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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须知手册(切尔)


“一倍两倍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区别。”雪莱往镜子上哈了一口气,“价格又不贵。”又。不。贵。
伊雷叹了口气,把房子钥匙往桌面上一扔,“老板,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说这种话。”
“嗯?”雪莱擦干净了梳妆镜,尽管边缘还有一些锈迹,但整面镜子已经锃光瓦亮,能映出清晰的人影。他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人影,唇角向上勾了勾。
“容易让我想找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把你干掉,好继承你的遗产。”伊雷说。
雪莱转过头,淡金色的发丝下,湛蓝的眼瞳露出笑意。镜面刚好反射着室内的灯光,将他一面的侧颜打得很亮,另一面又融进暧昧的昏黄里。
“好啊。”雪莱笑着说,“你可以试试。”
对伊雷来说,那双眼睛有点太蓝了。很亮的那种蓝,不像天空、也不像海洋,透着炫目的光,有种能把人吸入其中的魔力。
对了,像蓝湖的湖面。
伊雷猛地收回与雪莱对视的目光,埋头把行李箱拉开,整理起里面的东西。雪莱眨了眨眼,继续检查卫生间。
盐贩子除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外,基本什么都没带走,就连茶桌上的果盘都留在那里。雪莱打开柜子,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套没拆封的牙膏、香皂、毛巾等洗漱用品。
“你上厕所吗?”雪莱站直身体,“我要去洗个澡。”
“不上。”伊雷说。
雪莱点点头,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没拆封的洗漱用品,走进浴室锁上了门。很快,浴室里就响起了花洒的声音,有温暖的雾气从门缝里溢出。
伊雷从行李箱前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
一起旅行这么多天了,他还是头一次这样清晰地感觉到,他与赤身裸体的雪莱·曼塔就隔着一扇薄薄的门,薄到他甚至不需要花什么力气就能轻易撞开。
他把手掌放在门上,潮湿的雾气从木质缝隙间渗出,微妙地沾染他的指缝。
“老板。”伊雷开口。
浴室里的雪莱被近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把瓶里的洗发水挤出来,“怎么?”
“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原来只是要问这个。
雪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镜子一眼,后颈上的咬痕已经结了一层很硬的痂,有的边缘已经开始脱落了。
“都结痂了,过两天就没事了。”雪莱捧起水洗了一把脸,“你要是现在跟我说还不能洗澡,我就揍你。”
伊雷笑了,“你打不过我。”
“我可以雇人。”雪莱说,一边搓洗着打湿的长发,揉出绵密的泡沫,“世界上总有比你能打的Alpha。”
伊雷笑着靠在墙边,大约两三秒的停顿后,他问道:“老板,你下一次情热期是在什么时候?”
雪莱手上的动作顿住。
这个问题就像一根针管忽然刺入澄澈的溶液,异样的色彩迅速弥漫、发酵,又消失,在察觉到微妙的不同前,就已经无法阻止了。
“我……”开口时雪莱发现自己的声音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沙哑,赶紧清了清喉咙,以尽可能正常的语气说完后面的话,“大概还有二十几天吧。”
据研究,Omega的情热期在结合前更加不稳定,更容易受药物或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提前情热或者多次情热。但在结合以后,信息素会比先前稳定很多,周期也会变得正常。即便是临时标记,也会在标记持续的期间内趋于稳定。
但同样,接受结合后的Omega将不再拥有选择配偶的权利。他/她的情热期只有给予标记的Alpha才能抚慰,任何其他人的信息素都会变成一种折磨。
和伊雷一起旅行到现在,雪莱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他下一次情热期到来前,他们能到因布山吗?如果到不了怎么办?他要和伊雷做吗?
就像第一次在酒吧里遇见的那天晚上一样……
那时明明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仅仅是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就觉得头皮发麻、神经像触电似的一阵发热。
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他随便在街头找到的标记工具,变成了会懒散地哑着嗓子喊他老板的伊雷·哈尔顿。
“你问这个干什么?”雪莱的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没什么。”伊雷在门外换了个姿势,“就是觉得要告诉你一声,我的易感期快到了。”

雪莱愣了有两三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伊雷在说什么。
Alpha的易感期。要不是伊雷提到,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暴躁易怒,具有攻击性、难以控制信息素的释放,还会对Omega产生本能的渴求,与Omega的情热期一样是定期产生的生理现象。
但是与Omega不同的是,Alpha不受标记的限制,任何Omega的信息素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都具有吸引力。如果条件允许,Alpha甚至能同时标记多个Omega。
因此,比起Omega的情热期,Alpha的易感期很容易被满足。跟被标记的Omega上床、跟没被标记的Omega上床;购买、租借一个陌生Omega,以及临时政府提供的每月一次免费的Omega“奉献日”活动,全都可以。
在这个Omega被当做性资源的时代,易感期实在不算什么问题。
然而伊雷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件事,认真得像在做什么工作报告。
伊雷靠在门边,听着浴室里传来花洒不断冲刷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没说话也没催促,安静地等着。
两秒后,雪莱的声音打破了这种诡异中夹杂着一丝微妙暧昧的氛围。
“怎么,你觉得我这个老板有这么不近人情,会不让你出去解决生理问题?”
