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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掐指一算)


这个答案取悦到了明昼,所以他又揉了下宋如星的后脑勺,呼噜小狗脑袋似的。
他手上还有些水汽,摸上去就把宋如星的发尾打湿了一点。
“头发被您摸湿了。”宋如星说。
“那怎么办?”
怎么办呢,不能怎么办。
所以宋如星又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才直起身说:“那我就自己讨点好处。”
明昼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说:“好了,时间不早了。”
天色渐晚,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容许他们做些别的事情了,宋如星也知道,所以嗯了一声,就老老实实地,重新投奔到了厨房大业里。
明昼感觉厨房已经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便出去了。
他去了卧室,打开了抽屉。
里头安安静静地,正放着一个小巧的,黑丝绒首饰盒,明昼把它拿了出来,又轻轻地合上了抽屉。
晚上七点,两人终于吃上了这顿来之不易的年夜饭,很丰盛的一桌饭菜,食物的热气和香气,扑到明昼的鼻腔里,令他一瞬间感到有些失神。
“怎、怎么了?”毕竟是第一次给明昼做年夜饭,宋如星有点紧张。
明昼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没有过年的习惯,当然,并不是一直没有这样的习惯,而是从成年后就没有过这样的习惯。
小时候在明家,明昼会回到老宅过年,明喻迫于明郑成的压力,在除夕是一定会回来的,不管他在外面养了多少情人,在这种日子,他必须要带着关晴回老宅,维持面上的和平。
虽然说是除夕过年,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明喻心不在焉,关晴懒得作秀,明昼也沉默不语。
每年的氛围都很僵硬,所以自从明喻和关晴离婚过后,明昼也再也没有回去过,自己也从来不过年。
总归,明郑成也没有那么在意他回不回去。
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年夜饭了。
明昼也难得感到了一点不真实,食物冒着热气,热腾腾的蒸汽好像慰进了他的心间,让他的心脏也变得温暖起来。
“没……什么。”明昼有些恍惚地说。
“只做了一些很简单的家常菜。”宋如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小声的,有点没自信地说,“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明昼抬起眼睫,黢黑的眼睛倒影了宋如星的面容,低声说:“喜欢的。”
不知道这句喜欢到底是在说什么。
宋如星的脸红了,说:“您、您喜欢就好。”
两人坐下,一起吃着饭,宋如星熬了一锅汤,先给明昼勺了碗汤在手边,明昼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一边问:“以前和你妈妈也是这样度过除夕的吗?”
“嗯。”宋如星说,“还会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等零点的时候吃宵夜,我们小镇在零点的时候还会放烟花,很热闹的,如果是在农村的话,还会在堂屋里烧纸钱。”
明昼没经历过,不免感到有些新奇,问:“为什么?”
“要敬神明呀。”宋如星笑了笑说,“不过这只是我们那边的习俗,来了A市就没这么做过了。”
“不过……”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口中顿了一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明昼。
“不过什么?”明昼问。
他很专注地看着宋如星,也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冷淡,暖色的灯光将他笼罩,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圈,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温柔。
仿若神明。
不过我不敬神,只敬你。
宋如星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他望着明昼,眼睛里带着近乎偏执的笑,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也是神的话,我一定会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明昼静静地看着他,问他:“如果是恶神呢?”
“那我就是恶神忠实的走狗。”宋如星说。
明昼忽的一笑,轻轻说:“……好。”
两人吃过年夜饭,宋如星准备开始包饺子,明昼客厅的超大影屏上,放着花花绿绿的春晚节目。
也没人看,宋如星也不爱看,明昼就没看过,但这个节日不放春晚,好像就少了点什么似的,所以就打开了一直放着。
明昼坐在宋如星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包了个胖乎乎的饺子,宋如星立马有眼色地夸道:“您学得真快!真棒!”
明昼噗嗤一声乐了,他说:“宋如星,你好像那种教小朋友的老师。”
“明昼小朋友,你真厉害。”宋如星很入戏地说。
明昼很少被夸奖,小时候,无论他做得再好,父母都不喜欢他,更不会夸奖他。
至于明郑成……他只是认为这些都是明昼该做到的。
他真的很少被肯定。
明昼定定地看了宋如星一会儿,然后轻轻笑了,说:“谢谢。”
很快,饺子也包好了,春晚也快结束了。
才吃过晚饭没多久,这会儿吃不下多少,宋如星只给明昼碗里捞了几个,算是个意思。
明昼很认真地吃完了。
零点了,电视里的钟声响起,宣告着新的一年来临,南江别苑所在的区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两人只能看着屏幕里转播的各个地方的烟花图景。
“新年快乐。”明昼对宋如星说。
“新年快乐。”宋如星也笑了起来。
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流浪的小狗终于找到了归处,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明昼从沙发靠垫里摸出了那个黑丝绒的首饰盒,他刚才从房间里拿出来,藏在了这里。
他将首饰盒递给宋如星,笑着说:“新年礼物。”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中一个。”
……新年礼物?
