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谢青城)


等到这些话本烧完,晏辞又拿起放在最下面的三本。
这三本比其他的话本都要厚,纸质也更好。
晏辞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阵,接着摊开从中间撕开,再将其一点点放入火盆:“上次殿下在梦里跟臣说臣先前的故事还没听够,所以臣又写了三本,臣没法讲给殿下听了,殿下自己看看。”
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这已经是臣能想到的所有故事了,下一次殿下可不许管臣要了,臣真的想不出故事了。”
孙承修错愕地看着他,就在话本打开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上面写满了字,那字迹极其漂亮,他不止一次在萧元安的桌上见过,正是萧元安先前照着临摹的字体。
他抬头看向晏辞的脸。
晏辞的面上很平静,只有一双眼睛在火光的映衬下,明若繁星。
孙承修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在晏辞身边蹲下,然后抿了抿唇:“......给我一本。”
晏辞没有看他,却是往一旁挪了挪,给他留出来一个位置。
孙承修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话本,然后吸了一口气,将其从中撕开,放进火盆里。
直到那些话本全部在火盆里化为灰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不约而同抬头看着那半空中飞舞的火星。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火盆中的火苗渐渐变小,最终熄灭,晏辞率先站起身:“走吧,孙大人,我送你回去。”
他转身抬脚往外走,丝毫没有再跟孙承修说话的意思,琳琅和璇玑也没有看孙承修,而是紧紧跟上晏辞。
晏辞踏出殿门,璇玑撑开伞遮在他头顶,主仆三人已经走在雪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孙承修的声音:
“等等!”
晏辞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安静地看着孙承修,耐心地等他开口。
孙承修站在殿门口。
他看着晏辞,犹豫了半晌:“带我去你府上看看那个病人吧。”

第261章
回去的路上晏辞没和孙承修说一句话,他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书,马车里只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声响。
孙承修依旧坐的端正,一双眼睛也依旧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雪景。
车厢里很安静,对面的人继续在看来时看的那本书,孙承修一双眼虽然盯着窗外,但是脑子里思绪万千。他们家三世御医,按照规矩根本不需要接触没有官阶的人,但是如今已经答应晏辞了,还是得问问病情。
“我记得先前你说过,你那位朋友是手指有残缺?”
晏辞点了下头,他合上书本抬头看向孙承修,指了指自己右手的食指根部:“他这根手指没有了。”
“他是个琴师,在胥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那种,他的手对他很重要。”
孙承修垂下头仔细思索起来,他想起来晏辞之前跟自己提到过断指的事,当时自己随意敷衍他这种事并非人为,但是如今仔细想来,自己从小到大读过的医书成百上千,也只在古书里提到过断肢续生。
他先前曾经给双腿截断之人重新接上双腿,但那是肢体离体不久,像他这位朋友的情况......
孙承修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就给他那个朋友看看,若是能治就尽全力治,治不了自己也不欠他什么人情——
——不对,这天下自己治不了的病,别人更治不了了。
晏辞不知道孙承修内心里那些想法,他向来善待愿意帮自己的人,进了晏府大门后,亲自带孙承修去了正厅,还吩咐下人拿出府上最好的茶点招待他。
------------------------------------------------------
孙承修端正地坐在桌前,面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孤高,给他倒茶的侍女都有些不敢靠近他。
晏辞早已习惯了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转头对旁边一个侍女轻声道:“苏郎君可是还在午睡?”
那侍女道:“苏郎君今日用过午膳后便睡下了,这会儿刚刚睡醒,正在夫郎屋子里。”
“他既然醒了,那正好。”晏辞再道,“你去叫苏郎君过来。”
那侍女应声下去了,晏辞回头看了看孙承修笑道:“还请孙大人稍等片刻。”
孙承修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此时若有所思问道:“郎君?你那位受了伤的朋友是个哥儿?”
