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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谢青城)


晏辞看着他闭上的眼睛,托着他后腰的手轻轻点了点:“先别睡,还没清理干净呢。”
顾笙睡意上头,压根一点都不想动,鼻子哼哼着用脸蹭了蹭晏辞的小腹。晏辞暗自叹气,心说之前说不想睡的是你,如今困得不行的也是你。
他认命地下床,又拿了一张干净帕子用温水沾湿,细细地将哥儿清理干净。黯淡的烛光下,哥儿一身雪色的皮肉上尽是红梅点点。
晏辞捞起他柔软的腰肢,哥儿的腰相对于男人来说要更细更软一些,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揽住,晏辞的目光顺着他单薄的胸膛,划过平坦漂亮的小腹,落到稍显纤细的双腿上。
顾笙的身子很漂亮,薄薄的皮肤覆盖着比男人要柔软的肌肉,他这身皮晏辞是轻易不敢用力的,嫩的仿若煮好的豆腐,稍一用力便留下一个红点子。
晏辞擦着擦着动作就慢了下来,他端详着顾笙未着寸缕的身子,接着伸手轻轻覆住他的小腹,微微用力用掌心按了按。
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热度,顾笙伸出手覆在晏辞的手背上,细声道:“冷。”
他拽了拽晏辞身上的外衫:“你快过来抱着我...”
晏辞看着他眯着眼睛的样子,就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他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熄了烛火,翻身上床把床上的哥儿稳稳当当地揽入怀中。
晏辞第二天早上又被怀里不安分的哥儿弄醒了。
顾笙早上本来要去店里的,结果没能起来。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晏辞还在睡,顾笙于是起了坏心思,手钻进他松松垮垮的亵衣里:“夫君,你醒了吗?”
明明昨晚一直折腾到半夜,哥儿却是丝毫不觉得累,晏辞闭着眼翻了个身,避开他在自己身上耍流氓的手:“...没有。”
顾笙不依不挠地扑到他身上,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又摸又抓。晏辞终于忍无可忍地坐起身,一边按住他的爪子:“你腰不酸了,还敢折腾?”
顾笙被他按在怀里,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晏辞拉开他的衣襟,皱了皱眉,伸手取出床边柜子里的药膏,给他身上某些青紫的部位上药。
顾笙虽然腰酸的很,但却是心满意足,他赤着身子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晏辞的“侍奉”。
“你昨天和小舅舅去哪里了?”他将双臂交叠垫在下巴下面,侧着头问身后的人,“累成那个样子,回来倒头就睡。”
晏辞扬起眉:“我敢自己先睡吗,不得先把夫郎大人给伺候好了?”
顾笙起身看着晏辞眼下略有乌青,打趣归打趣,担心归担心:“夫君,你真的不用去看看郎中吗,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不要逞强...”
“不用。”
晏辞手上动作微顿,抬头古怪地看着他,心想总不至于昨晚自己没发挥好,顾笙没尽兴吧,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要不,再来几次?”
