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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须知手册(切尔)


他伊雷·哈尔顿活了二十六年,就从来没见过四位数以上的现金!
六百万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的天文数字,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拱手就扔给了一个陌生城市里素不相识的Beta老头。
伊雷觉得用“暴殄天物”和“人神共愤”还勉强能形容一下他现在的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情绪,雪莱笑了一下,将手上那张房契对了几折,折出一架纸飞机扔了出去。
风不大不小,刚好推着纸飞机朝伊雷的方向滑行。伊雷手忙脚乱地拦了几下,飞机却正好撞在了他的胸口。
“送你了。价值六百万的房子。”雪莱转身往屋子里走,边走边打了个哈欠。
伊雷简直哭笑不得,“啧”了一声,还是把纸飞机展平,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贴身口袋里,然后才跟着进了屋。
虽然嘴上说这是一栋破房子,但实际上里面还是相当的奢华富丽。
内部的装潢保留了许多宗教设计,高大的罗马柱立在大厅中央,汉白玉石砌成的墙壁两旁一左一右地立着两只小天使的雕像。沙发上铺着上好的绸布,实木打制的螺旋楼梯通向二楼。
一台留声机还在咿咿呀呀地播放着音乐,餐桌上放着一盘切好后吃了一半的菠萝。
很难想象在杜哈特这样一个贫困潦倒的地方,主教是怎么敛到这么多的财富据为己有的。
当然,更难想象的是,还有一个人拥有远在他之上的财富,甚至能眼都不眨一下就出四倍的价格买下这栋别墅。
而这位金主进屋后目不斜视,直接上楼走进卧室扑倒在大床上,像断了电似的一动不动了。
这间卧室比他们在雷斯奥那栋房子里的两间卧室加起来还要大。木地板上打了蜡,锃光瓦亮,床上还没有铺床单,雪莱就这么躺在雪白的床垫上,绑头发的皮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金色的长发散成一片,浪似的铺在床头。
看得出来,他这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板一路上是真的累坏了。
伊雷抬腿跨跪在雪莱身侧,用掌心去找他后背和腰部的肌肉筋络,从上到下地一下下按着。雪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的闷哼,示意他接着按下去。
“舒服么?”伊雷问。
“舒服。”雪莱的声音断断续续,很是享受,“往下面一点,不是,再中间。”
伊雷俯下身,一边依照雪莱的指示按摩,一边不怀好意地凑到他耳边。
“老板,你储蓄卡密码多少,告诉我帮你记着,免得你哪天忘了。”
雪莱笑得浑身一颤一颤的,又被伊雷按出几个闷哼,“算盘打挺响的啊?”
“哪有。”伊雷恬不知耻地说,“这是您的贴身保镖该做的。”
伊雷一边说,一边持续推着手上的力道。不知是不是按在了痛处,雪莱喉咙里挤出一声压着的调子。
氛围顿时变得暧昧起来,热度在周遭攀升。
雪莱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对视。金发散漫地缠绕在伊雷的手指间,清澈的蓝眸散漫地半阖着,流露出一种故意的、任人宰割的慵懒。
他抬起手,勾在伊雷的脖颈上,嘴唇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等到了因布山,我就告诉你。”
◇ 第40章 不时之需
伊雷因为这句预料之外的回答怔了一下。
他不过是得寸进尺地开个玩笑,雪莱不可能听不出来。
但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考这句话的意思,雪莱就勾住他的脖子,把嘴唇凑了上去。
然后一切都乱了。温暖的、潮湿的、灵巧的天堂一瞬间让伊雷的脑子像烤架上的黄油迅速融化了。
他觉得形容他老板是魅魔实在有些保守,他更像是大海深处的塞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轻轻地唱个歌,就能勾走一大片海域里水手的心魂。
他一把将雪莱的手腕扣在床垫上,压着沉重的喘息,“老板,我给你十秒的机会停下。”
“少装了。”雪莱懒洋洋地抬起脚,用脚趾夹了一下伊雷牛仔裤上格外显眼的帐篷,“也不知道是谁在火车上硌了我两个小时。”
伊雷发出一声懊恼的咆哮,俯身压了下去。……
