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被迫嫁给牌位后(林沁人)


掌柜的得到消息了,连忙诚惶诚恐地来到了门口,看着年轻男人的背影,犹豫又犹豫,还是没敢上前打扰。
白莲叶嫁过去的张家,就在距离镇子五六里路处。
去镇上的路上,是从那村子外面的山道走的,没有走村子里的路。
回去的路上,唐花知道莲旦想去看姐姐,就张罗着从村路走。
莲旦是很少麻烦别人的性子,连忙说:“不会耽误很久,坐会儿就走。”
唐花笑道:“没事儿,正好走路累了,去姐姐家里喝口水歇个脚。”
到了村里时,陈霜宁和李富找人打听了一阵,就找到了张家的门口。
不过村民一听说他们要去老张家,就问他们是什么人,知道了以后脸上神情都有些复杂,他们一走,就都在那窃窃私语,摇头叹气。
见状,莲旦心里不安起来。
等到了张家,只见院门紧闭,看不出有没有人在家。
好在陈霜宁敲了一阵门后,能听见里面屋门开了,有脚步声穿过院子走了出来。
“谁呀?”有年轻的女子声音问道。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露出一张清秀但疲惫的年轻女子的脸来。
她见到门外的人时,明显愣了愣,继而一把抱住弟弟,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莲旦也抱着姐姐,他说:“我们去镇上买东西,顺路就过来看看,”他抬起头来,看着莲叶,面色担忧,“出了什么事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不上还有外人在,莲叶忍不住一下子流出眼泪来,她哽咽着道:“这个家要垮了,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第36章 祸事
张家的小院看着比陈家的好一些,可进了屋就发现,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东西了。
连坐下歇脚的椅子都没几把。
莲叶不好意思地把唯一一把像点样的椅子搬过来,拿衣袖擦了擦,让陈霜宁坐下了。
她和莲旦就坐在平时用来干活的小矮凳上凑合着。
这种情况,外人在不好说话,不便再留下,唐花和李富两口子就先告辞回去了。
张家屋子的格局和陈家差不多,也是一进屋就是做饭的厨房,两边各有一道门,分别通着两间卧房。
莲旦看了看那两道紧闭的门,忧心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公婆和相公怎么就都一起病倒了?”
莲叶抹了把眼泪,道:“这村子里有一家人家,姓郑,他家有三个儿子,说是学过些拳脚功夫,就在那个什么虎帮做事。”
陈霜宁神情一动,缓缓道:“威虎帮?”
莲叶冲他点头,“对对,就是威虎帮,这帮里听说人很多,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没人敢惹他们帮里的人,听说就连官府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陈霜宁垂着眸子,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没说什么。
莲叶又抹了把眼泪,说:“我们家青义小时候发烧落下了残疾,身体一直不好,做不了累活重活,去镇上做日结工也没人肯要,就靠全家人一起辛辛苦苦种那几十亩地活着。这两年公婆年岁大了,也快干不动了,家里日子过得更艰难。”
莲旦脸上神色黯然,从怀里掏出帕子来,帮姐姐擦了擦眼泪。
莲叶把帕子接到自己手里,手指攥得死紧,“所以,郑家老二办喜事,说要雇青义去记礼帐,说记好了能给五个铜板,青义就高兴地去了。”
“他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是后来残疾以后,才不去了的,记账这活他以前也做过,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后来呢?”莲旦忧心忡忡地问道。
莲叶恨得直咬牙,“当日账记得好好的,明明白白的,郑家人说隔日把工钱送过来,可第二天,他们便来家里闹,说前一日的礼钱都没了,说是我家青义偷了去了,说要去告官把他抓走!”
莲旦“啊”了一声,说:“姐夫才不会做这种事!”
