有个老太太见了,深深叹了口气,对其他老人低声道:“这陈老太太作孽啊,好好一个孩子,看让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其他几人听了,也都摇头叹气,眼看着这瘦弱的小哥儿,磕磕绊绊地失了魂般,往陈家去了。
等到了家,莲旦进了门。
陈老太太正要生火煮午饭,见他进门,先是一愣,继而怒火就上来了,起身过来就要给他一巴掌。
可在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时,老太太先是眼睛一眯,继而粗鲁地一把扯开莲旦的衣襟,在看清他身上的情形时,她那双老迈浑浊的眼睛突地爆发出光亮来。
陈老太太一把揪住莲旦的衣襟,问道:“见到我儿了?”
莲旦点头。
陈老太太眼睛更亮了,“你们圆房了没?”
莲旦又点头。
陈老太太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两手兴奋地来回搓动。
之后,她又来到莲旦面前,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你没伺候好我儿,惹他不高兴了?”
莲旦嘴唇颤抖,眼睛里都是恐惧,他用破碎的声音说:“都……都死了,相公他失了智……把整个灵匀寺里的活物,全杀死了!”
陈老太太脸色一变,后退了两大步,撞到了本就不大稳当的破圆桌子,上面放得靠边的一只掉了角的碗,砰一下撞到了地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第04章 怀孕
当天中午,饭都没吃,陈老太太便悄悄去了她哥家,在那边不知道怎么说的,她哥还有她哥家的两个儿子,一起上了山去了灵匀寺。
莲旦在自己屋里,蜷缩成一团在被窝里,眼看着不远处台子上的牌位瑟瑟发抖。
到了下午快天黑那阵,院子里有了开门的动静,和众人的脚步声。
他屋的门哐当一声被踢开,陈老太太壮硕的身体进了门,大步走到莲旦床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眼前发黑,头脑一阵阵发晕。
她尖锐的声音咒骂起来,“你个贱货,害我们白走了一遭!”
陈老太太还要再打,被她半头白发的哥哥给阻止了。
他抓着妹妹的胳膊,说:“得了,什么事都没有不是更好嘛,你也别责怪他了,瀚文昨晚回来,肯定是把他吓到了,这才说了那些胡话。”
陈老太太立着眉毛,还是不肯泄力,她哥叹了口气,说:“他说不得已经有了身孕,你再把他打出个好歹来,瀚文可是连后都留不下了!”
陈老太太一听,这才松了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命苦的儿啊,回来一趟就让这骚蹄子霸占着,我这当娘的是一眼没看到啊!”
原来她的怨气是在这里了。
她哥眼看着她又哭又闹的,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又劝慰了几句,就赶紧领着两儿子走了。
几乎是这一家人前脚才出了门,陈老太太就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泪三两下擦掉了。
她趴在窗棂缝隙间往外看,见那伙人不见人影了,这才扑打扑打衣裳,笑了起来,“眼看着中午了,再不走还得供顿饭!”
外人都走了,陈老太太又来到床前,她态度倒比刚才人在的时候好多了。
陈老太太满意地看着儿媳,还抬手整理了一下莲旦的鬓发,把这儿媳妇吓得身上抖得更厉害了。
陈老太太声音堪称和蔼地道:“放心,我刚才打你就是做做样子,要不然我信了你的胡言乱语,大老远把人带上山,总得给人个交代。”
莲旦颤巍巍地抬头看她,“灵……灵匀寺,你们去过了?”
陈老太太笑笑,“去过了,你是被吓到了,我们到庙里的时候,都好好的,圆镜师父还有他的几个徒弟都在佛堂念经呢。”
莲旦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他又急急问道,“那唐花呢,还有邻村的那个晴雨?”
“都在啊,”陈老太太说,“圆镜师父让我们下山时,顺便把他们两一起带下山了,晴雨回了自己村,唐花跟我们一起回的村,刚才在门口还问起你了,知道你无碍才回去自己家。”
莲旦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陈老太太自顾自高兴道:“以后你就在家好好养胎,别出去乱跑,等我抱上大胖孙子,以后咱们两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莲旦木呆呆地看着她,说:“要是……我没怀上呢?”
陈老太太云淡风轻地笑道:“没怀上,就按说好的,掐死你给我儿陪葬。”
莲旦心里一阵阵发凉,连肚子似乎都绞痛起来,像有一只鬼爪在其中抓紧了他的五脏六腑。
第二天吃过早饭,收拾完了,莲旦吞吞吐吐地跟婆婆请求,想上山一趟。
陈老太太心情不错,嗤笑一声道:“也好,你自己去山上灵匀寺看看,就知道我没在诳你了。”
“路上注意些,别累坏我乖孙,你一条贱命可赔不起!”
