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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来信[西幻](认知失常)


查拉斯释放了我。
“原罪天使”给了我拥抱,“圣言”的查拉斯预言了我的未来,“生之原罪”肯定了我的存在。
现在,现在,我要带给他们死亡。
4月21日,晴。
——你的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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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杰勒米:
我同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打了一场,就在宫廷法师团的驻地,罗季昂的行宫内。姑且算作平局,他们没办法杀了我,我也没办法杀了他们。
如果按照环境限制来说,征战法师擅长大规模法术,他们任意一位都是大型战争中堪比天灾的存在,狭窄的环境不利于他们发挥。而充满阴暗的角落又是猎人和刺客的乐园,所以算我胜之不武。但是从人数上来说,又是他们四对一,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我也不可能真的下死手,我是来找他们谈判的,所以我更倾向于平局。
是的,我与卡斯道尔的四位征战法师交了手。
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侦查魔法“观测眼”遍布整个罗季昂。所以当卡罗琳变成“天使”之后,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迅速赶到了现场。
傲慢是罪恶,杰勒米。他们多么强大?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征战法师都是大魔导师,是成名多年的高阶职业者,每一位手里都掌握着能够摧毁城市的大型禁咒。可是他们瞧不起我,瞧不起我这个跛了一只脚,又瞎了一只眼睛的家伙。我在罗季昂监狱里半年来的忍气吞声麻木了他们的思维,以至于他们都不屑于给我多上几个限制魔法,只是让我受了几顿皮肉之苦,甚至没叫我把卡罗琳放下来。
他们将我带到了他们的驻地,我就在他们的老巢里,和他们交了手。
狭窄的场景让他们施展不开擅长的法术,即使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迟疑和保守的性格让他们在临时的遭遇战里失尽了先机。显然,此前在伊波利特和“圣躯”的马蒂斯的交手中,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教训。他们这样鼎鼎有名的人物,面对我这样的家伙都只能做到这一步,他们拿什么来对抗圣行教?
我们不分胜负,直到艾利卡来,才勉强能够坐下来谈谈。
对,这便是我最开始的想法。
如果心平气和地与他们交流,必然得不到任何的信任和尊重。
而假使只是告知艾利卡,通过艾利卡来找他们谈判,那同样削减了我的个人价值,且将我与艾利卡绑在一条船上。
我要的是中央帝国的崩溃,要的圣行教的毁灭,这种以斩草除根为目的的持久战一定会受到各方势力的质疑和阻挠。
如果长期展望不到胜利的曙光,软弱的人就会产生畏惧的心理,选择逃跑;而假使战胜了圣行教和中央帝国,着眼于表层利益,渴望安逸的人,可能就会提前卸下自己的担子,就此作罢——如此种种,都会让人失去斗志,从而让圣行教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死灰复燃,东山再起。
人们的所求各不相同,他们大多是为了生存,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而只有我才抱有这种使命般的仇恨,我必须要拿到话语权。
我要靠自己在他们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我要让他们成为我手里的刀,而不是因为有着同样的目的、临时与我结盟,被我影响的握“刀”的人。
杰勒米,这里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把权力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够确保目的的顺遂,期间就算遇见了什么意外,也完全有时间去寻找应对的方法,然后进行补救,而不至于完全崩溃,无力挽回,到功亏一篑的地步。
这段话的前者,说的就是圣行教,而后面,指的就是中央帝国。中央帝国在圣行教的统治下,早就是布满蚁穴的千里之堤,而圣行教本身,则是坚不可摧的庞然大物,这两者必须要区分开来,绝不可同日而语。
我需要名望,我需要身份,我需要势力,我需要足够多的力量,才能够战胜圣行教那样的庞然大物。
所以,这些事情只能我来做。我要将自己的实力摆在他们面前,坐到与他们平等的位置上去,让他们意识到,他们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他们。
我想要毁灭圣行教,我一无所有,且全无挂念,而他们呢?他们即将被中央帝国声讨正义的军队打到家门口,“圣躯”的马蒂斯深入到毗邻他们卡斯道尔首都罗季昂的伊波利特,犹如入无人之境,就连卡罗琳——就连那只灌满了我的家族原罪的“天使”,出现在他们的首都,他们都没有任何察觉。他们比我拥有的更多,他们在乎的东西更多,圣行教和中央帝国已经摆明了要让卡斯道尔作为平息中央帝国国内矛盾的牺牲品,除非他们自愿举手投降,割下身上的肉,拿着卡斯道尔的土地和财富,拿着自己的尊严和人民的生命当作贡品上供,否则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当然,即便如此,圣行教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他们深谙统治的美学,他们当年打败洛伦佐皇帝的军队后,就入主了中央帝国的皇城。虽然签订的是和平商谈的协议,但他们在进入克莱因后就废除了中央帝国的所有军队,禁止贵族圈养私军,圣行教的教堂骑士团直接接管了中央帝国的所有军事相关权力,同时他们还给职业者进行了统一规划和登记,并且找了一堆荒诞的由头,处死了被他们解散的、曾经受雇于洛伦佐大帝的职业者们。
即便卡斯道尔投了降,圣行教也不会放过宫廷法师团的人。
他们不会给有机会反抗他们的人以可乘之机。
但凡对他们抱有幻想的,都是不够了解他们的。
我当着卡斯道尔宫廷法师们的面,把他们所有人骂了一顿。我说他们软弱可欺,说他们畏首畏尾,说他们各怀鬼胎,私心太重,自以为是;说他们耽于享乐,过于依赖群体的关系,全然没有一个高阶职业者该有的谨慎和多疑。我叫他们如果把自己摆在领导者的位置上,那就快从保护卡斯道尔的顶尖战力的位置上滚开,卡斯道尔的宫廷法师团难道是什么国家藏污纳垢的内务部门吗?