宋如星的眼睛微微睁大,没想到明昼还给他买了礼物,连忙接过了这个首饰盒。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脏都被涨得满满的,怔愣地看着明昼:“您、您怎么还给我买礼物了,我……”
他瞬间感到十分惭愧:“对不起,我没有准备什么。”
这段时间宋如星满脑子都是想着要和明昼一起过年,过分的激动和紧张之下,只想着自己一定不能将年夜饭搞砸了,竟没想起来这回事。
自己的Omega准备了礼物,但是他却没有准备回礼。
他完了。
宋如星悲伤地想,他要永久地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明昼笑起来,探出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低声道:“没关系,你也是礼物。”
宋如星的耳朵连着颈后,立马就红了一片。
“打开看看吧。”明昼说
宋如星狂点头,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这会儿恐怕都要摇飞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对黑钻耳钉,很简单的小方糖形状,但一看就价值不菲。
难怪明昼之前问他耳洞的事,昨晚明昼奇怪的态度,还有这几天总是落在他耳边的视线,一下全都有了解释。
但怎么是一对,他明明只有一只耳洞。
“谢谢,我、我……”宋如星很兴奋,很激动,几乎快有些语无伦次,“我再去打一个耳洞吗?”
再去打一个吧,应该是要再去打一个的吧?
明昼笑了,心道要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他故意沉吟了几秒,说:“你可能是需要再打一个耳洞。”
“好!我明天就去打!”
“明天他们可不上班。”明昼含笑看着他。
“啊…啊,对。”宋如星啊了两声反应过来,现在是春节期间,很多人都放假了。
他眉眼都耷拉下来,一脸可惜,嘟嘟囔囔地说:“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穿。”
“你自己穿?”明昼问他,“你自己怎么穿?”
“可以用针手穿。”宋如星说,“消好毒就行了。”
看他真的一脸认真地探讨着用针穿的可行性,明昼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逗小孩儿了。
他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拿了一个耳钉枪出来。
很小巧一个,白色的,大概有人两指宽。
宋如星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顿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明昼,看着他把这个耳钉枪放进自己的掌心里,然后又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指尖,带到他的耳朵上。
宋如星的心脏一瞬间狂跳起来,几乎是从未有过的狂躁。
他一瞬间意识到什么,可又不敢置信,只有如同鼓点一样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敲击在他的耳膜里,几乎快让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但他还是听见了,一字一字,听得很清晰。
“给我打吧。”明昼轻声说。
他眨也不眨地望着宋如星,说不清眼睛里的究竟是引诱还是试探。
“这是你的第二个新年礼物。”他说。
一个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独特的标记。
【作者有话说】
戴耳钉这个剧情从开头我就想写
我终于写到哩!
下次见啦w

咔哒一声。
耳钉枪穿过,针头穿过耳垂,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明昼的耳垂饱满圆润,带着些肉感,很快就完全红了起来,色泽艳红,像玛瑙一样。
明昼因为这样的疼痛微微皱了下眉,宋如星看见了他脸上的痛色,呼吸却重了几分。
这样的疼痛是他为明昼带来的,这个想法竟让他感到有些兴奋,橙子的气息一瞬间张牙舞爪,铺天盖地地将明昼笼罩。
明昼抬起眸,这个角度看见了宋如星的脖颈,喉结凸起,线条利落,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宋如星的手还没有收回去,两人的指尖在此交汇。
“不给我带上吗?”明昼问。
宋如星的呼吸又是一沉。
“……好。”他的嗓音有些发哑。
宋如星拔出耳钉针,从黑丝绒首饰盒里,拿出其中一个黑钻耳钉,轻轻地为明昼带上。
耳垂上有伤口,异|物排出过后,伤口发烫肿|胀,被破|开的肉可怜地挤在一起,试图修复愈合,可还没愈合,就又被另一根钉针一点点的,不容反抗地重新撑|开,随后彻底将那块软|肉贯|穿。
黑色的钻石耳钉坠在饱满发红的耳垂上,带来极大的视觉刺激,宋如星的瞳孔在颤抖,灵魂也在颤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标记行为,却带来了无比强烈的满足感。
这样的心理快|感,甚至比腺体标记时还要剧烈,还要不可控制。
明昼对上了宋如星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全然没有了往常的温顺,黑沉得可怕,眼底隐隐浮现血色,带着浓厚的欲|求与偏执,死死地看着明昼,像是正在狩猎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秒就咬着猎物的后颈,将猎物彻底咬死在自己身|下。
明昼却在此时抬起手,安抚地揉了下他的后颈,低声说:“听话一点。”
于是宋如星轻轻垂下眼睫,敛去了眼睛里所有疯狂的情绪,连躁动不止的信息素都被他压回了身体里,低下头,很温顺地嗯了一声。
明昼要他乖,他就会乖的。
他很听话。
“把另一个耳钉拿给我。”明昼说。
宋如星便把另一个耳钉交到他手里。
“头低下来。”
宋如星又很温顺地把头垂下来,他垂得很低,明昼都能看见他后颈上的腺体。
像Omega展示自己的腺体,代表着信任与忠诚。
这是一个很虔诚的姿态。
明昼用手指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了一点,很轻地说:“靠过来一点。”
