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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遗落(问君几许)


但在意有什么用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林钦舟早晚会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会为林钦舟做他从前做过的所有。他早晚得接受那一天。
可他其实很舍不得。明知道不该靠近,却一次次违背自己的理智,林钦舟就像一团火焰,而他太冷了,没有哪个快要冻死的人不想将那样的温暖占为己有。
秦越闭了闭眼睛,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然后将手里的书合上,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他不紧不慢地脱掉衣服,摇着轮椅进了浴室里间,打开花洒。哗哗的水声让他的心情平静不少。
洗澡是秦越最先适应的事情,有段时间他一天要洗很多次,只有在浴室里,被温热的水流淋着,他才能短暂的忘记一些事情、短暂的平静下来。
那个时候小窈还没有来,民宿里只有他一个,原本热闹的家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特别冷清,没有总是笑眯眯好脾气的姥姥,也没有上蹿下跳总爱黏着他的“小猴子”。
他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连这里似乎都彻底变了样,不再是他以前拥有的那个温暖的家。
所以他自轻、自厌、自弃,很多次想他和林钦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他想除了他们同是男的之外,是不是还因为他太脏了。
他太脏了,就像地里的一滩烂泥,只配被人踩在脚下,而不该拥有那样好的林钦舟。
还有姥姥,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姥姥的身体出了状况,如果他没有在那晚让姥姥发现他和林钦舟的事,姥姥说不定就不会死。
很多很多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想,姥姥就是被他给气死的。她捡回了一只白眼狼。
可明知道是这样,他还是想林钦舟,想得发疯。
过了一会儿,楼梯上又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应该是小窈下来了。秦越下意识关了花洒,屏息听了一阵,等再也听不到动静的时候,他才重新将花洒打开。
手里的毛巾却在他愣神的时候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眼前突然晕了一下,人就直接栽了下去,连带着轮椅也跟着侧翻在地,甩出去很远。
【作者有话说】
别担心!摔跤是助攻!

第112章
巨大的疼痛让秦越眼前的晕眩更为严重,有那么一会儿,他视线根本就是彻底模糊的,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东西,耳朵里不断传来难以忍受的嗡鸣声,还有轮椅的轮子空转时刺耳的咯咯声。
缓了很久,那阵晕眩感才慢慢退去,为了让自己更清醒,秦越用力掐了一把手心,笨拙地翻身爬起来,靠着双臂和腰部的力量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地往前爬。
他试图去接近轮椅。
轮椅其实离他很近,短短一臂之隔,他却进行得特别艰难。
如果不算和林钦舟去摘野果摔倒的那次,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摔过跤、翻过轮椅了,这种重重摔下,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力挣扎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地面淋了水,很滑,轮椅很难扶起来,秦越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最后一次整个人直接磕在了轮椅上,痛得眼冒金星,没有力气再动弹。
花洒的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开了,冰冷的水几乎对着他身上浇,而他全身一丝不挂,狼狈地急喘着。就像条搁浅在岸边的鱼一样,只能狼狈地等死。
视线重新变得模糊不清,那些遥远的、痛苦不堪的记忆汹涌着在脑海里闪现,秦越想起了自己刚刚瘫痪那段时间,也是像现在这样,不断的摔倒、不断的爬起。
但这还是好的,起码身上是干净的,更糟糕的时候身上沾过污秽,比这狼狈百倍、千倍。
后来因为不愿意再面对这样的狼狈,他才努力去锻炼、去适应,将自己收拾出了个人样。
可就是那样,小窈还总担心他哪一天会寻死。
他告诉小窈自己不会死,也是在告诉自己,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哥!哥……”恍惚中,有人撞开卫生间的门闯了进来,秦越费劲地抬起头,看见自己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气喘吁吁地站在浴室门口,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看到他的狼狈而大睁着。
“出去。”秦越闭上眼,害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怜悯。
这些年里,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类似的情绪,许多游客在看见他这双腿之后总要露出这样的情绪,然后道一声:“可惜了……”
忘记是哪一年的夏天,民宿里住进来两个姑娘,其中那个短头发的姑娘在第二天就跟他表露了心意,他自然没答应,但那姑娘很执着,天天守在民宿,和他同进同出,分外殷情。
她有一双和林钦舟很像的眼睛,是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却会弯成一条缝,小狗一样。
性格也像,打定了主意就不管不顾闷头去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说过很多次拒绝的话,都没能让对方死心,后来有一天,他无意中听见那姑娘和好友在院子里聊天。
好友骂那姑娘傻,问她:“你喜欢这个老板什么啊?脸吗?我承认他是长得特别好看,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你就得照顾他,照顾一个瘫痪的人一辈子,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两个人生活不光光看脸,还有更多现实的地方,而且说句难听的,他伤的是下半身,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那……”
后面的话秦越没有再听下去,但想也知道说的是什么内容。可能是好友的劝说起了作用,那之后一直到两人离岛,那姑娘都没有再找过他。
只是在走前留了张字条给他,说:【秦老板,您很好,以后一定会有人毫无保留的爱你。怪我还是不够勇敢。】
秦越想,不是以后,没有以后。早就有人那样爱过他。
但没有以后了。
从来都没有以后了。
他和林钦舟,已经没有可能了。
是他心存侥幸,妄想着更多。
“出去!”秦越用力闭了闭眼,随手抓过什么东西,胡乱地掷出去,“我让你出去!”