莲叶抓住莲旦的手,流着泪道:“青义就管记账,那些银钱,他连碰都没碰。我跟他们理论,问他们凭什么冤枉人,郑家的老三出来说,他亲眼看见是青义身上带了个一模一样的钱袋子,肯定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在记账当日偷梁换柱。”
莲叶激动道:“青义出门时是我给他拿的衣袍,他穿什么戴什么我都清楚的,他根本没拿什么钱袋,是空着手走的。”
莲旦也急出了眼泪,他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来怀里的帕子给姐姐了。
他身旁,洁白的帕子递了过来,莲旦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年轻男人,目光无助而茫然。
陈霜宁抬手,用手里的帕子将他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后,眸子一转看向莲叶,道:“他们过来闹,必然是要你们赔钱,但郑家三兄弟是威虎帮的人,礼钱应该不少,他们也知道你们家赔不起,那么,”他话语一顿,“他们要的,是你们家的田地。”
莲叶一下子哭出了声,她坐在矮凳上,两手放在膝盖上,浑身都在颤抖,“是这样没错,我们家就靠土里刨食吃饭穿衣,要是都给了他们,这一家人岂不是都要活生生饿死冻死!”
“这阵子,他们三不五时地就来家里闹,让我们交出地契,青义本来身体就不行,又被这么冤枉,一股火上来,就病倒了,还有我公婆,原本岁数就大,也经不住这么折腾,这两天也前后脚卧床不起了,这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好人了。”
莲旦凑过去,心疼地抱住姐姐,姐弟两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霜宁等他们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哭声渐歇,才开口道:“郎中请了吗?”
莲叶点头,满面愁容,“请过了,可药喝了不少,也不管用。”
她没好提请郎中喝药花了多少钱,但想来这屋子里这么空,就是这个缘故。
闻言,陈霜宁眸色变幻,“靠山村的大夫医术精湛,可以请他来试试,”说着,他转向正看向自己的莲旦,“刚才在路上正好遇见他了,说是要去镇上看病人,他年岁大了,走不快,我去追赶,试试追不追得上。”
莲旦看着他,眨了眨眼,心领神会,慢了一拍点头道:“对对,我们刚才碰见他了,”他揽住姐姐的肩膀,说:“老郎中很厉害,肯定能治好他们的。”
他不会说瞎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样子有多别扭,但好在莲叶现在心里有事,没怎么注意他。
闻言,莲叶点了点头,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眼睛又有点儿神采了。
回到家时,天都擦黑了。
两人去李家把今日买的东西拿了回来,唐花抓着莲旦的手,担忧地问:“你姐家里怎么样了?”
莲旦道:“大夫去看过了,吃了药,效果挺好的,她公婆都能坐起来了,姐夫脸色看着也好很多。”
他没敢再说是村里的老郎中给看的,只含糊地说是大夫,怕都是同村的,不小心说穿帮了。
雪冥今日扮成老郎中,在张家给两位老人和姐夫都看了诊,她连剖腹取子都能做,医术自然比其他郎中高得多,莲旦相当信任她。
果然,开了药熬了吃下去,立刻就有效果。
唐花叹了口气,说:“那就好,有什么能帮忙的,要跟我们说。”
莲旦点了点头,道了谢。
陈霜宁把东西都背上,莲旦也背了一些,两人一起回了家。
莲旦挑了一包糕点拿出来,送去了隔壁吴大娘家,把小旦接了回来。
小旦一天没见到爹爹和父亲了,谁抱他,他那胖脸蛋儿就往谁脸上贴,小手把大人脖子搂得紧紧的,嘴里还气哼哼地,嘿呦嘿呦的。
莲旦把晾好的羊奶端出来,陈霜宁把小旦放在他腿上,让他喂孩子吃奶,自己则去把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收拾了。
现在地上都冻得很硬,院子里雪壳子很厚,可以把吃的都冻在里面,不怕坏。
炉灶的火烧得很旺,这个点儿了,都饿了,就简单热点馒头,就着在镇上买的酱猪耳和咸菜,再喝点热水,就算一顿饭。
晚上睡觉前,莲旦拿出来个簪头发的簪子,看着是木制的,但摸起来温润如玉,不像普通的物件。
他迟疑着把这簪子给陈霜宁看,说:“白天在我姐家的时候,雪冥悄悄塞给我的,当时我姐看着,我就没敢往回还。”