“我是担心你!”顾笙白了他一眼,伸出脚趾踩了踩他的腹部,“没事就好,我要起来了,今天店里还有事要忙。”
晏辞昨天被人追了半天,累也是真累,好在他身体很好,睡了一觉就休整过来。
他昨日本来和秦子观一同扮成道士模样潜入秀岳峰,结果刚过了桥就被人发现了。
秦子观抽出匕首一刀割了他腰间玉牌的绳子,捞起玉牌以一种压根不顾自己死活的态度,撒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晏辞震惊地看着他兔子一样又跑又跳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两个眉毛倒竖的道士便冲了过来。
想到这,晏辞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牌子还在秦子观手里,以他的性子,那东西放在他手上早晚要出事的。
他于是跟着顾笙一起去了秦家,顾笙驾轻就熟地去了叶臻的院子,晏辞却被拦在了秦子观院门外,门口站着两个高高壮壮的守卫:“二爷说最近不在府上,表公子请回吧。”
晏辞问道:“不在府上是什么意思,我昨天还看见他在府上。”
那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表公子,二爷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汇了几个平日交好的公子出门了。二爷让小的们告诉表公子,若是实在要找他,等过几天他回来的时候再过来。”
晏辞对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还被禁足呢,出门上哪去?快让他出来。”
然而那两个守卫十分尽职尽责,不管晏辞说什么,自始至终都用二爷不在府里来回绝他。要不是这两个守卫过于高大,晏辞就准备冲进去了。
那守卫看着他的确很急的样子,面色有些为难:“表公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二爷他真不在府上,你若实在有急事找他,不如去他平时经常去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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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和秦家家丁熬了几天,秦子观自始自终都不见影子。
除了流金街和围场,晏辞把胥州有名的风月场所都去了一遍,所有人都说最近秦家小爷没来这里。
他于是又去找了叶臻的弟弟叶簇,叶簇惊讶道:“晏兄,我哥他最近不是都跟你在一起吗?你都没见过,我肯定更没见过啦。”
“我哥他认识的人多,你没来胥州前他就经常跟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现在八成不在胥州了,你别找了。”
晏辞心想,不找也不行啊,那牌子还在秦子观手里,他不知道那牌子的用处。晏辞一心想将牌子脱手,万一秦子观用其惹出些什么祸端来,岂不是更加麻烦了。
叶簇见他的确很焦急,于是提议道:“秦家船坞你去看过了吗,有时候他也去那边,要不晏兄你去看看,万一他在那里呢。”
秦家的船坞用好几处。
几处小的分布在码头附近,有一处最大的,专门生产大型货船的则在胥州城郊外。
晏辞这么多天在船坞的也不是白待的,因为秦子诚的托付,又有周栾非常负责地带着他,所以跟船坞几个有资历的老管事都熟悉了一些。
今日去船坞没有见到周栾,过来接待他的是船坞里一个有些年纪,生得干瘦黝黑的老梢工。
老梢工今日手下的船没有出海,便留在船坞,刚好遇到晏辞,便招呼他到工坊旁边的屋内坐:“这正午日头正足,表公子怎么选了这么个时辰来了?”
那屋子大概是临时搭建的,专门给监工休息用的。屋内的一张硕大的木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图纸,先前大概有人在这里伏案画图,或是拿着图纸监工工人们造船。
“你说秦家二爷啊,他不在这里...秦家二爷他除了过来剪绳,平时不过来。”老梢工让人给晏辞搬来一把干净椅子,“表公子休息一下,等下午再走吧,现在太阳正毒嘞。”
晏辞谢过他的好意,在椅子上坐下来,他看着不远处正在造船的工匠,百无聊赖的环顾周围,目光最终看着桌面上的图纸上。
他拿起一张看了看,只见上面画的是一艘船的船体构造图,从不同角度分别画出船身构造,每一处都在旁边用小字进行标注。
线条如同用鼠毫绘制一般,精细非常。
不同于现代人可以借助电脑和软件来进行船体结构建模,这些图纸均为手画,绘制之人必须十分了解船体构造,一丝一毫都不能出现差错。
晏辞颇有兴趣地翻看着那些图纸,无意问旁边的老梢工:“这些图纸都是谁画的?”