莲旦便出了门,咬牙上了山。
到灵匀寺大门时,想到那天院子里人间炼狱的场景,莲旦还是胆战心惊到脸色发白。
门里,熟悉的烧香味,还有念经声、脚步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莲旦指尖颤抖地推开大门,看见前堂的院子里,那本来应该只剩一颗头颅的小和尚正在扫地,有零散几个香客在烧香跪拜,佛堂里,本该惨死的圆镜和尚,正端坐在蒲团上,领着几个弟子诵经。
他半闭的眼睛和肃穆的神情,与之前莲旦见到的,几乎是两个人。但他的相貌分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别无二致。
莲旦心跳得飞快,他战战兢兢迈步进了那院子。
香客里,有一女子从蒲团上起身,听见了身后他的脚步声,便回头看了过来。
莲旦下意识地也移动目光看了过去,当看清对方嘴角那颗痣时,心跳几乎停了一拍,一个名字在他唇间低声说出口:“晴雨……。”
晴雨走了过来,躬身福了一下,道:“昨日走得匆忙,忘记了给佛祖上香,今日便来补上。”
莲旦呆呆地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晴雨冲他笑了一下,就又是一揖,转身离开了。
莲旦回头看对方走出庙宇大门的背影,只觉得浑身恶寒。
趁没人注意到他,莲旦悄悄去了后院。
院子里,两棵大树枝叶繁茂、树影婆娑,几畦菜地绿油油、齐整整的。
昨天满院子的尸块和浓稠发黑、大滩大滩的血迹都没了,弥漫其中的腥臭味已被青涩的草木香和前院的檀香取代。
莲旦脚踝发软地推开那排禅房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他那晚住过的屋子。
推开这道屋门,不大的屋子里的情状就全都进入眼帘。
床上是空的,被褥都没有了,只剩下床板。
本来放在屋里的浴桶已经没了,简陋的桌椅上,茶壶也还在。
这屋子看起来就是个无人居住的空房,没有任何异样。
莲旦又查看了唐花和晴雨住过的屋子,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莲旦什么都没发现,他退出了僧房,将屋门都一一关好,又悄悄离开了这灵匀寺。
下山之后,莲旦去了一户姓李的人家。
这家男人叫李富,他家人口简单,除了爹娘外,就有一个进门刚半年的夫郎。
这夫郎,便是与莲旦一起住进灵匀寺的唐花。
莲旦到家里时,唐花正在用簸箕筛豆子。
见莲旦来了,唐花就热情地把人让进了门,让他坐到小板凳上,给他倒水喝。
他公婆人也客气,特意从屋里出来跟他打了招呼。
莲旦不大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性子内向,见了人期期艾艾地,磕磕巴巴地应了几声。
老头老太也不在意,说了几句话就回屋了。
等公婆回去了,唐花坐到莲旦身边,像上次见面一样,拿小板凳坐到他对面,亲热地想拉住他的手,莲旦挣了一下给挣开了。
唐花不以为意,看着他道:“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
说着,他便抬手去摸莲旦的额头。
莲旦一直盯着他看,见对方伸手过来,下意识又是一躲。
唐花性子里有一种不让人反感的执拗劲儿,两手都伸了过来,一手握住莲旦手腕,另一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莲旦这次没能避开来。
不论是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还是这只在试探他额头的手,都是温热的。
而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也是充满了活人的灵动和年轻哥儿的朝气。
莲旦倏地抬手在唐花脸颊上捏了一下,唐花被捏痛了,却并没生气,只是用自己的额头轻撞了下莲旦的,笑着退回自己的矮凳上,一边筛豆子一边道:“没事,没发热。”
唐花问:“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莲旦小心翼翼试探地问道:“前天晚上,在灵匀寺,我想去你屋子找你来着。”
唐花眨了眨眼睛,“那你来了吗?我那天睡得早,兴许没听见你敲门。”
莲旦不错眼珠地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敲了好半天,你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
唐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后脖颈,吐了吐舌头说:“那天我该跟你说一声的,我一睡着了就睡得特别沉,我娘常说,晚上家里要是来个贼,把我整个人搬走了,我都不带知晓的。”
莲旦坐在矮凳上,两手板板正正放在膝盖上,下巴小而尖,有种坐立不安感,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子。
唐花看得心软,柔声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莲旦手指攥紧了,问:“第二天早上,你下山前出过屋门吗?”
唐花回想了一阵,说:“早上起来后,小和尚给我送了斋饭过来,吃完了,又给了我一本经书看,但我不识得几个字,看不了多大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后来有几个居士过来,叫我在后院帮忙浇菜园,我便出门干活去了,中午在斋堂和僧人们一起吃了斋饭,吃完又是念经,念了没多久,你婆婆他们就来了,闹哄哄地在外面不知道说了什么。”
“闹完了之后,圆镜师父就让我和晴雨收拾好东西,和你婆婆他们一行人一起下山了。”
莲旦问:“你出门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唐花又是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对劲啊,”他挠了挠头,“要说不对劲,可能就是那天院子里特别干净吧,那扫地的小和尚把那院子扫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前院的烧香的味道也特别浓。”
从李家出来,莲旦一无所获地回了家。
晚上,陈老太太睡下了,莲旦的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忍不住还是习惯性地把台子上的牌位抱进了怀里,在床上辗转反侧。
难道那一切都是自己太过害怕产生的幻觉吗?