晏辞道:“正是。”
孙承修没说话,但是一时有些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他在这之前一直以为晏辞那个朋友是个男人,倒是没想到要他看病的是个哥儿。
倒也怪不得他觉得古怪,这个朝代一个未出阁的哥儿住在一个有权势又与其没有血缘的男人府上,未免有些奇怪。
晏辞解释:“本来是朋友的朋友,托我照顾,时间一长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孙承修“嗯”了一声,两个人又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就这样坐在桌前等着,相互用喝茶的方式掩盖尴尬的寂静。
不一会儿,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孙承修抬头朝门口看去,见一个怀着孕的哥儿在两个随从打扮的哥儿搀扶下走进来。
晏辞一见他立马起身快步上前,十分自然地从两个哥儿手里将怀孕的哥儿揽过来,亲手扶着他,用十分柔和的语气问:“你怎么出来了?”
那哥儿身着一袭雪色的高领宽松的绸袍,外面罩着柔软的貂裘,他眉眼秀美,个子不算高,骨架也小,看起来肩膀脊背略显单薄,所以显得绸袍下的孕肚颇为圆润。
孙承修随意看了一眼,身为医者习惯性地用判断病人的状态判断了一下这哥儿的状态,这哥儿身体虽然纤细,但是看面色孕期被照顾的很好,只是腹部较大,里面不止一个胎儿......
孙承修收回目光,知道了这哥儿是晏辞的夫郎。
果然听哥儿对晏辞笑道:“我听说夫君找到能医治苏合的郎中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晏辞扶着他,引着他走到桌前,然后笑着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孙大人,不过孙大人可不是什么普通郎中,是宫里最厉害的御医。”
“最厉害”“御医”
孙承修在心里哼了一声,果然佞臣都善于拍马屁,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实际上的确有一点受用,于是面上的神情不知不觉都缓和了些许。
那哥儿倒是脸上一红,有些羞赧不好意思,但随后他大大方方转向孙承修,朝他颔了颔首,对孙承修道:
“奴家见过孙大人。奴家身子不便,没法给孙大人见礼,还请孙大人见谅。”
孙承修双手交叠举在胸前,朝其一礼:“竹卿见过晏夫人。”
晏辞在旁边看着,竹卿是孙承修的字吗?倒也算应他这个人......
有了顾笙的到来,屋子里原本尴尬的气氛散去不少,不过苏合还没有过来,顾笙小声对晏辞说:
“苏合在屋里听说你找来给他治病的医师,有些害怕。”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晏辞刚刚携着顾笙往旁边坐下,那悬在门前的玉珠帘就再一次被掀开了,淡淡的玉樨苏合的清香顺着微凉的风盈盈袭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个穿着白衣的哥儿在侍从的搀扶下走进来。
孙承修和其他人一样下意识抬眼,有些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他的视线仿佛被磁铁吸住的铁块,竟然移不开分毫。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就在那瞬息间,他突兀地记起小时候的事。
他记得孙家祖宅院子里栽着一棵百年树龄的桂树,儿时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悬在桂树枝头的秋千上荡来荡去。
每当这个时候,枝头的桂花便会簌簌落落从梢头落下,形成一阵花雨,洒了他满头满脸,在地上铺成柔软的淡金色地毯。
父亲曾经坐在桂树下,将他抱在腿上,然后伸手指着十五的夜里天上那轮明月与他说。
月亮里也有一棵桂树,桂树下还有一个跟你一样捣药的小兔子,而且呀,桂树和小兔子都由月中的仙人守护着,谁也碰不得。
听着父亲的话,幼年的孙承修心里被种下一颗种子。
以至于他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晚读完医书后,在寂静晴朗的月夜里,他便独自一人趴在窗台上,看着头顶月亮中的影子,一看就能看半宿。
他对桂树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父亲口中的月中的仙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直到及冠,他都在想这个问题。
后来入了太医署,他白日没时间想这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的问题,但是每逢十五月夜,他还是习惯一个人坐在窗前,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看着月亮中的倩影。
月中仙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直到这一刻,他想,他大概知道了。
......
