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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谢青城)


像是铁锈的味道,却却有些腥。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脚,耳边便传来一阵锁链相撞时发出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苏合心里慌乱起来,他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想要起身,然后四肢都被冰凉的铁链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上半身勉强抬起,还没张口就是一阵咳嗽,舌尖碰上皲裂的嘴唇,蓦然传出一阵血腥味。
他浑身一紧,猛然知道空气中的浓重味道是什么了,他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碰碰直跳,他茫然无措地盯着黑暗,耳朵如同受惊的鹿一般捕捉着空气中异常的声音。
半晌后,一阵衣服摩挲声传来,苏合的眸子猛地盯住黑暗中的一点。
微弱的火光从那里散开,刺痛了他的眼睛。
“唔...”苏合下意识眯起眼,但是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身处在一间房子里,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火光出现的地方朝他走来。
苏合看清那人的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急促喘息着,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墙角缩去。
黑衣男人在火光中走向这边,然后站在铁床边上,歪着头看着他。
苏合喉咙干涩,嘶哑的嗓音伴着颤抖响起:“薛,薛公子...你想做什么?”
男人探身,用一只洁白没有任何瑕疵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苏合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他的手比身下冰冷的铁床还要冷上三分。
感受到苏合柔软的皮肤在他掌心打着颤,薛檀的手指从他精巧的下颌拂过,轻轻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那双黑的倒映不出光亮的眼睛细细看着这张惹人怜惜的脸。
苏合急促地喘息着,从此人身上闻到了一股间杂着血腥味的檀香气息。
薛檀歪着头,用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打量着这漂亮的哥儿,苏合被他盯得浑身发凉,目光游移着落向他的身后,接着他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他看到不远处的石缸里放着几只血淋淋的东西,他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发寒,因为那些不是别的,正是落在薛檀手里,被他折磨而死的...哥儿。而在一旁还有一座石台,上面满是沉淀着的干涸血渍,上面还放着一把刀。
苏合猛然挣扎起来,铁链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你要做什么?!”
“嘘。”薛檀轻轻用指腹按住他的唇,“安静一点,你太吵了。”
苏合无法抑制地无助哭泣起来,被他握住脖颈浑身紧绷像一只被抓住命脉的兔子,只听薛檀问道:“我让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来,嗯?”
苏合紧紧抿着唇,压抑着的哭声到底还是溢了出来,他用尽全力猛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开他的手,然而四肢被牢牢锁住。
他无助地看着薛檀,拼尽全力挣扎着,眼里透露着惶恐不安,更多的是害怕与畏惧。
薛檀用指腹轻轻按着他脖颈间因为激动而轻轻跳动的血管,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就是这个表情,比你平时还要好看。”
他陶醉地端详了他片刻,忽然伸手解开苏合身上的镣铐,一只手钳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到那石缸旁边,然后用一只手将苏合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将他的手按在石台上。
苏合浑身剧烈颤抖,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从旁边提起那把锋利的刀,他拼命地挣扎,无助地摇头,豆大的泪水自眼眶滑落,然而不管怎么挣扎,薛檀的手都纹丝不动。
听到他的呜咽声,薛檀垂头看向他,然后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很快,不会疼的。”
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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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他们急冲冲赶到昨天晚上去的地方。
此时天已经完全放晴,雨后清新的气息蔓延在胥州的大街小巷,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坑倒映着被雨水洗刷得澄澈湛蓝的天空。
如今到了白日,晏辞方才看清昨天晚上周栾和苏合躲藏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仓库,此时仓库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见他们几号人围在一处破旧的仓库门口,周围路过的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
璇玑脸色也很不好看:“昨天我跟他说了不要乱跑,我急着回去找人救你,一时之间把他忘了...”
