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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在修仙界(南瓜老妖)


这条路就不一样了,地上只是石板,铜材质的灯柱好看是好看,可并不是很好的篆刻符纹的材料。
沈倾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灯柱,说:“用法术点。”
庄越恍然,原来还有这种办法,符纹阵不好做到串联,使用法术却没那么麻烦,无非就是消耗的灵力多了点而已。
说正羲宗的宗门所在,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园林,那是因为这里的绿色植物,无论是分布还是种类,都是提前规划好,一直保持着管理跟养护。
林间很少落叶,能看到深色结实的地面,既有原始的生机与蓬勃,又有着意趣与景致,特别体现出一种人与天地浑然一体的意境。
比对起来,明光的绿化就逊色太多,就只建筑精美壮丽,园林规划几乎没有,各种植物基本就是天生天养。
徜徉在宛如自然艺术中,被洗涤了身心,所以即使走了很久的路,庄越也感觉不到劳累。
穿过一片海棠林,俩人来到一栋建筑占地颇广的大宅。白色的围墙上,覆盖着黛色的瓦,敞着的宅门能看到院子里的石径。
此时,正在洒扫的粗使女仆看到并行着出现的俩人,立刻恭敬的行礼问候:“主人回来了,我这就去向秦管家禀告。”
说完,她后退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开。
虽然事发突然,可这粗使并不显得慌张,行事进退有度,可见这里的管家把人调|教的很好。
沈倾介绍道:“我这院子,管事的是秦岭,在我这里,你不用客气,有事直接吩咐他就是。”
庄越看完院子,又去看海棠林,这片海棠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的,明明已经深秋,还再开花。
白中带粉,一簇簇,一片片,随着秋风摇曳生姿,纷纷如雨的落下花瓣,像是在林间扑了一层地毯。
“你这里,有名字吗?”庄越饶有兴致的问道。
“什么?”沈倾第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说,为何你这门头上没有名字,门旁也没有挂着门牌。要是有人找你家,怎么称呼你的住处?”
沈倾有些困惑,不大明白这有什么值得思虑,“因我门中弟子住处众多,又各有不同,就多以附近绿植或者是山石、草木称呼,并没有特意取名。像我这里有片海棠林,就被成为棠园。”
有点简单直白,这么美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地名,正羲宗的人也太暴殄天物了。像明光宫各处房屋都有专属的名字,个别还起的很浪漫,比如上善若水。
不过,好像正羲宗的人都不太感性的样子,白奉皆宁愿被关在牢里,也不愿意对老情人动手,固然让人感动。
他但凡有点感性细胞,就不至于用这么僵硬的办法,跟朱碧潮生生耗了三十年,师门派出沈倾去搭救,才脱了身。
俩人说着话,秦岭从门里迎了出来,欣喜又不失礼貌的向主人问候。
“管家,这位是我的朋友庄越,暂时在正羲做客。你亲自去,收拾出最好的一间客房,准备最上等的用品。再找一个最伶俐的人,这段时间在他跟前听用。”
沈倾一反常态,不像他平日里言简意赅,这道命令内容详尽,仔细周到得让秦岭感到诧异。
不过,秦岭心中虽然吃惊,面上却维持着冷静,只躬身一礼,“遵命。”
秦岭去亲自安排客房的事宜,就由几个屋内的下人,侍奉茶水。
庄越看着因为主人的命令,而来来去去忙活的仆人们,“你这里挺大,一共有多少人?”