雪莱不出所料地在出来后的下一秒就沉沉地睡着了。伊雷从床上坐起来,湿着一只手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柜子里翻出一卷抽纸,把现场清理干净。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有一缕落在雪莱的脸旁,将他的发丝映得很亮。他就这么睡得毫无防备,浑身放松,面容比教堂门前的天使还要精致漂亮。
门外有教徒在进行祷告,还全然不知他们的大主教已经搬家,念诵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持续不断地环绕着。
伊雷盯着熟睡的雪莱看了很久,才从床上起来,拉好裤子拉链,去拿扔在椅背上的衣服。-
雪莱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连续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着一个,有时是童年被父亲杀死的那只宠物兔,有时是母亲的葬礼,有时是一天夜晚他不慎跌入的一个水坑。
这些梦不约而同地有着灰暗的背景,雨一直下。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想起现在已经是灾后的第五年,他不在南特,而是在杜哈特。
外面也没有下雨,只有金色的朝阳从东边升起,阳光透过半遮半掩的窗纱,洒进屋子里来。
紧接着他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很没出息的抗议声,这声音领着他回到现实,想起自己竟然一整天都没吃一口东西。
顺着楼梯走下楼,雪莱一眼就看到穿着香槟色浴袍、以一个极为懒散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的伊雷。
同时他的面前还摆着蛋糕、大虾、肉酱面和烤鱼,以及眼花缭乱的各种点心糖果。
看到他走下楼,伊雷连姿势都没变,只是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朝雪莱伸出手,“吃么?”
雪莱想笑,但还是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吃掉了那块蛋糕。一点奶油沾在他的唇角,伊雷伸出手用指腹替他抹掉。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久穷乍富的土皇帝?”雪莱说。
伊雷打了个响指,照旧懒洋洋地躺着,“你道出了我的人生梦想。”
雪莱没忍住笑出了声,把椅子拉开坐在伊雷对面,“这么多吃的都哪来的?”
伊雷指了指大厅尽头的厨房,那里放着个很大的双开门冰箱,“你都想象不到主教的冰箱里有多少东西。蛋糕、牛排、海鲜、冰激凌……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一个礼拜不重样。简直难以想象,他到底剥削了多少信徒的血汗钱才能过上这么骄奢淫逸的生活。”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继承这份骄奢淫逸?”雪莱挑眉。
“剥削信徒的人又不是我,谁有罪惩罚谁去。”伊雷往嘴里扔了一只虾,“不过要说这世界上真有什么罪,可能也只有一种吧。”
“什么?”雪莱问。
“穷罪。”伊雷说。
雪莱叉起一块蛋糕放在嘴里,学着城门口的检查员先指了指伊雷,又在胸口胡乱画了个符号,“那我宣布,你的罪责即日免除了。”
伊雷一个没崩住,笑得差点被虾仁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才把气顺过来,不得不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说正经的。我刚才查了一下,去北伦纳的火车后天早上七点开,第二天下午一点到,然后可以从北伦纳坐车去洛里昂,然后去佛巴港。还有一个方案是从这里直接去柏尔加斯,然后骑马到马文,再从马文到佛巴港。你想选哪一种?”
“都不想选。”雪莱吃了一口面,干脆地说,“我打算再买一辆车,从这里直接开到马文。”
伊雷摊了下手,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这儿不是南特,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开车上路的地方,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我知道,要碰运气,但不等于没有。”雪莱不以为意地说,手上银色的叉子转了半圈,指向玄关大门,“我都能在杜哈特的市中心买到二层别墅,还愁买不到一辆车?”
