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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嫁山神(余生田)


他只得忧心忡忡的跟着车先回家,待满脸好奇的从从被雪宣牵着跳下了车,遥云把骡车取下骡子系好,连忙过来抱无病。
余冬槿也不顾的去招待雪宣和从从,放下无病就去看爷爷。
乐正已经咳过了那一阵,喝了水人已经好多了,这会儿重新挂起笑容,面对着急忙慌的小孙子,听他叽里呱啦的说话。
余冬槿:“你们怎么也不找人给我传个信?苗三叔不是来过村里几次吗?怎么没让他给我和阿云传个话,早知道我们怎么着也要早点回来。”
他眉头紧皱,看着爷爷:“我看您就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乐正嘴硬:“哪有这么回事?再说了,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儿着凉而已,都已经吃过药了,就差一点就能好全!”
常芜立即拆穿了老爷子:“老爷子骗郎君呢,他那夜烧的厉害,我过去看还装没事,还好他瞒不过我,大郎君又给家里留了药,不然还得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
“现在能有这样,还是每天两顿的喝了四五天药才好的。”
余冬槿不由埋怨的看了眼爷爷,“您怎么这样?”
乐正心虚,“都说了我没事儿!行了行了,咱们回去。还有,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娃娃是谁啊?快和我说说。”
余冬槿只得先不啰嗦他,和两人一起回了屋。
家里遥云已经把无病放到了车车上,让他和从从一起在后院看猪和牛,雪宣在看着他们,她也没见过活的野猪,和小孩一起看的稀奇。
他们来到后院的时候,余冬槿没让老爷子待在室外,而是搬了椅子让他坐在厨房门里。
院子里虽然山风小一些,但还是有风的,老爷子现在可不能吹风。
热水已经烧起,余冬槿给爷爷到了一杯白开水,边泡茶边和爷爷说起了从从的身份。
遥云则坐到乐正身边给他把脉。
余冬槿自然没将从从与二夫人的关系说出来,也没提陈家兄弟,只说这孩子是暂住城里的大户人家里下人的孩子,但很得主人家喜爱。
又说了他之所以会跟着他们的前因后果。
老爷子也搞不懂那夫人干嘛让从从跟着他俩来乡下,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只是有些失望,“居然是这样……”
他还以为,这是余冬槿给他哥找的呢。
也是,这孩子瞧着这般好,日子想来过得不错,肯定不可能是孤儿的。
余冬槿知晓爷爷心里的想法,有点愧疚,想着实在不行,不然就去县城里的育幼院看看,在那里头替哥哥找个养子。
余冬槿泡好了茶,招呼雪宣过来喝水,给无病和从从的奶瓶里也装了水。
对,从从也有奶瓶了。
他第一天来铺子里玩,看见无病用奶瓶喝水,就对这种特别的小罐子很是喜欢。
他虽然没闹着想要,但雪宣发现了,还是立即顺道去陶器铺子里也给他买了个,如今这种奶罐和婴儿推车一样,经过陶艺匠人的推销,也在留云流行了起来。
中午他们是在路上吃的,两个孩子没有吃好。
常芜得了余冬槿的吩咐,正在给他们做吃的。
俩孩子被安排坐在厨房另一头,喝着水等吃的。
余冬槿在这边门前,等待着遥云的把脉结果。
遥云松开乐正的手腕,道:“受凉了,寒气入肺,要慢慢养。”
余冬槿顿时道:“明天天气怎么样?要是好的话,爷爷就和我们一起进城,要是不好,那我们过两天等天气好了再来接。”
今日天气倒还可以,虽然刮着风,但有阳光,明日就不知道了。
不等遥云回答,乐正摆手:“我不去,我明天要去看看你李家大爷爷。”
余冬槿讶然,“大爷爷他怎么了?”
乐正:“那老家伙也病啦,躺在床上起不来啦,我得去看看。”
余冬槿看着爷爷瞧起来并不难过,还挺轻松的面色,心里却忍不住的难受,“大爷爷也是受了凉?”