晏辞走出门朝两侧看了看,根本不知道他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的,他站在原地稍微一思索,以苏合昨晚的状况,想要自己离开不太可能,那只能是被人带走的。
所以是谁呢,秦家找到他了,还是芳华楼的人,总不至于被人贩子看到带走了吧,毕竟苏合长得那么漂亮...
回了家之后,顾笙听了昨晚的事情经过也很紧张,听说苏合如今不知所踪,小心地问晏辞:“要不要报官?”
晏辞摇了摇头,阻止了他:“他身份特殊,先别报官。”
“那我们要去哪里找他。”顾笙焦虑地看了看窗外,不住为苏合担心,“胥州城这么大,想找到一个人太难了.”
晏辞更是不知道,他叹了口气:“我还是去秦家看看吧。”
万一苏合真的被大舅派人抓走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想把他带出来就有些难了。
晏辞没敢直接去秦子诚那里,于是他先是去拜访了秦老夫人。
秦家那座圈山而建,令胥州百姓皆艳羡的园林般的府邸,此刻正值花开正茂之时,天气热了,各色从冰窖里现取出来的冰皮点心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秦家那些对外的事务皆是秦子诚和秦子观在打理,因此这些女眷哥儿对外面的种种并不了解,秦老夫人见到他和顾笙的到来很是开心,埋怨晏辞这些日子都没有来看她。
叶臻距离产期已经不足三个月,秦府上下都为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紧张,府医从以前每天一次,到现在早晚各一次来问脉,并说这个时候一定要谨慎些,尤其叶臻体质一般,整个孕期都很艰难,最后几个月若是情绪波动太大,或是受到什么刺激,很容易早产。
“你们没事呀,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秦老夫人道,“让他安心养胎,再过两个月我就能抱上孙子喽。”
晏辞点头称是,既然秦子诚和秦子观都没在府里,他待在这也无济于事,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带着璇玑去了船坞。
他去了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时分,大部分船已经在岸边泊好,梢工们也陆续离去,秦子观一个人在正堂,琳琅敛眉顺眼地站在他身后。
晏辞进门之后默不作声打量了秦子观一番,暗自惊奇,短短几日不见,他脸色看起来愈发不好了。
秦子观听到响声,抬头看了晏辞一眼,随后便低下头:“你们出去。”
晏辞一愣,刚开始还以为他叫自己出去,接着就看见琳琅朝他福了福身,然后和璇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晏辞找了把椅子坐下。
“北上运漕粮的那艘船出事了。”
晏辞扶着椅子把手的手一紧,脑子里回忆起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话:“...是跟周栾有关吗?”
秦子观说,那艘船因为船体过于庞大,在转弯的时候动力不足,只能沿岸搁浅,导致船上的漕粮无法按照规定的时间准时到达。
晏辞并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是见秦子观脸上一脸严峻,听他道:“那艘船搁浅以后,有随船的船匠开舱检查的时候,发现船下的水密隔舱板结构上不够严密。”
“若是这艘船不小心触礁,水会从破损处灌进底下的船舱,遇到隔舱板时没有起作用,那么整艘船的船舱都会被瞬间淹没。”
秦子观深吸一口气:“那这艘漕粮就全部完了,到时候朝廷第一个问责的就是秦家。”
“本来漕粮运输途中总会有些损耗,赔点银子也就解决了。但错就错在时机不对,最近燕都就因为贪污赈灾粮的事人心惶惶,听说圣人最近在彻查贪污的官员,已经有很多官员因此被贬,往下与他们有交涉的商贾一被查出来,直接被抄家了。”
晏辞听完他的话一阵哑然:“所以现在你们怎么处理的?”
秦子观咬了咬牙:“还能怎么样,找借口将船换掉。”
“这样岂不是耽误了船到岸的时间?”
“那也总比整艘船都沉没了好吧?”秦子观拿起桌上的案卷,“这种事要事传出去,我秦家会立刻...”
往下的话他没有说。
晏辞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再打扰他,半晌后,秦子观头也没抬,问道:“你是来问我那个哥儿的事情的?”