“这可说不准——”伊雷夸张地拉长了声音,“昨天是谁被扔了几个雪球就扣我三分之二的工资来着?”
“放心吧,你易感期我肯定给你放假。”雪莱说着低下头,在温热的水流中将头发上的泡沫一点点冲干净,“一整天那种。”
“带薪?”伊雷问。
“想得美。”雪莱说。
伊雷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停下,背靠在紧闭的浴室门上,从肺里缓缓吐出一口气,“放心,我不请假,也没打算出去找Omega。我对那种事没兴趣。”
雪莱一愣,“嗯?但是……”
“易感期不是情热期,没那么娇气。”伊雷说,“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被我的信息素吓到。其他的跟平时不会有太大差别。”
伊雷这样一说,雪莱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这样吗?”
“嗯,就这样。”伊雷说,“你洗完澡记得把脖子擦干,别让伤口存水。头发也弄干净一点,免得着凉。”
雪莱刚想开口回应点什么,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伊雷已经离开了。-
雪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余晖还没来得及完全跟上太阳的脚步,依旧留在天际,照亮最后一片大地。
客厅很明显已经被收拾过一遍了,地面上干干净净,桌上的杂物也没了,行李箱规规矩矩地立在墙角,里面的行李都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了。
只有伊雷·哈尔顿本人不在,桌面上放着一张字迹潦草过头的纸条。
雪莱擦着头发往沙发上一坐,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厨房里有吃的,我去喝酒了。I·H。
“说放假就放假是吧。”雪莱低声说了一句。
尽管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雪莱也从没定下过“不许私自出门喝酒”之类的规定,但烦躁的情绪就是在胸口里来回翻腾,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把纸条揉成一团,用力朝垃圾桶里一丢。-
伊雷没穿雪莱给他买的那身西服,换回了自己穿了很多年的夹克和牛仔裤。
衣服布料的边缘已经被磨得泛白,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有破口,但衣服依旧很暖和,能把寒风挡得严严实实,即使顶着风大步走也不会觉得冷。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那股燥热始终积压在他胸口难以散去。如果不找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这一晚上他的脑袋里可能都会是花洒的水流敲击在瓷砖上的声音以及萦绕在水汽中那股淡淡的花香。晚香玉。
花语是……危险的快乐。
他点了根烟咬在齿间,推开酒吧的小门。跟朗赛的酒吧差不多,窄小的空间里人声鼎沸、吵得像三百只麻雀下锅,酒味、汗味、木头腐朽的味道和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地狱里都不一定能调出的作呕气味。
低劣、肮脏、臭气熏天,但是让伊雷很熟悉。劣等人需要廉价且高效的刺激,需要跟同样肮脏的东西抱成一团,把不幸的根源抛给外界,才能获取一点浅薄的自我安慰。
他往吧台前的椅子上一坐,抬眼看了墙上的酒单,点了最上面的名字,“白兰地。”
“嚯,还以为我这酒要一直放在柜子里当摆设呢。”
酒吧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胖Beta,他转过身,从酒柜最高的格子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在伊雷面前把杯子倒满。
“雷斯奥有钱买白兰地的人可不多,你是外地人吧?”酒吧老板把酒推到伊雷面前,“做什么工作的?”
伊雷端起酒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口腔一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但依旧尝得出里面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水。
“兔子表演。”伊雷说。
老板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哦,就是那种魔术戏法的演出是吧?我以前还带小儿子看过呢,从盒子里变出三四只兔子,还有一大群鸽子。哎呀,真怀念啊……”
伊雷笑着应了一声,忽然感觉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接着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他仰起头把那杯酒喝完,一边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往这台手机上打电话,屏幕上端端正正地显示着“雪莱·曼塔”这个名字。
伊雷放下酒杯,往后靠上椅背,懒洋洋地按下接通键,“喂?”
电话那边一时没有动静,只有酒吧里嘈杂喧闹的噪音充当背景。
“你在哪儿?”过了一会儿,那边问道。
伊雷甚至能想象出雪莱说这句话时眉头微蹙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下。
“酒吧。你没看到我写的纸条吗?”伊雷说。
“哪个酒吧?”
“怎么,要查岗?”伊雷仰起头,后脑勺撞在椅背的边缘,“还是要算我旷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那杯被注射了异样色彩的溶液似乎被拿起摇晃了一下,水面泛起静静的波纹,心照不宣地拍打着玻璃壁,等着谁最先认输。
雪莱叹了口气,“不是,我想过去找你。”
伊雷意外地挑起眉,“你?来找我?喝酒吗?”
“不可以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雪莱正在穿外套,“大晚上一个人待在屋里太无聊了,陪你喝两杯。”
伊雷捏了捏鼻梁,“老板,雷斯奥的酒吧跟南特的不一样,可不是那种干干净净放着钢琴曲的地方。没有香槟也没有红酒,什么人都有,环境也不干净……”
“伊雷·哈尔顿。”雪莱有点好笑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31岁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
“……”伊雷用力摩擦了一下下巴,“而且现在已经日落了,按规定你一个Omega是不能在晚上单独出门的——”
雪莱无所谓地打断他,“你觉得警察能管到这里来?”
