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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须知手册(切尔)


“……太厉害了。”伊雷发自内心地感叹。
“哦?现在居然还有能用的手机啊?”
雪莱抬起头,发现酒吧老板一边擦着杯子,一边朝这边投来好奇的视线。
“这是不是曼塔科技的产品?”酒吧老板指着雪莱手机上的logo说道,“我认得这个标志。我们家以前买手机都是曼塔的,真怀念啊。”
“没有。”雪莱冲老板笑了笑,“只是做成手机样子的屏幕,基本没有手机功能。”
“也是。”老板点了点头,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现在手机行业算是废了,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才能发展到灾前的水平。五年前曼塔不是还研究了什么无屏投影和全息机器人吗?可惜我这辈子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雪莱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喝酒,第二杯威士忌很快就见了底。
“还要续杯吗?”酒吧老板问。
“麻烦了。”雪莱说。
在雪莱端起第三杯酒的时候,伊雷伸手夺过他的杯子。
“酒量再怎么好也不能把酒当水吧?”伊雷说,“渴了出去买饮料去。”
雪莱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伊雷。这专心致志的目光盯得伊雷浑身发毛,没想到下一秒雪莱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低声说了句“我去个厕所”。-
酒吧的厕所简陋至极,连男女区分都没有,只是用碎木板把各个隔间分开。洗手台前的镜子不知道在哪次斗殴事件里碎成了好几块,只是用透明胶粗鲁地粘了一下就放在那里。水龙头已经有好几个锈死了,雪莱挨个试了一遍,才在最后找到一个能出水的。
冰冷的水拍打在掌心里,顺着指缝往下流。雪莱低头鞠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去,几乎到零点的温度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水珠不可避免地打湿他鬓角的头发,顺着发丝一路下滑,最终落回到苍白的瓷池里。
雪莱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他扭曲而破碎,被分成了许多片不同的影像。每一块碎片里的人影都盯着他看,目光犹如实质,在他身上融化又凝固,抹成一团崎岖又滑稽的混沌。
有时候雪莱会希望自己没这么会喝酒,也就不会在看向镜子的一瞬间,发现里面的人如此苍白、茫然、狼狈与可悲。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忽然响了一下,把雪莱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伊雷·哈尔顿。
眼神对上的下一秒,伊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老板,你是真的像兔子,莫名其妙就会被吓到。”
“你来干什么?”雪莱没好气地说。
“只许你上厕所,不许我上?”伊雷走过去,“而且你也太没安全意识了,酒吧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就自己一个人跑厕所来。”
“侵犯有标记的Omega是犯罪。”雪莱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报警。”
“有那功夫早就——算了。”伊雷推开隔间的挡板,“我先撒泡尿。”
简陋的挡板除了能遮挡视线之外,几乎起不到任何“门”的作用。雪莱站在外面,能清晰地听见伊雷解开皮带、拉下裤链和放水的声音。
偏偏这会儿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声音清晰得就像在耳边播放。
偏偏水声半晌都没有停下的意思,雪莱简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红。
“……这是喝了多少酒。”雪莱小声抱怨。
过了一会儿,水声总算停了下来,然后是拉链和腰带卡扣的声音,最后是冲水声。
伊雷从隔间里走出来,拧开水龙头洗手,“还喝吗?”
“我本来就是来陪你的。”雪莱说,“你还想喝就继续,不想喝就回去。”
伊雷发出一声郁闷的咆哮,抬起头看向雪莱,“这话是我今年听过的最装逼的发言。”雪莱笑了笑。
“算了,回去吧。”伊雷拧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又喝不过你,万一醉了你又拖不动。明天有什么计划吗,老板?”
雪莱看了破碎的镜子一眼,里面的影子依旧扭曲。
“明天一早就出发吧。”雪莱的喉咙有点哑。
“嗯?”伊雷甩手的动作停了停,“明天就走?会不会太赶了点。你买的房子怎么办?”
“买房子只是为了能睡个安稳觉,我又没打算在这定居。”雪莱说,“在苏都不是也只住了一晚吗?”
伊雷“嘶”了一声,“这跟拿钱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花我的钱,又不花你的。”雪莱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想尽量快一点到因布山,早一天是一天。”
伊雷站直身体看向雪莱,后者没说话,避开了他的目光,朝厕所墙上的小窗户看去。窗框夹角有半张破碎的蜘蛛网,在来往的寒风中抖个不停。
“行,我知道了。”伊雷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这次雪莱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沉默地盯着蜘蛛网看。
“不过,老板,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伊雷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
“易感期的事,你很在意吗?”伊雷问。

第0022章 “会害怕吗?”