哥儿...
晏辞的确是来打听哥儿的事情的,但是秦子观应该还不知道苏合的事,所以他说的是另外一个哥儿。
“红袖?”晏辞心中一紧,“他怎么样了?你去救他了吗?”
秦子观从案前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我承诺过的事,什么时候没完成过。”
晏辞微微松了一口气,秦子观道:“你放心,那哥儿没事。”
“不过。”
秦子观似乎哼了一声:“晏辞,你最近没大事别来找我,我最近没工夫管你,那漕粮的事已经够棘手了。”
晏辞点了点头,随便问了几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知道苏合在哪。
他正要起身告辞,忽然外面急冲冲跑进来一个人。
守在门口的琳琅拦住他,那人对琳琅说了几句,琳琅稍一迟疑,便走进门来。
“二公子。”他走上前,将一个木质匣子放在秦子观面前的桌上,“刚才门口的守卫说,有人送了这个东西进来,说是给您的。”
晏辞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个匣子通体漆黑,外表美轮美奂,不知是什么材质,眼见价值不菲。
秦子观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给他送东西,随意问了一句谁送的。
“不知道,那人说是别人托自己带来的,已经守卫扣住了。”
秦子观放下笔,拿起那小匣子摆弄了一番,又用指节在上面敲了敲,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接着便扣住锁扣,“嗒”地一声匣子开了。
晏辞站的角度看不到匣子里的内容,但他看到了秦子观的表情。
只见他的表情从好奇转为错愕,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匣子里的东西看了一瞬,接着他猛然起身,身前堆满案卷的桌子轰然倒塌,上面的案卷稀里哗啦全部摔在地面上。
晏辞和琳琅都被巨大的响声和他这副样子吓到了。
晏辞错愕地看着秦子观死死盯着那匣子,几乎是一瞬间他一双眸子完全被血色占满。
于是他目露疑惑地走上前,朝匣子里看了一眼。
只看一眼,心脏便是狠狠一缩。
只见匣子里面柔软的猩红色丝绸上,放着一截被清洗干净,毫无血迹,玉白色的修长指头。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雨水顺着鼻腔滑进,慢慢朝着气管滑落,地上的人身体一阵抽搐,接着艰难地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地面将自己勉强抬起来。
掌心触摸到冰冷的地面,细碎的小石子伴随着污浊的雨水刺入他的掌心。
晏辞在地上坐了片刻,用手捂着自己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感受到右眼眼眶一阵阵接一阵的酸胀感不停袭来。
他茫然着环顾四周,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他一边从地上站起一边慢慢回忆起被打晕之前发生的事。
“你冷静一点!”
他几乎是扯着秦子观的领子将他摁住,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因为秦子观下一刻便挣开了他。
一旁的琳琅和璇玑被这场面震到了,琳琅反应过来才去拉秦子观,结果直接被他拎着领子扔了出去,撞到墙上半天没起来。
此时船坞已经没什么人了,晏辞从门里追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秦子观正在马厩里解乌云踏雪的缰绳,晏辞扑过去按住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听我说,薛檀把这个,把这个给你,就是引你过去送死,他不一定在那里给你准备什么了,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滚开!”
晏辞咬着牙将冲上去,跌跌撞撞地扯住他,尽量让声音听着清楚:“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做什么?你去送死吗?!”
“我们再等等,等璇玑回去叫来人——”
秦子观一把扯住晏辞的领子,将他狠狠掼到一旁的柱子上:“我等不了了,我见过他怎么对待那些哥儿的,他会杀了苏合。”
他经常拉弓射箭臂力惊人,此时死死摁着晏辞,晏辞竟是丝毫挣不开,眼见面前的人双目赤红,整张脸以为过于激动而变形:“苏合在他手上多待一刻,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晏辞呼吸急促地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刻就把自己揍翻在地,只能尽量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冷静一下...”