老梢工道:“哦,都是周管事在原先的图纸上修补的。”
晏辞有些惊讶:“周栾?”没想到周栾这人生得五大三粗,像个武夫,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是个船舶设计师,没想到竟然能画出这般精细的图纸。
老梢工道:“要不就说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管事,内里肯定有大本事哩,老爷都看重他。”
晏辞点了点头,又低头看着面前的图纸,虽然他不懂船体结构,但是单纯地欣赏这漂亮的图纸也是一种美事。
欣赏完图形,他又看了看图纸角落里的署名,因为这张图纸是周栾在前任基础上修补的,所以上面的署名应该还是船舶最开始的那批设计师的名字。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上面的字迹,挨个看了一遍对其中几个名字有了印象,又随便翻看了几张,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名上。
晏辞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图纸,又拿起来其他几张一一看去,他抬起头问门口坐着的老梢工:“为何这些图纸上写的不是秦家的名字。”
晏辞疑惑地用手指扫过图纸最下方的署名,每张图纸上的名字都不同,但无一例外,上面都有一个叫“苏泽”的人。
“谁是苏泽?”晏辞奇怪地问道,“这些图纸每一张都有他的名字。”
“是以前船坞的一个老人。”老老梢工闻言解释道,“很厉害,现在船坞里不少船都是在他之前的图纸上改进的。”
“你别看周管事画图画的好,其实啊,都是在那人的图上修补的。”
晏辞还没有说话,他又自言自语般道:“说到这个苏泽,早先那人还是老爷的朋友,只可惜...”
他的语气间带着少许遗憾,引得晏辞好奇地问:“可惜什么?”
老梢工摇了摇头,叹道:“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这个苏家家底也不错,若是没出事的话,到现在应该和秦家一样算胥州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只不过那个苏泽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犯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总之他一家老小都因为他获罪流放了。”
晏辞一怔:“还有这种事?”
“有的有的。”老艄公拿起桌上的粗瓷碗呷了口水,“当年苏家被抄家流放后,老爷急的不行,到处寻找他们家小辈的下落。找了好久都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晏辞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图纸放下,忽然听到老梢工再次开口。
“说起来,以前秦家和苏家可是世交。”他压低声音,指了指门外,“我看表公子跟秦小二爷关系不错,秦家的事你知道吗?”
晏辞见他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老脸上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于是赶紧凑过来谦虚地表示自己不知道。
老梢工将他面上的好奇,意味深长道:“苏泽有个小儿子,和咱们东家那个小二爷,当年可是订了娃娃亲的。”

晏辞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还有这种事?”
老梢工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不过苏泽被砍了脑袋,苏家全家老小被流放后,这亲事早就黄了。”
老梢工看年龄便知道是船坞的老人了,还是那种经历过不少故事的老人,两人闲着也是闲着,老梢工见晏辞有兴趣,索性就与他简短地讲了讲这段故事:
“那苏家也是以船运为生,与秦家交好得很,之前老爷年轻的时候还跟苏泽组了船商一起出海。当时我身子骨还年轻,在船上当过一段时间船工,正好苏泽家那个小儿子和二爷差不多大...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种事。”
古代这种判斩首以及全家连坐的罪只有可能是重罪,若是按老梢工所说,苏泽不过一介商人,犯了什么罪能被折腾的这般惨。
晏辞并没有八卦完就感叹唏嘘,而是若有所思:“可这苏泽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会被判处这么重的刑法?”
他随口一问,却听老梢工道:“听说是贩私盐被人举报了,直接被抄了家,家里所有银钱都被官府充公了,男丁全都流放,女眷哥儿卖的卖散的散...啧啧,说起来他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贩盐,也真是可怜。”
晏辞闻言更加疑惑:“若是当年苏家家底厚重不输秦家,那苏泽为何要铤而走险贩卖私盐?”
老梢工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这事当年在胥州传的沸沸扬扬,自那以后,胥州就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贩私盐了。后来就算有人贩盐,被抓的也都是些小贩,交些银子关几年就放出来了,万万达不到苏家这个程度。”
晏辞立刻就明白了。
盐这种东西虽然价格不贵,但是却是生活必需品,在盐上收取的税一向是燕朝国库的重要来源,尤其是盐税占每年燕朝总税收的近五成。
所以官府为了管控税收,实施官盐专卖,盐的价格和来源都是受官府制定管控的,并且颁布法令严禁民间商人私自卖盐,对贩卖巨量私盐的商人更是会处以极刑。
听完老梢工的话,晏辞却是想到另一件事上:“先前听说苏合就是因为家里获罪才流落在芳华楼的,他说的这个苏泽的小儿子,不会就是苏合吧?”
