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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beta和顶A结婚后(枕中眠)


但升职…
不说传出去了商远舟会怎么看他,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孙总,我只想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如果以任何形式给我升职或是加薪的话,我恐怕只能辞职了。”
孙财承站在公司大门口,听到这话人傻了,再看着季余收敛了神情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这…这…这……”
“这是说得哪里话啊。”
季余垂眸,表情淡淡的,“阿舟很喜欢我,我就更不能辜负他的喜欢。”
“更不能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也不能开口让干预他的任何决策,他跟哪个公司合作,给什么地方投资,我都不会问不会干涉。”
他抬眸,朝着孙财承一笑:“阿舟喜欢的也是这样干净纯粹的我。”
等到季余都坐上叫来的车离开了,孙财承还站在原地没动。
孙财承看着车一骑绝尘后留下的尾气,脑子里全是他妈的。
这到底是玩的什么总裁的小白花娇妻文学啊?!
季余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他愣是不知道私下里原来是这种性格啊。
所以他也成为了这一场白莲花娇妻play的一环了吗!?
孙财承的表情变了又变,一时间很是精彩纷呈。
他不知道,坐在车上的季余也表情发麻。

暂时休假不需要处理工作了,季余的生活节奏一下慢了下来。
想了想还是没有先回去,而是让师傅掉头去了自己租的房子。
下车拿出手机付款的时候,季余顺便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五十,还早。
钥匙在他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是带上的,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季余竟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像出门旅行了一趟,回到家觉得熟悉又陌生。
但心情是放松的。
季余给绿植浇了水,又用简单打扫了一下两周没住人带灰的房子。
他一只手,做什么都不太方便,打扫也不彻底,只将地大致拖了,桌面还是用一次性湿纸巾擦的。
季余打扫卫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空灵的女音哼唱着英文歌词,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商远舟三个字。
“阿舟?”
电话对面的声音是一贯的沉稳,“你还没有回去?”
“请假遇到麻烦了?”
季余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我很快就回去,阿舟是有东西忘带了吗,我可以给你送去公司。”
“不是,”商远舟看着监控里空空如也的客厅,眉头微蹙,“我让人给你送了早饭,敲门没人应给我打电话了。”
他估计着季余请假和回去的时间叫了人去送了早餐。
事实上那个人还没到,是商远舟想知道季余的情况在监控里没看到人提前打了电话。
不过送餐的人大概也快到了。
商远舟不是一直盯着监控,他没那么闲,所以没办法确定季余是不是在房间里。
客厅和走廊他装了监控,季余的房间没有。
可能商远舟也知道,如果给季余的房间装上监控,有些东西就朝着奇怪的地方去了。
他只是有病,是占有欲和控制欲太盛,不是变态。
虽然这个想法很有诱惑力,但商远舟还是摁下去了。
季余闻言有些讶然,“我回我租的房子了,我养的龟背竹好几天没有浇水了,回来看看它。”
“阿舟你让那个人把东西放在门口吧?”
商远舟:“我让他直接过去你那,顺便把龟背竹一起搬回家。”
季余抿了抿唇,语气虽然温和,却是拒绝:“不用了,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商远舟沉默了片刻,“搬过去不好吗?”
“我是说搬去也免得你经常要回去浇水。”
季余:“离得也不远,搬来搬去的也很麻烦,而且感觉客厅没有地方能放。”
刻意选了小房子的商远舟:……
他没有继续说,因为季余不愿意,甚至也许是排斥,没地方放只是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看上去是只是一盆绿植,实际上是季余并没有把和商远舟一起住的地方当作私人空间,而是一个暂时的、不得不和旁人同住的居所。
再追着搬不搬这盆绿植纠缠,就不适合商远舟这个合作者该说出口的话了。
商远舟冷静的说了声好,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提醒让季余早点回去,免得饭凉了,直接挂了电话。
他没有生气。
只是明白自己有些做得太多,太快,他很小心的退回,以免惊扰了那只停歇在窗前的麻雀。
季余挂了电话,手机很快进来了一条带着图片的短信。
“季先生您好,我是梨湘园的经理,李先生在我们这里预定了一个月的餐食,这是第一天的早餐,给您放在门口了。”
“另外,您如果有什么口味偏好以及忌口,可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会根据您的口味调整食谱。”
“你们看着来吧,我没什么忌口的,以及李先生是?”