乐正:“嗯,着了凉头发晕,人摔了一跤,然后就起不来啦。”
余冬槿闻言,顿时感觉不好,握住了遥云的手。
遥云摸摸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预感成真,余冬槿想起那位头发须白的老人,又从他那儿联想到了爷爷身上,心里忍不住的难过。
给爷爷煎上了遥云给开的新药,余冬槿把孩子交给遥云,自己悄悄进屋去找大黄。
许久未见,大黄这家伙还是那个肥样儿,就是有点闷闷不乐。
余冬槿摸了摸毛,叹了口气,“担心爷爷呀?”
大黄趴在他手上,“嗯”了一声,它幽幽道:“人类实在太脆弱了。”
见它这样,余冬槿郁闷的心情在它这里得到了缓解,他捏捏小家伙肉乎乎的身体,转而安慰起它来:“生老病死,本就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爷爷已经八十多啦,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大黄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只是它心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初将它接回家的姐姐,余冬槿的妈妈,心情就更郁闷难过了,一双黑豆眼无精打采的,“每到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成灵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余冬槿闻言,叹了口气,把它揣在怀里摸摸,“别胡思乱想了,爷爷只是感冒了,很快就会好的。”
大黄没说话,被他摸得昏昏欲睡,这个点,本来就是它休息的时候。
那头已经换成了厚垫子的宠物屋里,圆圆墩墩也睡着呢。
把睡着的大黄放回笼子里,余冬槿带着一腔已经整理好的心情回到后院。
俩孩子下午吃完了补充的间食,就也开始昏昏欲睡,遥云一手抱一个,正准备把他们放到主卧去,半路上和余冬槿撞上了。
余冬槿看俩孩子这情况,连忙竖起食指示意遥云别和他说话,上前接过无病,两人一起把孩子送上了床。
一到床上,一大一小就楼在了一起,就这样呼呼大睡了一个多时辰。
雪宣一直陪着,她对从从一直是不离眼的,无论是睡觉还是玩耍,余冬槿也没说什么,让她留在主卧忙自己的,轻轻关上门去看爷爷的药。
乐正披着刚遥云给的毛领披风,坐在廊下,状态其实不错。
许久未见的孙子孙媳带着孩子回来,他就算还病着,心情也好了。
因为感觉状态不错,见孙子回来,他甚至提议道:“不然我今天就去看一下李老头?”
余冬槿无奈,“等喝完了药,您休息一晚,之后让阿云再给你把把脉再说。山风太凉了,您还是少出门为妙。”
乐正见孙子这儿是一点也说不通了,只得偃旗息鼓,等着喝药了。
晚上,乐正早早便睡下了。
从从和雪宣则被安排住在之前陈家兄弟住过的那间房,余冬槿带着常芜将屋里打扫干净,换了厚被,小孩却不肯睡,非要和弟弟一起睡在摇篮里。
还好家里的摇篮大,不仅平日里能供孩子在里面玩耍,再加一个从从也能睡得下。
从从难得任性,雪宣也没办法,只得找余冬槿和遥云商量。
余冬槿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见他这么想和弟弟一起,却最多还只是嘟着一张小脸坐在凳子上不动,也不哭也不闹的,忍不住好笑的把孩子抱起来。
“你这样坐着不动有什么用呀?别人一抱你不还是得走?”小孩这么轻,只是僵着不动有什么用呀?真是傻乎乎的可爱。
从从有点不好意思,埋头在他颈窝里。
余冬槿笑着,抱着他,先小声和雪宣说,“你睡吧,我带他过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见雪宣犹豫了下,点了头,才和遥云一起往主卧去,边走边问怀里的孩子,“就这么喜欢弟弟呀?”
从从闷声说:“喜欢。”
余冬槿好奇:“为什么呀?有没有原因呀?”
从从抬头想了想,说:“弟弟身上香香的,和祖母身上一样。”
余冬槿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答案,抬眼看了眼遥云。
遥云用下巴指了指房间,示意到房里再说,然后把这个虽然不胖,但完全不轻的孩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待两个孩子相拥着睡下,遥云才轻声道:“他说得恐怕是他亲祖母,他说的香味,应该是人参的味道。”
无病的原型不就是人参么?