话题切换得猝不及防,雪莱蹙着眉移开目光,“没有,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会害怕吗?”伊雷问。
雪莱愣了一下。
“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暴躁、易怒、欲望旺盛,还会释放比平时更浓烈的信息素。”不知道是不是烟草的影响,伊雷的嗓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嘶哑,“在一个易感期的Alpha面前,Omega几乎没有任何自卫的手段,光是信息素就能把人压得动弹不得。而政府会一律把这种情况定性为‘自愿’——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任何Omega都没有反抗的可能。”
雪莱的呼吸有些困难,在朗赛那晚的记忆重新涌上脑海。
他想说“不”,但嘴唇动了两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伊雷吸了口烟,一边缓缓吐出烟雾,一边随手把烟灰弹在地上,“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很虚伪,也没什么说服力,但是我想说——老板,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管是易感期还是情热期,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碰你一下。”
雪莱抬起头看向伊雷,后者虽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里的神情却很认真。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雪莱第一次见到伊雷这么认真。褐色的眼睛反射着昏暗的光,目光专注而执着。
在这样的目光下,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流从雪莱的胸膛深处升起,缓慢地流淌着,渐渐涌向全身,一点点温暖了被寒风与冷水浸透的四肢。
雪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从肺里吐出来,“不是的。”
“嗯?”伊雷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了解你的生活环境,不懂下城区是个怎样的地方,对你经历的痛苦也毫无概念。”雪莱说,“所以,我想要多了解你一点,去你会去的酒吧喝酒、跟你会认识的人聊天……我不希望你为了照顾我而放弃自己的生活,甚至忍耐生理需求。你还很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可以享受人生,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雪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已经……”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下一秒伊雷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停。”伊雷说。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很近。伊雷的掌心紧贴着他的嘴唇,温暖从相接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雪莱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他闭上眼,鼻息带着热度喷洒在伊雷的指缝间。
或许是酒精,或许是忽然拉近的距离,信息素的释放忽然没那么受控,清冽的茶香与甜腻的晚香玉缠绕在一起,一切都变得很乱。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节拍。伊雷的眼直勾勾地看向雪莱的眼底,眸子的深处藏着幽暗的光,他缓缓松开手掌,拇指的纹路轻轻摩挲过雪莱饱满的唇瓣。
“我可以亲你吗,老板?”他问。
雪莱怔怔地看着他,他们的目光离得太近,近到他能从伊雷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他点了下头。
下一秒,伊雷把烟丢进水池,烟蒂熄灭的同时,他俯身吻了上去。
雪莱的大脑在一瞬间陷入了空白,酒的味道随着唇舌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嘴里、鼻腔里、空气里全都是伊雷·哈尔顿的味道。
伊雷的吻向下游走,指尖撩起雪莱的外套边缘钻了进去,掌心的温度即便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滚烫。
雪莱的大脑一片混乱,甚至没有富裕去思考这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体就已经比理智先做出了回应——迎着那片温暖贴了上去。
他就像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走了很久的人,靠近炙热的火焰已是本能,无论是否会烫伤。
这个吻的发生自然得就像他们已经是多年的恋人,就像他们已经这么做过无数次。
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伊雷·哈尔顿吻了雪莱·曼塔。
太过平常、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没有人想起他们彼此相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周。
就在这时,伊雷的掌心忽然停在雪莱的腰间不动了。
不明情况的雪莱“嗯?”了一声,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老板。”伊雷的声音忽然变紧了。
雪莱远去的理智暂时拉回来了一点,“怎么了?”
伊雷抬起头,“你的钱包呢?”
“什么?”雪莱凝固的脑子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伊雷在说什么,随后把手伸向他刚才拍打的地方。
他的外套口袋里原本是装着一只硬皮钱包的,现在那块布料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半夜,雷斯奥的上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座城市似乎就连雨水都比别处更粘稠,沾在人的皮肤上就落不下去,非得把所有东西都弄成黏糊糊的一片不可。
酒吧的里里外外早就被两人翻了个遍,现在也已经打烊了。除了暗蓝色的月光外,整条街没有任何光源,拥挤的城市陷入死一样的幽深黑暗里。伊雷和雪莱只能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那点微弱的光照亮前路,再远的地方只能任由黑暗吞噬。
十分钟后,两道光束再度在酒吧门前交汇。伊雷直起身子,“怎么样?”
雪莱没说话,摇了摇头。
伊雷叹了口气,伸手将被雨水黏住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把,“你钱包里都有什么?”