伊雷看着雪莱,心里一阵发痒,有种伸手捏住他下巴的冲动。
也只有他这位老板,能做到一边理所当然地讲着傲慢欠揍的话,一边还露出无辜的清澈眼神,让人又爱又恨。
雪莱还在跟那碗肉酱面认真搏斗,他的嘴巴又小,每次只能吃一小口,又咀嚼半天。
伊雷直接把面碗从雪莱的面前端走,又把叉子从他手上拿掉。
“唔唔……干嘛?”雪莱嘴里还塞着面,含糊不清地抗议。
“出去买日用品了。”伊雷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么多东西都被你扔车上了,不早点去等下人就多了。”-
清晨杜哈特的街道上肮脏而干冷,天空灰蒙蒙的,卷着不怀好意的北风。雪莱蹙起眉立了立衣领,裹紧身上的布料,走在伊雷右后方半步的位置。
街上的行人还不太多,大多是些早起祈祷的信徒。那些信徒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他们,锐利又冷漠,让雪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
他们既不议论,也不探讨,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却整齐划一地看着,简直像路边的探照灯,毫无生机。
雪莱加快脚程往前赶了两步,伊雷觉察到后,伸手握住了雪莱的手。
在凛冽寒冷的北风里,掌心相贴的温度成了唯一的指引。
“他们看出我是Omega了吗?”雪莱低声问,不自在地把脖子上的围巾裹紧了一些。
“可能只是这辈子没见过有钱人,羡慕嫉妒恨而已。”伊雷说,“别管他们。”
高大的教堂穹顶遮住了乌云,白霜凝固在行道树的树干上,他们就在一众信徒凝视的目光里横穿过无人的马路,走进街对面的超市里。
杜哈特比起雷斯奥要好一点的地方是,杜哈特是有富人的。
有富人就有供富人消费的场所,因此他们扔在戈壁里的大部分物资,居然都能在市中心的超市买齐。
伊雷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雪莱跟在后面。前者就源源不断地从货架上拿东西扔进购物车里,一边给雪莱报名单。
“压缩饼干、矿泉水、牙刷、牙膏、毛巾、肥皂、内裤、袜子、水杯、梳子、酒精、绷带、感冒药……你用的那个牌子的沐浴露这里肯定没有,我拿了价格最高的,凑合下吧。”
雪莱诧异地看着他,“你脑子是电路板做的吗?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你以为每次出发前收拾行李的是谁?”伊雷耸肩,一边推着购物车往前走,“我连你每套衣服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都记得一清二楚,只可惜现在全丢在沙子里变破布了。”
这间超市的东西确实够全,除了那些衣服和一些实在稀缺的东西外,基本都能买全。
甚至在货架的角落里还有崭新的安全套,不知是进货少还是买的人多,只剩下一盒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但居然正好是他的尺寸。
伊雷忍不住多看了它一眼,但最后还是径直走向别的货架。
身边忽然响起一声很轻的笑,伊雷转头看向雪莱。
“我看你不是心疼我的衣服,是心疼你自己那套西装吧。”雪莱把手肘撑在购物车的横杆上,“都念叨八百回了。”
“废话。”伊雷说,“那是我这辈子穿过的最贵的一身衣服,搁你你不心疼?”