“踢踏、踢踏、踢踏……”脚步声并没有远离,而是越靠越近。
尽管闭着眼睛,秦越却能感觉到有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紧接着一双手臂揽住他的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秦越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子,有多狼狈、多丑陋,他几乎发了狠地去推那人的胸膛,一句句发狠的话控制不住地从嘴巴里蹦出来:
“出去——我让你出去——”
“给我出去!你听不懂么,给我出去——”
“别碰我,出去——”
可抱着他的人却无动于衷,将他抱得很稳、很紧,又将一条绒毯盖到他身上,然后一步步朝浴室外走去。
秦越仍旧不敢睁开眼睛,狠戾的话一句接一句,到后面成了无力地哀求:“林钦舟,求你出去,别看我,不要看我……”
“哥。”林钦舟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自己跟着跪在床边,双手牢牢握住他一只手,贴在唇边细细地亲吻。“我不出去,你别赶我走,没事了,你别怕,没事了……”
如果秦越这时候睁开眼睛,就会发现床边这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多灼热、多虔诚,好似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此时此刻这双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
那情绪太浓烈、太厚重了,以至于看着甚至有些阴骘。就像要永远将秦越困在自己的眼睛里。
可惜秦越没看见。他身上只有那条白色的浴巾,湿漉漉的长发黏在白皙的颈侧,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林钦舟抬起身体,一条腿跪到床沿上,捧住秦越的脸,将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下来:
“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别怕,已经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别怕。”
“哥,睁眼,否则我就要吻你了,吻到你愿意看我为止。”
秦越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抗拒林钦舟的触碰、林钦舟的声音,在最初那段最绝望的时间里,他都没有想过死,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死在那场车祸里,或者哪次无望的挣扎里,总之不要像现在这样,将满身狼狈摊开在这个人的面前。
这样太糟糕了。他接受不了。
而下一刻,他的唇忽然被含住,林钦舟的舌尖强硬地顶开他的唇瓣,然后温柔地缠住他的舌头,用沙哑的、含糊不清的声音一遍遍叫他:“哥……哥……”
这个吻越发的深入,已经到了秦越难以忽略的程度,他不得不睁开眼,想将林钦舟推开,但后者分毫不让,欺负他腿脚不便,将他整个人桎梏在自己身下。
“哥,你看着我。”
秦越嘴巴无力地张着,林钦舟的吻越来越凶,呼吸间尽是对方滚烫的气息和身上浅淡的洗衣液味道。
而林钦舟还在一遍遍说:“哥,我爱你,我爱你,你看着我、我爱你……”
——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过来。
——为什么要看到这样的我。
秦越心里没来由地开始怨恨,恨自己,也恨林钦舟,恨周围的一切,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暴虐在这一刻突然失控,在林钦舟又一次吻过来的时候,他不再忍耐,而是近乎粗鲁地扣住林钦舟的下巴,用力地回吻了过去。
林钦舟只是愣了一瞬,他的下巴被捏得很疼,心情却因为秦越的回应而激动,不甘示弱地和对方争夺着主动权,恨不得对方对自己再粗暴一点。
秦越也如他所愿,像要将它的舌头咬断一样拼尽全力。
太激烈了,林钦舟终于本能地朝后躲了一下,这个不易察觉的动作落进秦越眼里,却进一步让他失控。
——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躲。
他双目赤红,勾住林钦舟的脖子,将人压在自己身上,就像两头野兽,撕咬着、缠斗着,都想将对方驯服。
“哥……”
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人都精疲力尽,贴着彼此的胸膛剧烈喘息着。浴巾已经不知不觉从秦越身上掉落下去,堪堪只有一个角正好遮住了大腿。
情绪慢慢冷却,亲吻之前的那些狼狈悉数回到身体里,他拉过浴巾将自己盖住,然后艰难地侧过身,再一次出声赶人:“你走吧。”
声音里还染着明显的晴欲。微哑低沉,像震颤在林钦舟心头似的。
“哥。”林钦舟攀上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强硬地掰过来,面对着自己,“你怎么翻脸无情呢,我们才刚刚亲过,你就要赶我走?我不走,我胸口疼……”
“哥,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我不会走,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已经错过了十年,不想再继续错过了。”
他亲了亲秦越的额头,很轻很浅的一个吻,是怜惜和珍重:“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越不让他碰,死死攥住浴巾:“没有。”
已经够狼狈、够不堪了,不能再继续将这样的自己暴露在林钦舟面前。
“我没事了,你出去。”
林钦舟担心继续刺激他哥,便说:“好,我不看,但我得给你把头发擦干,不然会感冒。”
秦越闭上了眼睛,算是同意了。
之后那几分钟,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吹风机呼呼运作的声音,秦越仍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林钦舟却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他眼皮下的眼珠子不安地转动着,眼睫也颤动得厉害。
“哥,你腿上青了一片,我待会儿去拿药膏,给你抹点药好不好?”
