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说的话,好歹也要放松放松心情吧,你难不成打算一整天都摆着张咸鱼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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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认定看网球赛能够放松心情。
北川原随后以他的亲身经历表示了赞同。
“有句话你说的没错,”北川原看了看那一颗距离他的脑袋不远,现在仍在地上摩擦生热的网球,“看看网球确实有利于放松身心。”
“我现在充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就是我很想问一句,”北川原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唯物主义中动摇最厉害的一次,“你们是怎么把网球打出能杀人的感觉的?”
北川原百思不得其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球,到底是怎么被他们打出来天降流星的感觉的?甚至在这颗网球朝他飞过来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己将要被爆头的错觉。
对了,仁王雅治在打球的时候也不像是在打网球,比较像是变魔术。北川原不由得深思,他对网球的理解肯定出了点问题,要么就是他们打球的方式有问题。
他认为主要原因是后者。
“……也许是天赋神力吧。”仁王雅治没什么底气的说。
“你这么草率回答的话,牛顿会被你气到掀棺的。”
“没事,我们打球的时候都当他不存在。”仁王雅治果断地抛弃了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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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因为也是参赛人员之一,很快就被同社的社员拉回去做比赛准备。临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记得看地图,看不懂就多看几遍,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来加油呢。”
这什么家长担心孩子走丢的语气啊!
北川原很果断的踹了他一脚,“滚。”
他虽然认路苦手,但还不至于到连地图都看不懂的程度。再加上大学里都有路标,他又不走远,哪那么容易迷路。
于是仗着地图在手,北川原开始天南海北的乱走。
刚开始他看什么都有趣,只是越到了后面,越发觉得一个人实在无聊。开始满大街找认识的人。
他的运气不错,很快就有了目标。
泽田纲吉在人群之中步履匆匆,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还是姑且能看出他脸上的焦虑神情。
北川原看着他左拐右拐,最后走向了向来没什么人出入的科技楼后门。
出于好奇,也出于实在想找个人结伴的心情,北川原跟了上去。
“阿纲——”
“轰——”
北川原的喊声淹没在突入而来的爆炸声中。
“前……辈?”泽田纲吉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滑稽至极,本以为是敌对家族的人跟踪,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
北川原愣愣地看着墙上的大窟窿,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他左顾右盼,寻找可以帮他摆脱困境的东西。
然而这地上除了几颗散落的网球什么都没。推黑锅给网球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实际。
要不干脆坦白算了?
“你也打网球?”
“啊?”泽田纲吉一脸懵逼。
“你们打网球怎么都整的跟超能力一样,”刚刚见识过网球神奇威力的北川原对自己的猜测毫不怀疑,“要不是我刚见识过他们网球社比赛,我都要怀疑这个洞是你弄的了。”
泽田纲吉:“……”其实就是我弄的。
最后泽田纲吉顺从的点了点头。
“前辈那个,我还有一点事,先走了!”
泽田纲吉急于脱身,不然等到时候狱寺炸了整个学校,可没有第二个球类运动可以替他背锅。
“喂!”北川原喘着气,心想果然是世事难料,原本走一步摔一步的废柴如今跑步速度都赶上田径队第一了。
心知自己追不上对方,北川原彻底放弃了找个人结伴的想法。看看时间,也快到仁王雅治的比赛了,北川原正想掏出地图找回去的路,就被身后的喊声叫停了动作。
“这位同学。”来人还挺有礼貌,但北川原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川原时时铭记自己是上帝黑名单里的一员,一般他有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不好,他要是有好的预感,那往往也是不好。
“不是我干的。”光看对方身上学生会的铭牌,北川原就大概能猜出对方的来意。他并没有兴趣为并不是自己弄坏的公共设施负责。
“这么急着摆脱嫌疑?”白马探不带任何含义的笑了笑,“不觉得这样子你的嫌疑更大了吗?”
“真的不是我,”北川原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网球。”
“网球?”白马探看了一眼被砸得露出钢筋水泥的墙壁,语气有些好笑,“同学,我是哪里给了你一种很好骗的错觉吗?”
不,你全身上下都显示着你不好忽悠。
但问题是我没忽悠你,这是真的啊!
“以我的粗略计算,就算是网球,它的时速也得超过子弹两倍才有这种威力。”
白马探认真的看向他,“你还要狡辩吗?”
北川原:“……”
17.有口难言之二
北川原盯着房间里的老式挂钟发呆。
挂钟看起来很旧了,但边上的花纹却很精致,有一种古朴的奢华感。北川原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大多是这样子的画风。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大学里的学生会长室,很简单粗暴的现代装修风格,和这边大概就是暴发户和贵族的区别。
北川原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
“白马君。”他的声音里尽显疲惫,“我可以理解你把我当做嫌疑人,但是你干嘛非得用手铐把我铐起来?”
北川原无力的抬起手,轻微的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铐,“你知道这是在限制人身自由吗?”
“对一个危险分子来说,”白马探冷酷无情,“这显然是必要的。”
“所以我说了多少遍,不是我炸的那栋楼!”
白马探不以为然,“你还坚持那个网球原罪的狡辩吗?我比你更了解我们学校的网球部,诚然,他们的网球威力很大。但是再如何强大,光是网球也没有办法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吧。”
怎么不行,你们这里打网球的人打出来的网球都快堪比核弹了。北川原忍下自己吐槽的欲望,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理由无可挑剔。
按等价交换的说法,网球再怎么裂变分解化学反应,也弄不出半□□的原材料。墙壁的裂痕确实是□□弄出来的。
这么看起来,当时唯一在场的北川原确实是最大嫌疑人。
不,其实还有一个。但北川原下意识的把他排除了,第一印象总是根深蒂固,何况泽田纲吉还用三年的时间彻底展示了何谓废柴。
客观上来说,泽田纲吉没有能力做这件事。主观上来说,则是北川原不愿意相信。
北川原从来不喜欢任人宰割,要是放在往常被人这么诬陷,他早就跳起来了。而这一回却半是心甘情愿地被戴上手铐关在这里,是因为北川原自己也很清楚,以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作为最大嫌疑人的他仅仅是被这样对待,已经是非常好了。
从白马探的几个疑似打向警视厅的电话,其中零零散散总是被提到的几个关键词中,北川原大概理解了白马探为何如此严肃。
这所大学正经历着□□危机,似乎是受了黑帮和黑手党的波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如你所说,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无罪,但是同样的,”北川原深吸一口气,“你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有罪。”
白马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手指曲起,无意识的轻敲着桌子,“的确,你的身上检测不到□□反应,这就是你现在还好好的待在这里的原因。”
话刚落,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白马探皱了皱眉,“服部平次?我记得这是高木警官的电话。”
“他被袭击了,”对面的声音还带着气喘和风声,“这件事情等会再说,你现在马上过来。”
“我们这里有一点,关于那个年轻的意大利黑手党首领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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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帮和意大利黑手党?”
毛利小五郎声音高昂,目暮警官头疼的捂住一边耳朵,“毛利老弟,声音轻点。”
“总之,”目暮警官清了清喉咙,“据刚才的线报,他们之间可能正在进行军火交易,但似乎合作中途停止,现在双方正在交火。”
“诶?”柯南适时插入,“可是交火的话,为什么会在校园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啊?”
“关于这一点,呃……”目暮警官顿了顿,“高层的情报表明,黑手党那边的首领可能是个在读大学生。”
目暮警官显然也觉得这件事情过于不可思议,很快转开了话题,“反正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出那两个正在进行交火的黑帮和黑手党成员,最好尽量不引起骚动。”
“为什么不疏散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