“不算我与秦岭,有十个下人。负责屋内有两男两女,厨房两人,洒扫两人,还有两个男仆,管理外边那片海棠林。”
“哇,你这过的可真是被人侍候大的日子,难为你在明光的时候,事事还能自理。”庄越感慨道。
沈倾倾身向他的方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见不是反感的样子,才说:“我也只是因为出身沈氏,下人有半数是曾祖拨给我的,又因为我之前担着特殊的使命,师父师兄照顾我,多加了人手,让我不必为琐事烦心。”
沈倾在正羲宗很特殊,他的待遇也特别的好。沈闻崇亲手带他进入师门,后来他被迫男扮女装,忍辱负重,让这位实权长老心里很是不忍,就格外看重他。
知情的高层也都觉得沈倾不易,他超规格的待遇,就没人说什么。
不然,正羲宗虽然不讲究人人独立,过得却是宗门集体的生活,门人身边有一两人侍候起居正常,最多不会超过五个,沈倾却是连管家十一个,太超标。
人多办事也快,庄越一杯茶水喝完,那边秦岭也带着人把客房布置好了。
沈倾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就轻声的对庄越说:“赶了一路,你也累了,先去睡一会。既然已经到了正羲,就不必再着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其他。”
庄越被说的勾起了疲惫,感觉浑身发酸,眼睛发沉。他困倦的揉了下眼,含糊的说:“不行啦,我这么一睡,说不定一晚上就过去了,毕竟昨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困劲上来,一时半会可醒不来,还没吃晚饭呢。”
路上不是用辟谷丹对付,就是吃简单的饭食,好不容易到了沈倾的家,不吃饱了再去休息,庄越觉得不能甘心。
他声音都变得软绵绵,让沈倾的表情越发的柔和,声音也变得温柔:“我让下人做好晚饭,一直给你温着,你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吃。别强撑着,你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秦岭吃了一惊,他跟着沈倾二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柔声细语的跟人说话,不由的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庄越。
这姑娘长得非常的漂亮,再一想庄越这个名字也似乎很熟悉,等从记忆深处把这俩字挖出来,秦岭失态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可还记得,沈倾仅有一次的醉酒,念念不忘的说着她的名字,神情还很悲伤。
不想今日,竟然见到了真人!
秦岭恨不能抚掌,为主人庆贺,有情人难道终于要成眷侣了?!
庄越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呵欠,不再坚持,“嗯,那我就先睡一觉,起来再说。”
他摇摆着站起来,沈倾过来自然的扶了他一下,领着他去了位置跟布置最好的客房。
秦岭让下人们把屋里的陈设都换了一遍,摆了几盆正开的鲜花,怕屋里长时间空着有潮气,还让人用引火术熏了一遍。
俩人先进了房间,后边秦岭指了一个女仆,打算让她跟进去侍候,却被沈倾直接给拒绝了。
“你就站在门外,庄越有事会叫你,他不叫你,你不要进去。听明白了吗?”沈倾严肃的看着女仆。
女仆被看得一凛,赶紧点了点头。
今天沈倾做了很多让秦岭意外惊讶的事,可接下来沈倾的举动,还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沈倾站在房门里边,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房门。
女仆吓了一跳,惶恐又震惊的低低喊了一句:“管家,这……”
秦岭立刻板起了脸,严厉的瞪着女仆,“管住你的嘴,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他们这十来个人,都是嘴非常严紧的,可尽管如此,秦岭还是警告了女仆一遍。
不然,他那颗乱颤的心,实在难安。
房门内,沈倾其实比他猜想的要正直,要纯洁的多。
关上房门,也是为了避免外边的动静吵闹,打搅到庄越休息。
沈倾走到床边,庄越已经坐在了床边,正伸着头看他。
“你放心吧,我吩咐了下人,没有你的允许,不得进入你的房间。”沈倾轻声的说。

这庄越还是不担心的,沈倾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做事又仔细,不可能出什么纰漏。
庄越强撑着不往床上倒,又打了一个呵欠,“你晚上睡哪?”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困没过脑子,跟沈倾又要和他同宿一屋似的。
沈倾笑了下,知道他这会有些迷糊,“我的房间就在同一走廊的另外一边,很好找。好了,你睡吧。”
“嗯。”庄越点了点头,蹬掉脚上的鞋子,一头栽到床上。
他闭着眼睛摸索着把头发上的发髻解开,手都没来得放下,人已经睡着了。
沈倾弯腰,轻轻帮盖了下被子,才无声的走了出去。
头一次用凌空术长途跋涉,中间睡的时间更少的可怜,前后加一块不到五个小时,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中途一次都没醒过来。
等再睁开眼,就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庄越睁眼看着陌生的床幔,想了一下才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是错过晚餐了。
一想到这个,肚子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庄越爬起身,随手拢了下睡乱了的头发,就听到房门外有人小声说话。
似乎是昨天安排给他的那个女仆,在跟管家说不知道他醒了没醒。
庄越挺不好意思,看更漏都不早了,他这第一次上门做客,就给人留下了赖床的印象。
喊了女仆进来,女仆忙提着热水进门,回身关上房门,恭恭敬敬的道:“姑娘醒了,洗漱的水准备好了,现在用吗?”