“好的季先生,李先生是商总的助理,是他今天过来告诉我们的,商总很关心您,只是他太忙了,还请您放心。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希望您手臂早日康复。”
季余不会觉得让助理去订餐有什么问题,他很放心,相反商远舟亲自去才有问题。
商远舟能记得他手受了伤不好自己做法让助理去订餐都已经出乎季余意料了。
商远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大概也是正是因为考虑事情周到,想法长远,所以才能从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变成商家掌权人吧。
这样想着,季余没有在客厅多待下去,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里面依旧是他走的时候的样子,不大的房间里正中间摆着一张床,床头柜上有一盏小夜灯和一副相框,照片里是一片旷野,一只呆头呆脑耳朵圆圆的鼠兔呈现奔跑的姿势定格在右下角。
画面像小小的鼠兔奔跑着走向旷野。
这张照片是季余拍的,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棕黄的小东西闯进了镜头。
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季余走得急,什么也没带,只带了这张照片。
季余拿起照片看了看,又将它放下。
转身去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装进了袋子里,连同一些上次没带上的生活用品一起装上,离开了这里。
既然已经送过来了,季余也没有吃冷饭的爱好,没有在手机上打车再浪费时间等,而是直接招停了一辆出租。
放在门口的早餐用一个很精致的保温袋子包好的,季余进门的时候将它提了进去。
里面的食物不是用塑料壳子装着的,而是一个很精致的食盒。
食盒是深红色的,上面绘制着季余叫不出来名字的花,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精致小巧的皮薄到透明的水晶虾饺,第二层是造型可爱看不出是什么馅料的包子,第三层最深,里面放着个小碗。
是一碗汤头浓郁鲜美的…骨头汤。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哪补哪吗。
季余尝了一口才尝出来,表情复杂的把它先放在一边了。
哪怕他并没有去过什么梨湘园,从这顿早餐上面也能看出来,梨湘园的收费不便宜。
连订一个月,价格更是难想。
这算是什么?老板对他的工伤体恤福利?
尝了一颗水晶虾饺,里面除了虾仁,还有笋和马蹄丰富口感层次,鲜香脆嫩,味道极佳。
被各种无良老板压榨过的社畜季余吸了吸鼻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如果不是怕丢脸,甚至想高呼一声商总万岁。
客厅没人喊出来也丢脸。
悠闲的吃完早饭,季余表情郑重的打开了电视,《纯白的你》
“……总裁被刚入公司善良、天真、纯洁的职场新人白…吸引……排除万难……相守相爱的故事。”
就它了,季余摁下了播放键。
拿了高额的报酬,和优厚的福利待遇,他当然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一个合格的社畜要有契约精神。
提升演技,掌握扮演精髓,从观摩电视剧做起。
门铃响的时候季余还以为是商远舟没有带钥匙,他给电视按了暂停,蹬蹬蹬跑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人提着熟悉的保温袋,“您就是季先生吧?”
季余想了想,想不起来短信里有没有说姓了,“经理?”
中年男人连忙道:“您叫我小陈就好。”
你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小。
季余表情复杂,二十来岁的小鱼无法开口对着一个至少四十往上走的中年男人叫出小陈,“陈经理。”
陈经理:“我是来送今天的午餐的,午餐有百味鸽子汤…”
季余焦急的等他报完了菜名,这才得以坐在电视机面前边吃饭边看剧,剧情正进行到女主角被刁难,季余想看该做出什么反应,以便他以后在商家那些人被刁难的时候活学活用。
中午商远舟没有回来,季余就看了整整一天。
晚上那位陈经理送来的饭菜是双人份的,季余向商远舟确认了他也会回来之后,就先将饭菜放在一旁没有动,继续看他的电视剧。
等商远舟回来,看到的就是季余专心致志的对着电视机,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时不时往上写点什么。
这个画面,今天商远舟每次看向监控都能看到。
他揉了揉眉心,开口道:“在看什么?”
沉浸在电视里的季余转过头,正经又严肃:“我在学习怎么演好和总裁恩爱的总裁夫人。”
“夫人?”商远舟饶有兴趣的重复了一次。
季余想了想,站了起来,坚韧倔强:“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钱就可以随便收买一个人的心吗?我爱商远舟只是因为他是商远舟。”
下一秒又半咬着唇,语气低声低气:“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陷害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泼他。”
动作和语气都学到位了,就是表情实在有点僵,不够柔弱。
“你第一句是什么?”
季余啊?了一声,“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
商远舟:“一整句。”
季余复读机一样又重复了一次:“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钱就可以随便收买一个人的心吗?我爱商远舟只是因为他是商远舟。”
商远舟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忍住了笑意没有打击季余,“演得这么认真,准备进军演艺圈?”
“欸?”季余有些惊喜:“商总觉得我演得好吗?”
商远舟一边将晚饭取出来摆开,一边道:“商总扣一分。”
季余从善如流的改口:“阿舟也觉得我演得好吗?”