可是,莲旦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痕迹,还有身后那处还没缓过来的痛楚,在在都告诉他,他那晚经历的是真实发生过的。
几个画面这时在莲旦脑海里回荡了出来,他浑身一抖,咬紧了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这事莲旦实在弄不清楚,只能浑浑噩噩地这么过下去。
过了几日,村里路口有不少村民聚在一起唠嗑,莲旦打水时经过,听见他们说,山上的灵匀寺以后不再留宿香客了。
有老人忧心忡忡道:“这以后想要求子,岂不是求佛无门了?”
另一个老头叹了口气说:“那也没办法,圆镜师父说了,他算出来这两年将有天灾,他们得闭门念经,为天下苍生祈福,这是大事儿,耽误不得。”
那老人也叹气道:“早知道前几天就让我家闺女上去住了,这下子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去了。”
莲旦经过时,脸上并无什么特殊的,但等走过这群人,到了无人处时,他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骇然和害怕。
灵匀寺突然闭门不再接受香客,莲旦心里已经觉出和前些日子那事有关。
山上那恐怖的一晚,也许并不是他的幻觉。
之后又过了十来天,唐花突然来找莲旦,一脸伤心地告诉他,邻村的晴雨姐姐失足落水淹死了。
莲旦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晚上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莲旦一直在琢磨这事。
他打听到了晴雨的坟地在哪,他知道,只要在夜里没人时,去挖坟,看晴雨的尸身,这事基本就有定论。
现在天气湿热,他要是不快点去,尸体腐烂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再想分辨就难了。
可莲旦哪里敢做这事,他只能窝在被子里,胆小地瑟缩着,抱着他死鬼相公的牌位,一夜夜牙齿打颤地熬过去。
直到下山之后满一月的夜里,莲旦只觉得浑身发冷,颤栗到牙齿咬得咯吱响。
他腹中疼痛地难以忍受,牌位也抱不住,噗通掉落在了地上,莲旦感觉自己似乎要不行了,但他还想活着,不想死,他趴在地上,爬着去求救。
但才爬到自己屋门,还没碰到门板,肚腹便出来一阵剧烈绞痛,他眼前一黑,再也受不住了,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莲旦悠悠醒来。
他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铺上,屋里有人在低声说话。
在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时,陈老太太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老太太用粗壮的手压住他肩膀,满脸喜色地说:“别起来,你再躺躺。”
莲旦迷茫地看着她,还有她身后那个以前见过的村里的老郎中。
陈老太太坐到他床边,前所未有怜爱地摸了摸他的额发,喜出望外道:“莲旦,你怀上了,你肚子里有我儿的种了!”
莲旦脑子嗡的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狂喜到快要变形的脸,又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那老郎中。
不知道为什么,莲旦格外在意这老郎中,明明以前见过多次了,对方的样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
老郎中站在不远处,双眼看着这边,与莲旦目光相对时,他嘴角微微露出些笑意,神情奇异。
那之后,他莫名地冲莲旦深深地恭敬地弯了弯腰,便回身去收拾他的药箱了。
莲旦看着他收拾东西的动作,目光在对方衣袖下露出的手腕上停留了好半天。

靠山村出了件稀奇事儿,陈家的儿子都死了好多年了,新娶的儿媳竟然怀了身子了。
要是别的地方发生这种事,这儿媳怕不是要被抓去浸猪笼,但靠山村不一样,这里有灵匀寺,求子没有不灵的。
这消息一传出去,陈家的亲戚和处得好的邻居都来登门祝贺,连陈老太太那吝啬的嫂子也不得不满脸不情愿地和夫君一起来了,手上还提了礼。
陈老太太在家里坐着,好几天牙花子都在外面露着。
等人走了,陈老太太也没像以往那样,把好东西都锁自己屋里柜子里,偷偷在屋吃了用了。
这次,她相当大方地让莲旦先挑,莲旦小心地看着婆婆的脸色,意意思思地拿了一小包糕点。
陈老太太抬起手来,莲旦下意识就一缩肩膀,闭上眼等着呼上来的巴掌,老太太却只是又拿了一个更大包的糕点,塞到了他手里,跟他说:“都放你屋里,饿了就吃,这些我也不收,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莲旦不习惯地点点头,迟疑地把东西拎回去了。
陈老太太看着他单薄瘦弱的腰身,在他小小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人吓得一跳,老太太啧啧两声嘟囔道:“这老白家真缺德,养得这么瘦,这小胯窄的,生孩子可难了!”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也没道理,莲旦嫁进来一年大多了,也没胖起来,反倒更瘦了。
莲旦本来没把这话太当回事儿,但过了两天,他去河边挖野菜回来,才走到家里院子门口,就听见婆婆隔着院墙和邻居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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