庄越点了点头,“你放那里吧,我自己来。”
这封建大地主家的做派,他这个无产阶级还不适应。
因为昨天特意被叮嘱过,女仆对庄越不要她服务没有半点异常反应,倒退着出了门。
洗漱完,又梳好了头发,他拉开房门,歪头朝着走廊那头看看,问门外守着的女仆:“沈倾呢?”
“回姑娘话,主人去练剑了,吩咐了如果您起了,就直接用饭,不必等他。”
庄越也是饿了,就没啰嗦的叫人送了早餐到房间里,吃完他又问那女仆,沈倾练完剑没有。
这时,那女仆已经反应过来庄越是有事找沈倾,就说:“主人练剑完了还要沐浴,怕是要过一会儿才得闲。若是姑娘有事找主人,奴婢现在就去禀告。”
“哦,我不急,等他洗完了,你再让他过来找我。”庄越自然的说道。
女仆顿了一下,冲他一礼,“好的,姑娘。”
表面维持着平静,女仆心里可没那么淡定。这姑娘的说话跟作态,显得跟主人无比的熟稔,语气也是十分的不见外。
她家主人从小到大别说朋友了,就是身为掌门的师父,跟宗门大弟子的师兄,相处的都没这么自在。
她对庄越上了心,去请沈倾的时候,就低声把庄姑娘问了两回的事禀告了沈倾。
沈倾听了也不耽搁,直接去了客房。
“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沈倾进了房门,庄越正往嘴巴里塞东西。
他都已经吃了早饭了,肚子都饱了,却没顶住摆放在桌上的点心的诱惑。
正羲宗中部地域,饭菜的材料都不大一样,口味跟庄越往常吃的也不同,就连点心制作的方法都完全不一样。
小小的点心,又酥又香,越吃越让人想吃。
庄越拍拍手掌上的点心渣子,冲着沈倾使了个眼色,“我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等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庄越表示,在正羲宗的这些天他想穿男装。
沈倾颔首:“这又有何不可,你想穿就穿。”
庄越挠了下脸,说:“因为正羲宗有不少人在外走动,万一被人看到,难免被人联想到我本身的性别,所以我打算解除千幻的寄身术,虽然名字这点现在隐藏有点晚了。”
沈倾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说:“这个不用担心,我身边的人都受秦岭约束,只要事先警告一番,就不会有人外传。”
每年庄越都会有一段时间穿回男装,让精神不必那么紧绷,也免得自己真正变成个女装癖,或者干脆遗忘真实的性别。
只不过这些年来,他一次也没有解除过千面幻身,无论在哪都觉得怕不安全,这次到了沈倾的大本营,他忽然想看看十年过去,自己真正的脸长成什么样了?