雪莱笑了,“这么喜欢以后再给你买就是了。”
“再买就只能回南特了吧?”伊雷看向他,“往前走可没有能买这种衣服的地方了。”
伊雷说的是对的,马文和佛巴港都是被抛弃的工业旧城,再往前就是漫长而荒芜的辐射区,不会再有地方能买到像样的服装。
“那就等回南特以后。”雪莱说。
“一言为定?”伊雷追问。
“一言为定。”雪莱说。
伊雷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的剑眉也恢复松弛。雪莱觉得伊雷确实很像一只野生的食肉动物,乍一看上去凶猛又难以接近,实际上心思却简单而淳朴,尾巴一摆,就全暴露了。
“等一下。”雪莱拍了拍伊雷的手背,转身往刚才的货架走。
伊雷不明所以地等在原地,没多久雪莱拿着角落里唯一的那盒安全套回来了,扔进购物车里。
“以备不时之需。”他眼睛不眨一下地说。
◇ 第41章 “能不能要点脸。”
超市的收银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Beta,她先是笑靥如花地帮两人清点商品,然后在看到保险套的那一刹那愣住,脸颊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像那东西会咬人一样哆哆嗦嗦地用两根手指把它夹起来丢进袋子里。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在胸口画符号,“多么罪恶啊,愿上帝原谅你们……”
“让他老人家不必费心了。”伊雷从收银员面前把袋子拎走,“我们打算在地狱常住来着。”
收银员姑娘的眼睛瞪得老大,露出惊恐而难以置信的眼神。雪莱忍不住轻笑一声,拍了下伊雷的胳膊示意他该走了。
离开收银台后,伊雷从他们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里重新翻出那盒保险套,撩开雪莱的大衣外套,从容不迫地插进他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雪莱抬头看着他。
“你买的,你收好。”伊雷隔着布料轻佻地弹了一下纸盒的包装,“什么时候用,你说了算。”
这副熟悉的老狐狸欲擒故纵的架势,反而让雪莱更有一种想要挑衅的冲动。
“要是我一直不同意用呢?”雪莱压低声音。
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最近却好像被伊雷带得越来越流氓,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然而这根本难不倒伊雷,他装模作样地故作沉思了一会儿,俯下身贴在雪莱耳旁,喉结随着说话声微微震动,温暖的气流拂过雪莱的耳畔,激起后者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尔顿!”雪莱涨红着脸推开对方,湛蓝的眼瞳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能不能要点脸!”
伊雷直起身,一脸的无辜,“不是你先说的吗?要是不用的话,不就只能……”
“我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雪莱拔高声音。
“那是哪个意思?”伊雷把手鞠成喇叭状放在耳朵边,歪着头凑过去,“你跟我说清楚点我才好弄明白啊。”
“你……无耻!”雪莱愤怒地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超市。
伊雷边笑边追上去,试图抓住雪莱的手,“开玩笑的,老板!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我错了我错了——”
对方把他的手甩开,伊雷再伸手去抓,又被甩开。
在他第三次伸手去抓的时候,雪莱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伊雷捞起他的手。
“下雪了。”雪莱抬起头,一片小小的雪花刚好落在他的鼻尖上。
杜哈特的街道脏乱狭长,行道树伸着凌乱的枯枝四处伸展,远处的教堂响起有节奏的钟声,只有雪花一视同仁,落在穹顶上、落在大地上、落在垃圾和乞丐的头发上。
很快,雪越下越大,由晶莹的小花变为鹅毛般的雪团。地面和建筑上很快就积起一层积雪,等到雪莱和伊雷拎着满载的购物袋回到别墅时,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没过脚踝了。
“这么大的雪,好几年都没见过了。”伊雷抖了抖帽子,上面的雪花已经积成了一小片雪原,“这要是下到夜里,第二天院子都没法走人。”
“要不要提前扫一下?”雪莱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鞋底在台阶上留下两个雪脚印。
“这么好的雪,扫了都有点可惜。”伊雷感叹道,“又软又蓬松,小时候我们都是用来……”
雪莱用钥匙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像有心电感应似的,刚出发不久后某个夜晚的记忆蓦地涌回脑海。
雪莱看向伊雷,伊雷也看向雪莱。
雪莱慢慢把钥匙装回口袋,把手里的购物袋放下。与此同时,伊雷用很慢的速度蹲下了身。
说时迟那时快,雪莱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朝伊雷扬去,然而后者的速度比他还快,在他出手前就已经团好了一个雪球,精准地朝他丢了过去。
“哈尔顿!”雪莱一边尖叫一边选择朝一旁逃跑。伊雷哪里会让他得逞,抓起一把雪往前一扬,阻挡了他的逃跑去路。
雪莱急中生智,一把抓住眼前的一根树枝,冲伊雷猛地摇晃了一下。枝头的积雪簌簌地落下,刚好砸了Alpha一脑袋。趁这个机会,雪莱立刻从地上捞了一把雪搓成圆球,朝伊雷的面门砸了过去。
“靠!”
雪球正中靶心,在伊雷的脑门上留下了一小坨雪白的“伤痕”。他躲闪不及的同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花坛柔软的土壤上。
那样子实在太过滑稽,雪莱站在原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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