然而秦子观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盯着他忽然问道:“晏辞,你知道我第一次见苏合是什么时候吗?”
晏辞一怔,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只听秦子观哑着嗓子道:“我记得那年我三岁,我娘带着我去参加一个游园宴,然后在花园里指着凉亭中一个乖乖坐着的,雪团子一样的小哥儿告诉我,他是我未来的夫郎。”
“他们跟我说我和他是娃娃亲,我们一同长大,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第一天学琴,断断续续弹给我听的样子。”
“我从小就顽劣,无论是谁都没法让我老老实实待一个时辰,只有苏合给我弹琴的时候我才会安安静静坐着,每次我看着他弹琴,我都在期待和他成亲的那天。”
“...后来...苏泽死了,苏家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哥儿充为妓...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苏合,直到我听到他的琴声...”
他没有再往下说:“我知道我混蛋,我对不起叶臻,他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可我几乎没怎么在他旁边,我根本不配为人夫,可是我没办法...”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晏辞:“我没法看着苏合死在我面前。”
“你别跟我说这些!”
晏辞简直要气疯了,他朝着他咆哮,也不管他到底听没听进去:“我不管你是什么情种,我现在明确告诉你,薛檀他就是故意引你过去,你去你就是死!我们现在只能等人来,你——”
秦子观摇了摇头,他态度很坚决:“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替我向叶臻说声对不起,我在秦家的那份家产都留给他,至于我欠他的...”
他顿了顿:“我下辈子还。”
晏辞盯着他粗重地呼吸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为了阻止他,那只有一个办法,于是晏辞盯着他转身去牵马的背影,握紧拳头直接朝他脑后抡了过去。
但是秦子观比他反应更快,晏辞还没落下手,他就转过身。
晏辞只看到眼前一道残影闪过,接着鼻梁一酸眼前一黑。
于是他失去意识前,唯一的画面便是秦子观骑着乌云踏雪飞奔离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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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
马厩里的马因为外面的雷声而受惊,不断在马厩里踱步长嘶,晏辞摸索着站起身,走到其中一匹跟前,松开它的缰绳,将其牵出马厩。
闪电划过夜空,外面咆哮的雷声由远及近,幸亏先前学过一些骑术,晏辞艰难地爬上马背,驱使着马朝着一个方向前行。他紧紧攥着缰绳,一路上心脏都像在打鼓般狂跳。
他不敢想最糟糕的后果,也不敢想万一到了以后看到某些血淋淋的场景会怎么样,他只能用双腿夹紧马腹,压低身体,用最快的速度在路上狂奔,趁着夜色将至城门紧闭的前一刻窜出了城。
薛檀那变态在匣子里放了一张写着地址的条子,摆明了这是一个陷阱,晏辞只能凭着记忆里的地址驾着马一路在山林里狂奔。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他一刻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也不知驱马跑了多远,只知道越走越偏僻,到最后路边零星的农舍都看不到了,只剩下高低起伏的丘陵和茂密的树木。
一直到他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一座山头,其上有一座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房子。
晏辞整颗心都在胸膛中提了起来。
因为还没有到山脚,他的鼻子已经敏锐地从厚重潮湿泥土气息中捕捉到了什么异样的味道。晏辞呼吸急促起来,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驱使马匹在泥泞的小路上箭一般朝着屋顶的方子冲了过去。
未等他离近,便看到离山顶不远处的山坡上,乌云踏雪正在树影间来回徘徊,他被拴在路边一棵树上,此时正焦急地在地上打转,不停朝着山顶的方向嘶鸣。
灵驹通人性,乌云踏雪在见到晏辞的刹那,乌黑的大眼睛里的焦灼才算少了几分,然而他依旧将头朝向山顶的方向,前蹄在泥地里不安地刨着土,对着晏辞嘶鸣。
晏辞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他翻身下马,将两匹马栓在一起,接着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定了定心神朝山顶那座孤零零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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