陈霜宁看了他手上的簪子一眼,目光明显凝住了一瞬,之后,他移开目光,淡淡道:“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她给,你便收着。”
莲旦还有些犹豫,陈霜宁已经起身,将那簪子拿过来,抬手便簪在了他的发髻上。
这一瞬间,两人离得很近,莲旦呼吸都下意识停了。
但很快陈霜宁已经离开,坐回到了椅子上。
莲旦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不好意思道:“那你见到雪冥,帮我跟她道声谢,还有我姐家的事,麻烦她了。”
陈霜宁回应道:“好。”
话应该说完了,但莲旦还迟迟没挪动脚步离开。
陈霜宁抬头看向他,莲旦手指搅着衣襟,“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谢谢。”
陈霜宁“嗯”了一声,说:“这没什么,顺带手的事,你不用在意。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六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到了第七日,早上吃完饭收拾好,莲旦看着陈霜宁抱了会儿小旦,把孩子放下后,他看向了莲旦。
莲旦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心里一阵酸楚,想说些什么,却又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一个小物件被递到他面前,莲旦不解地抬头看向年轻的男人,陈霜宁垂眸看着他,说:“这是半个虎撑,如果有事找我,便拿着它去灵匀寺交给任一僧人即可。”
莲旦接过来,低头看了看,攥在手心里。
等他再抬头时,眼前一晃,窗棂啪嗒一声,面前哪还有人影在了。
莲旦咬着嘴唇,想说不敢说的话还憋在心里,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陈霜宁离开了陈家,便一路直奔山上灵匀寺而去。
进到寺门后,他来到后院禅房,进到其中一间屋子内。
如果莲旦在这里,便会认出,这是他那晚在灵匀寺留宿时的屋子。
只是此时这屋子与那时已有很大的不同,屋内布置了精致的软榻,榻外有层层纱帘挂在两侧,窗边的八仙桌上有书卷和笔墨纸砚,墙边的架子上几件看不出质料的衣衫挂在上头。
屋子当中,式样精美的香炉里,有淡淡的烟雾逸出,让屋子里一直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陈霜宁进了屋子后,脱去外袍,随意地扔在椅子上,人便如玉山倾倒般倒在了软踏上。
与此同时,敞开的屋门外,一个娇俏的女子身影急匆匆地提着药箱进来,她一下子扑到了床榻边上,着急地看着上面躺着的人。
先是几声咳嗽,继而是剧烈到让人听了都觉得窒息的无法停止的咳嗽,雪冥的手在床上人的背后来回顺着,想让他舒服一点。
可还是无济于事,直到噗的一声,一口鲜红的血溅在地上,也溅在了床上人胸前白色的衣衫上,迅速洇红了一片。
床上人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被雪冥扶着,躺回了床上。
雪冥红着双眼,这次没去埋怨什么,只是用帕子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之后拿了颗药丸让他服了下去。
陈霜宁闭着眼,缓了一阵。
有纷乱的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停留在了床榻前。
“左护法来信了,他说想跟你谈和,保证以后金盆洗手,找个山头独自隐居,再不回教里和你争权夺位。”
说话的人,是柳叔齐,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个个儿是玄色衣衫的打扮,眼露精光,一看都是练过功夫的。
床上的人没回应,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
柳叔齐说:“这次他和右护法设局引你过去,还找了久不出山的邪道周山协助,但他们没想到你现在仍有余力对付联手的他们,邪道周山死了,右护法重伤不知生死,左护法见状不对就逃了,跟着他们的那些喽啰,也死的死,散的散,左护法现在是丧家之犬,很难再成气候了。”
屋子里静得很,落针可闻。
“放过他,你甘心吗?”床上的人仍然合着眼,突然开口道。
柳叔齐抿了抿唇,没说话。
“当年教主做的那些事,他和右护法都参与过,他们的手上都有你们爹娘身上的血,你们甘心吗?”