“ID卡、储蓄卡、一万左右的现金,还有……”雪莱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卡上有多少钱?”伊雷问。
“八位数。”雪莱说,“但卡上有密码和指纹双重认证系统,别人就算拿了也取不了钱。”
和八位数的存款相比,一万块的现金似乎也不值得一提。但看雪莱眉头紧蹙的样子,伊雷知道那里面应该还有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东西。
“再找一遍吧。”伊雷甩了甩手背上的雨水,重新把手电的光对准路面。
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雪莱打断了。
“算了,别找了。”他轻声说,“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伊雷回过头,“为这个都找了两个半小时了,你现在说没什么重要的?要不这样,你先回去睡觉,我再在附近找两圈……”
“不用了!”雪莱提高声音,“反正也不可能找到的,你心里明明比我更清楚。这根本不是丢了,而是在酒吧被人摸走了。就算退一万步,我真的不小心把钱包掉在路上了,这里是雷斯奥,也没人会拾金不昧。”
伊雷把手揣进口袋里看向他。
“何况里面也没什么重要东西。”雪莱重复道,“真的。”
伊雷沉默了一会,雨丝无声地打落在两人的肩膀上,似乎有越来越绵密的趋势。
“好,那回去吧。”伊雷最终说。
雪莱点点头,关闭了手机的手电筒。伊雷脱下外套,浴巾似的往雪莱的身上一罩,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了个严严实实。
“别着凉了。”伊雷揽住雪莱的肩膀往前走,手心在他肩头搓了搓。-
老房子的卧室有两间,这次他们终于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挤在一起了。
伊雷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雪莱已经躺上了床。从门外看去,只能看到一团毛毛虫似的棉被裹成长条,只露出一小块金色头发。
伊雷敲了敲门,没有应声。但从呼吸的节奏能判断出雪莱并没有睡着。
于是他干脆走到雪莱的床边,把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喝吗?”
毛毛虫棉被动了一下,不情不愿地从里面探出个脑袋,看了一眼伊雷,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牛奶,还是端起杯子,缓慢地喝完。
温暖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驱散了雨水带来的寒意。
“谢谢。”雪莱把杯子放回去。
“明天走不了了吧?”伊雷说,“我身上可没带几块钱,路费都在你那里。”
“嗯。”雪莱说,“我给曼塔银行打了电话,他们会冻结我丢失的卡,再邮寄一张新卡过来。到时候用新卡取点钱出来就可以了。”
“要用多久?”伊雷问。
“两三天吧。”雪莱捏了捏鼻梁。
雪莱的表情很疲惫,就像一个好不容易快到达终点的运动员,忽然被告知后面还有一场加时赛。
伊雷干脆一屁股往床上一坐,膝盖和棉被鼓出的形状紧挨在一起,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老板,雷斯奥的啤酒节快到了,你知道吗?”
“嗯?”雪莱抬起头。
“啤酒节,差不多是下城区最热闹的节日。”伊雷说,“就这两天,所有的酒吧商铺都会开始筹备,节日当天你能在城市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喝到啤酒。其他的还有小吃、烧烤、点心……都比平时便宜,要是脸皮厚一点,吃一圈试吃就能吃饱。”
雪莱有些迷茫,“我根本没听说过。”
伊雷笑了,“是灾后才有的节日。下城区的穷人遭了太多罪,总要找个出口发泄情绪,又没有条件弄什么像样的娱乐,就拿最便宜的掺水啤酒搞一场狂欢。那阵势你肯定没见识过,很疯,但也很有意思。”
说着,伊雷低下头,前额的发丝垂下,被说话时的气流带得轻微晃动。
“明天去街上转转吧,说不定能遇见些好玩的。”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雪莱的胸口扩散。
伊雷在安慰他。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低落、为什么要找钱包、为什么想快点出发。
“嗯。”半晌,雪莱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应声。
伊雷伸手把雪莱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掖了一下被角,“乖,该睡觉了。”
“别把我当小孩子。”雪莱蹙了蹙眉。
“小孩子都知道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伤心就哭,你还不如小孩子呢。”伊雷说。
“你——”雪莱气不打一处来,但刚开了个头就被伊雷打断。
“晚安,老板。”伊雷站起身走出房门,关掉了卧室里的灯。

细雨绵长,下了一整夜。
雪莱一直失眠到后半夜,才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儿。梦里乱七八糟的剧情混杂在一起,一会儿是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一会儿是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会儿又变成了在朗赛酒吧的那个夜晚,七八个Alpha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把他堵在墙角,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在绝望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
这一次在梦里,没有人来救他。他看见伊雷叼着根香烟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观望着,却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哈尔顿!”他使出最大的力气喊他的名字。
伊雷从嘴里吐出烟雾,“怎么了,老板?”
“救救我!”雪莱奋力地挣扎。
伊雷笑了,唇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有什么好救的,你不是Omega吗?跟Alpha交配是Omega的使命,你该觉得荣幸才对。”
梦做到这里,雪莱一下子惊醒了。
他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苍白是他昨晚刚买下的老房子的天花板,有一角墙皮翘了起来,正好被窗帘缝隙里透过的阳光照亮。
雪莱缓缓地从肺里吐出一口气,靠着床头坐起来,一摸额头,全被渗出的冷汗浸湿了。
他怎么做了个这么可笑的梦?
他赤着脚下床,拉开卧室的窗帘。时间尚早,太阳刚从地平线探出半个脑袋,城市还没有从浓重的睡意中醒来,只有鸟雀在附近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吵闹。
雪莱打开窗户,一只小麻雀飞过来落在了窗框上。
“过来。”雪莱冲它招了招手,麻雀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蹦蹦跳跳地靠近了一点。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伊雷走进来,“起了吗老板?”
麻雀立刻被惊飞,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雪莱回过头,“你进屋之前就不能敲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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