余冬槿叹了口气,给小孩们把被角掖了掖,“这小孩很早慧,应该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亲人们呢。”
遥云点头,“必然是。”
余冬槿:“陈家兄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回京城了么?带着唐黎?”
遥云算了算,“八九不离十……”他顿了顿,忽然道:“他们的命途,已经愈发显贵了。”
余冬槿抬眼:“啊?他俩难道当大官了?”
遥云:“或许比当大官还好呢。”
余冬槿摸摸下巴,“希望他俩能别再受伤中毒吧,咱们好不容易把他们救活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又出了什么事死了,那多可惜啊。”

第123章
至于到底有多好,比当大官还好是什么,京城路远,也和他们没关系了。余冬槿没有追问。
乐正喝了遥云给配的新药,晚上睡得很安稳。
只是余冬槿记挂着他,睡了一半想起夜去看他,可醒来之后他迷蒙着一双眼睛先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却发现身边被子里是暖的,人却不在。
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精神了,掀开被子弹了起来。
这时房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余冬槿摸黑看过去,看见了遥云高大的身影。
他不由呼出一口气,问:“你去哪儿了?”
遥云:“去看了下爷爷。”
余冬槿猜就是,“爷爷怎么样?睡的好么?没烧吧?”
遥云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坐到床边开口:“没有,爷爷挺好的。”
余冬槿伏在他肩头蹭蹭,“爷爷能恢复好么?”
遥云默了默,还是没瞒着:“想和以前那样硬朗是不行了,年纪大了,病一场就等于虚弱一层,以后天气冷的时候,爷爷会比以前难熬一些。”
余冬槿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遥云抱着他,让他躺好,自己也上去,一起盖好了被子,他把人抱着,“别难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这句安慰有些笨拙。
但余冬槿一下子感觉舒服很多。
他看向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看着无病,想着外头这会儿肯定已经活跃起来,说不定正满屋子乱跑的大黄,心情放松下来。
他钻到遥云怀里,“嗯。”
遥云轻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你安心睡,有我呢。”
余冬槿在他怀里点点头,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余冬槿起的很早。
俩孩子昨天睡得早,也起的早,一早就被常芜还有雪宣带着,在动物房里一边吃饭一边看家里的宠物。
主要是看大黄,大清早的,它还精神着,这会儿正在吃常芜顺手给投喂的生花生。
乐正也早起了,精神头比起昨日要好得多,脸色也好看了些。
当然,起的更早的是常芜和遥云,他俩一早就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一家人坐在厅里吃早餐,余冬槿看着桌上的生花生,好奇,“这哪儿来的呀?”
常芜探头,“是长水叔拿来的,他自家种的,让我用来炒着吃。”
余冬槿:“他今早送来的?”
常芜点头,“是。”
也是,村里的农人起的更早,许多人都是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不像他们家,也没仔细料理田地。
家里的地收成后,常芜在家,有空除了出门放牛打草,便是看看地里他们当初种的那些药材和树,再就是去看看池塘菜地,这些活已经够他忙了,余冬槿便不让他再在地里补种别的了,也没请人帮忙或者再卖人回家。
乐正放下粥碗,剥了个花生吃,生花生润肺,他可以吃点。
吃完早饭,遥云又给老爷子把了脉,见人状态不错,余冬槿翻出帽子和厚衣给爷爷戴好穿好,和遥云一起,拎着包糖去看李家老大爷。
李家大爷果然已经躺着起不来了,人还低烧着。
遥云上手给人把了脉,看了看他已经包扎好的大腿骨头,又看了赤脚大夫给他开的药,点了点头,但面色却不好看。
老爷子年纪大了,这般发烧晕厥咳嗽生病,又摔断了腿只能卧床,李家人见状,虽然都伤心难过,但心里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村里人都有经验,老人就是不能摔跤不能躺,像这样躺着的,一般躺着躺着人就走了。
一起下象棋的老朋友病了,乐正怎么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城里养病,余冬槿怎么劝他都倔着不肯。
余冬槿发愁,回去和遥云商量,“不然你先带从从和无病回去,我留在村里,等到时,你再过来?”