这次,他问的是柳叔齐身后的那些年轻男子。
闻言,他们瞬间赤红了眼睛,额头青筋暴起,但也同样咬着牙没吭声。
雪冥捂着脸哭了起来。
陈霜宁一手抬起,摆了摆手,低声道:“都出去吧,让我清静清静。”
众人行了一礼,纷纷出了屋。
雪冥看了他一眼,给他倒了温水放到床榻边后,便也退出了屋子。
屋门合上,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屋外小和尚用扫帚扫院子的哗哗声传进来。
陈霜宁睁开眼,望着棚顶某处,双目猩红,仿佛有血海翻滚于其中。
良久之后,他垂下了眸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绣着荷花的荷包。
这荷包本来颜色鲜嫩,但现在已经被把玩得暗淡了几分,但保存得很好,没有破损。
陈霜宁将之拿在手里,看了一阵后,眼中的猩红渐渐退去,握着荷包的手放在了胸口,眼睛慢慢合上,终于睡着了。

过了几日,村里有人去镇上,莲旦便送了几个鸡蛋过去,托人去他姐家看看。
这人回来时,跟他讲:“你放心吧,你姐家都挺好的,她公公婆婆病都好利索了,你姐夫也能下地了,眼看着也快痊愈了。”
莲叶还让这人给捎带了一包白糖过来。
莲旦拿着这油纸包,心酸道:“她家日子不好过,还给我带东西来。”
那人听了,道:“对了,我还忘记跟你说了,你姐让我告诉你,你家男人前两日去她家送的那钱,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你姐说谢谢你们两口子,以后攒够了钱一定尽快还。”
莲旦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翻腾。
谢过那人,把人送走以后,莲旦回了屋子,一边陪小旦玩,一边愣神,好久以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几日,唐花过来了,说要陪莲旦去他姐家看看去。
莲旦又高兴又感激,这阵子,他都在惦记着姐姐家的事,日夜都不安。
虽说人都好起来了,也有银钱用,但那村霸郑家随时可能过去为难。
两个小哥儿结着伴儿去了那村子,等到了地方,还没到他姐家门口呢,就见大冷天的,村里人不少在在街上,三五成群地比比划划地聊着什么,脸上神情有隐晦的喜悦。
莲旦和唐花纳闷地来到了莲叶家门前,两人正要敲门呢,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莲叶见了他们先是一愣,然后一把抓住他两手腕,把人拉进来院子,高兴道:“真是巧了,我正想托人去给你送个口信。”
几个人进了屋,两个哥儿和屋里的两老人打了招呼,姐夫也下地过来和他们说了会话。
莲叶给他们倒了水,还端了她蒸的玉米面大枣的发糕出来给他们吃。
莲旦问:“姐,发生什么事了?”
莲叶嘴角含笑道:“那个威虎帮倒了,听说是有人寻仇,那帮里的人死得死,散的散,郑家那三个儿子也连夜跑了,你姐夫和村里几个处的好的一起去郑家质问丢钱那事,那家老头现下不敢再得罪村里人,便说了实话,还了你姐夫清白。”
莲旦都是眼前一亮,问:“那丢了的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叶道:“钱袋子确实是让人掉包了,可掉包的不是别人,是他们家的老三。”
莲旦和唐花吃惊地对视了一眼。
莲叶继续道:“郑老三赌钱输了还不上,就动了他哥礼钱的主意,然后嫁祸给我家青义。”
“其实,他们家来我家闹过一次后,便弄清楚是郑老三干得了,他们冤枉了人,但是这钱已经还出去了,一分不剩了,那债主是有点势力的人,他们不敢轻易惹,便干脆将计就计,想着把我们家地要过去,弥补这窟窿。”
唐花气愤不已,骂道:“这郑家人真缺德,现在就是罪有应得。”
莲旦坐在一边,微微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没吱声。
唐花推了推他,问道:“你想什么呢?”
莲旦回过神来,说:“我在想,怎么这么巧,这威虎帮怎么正好这时候出事了。”
唐花说:“嗨,管他呢,反正没了是好事,以后可不用受郑家欺负了。”
莲叶也笑道:“村里人都因为这事欢欣鼓舞的,他们也没少受郑家人欺辱,因为郑家在这里,那些威虎帮的人常来,没少在村里做些恶事,这下总算能是太平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