林钦舟捧着他的一小捋头发,小心地吹着,吹风机的距离控制得很谨慎,生怕过高的温度让他哥觉得难受。
眼睛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往下瞥,被他哥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吸引了注意力。
林钦舟觉得自己没救了,居然觉得他哥的脚趾头都比别人好看。——虽然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多少人的脚趾头。
“哥?”
秦越咕哝了一声,像是说“不用”,林钦舟却只当没听见,放下吹风机后就出去拿药膏了。
胸口本来就疼,刚才抱秦越费了点力,现在更疼了,靠着门板缓了很久,才将一头冷汗收了回去。
几个小时前他才用过的药膏,现在又要用到秦越身上去,林钦舟自嘲地想,今天可真是个糟糕的日子,他和他哥居然双双负伤,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俩有缘,倒霉都倒霉都同一天去了。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1万字,3更。

再回去房间时秦越已经穿上了睡衣,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
林钦舟没发出声音,跪在床边,掀开他哥身上的薄被,握住了他的脚腕。他的掌心是热的,而秦越的脚腕透着凉意,激得林钦舟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下,喉结泛起微微得痒意。
秦越却无动于衷。因为他感觉不到。
这一跤跌得挺严重,右腿靠近大腿根部的位置青了一大片,看着像是被轮椅压出来的,腰腹处同样很大一片淤青。但秦越拉着被子,不让林钦舟碰。
“我不动了,但哥你要自己擦,我明天会检查的,如果发现你没擦,那我就替你动手了。”
秦越呼吸重了一瞬,眼眸滚动得更厉害。
林钦舟将身体压下去,在他眼睛上各吻了一下,最后停留在眼窝下面那颗漂亮的小痣上。
“哥,我托朋友问过专家了,你双腿的情况不是没有办法治,我们去试一试,好不好?”
秦越摔倒的时候林钦舟刚挤完牙膏准备刷牙,就听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而声音的来源就在他脚下。
很凑巧的是,他楼下的房间正好就是秦越的,他每天都能清楚地听见他哥的轮椅声。
同样的,秦越也一定能听见他楼上的声音,所以林钦舟总是故意发出一点动静,比如敲一敲地板,击打出他给秦越唱过的那些歌的某段旋律。
他不确定秦越能不能听懂,却还是为这点隐秘的牵连暗自窃喜。但这声闷响却似一记闷棍当头敲下来,有那么一会儿,林钦舟呼吸都停了,等反应过来后丢掉手里的牙刷牙膏,直冲下楼。
然后就在楼梯口撞上了神色张皇的小窈:“林、林先生,老板好像在浴室摔倒了,我不方便进去,您——”
“知道了。”
林钦舟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掠过她身侧,冲进了秦越房间里——
花洒不断地往外喷着水,秦越倒在浴室的地上,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黏在后背上,苍白的皮肤和冰冷的瓷砖贴在一起,一时分不清究竟哪个更白。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着,双唇被咬出艳丽的颜色。
明明应该是十分狼狈的场面,却只让人觉得他漂亮、脆弱。
还有心疼。
林钦舟站在浴室门口,死死攥着手心,用力到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指掰断。而他哥像只受难的白天鹅,仰着脆弱的脖颈一声声地让他走。
怎么可能走呢,他要保护这只白天鹅、拥有这只白天鹅。
十年前那个除夕夜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和秦越漂亮脆弱的脖颈交织在一起,勾着林钦舟,也折磨着林钦舟。
他想让他哥站起来。
“哥。”他胳膊伸进被子里面,攥住秦越的手,不容反抗地和他哥十指相扣,“跟我回东城,我们试一试,等你的腿治好了,你想做什么选择,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林钦舟又是劝,又是哄,床上的人却始终不肯给出一点反应。
“哥,你如果再不出声的话我又要亲你了。”
这话比之前那些全都有用,话音刚落,秦越的眉心瞬间皱起。
林钦舟轻笑一声,站起来,爬上他哥的床,轻声叫他:“哥,你没说话,所以现在我要亲你了。”
秦越还没来得及分辨这句话的意思,身体就被猝不及防地纳入一个怀抱,林钦舟埋在他发间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跨坐在他腿上,将他身上的薄被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往下掀开。
柔软的唇紧跟着落在秦越的脸上、小黑痣上、鼻子、嘴巴上,然后慢慢地往下,顺着脖子漂亮的曲线落到了心口。
秦越的双腿是没有任何知觉,但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却是十分敏感的,林钦舟的一只手就像毒蛇一样缠在他腰腹上,露出毒牙,吐着蛇信子。而那些吻比火焰还要炙热。
如果这时秦越还不知道这人想干嘛,那他这三十年也就白活了。他用力挺了挺身体,霍地睁开眼睛:“林钦舟,你给我适可而止!”
林钦舟却不懂这个道理,他挑了挑唇,一双杏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膝盖顶住秦越的双腿,用这样的方式轻易压制住试图反抗的人。
然后他的唇继续往下,身体也一点点往后退,最终将这个吻停在秦越早以失去知觉的腿上,久久都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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