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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深情寡夫(吃糖了吗)


“对了,那个放火的人抓住了吗?”姜偃问。
说起这个,长公主忽然沉默了。
从她的态度里,姜偃明白了什么,他试探着说:“是宋将军的人?”
长公主笑了起来,搀着几分苦涩,“王朝倾颓,距离他功成只有一步之遥,我于他已经是个没用的人了,却是个知道祸瘟真相的人,他或许怕我将这件事说出去,也怕我将来拿这事威胁他吧,才想杀我灭口。”
“明明他知道我这副身子也撑不了几天了,最后也只是想再见他一面,他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从他们三人合谋之初,她要以自己为引的时候,就没想过能活下来。
“聂朝栖早就告诉过我,以我的身体,种下魔种,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但我还是同意了。”
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即使没有脸,姜偃也感到了女子深深的困惑。
想了想最后宋岐发疯屠城自刎的结局,姜偃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想,他必须真的去见那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宋岐将军了。
长公主走后,姜偃一直在想自己怎么跟聂朝栖提出离开王宫一趟,没想到聂朝栖一从朝堂上回来,就问他:“想不想出宫走走。”
真是瞌睡了就有枕头,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试探他什么,两人现在也算是明牌了,聂朝栖知道他是宋岐送进来的探子,姜偃就没有急着答应。
而是问:“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带我出宫?”
“明天是丰庆节,有些东西想带你看看。”
姜偃装作若无其事,努力压着嘴角:“好啊。”想了想又补上了句:“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肯定愿意陪着你。”
两人坐在饭桌前,聂朝栖端着碗,听他这么说,夹菜的动作莫名快了几分,头也越来越低,整个人都像是要把头埋进碗里了。
他垂着眼平淡应了句:“嗯。”
得到回应,姜偃弯了弯眼睛,但马上他又被另一件事困扰住了。
他甩了甩自己的鱼尾,这几天为了养伤,他都维持着半人半鱼的样子泡在聂朝栖专门为他弄的海水池里,只偶尔才上来待一会,但明天要出宫,他肯定需要把腿变出来。
难、难道要他亲口跟他说,他想跟他交、交尾?
他装作不经意偷偷瞄了聂朝栖一眼。
光是想想,姜偃就觉得自己可以表演原地自燃了。可他只是想把腿变回来,犹犹豫豫反倒显得他不够坦然,心有龌龊,这样聂朝栖岂不是更尴尬?他也只是好心帮他而已。
人鱼的尾巴焦躁的拍打着地面,一串湿哒哒的水渍在地面湿润着晕开。
埋头扒饭的聂朝栖筷子一顿。
回过神来,姜偃的尾巴已经被人抱起来泡进了水桶里,聂朝栖蹲在他面前,将尾巴上沾上的尘土拂净,“等下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动作自然又理直气壮,好半天姜偃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感觉尾巴泡在盐度高的水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眯着眼睛将尾巴尖翘起来了一点,方便对方动作。
看外面天色不晚了,想到还有一件天大的要紧事要办,姜偃不情不愿的劝道:“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不适合出门了吧,要不...咱们还是早点睡吧?”
说着他将尾巴翻了个面,让他顺便把另一面也洗一下。
聂朝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的尾巴不动声色地在薄薄的尾翼上捏了捏,“很快,要不了一会就回来了。”
“放火之人抓住了,是公主身边的婢女。”
因为发痒而在水里乱摆的尾巴停了下来,“小桃?”
......
暗牢之中,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小桃浑身是血的被压在地上。
浓郁的血腥气令姜偃感到了不适。
“你为何要杀长公主?”他忍不住开口问。
他跟小桃和长公主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她与长公主关系亲厚,也是长公主被禁足之后唯一不嫌弃对方,还能继续以平和的心态面对长公主如今这副模样的人。
想到之前和长公主聊天时对放火之人的猜测,姜偃想到了答案,他不是不知道原因,他‘明知故问’,只是出于不解。
聂朝栖肯定了他的想法:“她也是宋岐的人。”
宋岐让她杀了长公主,她就真一点都不犹豫的放火了?