于是宋如星靠得更近了一点,头往一旁微微侧着,方便明昼的动作。
离得太近了,明昼身上的气息几乎将宋如星包裹。
是林间玫瑰的气息,却不似往日的清冽与冷淡,玫瑰的香气馥郁起来,混杂着明昼衣服上的香气,柔柔地环绕在宋如星的身边。
属于另一个人身上的热度也传了过来。
心跳声很大,不知道是谁的。
在这样旖旎而暧|昧的氛围中,明昼捏上了宋如星的耳垂,他的指尖微凉,令宋如星颤栗了一下。
虽然耳洞没封,但是许久都没有带耳饰,重新穿透也有些困难,明昼很仔细地试着,像是怕把他弄痛了。
宋如星却好似有些没有了耐心,他握着明昼的手,带着他的手猛地用力。
他的耳垂也被刺穿了,带上了和明昼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饰。
好奇怪。
这一瞬间,宋如星有些失神。
他好像产生了某些幻觉,从童年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一颗被吹散了蒲公英,没有根,一直飘在天上。
有风吹来,他就随着风飘啊飘啊,飘了很久也落不了地。
这种空茫的感觉令人感到很害怕,是一种无助的彷徨的害怕,不知道要飘多久,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漂泊的过程中会不会死。
但终于有一天,他飘到了永夜里,永夜里站着明昼,明昼看见了他,然后抬起手臂,张开手,将他抓住了。
耳钉扎在他的耳朵上。
他落地了,生根了。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
奇怪,他没有想哭的,但是却有很多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为什么哭?”明昼问。
宋如星的视线变得有点模糊,但他飞快地眨着眼睛,把眼泪从自己的眼眶里挤掉,以确保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看见明昼耳垂上的耳钉。
在右边,他的在左边,明昼的在右边,刚好凑成一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宋如星张着唇说话,本来想压下眼睛里的眼泪,一说出口,喉咙里的哽意却越发汹涌,“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没关系。”明昼替他擦眼泪,嗓音很轻地说,“不要道歉。”
宋如星张开手臂,把明昼死死拥进自己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这样哭太丢脸了,还是在自己的Omega面前。
宋如星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闷闷地说:“我很快…很快就好了。”
他把明昼抱得死紧,明昼连一点动弹的空间都没有,他抬了下手臂,想拍拍宋如星的背,刚一抬手,宋如星就再一次收紧了手臂,仿佛怕他跑掉。
于是明昼就不动了,老老实实地由着他抱。
过了很久,宋如星终于抬起了头,也松开了对明昼的桎梏,但没有完全松开,还虚虚地环着明昼的腰。
明昼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上沾了泪水,哭得可怜又漂亮。
怪惹人心软的。
宋如星刚刚哭过,又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感到有些羞耻,便把脸撇开一些,脸颊边染着粉红,耳朵也是通红的。
有时候也怨不得明昼,毕竟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真的很好欺负。
明昼倒进他的怀里,完全倚在他的身上,身|体是软的,软得像云,两条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宋如星耳朵通红,挺直了腰背,稳稳地让他靠着,又把明昼抱紧了些。
“哭过就这么害羞吗?”明昼声音很低的问他,嗓音沙沙柔柔的,带着刻意的引诱,“但你把我弄哭过很多回。”
宋如星察觉到他在使坏了。
他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仍然老实地回答:“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明知故问的问法。
明昼柔软的嘴唇亲上他的耳垂,是带着耳钉那只,耳钉连同着耳垂一起被卷入,宋如星的手指一下子失了力气,叫明昼痛|哼了一声。
“明昼。”他沙哑地喊了一声。
“嗯?”鼻音浓重。
“……坏蛋。”
明昼笑了:“骂我?胆子果然是长肥了。”
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数落的意思。
宋如星埋首,在明昼的肩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明昼皱着眉仰起头,白腻的脖子拉出很漂亮的弧度。
空气里的信息素又浓郁了起来,林间玫瑰的香气和橙子的气息,彼此互相争夺着对对方的控制权,互不相让,又密不可分,你往我往的,最后竟彻底融为了一|体。
宋如星霍然将明昼抱起来,是面对面的姿势,明昼感觉到了他的反应,笑他:“一点耐性都没有。”
宋如星只干实事,不作口舌之争,闷闷地说:“对您就是没有耐性。”
因为是你,一切都因为是你,所以我的一切都由你支配。
“好。”明昼摸着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可以拆你的第三个礼物了。”
宋如星默不作声,把他放到了卧室柔软的床|上,然后又直起身要走。
明昼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压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哑声问:“去哪里?”
宋如星也看着他,瞳色幽深,压抑得很辛苦,说:“……您的耳垂,要消毒,我去拿酒精。”
明昼的瞳色同样深,透着浓烈的,偏执的味道,缓慢地说:“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于是宋如星又沉默地把他面对面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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