苏合裹着一件雪白的披风,乌黑的发丝垂在雪白的狐裘上,他只在外面行了一段路,被霜雪之色沾染的面庞更加白皙,长长的睫毛上落下一点轻雪。
侍从扶着他走进来,屋中的暖气瞬间袭来,为他胜似白玉的面颊上添上两抹红晕。
他被晏辞叫过来,进门之后也是下意识去找晏辞和顾笙的身影,偏偏抬眼时却不小心撞进对面一双陌生的眼睛里。
苏合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陌生人生着一双修长的眸子。
他的眼睛却不似晏公子那般温润如玉,也不像季明那般玩世不恭。
就是这双眼睛,让苏合莫名想起雨后清晨推开窗子进来的第一缕风,想起山涧溪边石间的叶片沾着水珠的兰草,想起风吹过竹林时落下的片片竹叶。
苏合不自禁地用手攥紧胸前的衣襟,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好像生出一头小鹿,活泼地抬起角,朝着自己的胸膛不轻不重地撞了撞。
然后他听到晏辞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苏合,这位是孙承修孙大人。”
“孙大人,这个是我的朋友,苏合郎君。”
......
“孙大人,你看看我朋友的手有没有什么办法医治?”
顾笙虽然很想在屋里陪着苏合,奈何以他现在的状态,多坐一会儿都会腰酸背痛,于是晏辞扶着他到偏室的软榻上靠着。
孙承修自从刚才就没有说话,此时他坐在苏合对面的椅子上,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他这才抬眼看向垂着头的苏合,接着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丝绸软巾垫在掌心,然后朝苏合伸出手:
“可以让我看看吗?”
苏合自从伤口痊愈后,就穿着袖口比胳膊长一截的衣服,此时他听到孙承修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被袖口遮住的手小心搭在孙承修的掌心。
在指尖触及到丝绸软巾时,他感受到的不仅是上好的丝绸柔软丝滑的触感,还有男人掌心的温度。
那炙热染上他微凉的指尖,苏合手指轻轻一颤,下意识想缩回手,然而他的手指被轻轻按住了。
孙承修撩开苏合过长的袖口,当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里,苏合浑身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害怕地把头偏开。
孙承修蹙起眉,轻轻搭在他掌心的那只手精致得宛若白玉,又柔弱的宛若一捧初雪,仿佛他的指尖再用力一丝,就会融化掉。
这样一只完美无缺的手,食指却被连根截断。
在看到那残缺之处时,孙承修眼里划过一丝刺痛与惋惜,他的心脏蓦地收紧了,以至于那一刹那他突然产生一种不太礼貌的冲动:他想收拢手指握住这只手。
这不是意外造成的伤口,断口处平滑,分明是被用利器砍断的。
这哥儿看着也不像是会招惹是非的,怎么会有人这样对他,这实在是——
他眉心收紧,正判断着伤口断面的形成并思索着有没有让其行动如常的办法,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
这声音很小,很容易被人忽视,但孙承修还是听到了。
他愕然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哥儿虽然手依旧听话地搭在自己的掌心,然而却将头偏开。
他微微垂着头,露出一截细腻白皙几乎透明的颈子,黑的如墨一样的发丝遮住他的半边脸。
孙承修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笃定自己没有听错方才的那声啜泣。
他低下头将哥儿过长的袖口重新放下,遮住那玉白的手掌,接着收拢五指,将软巾和掌心里的手一同虚虚握住。
自从孙承修掀开他的袖子,苏合便垂下眸子将视线垂落在脚下的地毯上。
他断指处比其他部分的皮肤更敏感,在接触到空气的那刻苏合浑身微微瑟缩,强忍住将手抽回来的冲动。
虽然没有看,但他也能感受到对面的人在凝视着他的断指,这是他伤口痊愈后,第一次这般将断指袒露在他人眼前。
即使是顾笙,他都没让他看过自己的断指处。每次看到自己的右手,苏合都会想到那个可怕的夜晚。