姜偃一时语塞,无端想叹气。
“要是长公主知道了,肯定会更伤心了。”
见自己被揭穿,小桃也不演了,她冷冷说:“她伤心?她有什么资格伤心?”
“我父母兄弟一个接一个被传染魔种,相互残杀受尽折磨而死的时候,我比她伤心百倍!”
这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小姑娘眼中写满了憎恶:“我原以为她有什么苦衷,要真是身染恶疾也就罢了,结果她犯下这等滔天罪孽,竟然只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哈哈,真是好一个心上人!”
“为了宋岐,她宁愿传播魔种祸瘟,还自诩深情大义仿佛多委曲求全一样,可到头来她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活得痛苦那不也还活着?死的却是我的亲人!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
“她凭什么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去证明她的深情!!”
小桃越说越激动,脸上青筋遍布,力道之大身后的暗卫险些都没制住她,要扑到姜偃身上。
聂朝栖见此眼神一寒,他一摆手,就有无数只箭矢将小桃刺穿钉死在地上,血溅到了姜偃的尾巴上。
一只铁笼落下,将小桃罩住。
几个牵着饿了数日的狼犬的暗卫在聂朝栖的授意下,松开了缰绳,任由数十只狼犬冲向笼子里的人。
一只手从身后盖住了姜偃的眼睛,意识到聂朝栖要干什么,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血液逆流,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人似是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另一只手捂住了他一只耳朵,然后没有波澜的开口:“你不该在他没走出宫室前就放火。”
这是姜偃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他的听觉也被聂朝栖用术法封闭了。
掌心下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着,聂朝栖只全程捂着他的眼睛,两人一前一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等他放下手时,姜偃只看到了一地的血迹。
被抱出这里的时候,他仍有些没缓过来,遍体生寒。
他捏着聂朝栖的衣领,颤颤巍巍问:“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聂朝栖淡淡答道:“她差点杀了你。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姜偃忽然意识到,他错失的这些年里,对方早就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不愿杀生的聂朝栖了。
那种无力感让他生出了些许酸涩。
聂朝栖忽地停下脚步。
他低下头,“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哪种眼神?”姜偃怔了一下。
“透过我怀念另一个人的眼神。”

第五十一章
姜偃本以为今晚鱼尾化腿的事要告吹了,没想到回了房间,聂朝栖半点没做停留,直接将他放到了床上,倾身覆了下来。
他下意识伸手抵住了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聂朝栖摸了摸他腰上的鳞片:“你不想把腿变出来了吗?明天打算让我抱着你出门?我倒是没有意见。”
才刚出了小桃的事,路上又被莫名其妙凶了一顿,他本身心情就不太好,聂朝栖也绷着脸像是在生气,姜偃都打算放弃跟聂朝栖说请他帮忙把腿变回来的事了,结果他竟然主动说要帮他?
“想好了吗,要尾巴,还是要腿?”男子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着他的腰带。
姜偃只犹豫了一下,就坚定的说:“要腿!”
尾巴实在不便。
“好。”聂朝栖应声答应。
然后他抽了根床绳将姜偃捆了起来。
姜偃扭了扭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腕,不满地用尾鳍拍他的小腿,“为什么又要绑我?”