虽然残是不可能残的,他就是特别想知道。
有了沈倾的保证,庄越安心许多,他雀跃的从圆凳上蹦下来,往床那边走去。
“你等一下,我先出去。”沈倾看他竟背着自己脱衣服,霎时慌张。
庄越“噗”的笑一声,“你出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沈倾像是被梗住,人僵了一下,庄越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不能再欲盖弥彰的避出去,只好侧过身,不看他。
庄越却是快乐的从百宝囊中掏出个匣子,按照皮禺山当年教的那样,解除了千面幻身。
寄身术再一次从他身上退去,让庄越一下拔高了不少,比起少年时,此时庄越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肩宽窄腰大长腿,一层结实的肌肉覆在他的胸膛,肩膀比起以前也厚实许多。
庄越的紧张的心呯呯跳,走到梳妆镜前,镜面上浮现出一张与女装的他有五六分相似的男性面孔。
这张脸的五官依旧漂亮,却一点也不阴柔,反而清爽又阳光,英姿勃勃,充满朝气。
“原来我竟然是花美男一系的吗?”庄越不由的惊讶。
少年时这张脸还没有这么好看,大概是成年后面骨长开,更显的清俊秀美。
听到他在那吃惊的自言自语,沈倾再忍耐不住,攥了攥膝盖上的拳,毅然决然的回过身。
与庄越再次重逢,心底重新燃起对他的慕意,沈倾也是十分纠结。
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对庄越女装的外形念念不忘,还是就只是喜欢那个纯粹的,无关性别的庄越。
他深怕,亲眼看到庄越的真面目,会像十年前那样,遭受巨大的冲击。
可他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那眉,那眼,那脸颊,那双唇,无一不精致。
他双肩对称,关节也不显粗大突出,胸部厚实,肌肉匀称不夸张,腹部平坦,排布着腹肌,四肢修长,浑身的皮肤白生生的。
沈倾只觉得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喉咙发紧,口舌发干。
偏偏庄越还很没自觉,只穿着一条被撑得紧绷绷,勒出浑圆翘臀的底裤,还在那里惊叹,“看啊,沈倾,我现在可是跟你旗鼓相当的美男子!”
庄越兴奋的从梳妆镜前直起身,转过来骄傲的挺起胸膛,抬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视线都比之前高了。”
他胸口的两点,是跟他唇色十分相近的樱红,这会儿可能是因为兴奋,也可能是因为深秋脱光了冷,挺挺的立着,分外惑人。
沈倾忍无可忍,胸膛急促起伏了几次,侧过头去,绯红顺着他的脖颈跟耳朵往脸上蔓延,“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本来庄越还没意识到不对,当他看到沈倾脸都变红了,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不自在的用胳膊挡了挡身前,耳朵渐渐的发烫。
沈倾感觉他还傻站着,叹了口气,声音放轻:“天气冷了,今早寒露更是重,快穿好衣服,别着了凉。”
这个时候,俩人谁都没想着,身强体壮的修仙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冷就着凉。
“噢。”庄越这才手忙脚乱的从百宝囊,把他备用的男装拿出来,往身上套。
结果这些男装都不合身了,本就是按照他女装扮相下的体格制作的,没了寄身术,自然就不能穿了。
庄越胳膊卡在袖子的入口,“这些都不能穿了。”
沈倾站起身,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出了庄越的房间,沈倾快步的穿过走廊,冲进自己的房里。
关上门,他背抵着门扇,一手用胳膊挡着眼,一手轻颤着往下伸去。
结果,庄越的真实模样并没有打消他的思慕,反而像火上浇油,一下烧得他浑身火热。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倾拿开挡着眼的胳膊,紧闭着双眸,死死咬住唇。
片刻后,他直起身,有些颓唐自己的自制力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又过了一会儿,沈倾整理好了自己,拿着从衣柜里找出来的衣服,出了房间。
庄越感受到了深秋的威力,这会儿披着被子坐在床上,见沈倾回来抱怨的说:“你怎么去这么久?”
“抱歉,这些东西平日都是下人在管。”沈倾轻轻带过庄越的问题,“我给你找的是我的旧衣,你应该能穿。”
“嗯,给我。”庄越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沈倾克制的吸气,把衣服塞到他手上。
过了一会儿,庄越总算穿好了衣服,旧衣服是沈倾跟庄越差不多高的时候穿的,这会庄越穿着长短正合适,只是略微有些宽。
抻了抻胸口的领子,庄越怨念的瞄了一眼沈倾的胸肌,“到底是没长过你,不仅个头仍旧比你矮两寸,就连胸肌都是你比较大。”
沈倾险些被呛了,将拳放在唇边掩饰笑意。
“你先穿我的旧衣,回头我吩咐秦岭帮你做几身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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