一句话把伊雷堵得说不出话来。
差点忘了他这位老板什么时候都不是省油的灯,竟然用他说过的话来回敬他。
“你真是……”伊雷按着额头,笑出了声。
“告诉我位置,我去找你。”雪莱说。
“太阳酒吧。”伊雷叹了口气,妥协道,“从房子出来往东走,200米以后右转,就在门口有条癞皮狗的巷子尽头。”-
太阳酒吧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跟“太阳”两个字挨上边。
破旧的招牌、看上去雨天一定会漏水的房顶、黑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墙壁,以及那扇雪莱用了吃奶的劲儿才推开的生锈的大门。
不夸张地说,长这么大雪莱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的人同时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
各种刺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熏得雪莱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很快有人注意到这个衣着非凡的漂亮Omega,朝他投去暗示的目光,还有人吹起口哨。
“老板!”
雪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伊雷倚靠在吧台的一角,手里端着杯酒,懒洋洋地冲他抬了抬手。
他显然已经一个人喝了不少,手边的酒瓶空了一半,微醺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红润,眼睛半眯着,像一只吃饱喝足趴在树荫下休息的狮子,很难说清是变得慵懒,还是更危险了。
雪莱无视四周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径直朝伊雷走去,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给他来一杯苹果酒。”伊雷转头说。
酒吧老板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就被雪莱打断了。
“威士忌,谢谢。”雪莱说,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钞票放在桌子上。

伊雷意外地看向他,“你知不知道威士忌是世界六大烈酒之一?”
雪莱用手掌撑起下巴,侧脸看向伊雷。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没有束头发,浅金色的长发带着些微的潮气,在颈部自然弯曲,遮住半边耳朵和领口里若隐若现的锁骨。
“你知不知道以貌取人是很不礼貌的?”雪莱说。
酒吧老板把满满一杯威士忌推到雪莱面前,后者端起酒杯,在空中朝伊雷扬了一下。
伊雷挑起眉,也端起杯子,跟雪莱碰了一下。玻璃杯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错落的光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雪莱仰起头,澄澈的酒液一点点变少,最后整杯威士忌都消失在殷红的唇缝里。
在伊雷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雪莱倒着晃了晃全空的杯子,脸色都没有变化。
“不是——”伊雷夺过雪莱的杯子,看向酒吧老板,“你没给他倒饮料吧?”
酒吧老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我的生意还用不用做了?这位小哥真是不可貌相,好酒量啊。”
雪莱朝老板颔了一下首,“麻烦再来一杯。”
“好嘞。”
伊雷不信邪地拿着雪莱的杯子反复查看,杯子里确实是浓烈的酒味,也没有任何机关。
“不是,你一个富家大少爷怎么这么能喝?”伊雷匪夷所思,“凭什么?”
“你对我的误解是不是有点深啊。”雪莱叹了口气,“陨石雨之前我也是上班的,也是要到处出差应酬酒局的。”
伊雷盯着雪莱的脸看了一阵,他白皙的皮肤被酒精染上了一丝红润,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眨眼的时候跟着翕动,唇角还沾着酒液,在长发的映衬下显得湿润而饱满。
一定是喝了酒的缘故,伊雷觉得喉咙干渴。
“不好意思,想象不出来。”伊雷说,一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要说雪莱以前是模特、演员或者钢琴师之类的倒是很好想象,但要说雪莱在职场上打拼应酬,他是真的想象不出来。
“不过我以前上班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雪莱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跟现在差别挺大的。”
“是吗?”伊雷说。
“要看看吗?”雪莱问。
这实在是个很难让人拒绝的提议,伊雷点了点头。
雪莱从兜里掏出手机,在一堆伊雷看不懂名字的APP里点开相册,找出一张照片。
伊雷歪着头凑过去。
照片上拍的似乎是一次公司聚餐,桌上是看着很香的烤肉,桌旁围了十几个人,朝镜头的方向摆着Pose。
伊雷一开始压根没认出雪莱,看了好几眼之后才意识到镜头最前面的男人就是他。
五年前的雪莱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衬衫与马甲严丝合缝,领带也打得十分规整。金色的短发堪堪遮住半边耳朵,刘海用发胶固定,一副细细的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整张照片里,只有雪莱没有看向镜头,而是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仿佛他来这里不是聚餐,只是换个地方工作似的。
“这是你?”伊雷抬起头,看看面前的雪莱又看看照片,不确定地把手机举起来和雪莱的脸放在一起对比。
精致的五官确实是同一个人,但气质上实在差别太大,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嗯。”雪莱笑了笑,从伊雷手里拿过手机,“那时候工作忙,酒局也不少,没跟我吃过饭的人一般都不知道我的酒量,总喜欢拉着我一起喝。有一次公司聚餐,大概有二十几个人,说什么不把我灌醉不回家,结果最后所有人都喝得不省人事,只有我一个还醒着。最后我是一个一个把那群醉鬼拖上出租车的,简直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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