被鲛人尾巴抽过的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疼。
到底是深海霸主,整条尾巴都是精瘦紧实的肌肉,随便甩两下打在人身上轻则伤筋动骨,重了怕是都容易身陨。
聂朝栖深深看着他:“你打人挺疼的,力气非同寻常。我们明天还要出宫,你的腿本座可以给你变回来,但本座的腿,却不想折了,到时候还要叫人抬着出门。”
姜偃想同他辩解,但一想到上次化腿时的情形,他慢慢憋红了脸,竟然越想越觉得亏心了。
“......我不打你就是了,你也轻些。”好半天,他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聂朝栖:“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最后姜偃不得不妥协了。
因为聂朝栖说得对,有些本能反应他确实控制不住,他这尾巴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就拍到人家身上去了,要是一个不小心,给人打出五脏俱损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尾巴除了不能走路,揍人倒是一揍一个准。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
聂朝栖白天照常去代君处理政事,到了快晚上的时候,才有人来带姜偃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行驶过一段路,停了下来。
车帘被一只手掀开,是盛装隆重的国师大人。
因为很少见他穿得这般华丽,妥妥人间富贵花的模样,姜偃不由多看了两眼。
青丝束冠,深衣广袖,上车时还特意将袖子甩得飘起了一个飘逸的弧度,凤眼飞斜,唇边含笑,整个人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姜偃看着板板正正坐在身侧的人,满脸疑惑:“今日朝上有什么喜事?”
聂朝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殊的。”
那他精心收拾了一番,还一脸挡不住的笑,是在笑什么?
马车动了起来,姜偃还在不解的看着聂朝栖。
他神奇的发现,聂朝栖的嘴角越翘越高,颊边甚至快要陷出一个浅窝,看得姜偃十分想上去戳上那么一下。
这么想着,他也确实伸出了手,只是在半途就被发现握在了掌中,聂朝栖清了清嗓子,视线瞥向车帘晃动的窗外:“坐好,已经到宫外了。”
鲛人是以美貌出名的种族,想必见惯了同族的绝世姿容,就算是人类之中相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也动不了鲛人的心。
但今日打扮一番,鲛人便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甚至都快要靠到他身上来了。
聂朝栖只得出声提醒。
看姜偃坐直,他迟了几息,补充道:“等回去之后,想做什么都由你。”
“哦。”
今晚王城果然热闹,街上人潮攒动,摊贩热情吆喝着,一点都看不出记载中闹了瘟患的萧条。
车在一个僻静角落停下。
聂朝栖用术法掩盖了两人的样貌之后,才带着姜偃走了出去。
“姜偃,可否帮我挑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这可问对人了,姜偃职业大师兄,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姜偃先是仔细问了他大概是多大年龄的孩子,几个月的和十几岁的孩子肯定不能送一样的东西。
“最小的四岁,最大的十三岁。”
“一共几个?”
“八个。”
“其中性格稳重的有几人,较为跳脱的又有几人?”
聂朝栖都一一回答了。
这么说姜偃心中就差不多有数了,很快就挑选好了礼物,吃食玩具占了大部分,还有些丰庆节特色的装饰,诸如一些稻穗之类的挂件
凡是姜偃选中的东西,聂朝栖大手一挥就把一整个摊子打包。
买完孩子的礼物,聂朝栖问他:“你有什么喜欢的?”
姜偃早过了喜欢这些节庆小玩意的年纪,但他想了想,还是在摊子上多捡了个金色的稻穗手绳,拉过聂朝栖的手给他系上:“祝你岁岁安康。”
聂朝栖看着自己腕上的手绳表情有些奇怪。
“你可知丰庆节送稻穗手绳有何含义?”
难道不是庆祝丰收,祈求平安的吗?这种节日大差不差应该没多少区别吧。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姜偃给问懵了。
转头看向周围其他人,这才发现卖手绳的摊子附近多是年轻男女,眼看着一个姑娘满脸羞涩的给身边的年轻男子戴上手绳,两人相视一笑,那气氛,姜偃就是个瞎的都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是送情郎的。
姜偃赶紧去解聂朝栖的手绳,“我是鲛人,不懂这些,再重选些其他的送你吧。”
这会他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鲛人了。
聂朝栖将手缩回了袖子里转身往马车上走:“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车,还有个地方要去。”
他走得飞快,姜偃想给他换个新的礼物也没机会,只好作罢这么将就着。
带着一车的礼物,马车一路驶向了城郊的一座仙人庙。
看起来修建的时候颇为辉煌,现在却显出一副无人打理的破败清冷。
庙中隐隐闪着红色的火光,嘈杂的吵闹声和孩童的哭声从里面传来,从门口看去庙里人影攒动,全都举着火把。
几十个精装男子手举各种农具吆喝着将庙中供奉神像砸碎,拽倒。
那神像的脸,竟和聂朝栖如出一辙。
一个身形六七岁的小男孩满脸血的从庙里跑出来跌在马车前,几个农户追了出来,手中举着镰刀:“快,抓住他,不能放过他!”