遥云自然不愿,自从下了山和余冬槿成婚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分开过,做什么都是一起的。
他虽然总静悄悄的,但他是余冬槿身边的一座可以为他提供依靠的大山。
他眉头一皱,道:“我把从从和无病都送回去,无病暂时就让彩芽他们照顾着,然后我立马就回来,咱们一起留在村里。”
余冬槿有点放心不下孩子,想了想,道:“让常芜也去县城里吧,光是彩芽一个,咸甜又要忙店里的事,还是不成。”
遥云同意了。
乐正看完李老头之后回家,就有点闷闷不乐的,他把大黄从笼子里抱出来,摸着大黄的毛,缓解着心里难过。
余冬槿和遥云商量完,过来把他们的想法和他也说了。
乐正:“我要你们照顾什么?我喝了新药,现在已经好了,你俩自去忙自己的,我有常芜就可以了。”
余冬槿:“等您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回城里,我和阿云再回去。”
乐正叹气,也晓得他的意思,“快了,等你李爷爷好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好法,他心里有数。
这天下午,余冬槿和从从说了对不起。
他摸摸小孩的头,“不好意思啊小可爱,我都没好好带你出去玩儿。”
本来他看从从那么喜欢玩弓,是准备和遥云一起,带着他们上山打猎玩儿的。
当然不指望能猎到猎物,只是去玩儿。
可回来之后才知道爷爷生病了,今天又去看了李家大爷,便没有时间带孩子们玩了。
从从害羞的扭了扭,摇头,大气道:“没事儿!我和弟弟玩了大黄了!”
颇有种他和弟弟有大黄就可以了的感觉,说着还用眼睛直勾勾的去看大黄。
余冬槿:“……也行。”他看了眼在爷爷怀里啃花生的大黄。
大黄目光幽幽的和他对视了一眼。
余冬槿假装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那模样看的遥云忍不住在心里闷笑。
乐正也笑,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这乖孩子的脑袋,夸了句:“真乖。”
从从抱着椅子靠背笑。
从从和无病其实也没咋折腾大黄,只是早上那会儿戳了戳摸了摸而已。
无病不用说,从从也很规矩,他被教的很好。
从从又扭了扭身子,跳下椅子,伸手要雪宣抱,要去坐在弟弟身边,也就是遥云的身边。
他有点怕遥云,一个人不敢面对,得让雪宣陪着才行。
雪宣无奈,她也有点怕遥云这个个子高高脸色沉沉的汉子呀,就算以往她身边也不缺凶悍之辈,但类似遥云这种,那还是没有的。
余冬槿好笑,越过雪宣把他抱起来,让他和弟弟一起在桌上玩傀儡人、木雕以及乐正刚给编的蝈蝈儿。
中午吃完饭,常芜抱着因为小爹不能陪着而哭的委屈的无病,上了骡车。
余冬槿只能装作听不见那哭声,忍着不舍,告别了遥云,和同样依依不舍的爷爷在家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乐正听着孩子的哭声,待人走了就开始埋怨,“唉,这当爹的也是狠心,小小的娃儿说离就能离……”他背着手嘀嘀咕咕的,“我都说我好了,不用人照顾,说也不听……”
余冬槿:“……您就别嘀咕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乐正:“粉条汤吧。”
余冬槿:“不行,您病着,脾胃还虚弱呢,不能吃红薯粉条。”
乐正:“那就煎饼,配白稀饭,小常做煎饼的手艺没有你好。”
余冬槿:“您就不能想点好的么?这粉条煎饼白稀饭的,也太简单了吧?”
乐正坐到堂屋里吃花生,白了孙子一眼,“那你就自己看着办!还问我做什么呀?”
余冬槿便笑:“煎饼给您烙一张,白稀饭也准备上,我再给您烧个菘菜碎肉丸子,清淡点。”也适合爷爷的牙口。
乐正想到孙子的手艺,本来一直吃什么都觉得寡淡无味的嘴巴里有了些期待,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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