“我学了一天。”
商远舟又想揉眉心了:“你做自己就好,不用演这些。”
季余认真得有些跃跃欲试:“既然已经签了合同,这就是我的工作,我能演好的。”
况且今天拒绝孙财承的时候用过这类似的一套,虽然季余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但招是好用的,既拒绝了,又不会闹得尴尬。
对于不善言辞又不善交际的季余来说——
他感觉自己打开了新天地的大门。
如今他和商远舟结婚的事情还没有传开,以后类似的情况只会更多。
“只是不知道刚刚这段能不能用上。”
商远舟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可以拿出来做无脑刁难人的冤种人名,“放心,演得很好。”
原本是用不上的,从这一刻起就用得上了。
季余:“而且我是个beta,又很普通,”
“如果在外人看来我没有一个凸出的品格去吸引你,又怎么能让其他人相信你爱我爱到看不清形势,宁愿得罪联姻家族和违背老爷子的遗愿也要和我结婚呢。”
商远舟递出勺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应声,而是笑了下:“吃饭吧。”

第16章
这两天季余看了各种各样的剧,看得头昏脑胀之后暂时放弃了,期间也见到了那位定时来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
阿姨是每两天来一次,周六周日在避开的那两天内,所以之前季余从未见过,除了书房不用打扫也不能进去之外,其他地方都会仔细清洁,整理,添上用完的生活物品。
“小鱼你又在看电视啊?”阿姨是个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姓任,同样是个beta,笑起来眯眯眼,看着很亲切。
季余摇头,把电视关了站起来:“不看了,我来帮你吧任阿姨。”
任阿姨连连摇头:“那可不行,别说你是雇主的家人,这还打着石膏呢。”
她一边擦着玻璃,一边絮絮叨叨:“受伤了就要好好休息,这样才恢复得快,不过也不是我说,小鱼你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看你整天憋在家里,人都要憋坏了。”
身后没有任何反应,任阿姨转头就看见季余站在原地看着她,表情带着怀念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阿姨讪笑着:“你看我,在家说孩子说习惯了,小鱼你别往心里去。”
季余回过神来,看出了任阿姨的紧张,温和的笑了下:“你说得对,我是该出去走走。”
“这就对了嘛,不过路上小心啊,不要让其他人撞到你手了。”得到了肯定,任阿姨又乐呵呵的笑起来。
季余没再说什么,拿了钥匙转身出门了。
今天是周四,现在又正是上班时间,季余没有选择打车,而是去坐了轻轨。
他习惯了节俭,若非必要,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轻轨上和季余意料的差不多,人很少,座位充足。
从热闹的市中心,到人烟稀少的郊区,季余停在了一家花店前。
店主看到他有些惊讶,很快笑起来:“是你啊,你有段时间没来了,怎么还打上石膏了。”
“不小心摔了。”季余没有多说,简短的一句和在公司的长篇大论煽情表演完全不同。
店主:“还是老样子吗?”
“嗯。”季余脸上的神情有些淡,拿出手机直接给了钱。
他将手机放回衣兜里,一只手接过了店主手里的花,只走了片刻,就到了墓园。
日头不晒,天空碧蓝如洗,和煦的风吹过季余的衣摆,吹动明黄的花瓣飘落在黑色的墓碑底座上。
黑白的照片里是个笑容慈祥的老太太,是季家曾经的保姆。
季余在自小就被家人无视的漫长时间里,是因为她才没有变得自闭抑郁,没有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对季余来说,她更像是奶奶,季家那个房子里唯一疼爱季余的奶奶。
可惜黎奶奶在他初中的时候就因为年龄大了不能再胜任工作辞职了,她本来早就该走的,是放心不下季余才一拖再拖。
季余高中的时候才知道她后来生了病。
他想了很多办法攒钱,省吃俭用,帮同学跑腿,写作业,为了钱几乎想尽办法,顶着校规在宿舍偷卖烟酒零食,伪造假条售卖,拿钱帮同学背锅。
柏林高中里念书的都是有钱人,季余靠着这些挣了不少,他一分都没留,全都交给了黎奶奶的家里人。
哪怕黎奶奶家里人说他们会照顾好黎奶奶,让季余专心学业,季余也没停。
他只是想做点什么,为给他第二次生命的奶奶。
上了大学则是挤出时间做各种兼职。
这些钱全都送进了一场场手术里,最后还是无力回天,在季余大二的时候黎奶奶去世了。
季余半蹲在墓碑前,将手里的花束放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高中的时候有人给了五万要他去羞辱分化失败的商远舟。
那时候季余是犹豫过的,五万,只需要他说几句话,偷录下商远舟的反应,轻轻松松就能到手。
或者悄悄找上商远舟,问他愿不愿意演一场戏,商远舟是私生子,大概率不会很有钱。
他其实已经去了,站在商远舟面前了。
看到了商远舟鲜血淋漓的手,凹凸不平的假山上斑驳的血痕,假山的阴影遮住了商远舟,少年的身影像是就此要融化在阴影中。
话到嘴边就莫名其妙转了个弯,甚至连要不要演戏都没能问出来。
他第一次对着不熟悉的同学吐露了心声,分化失败几乎就注定了是beta,羞辱商远舟就是怨恨自己为什么是个beta,改口的原因大概也有他不想否定身为beta的自己,哪怕是假话也不想。
季余笑了笑,决定回去要是有机会的话把这件事讲给商远舟。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墓园密密麻麻的墓碑像一个巨大的坟冢,天是蓝的,地被漆黑的墓碑铺成一片肃穆萧瑟的黑,明黄菊花扎成的花束成了这里唯一的亮色
清瘦的青年紧挨着墓碑侧边坐下,偏着头,将头肩轻轻靠上黑色墓碑,他打着石膏的手还吊在身前,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我今天把布丁端给哥哥吃的时候,哥哥把布丁打翻了,让我滚,那个小兔子布丁是老师发的,每个人只有一个,她们都说很好吃,可是哥哥好像不喜欢吃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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