而就在陌生人的目光下,苏合为自己残缺的手感到害羞,感到委屈,感到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苏合不想让这个人看到自己丑陋的伤口。
他的眼底渐渐漫上一层水雾,无法抑制地轻轻啜泣了一声,这声音很小并且很快被他抑制住。
苏合低着头,不想被陌生人看到自己的泪水,便等着悬在睫毛上的泪珠坠落。
直到感受到右手被轻轻裹住,承着他右手的大手将他的手轻轻一握,下一刻便立马松开,这一握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慰,像一个无字的承诺。
苏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清澈的眼下一滴晶莹的,还来不及落下的泪珠自洁白的面庞上滑落,也落入对面人的眼底。
男人清冷孤傲的眼瞳仿若雪山之巅阳光下的湖面,风止雨霁,云无所处。
“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苏合听到他说。
“尽我所能。”

符成三十年的新岁即临。
按照往年宫里的规矩,元日这天宫里需要准备五十车沉香,五十车檀香在宫城周围摆满火堆,接着在子时整的时候点燃,浓郁的香气会随着冲天直上的烟雾成为一道盛景,引得皇城中来围观的人群争相惊呼。
这些个沉香檀香倒是不成问题,吩咐香药库的官吏提前准备好做好防潮,避免元日当天出岔子即可。香药库的官吏也是早早的就已经点好了香料,并且派人编排成册,送到香药局给晏辞观看。
如今他是皇帝的御香官,同时也负责香药局的大小事务。
晏辞坐在案前,右手执笔,左手翻着面前写满香料名称的清册,此时临近元日,各国进贡的香料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收入香药库,这些珍贵的香料来自天下各地。
晏辞以往见过的和没见过的,此时便都见到了。
于是新的香品一批又一批从香药局流到皇宫各殿,整个皇宫都知道陛下如今宠信的香官是个精通香道的天才,他制出的那些以往闻所未闻的香品更是受到宫里嫔妃和宫人的争相追捧,不少位阶不高的嫔妃甚至没有足够的银钱买到一支香。
晏辞暂时不知道这些宫闱中的活动,也不知道他手下的香官会拿着他制香剩下的边角料到市井中去卖,还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如今要务在身,整日忙得不行,由于陛下身体大不如从前,这即将到来的元日盛典也要办的隆重一些,就是为了给陛下祛病祈福。
就比如现在,他看的便是元日盛典要用的香品名册,这些名册都是各宫的香师呈上来的,他身为御香官,就是要从中选出最出众的香品,然后再去呈给皇帝观看。
听起来并不是一个难度很大的活,但难就难在这宫里的香师太多了,如今陛下连朝政都难以顾及,这种小事自然也不能提,所以选香的重担便落在了他这个御香官的身上。
“晏大人,关于元日盛典的香,香药局已经列了几百种,都等着给您过目。”
在他案边,六七个宦官每人手里都捧着至少六七个写满字的名册,排队等着给他看。这些名册皆是香官们列下了的,这册子到了晏辞手上的时候,他已经快三天没好好睡了。
晏辞一丝不苟地把面前的香册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从其中圈点了几个,再上放到一边,接着拿起下一个重复着这个动作,连续看了七本后,他抬头看着一旁排着队的宦官。
那些宦官每人手上都捧着一摞厚厚的册子,排着队等着拿给晏辞。
晏辞顿时感到眉心和太阳穴同时开始突突直跳。
他不得不闭上眼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阿桂守在一边一直注意着晏辞的神色,这会见他面上略有疲色,走到晏辞跟前,将宫女手中御膳房新做的百合莲子银耳羹摆在桌上:“大人,您面色不太好看,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吧。”
晏辞睁开眼,他放下手,又拿起旁边一个新的册子,随意扫了一眼:“什么时辰了?”
阿桂道:"快到午时了,大人用不用先用餐饭?"
晏辞觉得这个提议后,正好他也饿了,于是看了看旁边那些宦官,又指了指面前桌案的一角:“把册子放在这,你们都下去吧。”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