秦子观拿了自己的腰牌玩失踪,难不成去找苏合了?
那自己要找他岂不是还要渡河去一趟秀岳峰?
他正在纳闷,忽然听到老梢工从椅子上站起来:“周管事回来了。”
晏辞放下手中的图纸朝门口看去,就见周栾带着一身热气从外面回来,对老梢工道:“备好船,一会儿跟我运一批货物去河对岸。”
老梢工闻言不敢置信地问道:“是去秀岳峰?”
周栾一挑眉:“不是说你家孙子病了急着用药钱?这趟差事剩下的油水都是你的。”
那老梢工赶紧连声道谢,放下手里的碗,就出门叫几个闲着的船夫去运货了。周栾转头看向晏辞,看见他在此,也并不意外:“表公子,今天有空过来。”
晏辞道:“是来找二公子的,现在看来他不在这里,我去别处寻他吧。”
周栾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他本来正要转身出去,听到秦子观的名字:“二爷除了过来新船剪彩,平时基本不来这里,表公子来错地方了。”
他又看了看晏辞,笑道:“不过看起来表公子和二爷的关系很不错。”
晏辞回答:“我找他是因为我的东西在他那里,若是他哪天来了船坞,麻烦周管事派人通知我。”
周栾笑了笑,点头称是,晏辞正要告辞,忽然听见周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前几日我去秦府找东家议事,还没进门,便看见秦二爷的马车往登云楼那边去了,若不是在找什么东西,便是在找什么人...表公子知道吗?”
晏辞一怔,心道难不成真的拿他的牌子去找苏合了?
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向门外正在吆喝船工搬货物的老梢工身上。周栾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以为他对这些货物好奇,于是道:“哦,这些都是送去对岸的粮食。”
“粮食?”
“对。”周栾道,“每月都要去对岸送一趟粮食,别看路途短,用不了半天时间,不过道观的道士出手都很大方,油水很足,所以那些个梢工都喜欢接这趟生意,不过平时都是年轻力壮的梢工才能抢到。”
这也就解释了周栾将这趟运货交给老梢工后,他为什么那般感激的原因。
晏辞收回目光,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周栾看了看他,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想一同过去,晏辞硬着头皮撒谎:“一直听说对面景色很漂亮,来胥州这么久我还没有去过。”
周栾笑道:“表公子若是好奇自然可以跟我一起去,不过到了对岸不要下船,只能在船上等我。”
船就停在港口,顺着河道过了胥河,一直到对岸,晏辞远远看见几个道士正在港口等着。
周栾率先下去与那道士说了什么,接着手朝船的方向做了个手势,船上的船工便一个接一个有条不紊地将运过来的货物依次放在口岸。
“表公子先在船上等一下。”周栾大步登上船,给晏辞做了个手势,“我还要去山南边的一处道观送些东西。”
晏辞闻言抓到了什么重点:“南边的道观?”
周栾也不遮遮掩掩,伸手指了指郁郁葱葱的山林:“哦,之前我送了一个哥儿去那边的一处道观,每月得给道观送些粮食过去。”
晏辞上前一步:“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周栾却是拒绝了,扬了扬手上的名册:“表公子,上岸的船工都是要登记在名册上,不如等下回吧,下回来我把你的名字加上。”
他看了看不再说话的晏辞,好笑道:“表公子不是要去找二爷吗,难不成二爷也在这边?”
晏辞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我在船上等你。”
周栾点头转身下了舷梯,带着几个人扛着货物跟一个等候在旁边的道士走了,晏辞眼见他们走远了,就像跟着下舷梯,结果脚刚沾上岸边的泥土,就被人拦下了。
一个在旁边监工的道士扬着下巴,睥睨着他:“干什么去,没事就回船上待着。”
晏辞还想扯几句谎,结果那道士不依不饶,他眼见周栾的身影越来越远,无奈只能放弃尾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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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哥,你眼睛红了,是被风吹到了吗?”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道童小心翼翼地递来一块帕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人,稚声稚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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