“有人见那魔头出入这里,他们肯定也是他养出来的传播祸瘟的小魔头!全都杀了,一个都不能放跑!”他们都杀红了眼。
从马车上下来的聂朝栖一挥袖子,将人扇出几米远,跌在地上的男孩爬起来惊恐的躲在他身后。
慢一步下来的姜偃眼瞳缩了下。
大开的庙门之内,横着一具具尸体。
这庙所供奉之人为聂朝栖,聚集着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们。
聂朝栖私下里经常给他们送东西,他从未跟人说过,也从未带人来过这里,今天过节,他是特意带姜偃来的,他想把这个秘密告知姜偃。
结果庙被毁了,小乞丐被杀了,人们欢呼着推倒了他的神像,吵吵嚷嚷着全都是对魔头的咒骂。
打头的农户盯了聂朝栖几秒,最终落在他衣服的花纹上,神情忽然一变:“和神像上的一样,他也那个魔头有关的人!杀了他们,大家的病就能好了!!”
“上啊!!”
“杀!!!”
望不到尽头的百姓狰狞着包围了上来。
愣神的功夫,聂朝栖抱起姜偃和那个侥幸逃脱的小乞丐扔进了车里。
姜偃隐约觉察聂朝栖状态不对。
他的表情意外的平静。
他告诉他们:“闭上眼睛,把耳朵捂住。”
姜偃拉住他:“聂朝栖,我们回去吧!”
这些事算起来简直就是一笔烂帐,当初想出这个法子的宋岐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聂朝栖眼中猩红越来越浓,他看着脸上写满了紧张的姜偃缓缓地笑了,嗓音说不出的温柔:“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放下了车帘。
短短一会,却十分漫长。
当聂朝栖停下的时候,马车周围已经只有他一个人是站着的了。
他放空的注视着空气中的一点,像是在发呆,许久,抬手把血在衣服上蹭干净,转身掀开车帘。
“姜偃......”
马车里空空如也,里面的人不见了。
“聂朝栖不受控制入魔发疯了,跟我走。”
前脚聂朝栖关上车帘,后脚就有一个蒙面人掀开车帘,捞起那个小乞丐拽出去就跑。
姜偃都被这通操作看傻了,反应过来他赶紧追了上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离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远。
从城外跑到城内,终于跑进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停了下来。
一个披甲的少年将军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
“你终于来了,鲛人。”
“我不记得我往宫内送的人里,有一只珍贵的鲛人。异族,你混入国师和长公主身边,有何目的?”

他不说,宋岐却可替他回答。
一身兵戈之气的少年将军,眸光深深看着他道:“鲛人已经许久不上岸与人类交往,如若不是有外力逼迫,你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为寻命中注定的伴侣,以渡过鲛人交尾期而来,我说得可对?”
这说法听着倍感耳熟。
这不是姜偃为了不被聂朝栖送回大海随口找的借口吗?
估摸着是宋岐在王宫内安插的探子把这套说辞也说给他听了,这会让他这么当回事认真说出来,姜偃忍不住直脸红。
完了完了,幸好这里只是幻境,否则一传十十传百,以后鲛人一族在人类这里的形象岂不是变得格外奇怪了?
人家好好的,平白让他满口胡诌加了一堆设定,姜偃心里止不住愧疚。
见鲛人面色发红低着头,一脸羞愧不已的模样,宋岐一脸了然,“果然如此。你选中之人,便是聂朝栖,所以你才想尽办法混入宫内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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