我当着他们的面,认可了他们在监狱里对我的嘲讽。我说他们说得对,我不应该籍籍无名,狗的勇猛只会成就主人长期的威名,而当我是我自己,我便要压他们一头。
他们恨不得杀了我,我说的有哪一句不是实话?
杰勒米,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无名之辈?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自由过。这让我感觉又回到了好几年前,在克莱因给你写信的时候。
我在地下酒馆的吧台上,在森林古树的枝干上,在魔兽洞窟石块上,在庄园的书桌上,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写下给你的信件,那个时候我是多么自信,多么自由?
这才是我,这才是我!
4月22日,晴。
——你的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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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关于圣行教的那一切,圣行教三位一体又彼此独立的大主教们,“圣言”的查拉斯,“圣行”的德里安,“圣躯”的马蒂斯。我将这一切讲给了卡斯道尔的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和艾利卡听,我说我出生于克莱因的贵族阶层,我说我全家信仰圣行教,我说我现在抱着的这具尸体——我在闹市区杀死的这只“原罪天使”,它是我的姐姐,它继承了我们家族所有人的罪孽,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动卡罗琳的尸体。
我告诉他们圣行教如何炮制教众,“生之原罪”为何诅咒大地,他们做下的一切,都是帮助祂复活的仪式。
至于如何糊弄卡斯道尔的其他权力层,将我打成圣行教的刺客,或者是卡斯道尔防卫军的勇士,都是他们的事情。
我同艾利卡互通了姓名,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我究竟叫什么。她没有提我欺骗她的事情,我也没有因为欺骗她而感到惭愧。我没有多看她一眼,这样也好,我从未承认过我们是朋友,与我交往过密,只会陷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告诉他们,我即将前往弗里德里希——对,就是你的家乡,我将前往那个“命运的抉择之地”。正如“圣言”的查拉斯无法看到我与你的信件,“生之原罪”也无法窥知“时间”和“命运”,我应该能够弗里德里希找到“时间”和“命运”留给人类的启示。
我和他们说,我要去和大陆上的各位强者交手,伊戈尔的刺客大师,弗里德里希的法圣,洛多维科的剑圣,萨沃纳的大萨满……我要去游说这些盛名已久的高阶职业者,劝说他们加入到反抗圣行教的同盟中来。当然,我也不反对他们各自为政,要将他们逼上绝路的毕竟不是我,而是圣行教,是“生之原罪”,是查拉斯。
是的,我还告诉了他们查拉斯同我描述的未来。
“圣躯”点亮双眼之后,“圣言”和“圣行”就要回归“原罪”的身体,他们将合而为一,让“生之原罪”从这片土地上复活。
而“天使”正是这一切的预告,“原罪天使”是“生之原罪”的信使。
我也保留了一些东西没有告诉他们。
比如我的家世究竟是什么模样,比如我为什么要来卡斯道尔,为此我又做了些什么,又比如我在伊波利特做下的、不可饶恕的恶行,是我祭祀了“生之原罪”,让祂的眼睛出现在了伊波利特的上空,毁灭的了那座城市。
还有——还有我为什么没有被卡罗琳攻击。
我欺骗了他们,我对艾利卡和四位征战法师说,这都源于亲人之间的爱,以及“原罪”的本质。我告诉他们,这份诅咒以血缘传播,对血脉相承且同是圣行教教众的亲人会优先选择吞噬,而不是杀戮。
杰勒米,我欺骗了他们。
卡罗琳为什么没有杀死我?
因为眼睛。
对,是因为眼睛。
因为“圣躯”里镶嵌着那只眼睛,即是“原罪”的眼睛,也是我的眼睛。我与祂有着某种难以描述的联系,只要“圣躯”发现了这个事实,眼睛就会受到身体的排斥,从而失明。
或许,我仅有的这只右眼也会跟着瞎掉。
这是查拉斯给我的礼物。
在离开卡斯道尔之前,我烧掉了卡罗琳的身体。我吸收了那具尸体里的原罪,让她杀死母亲,杀死姐妹,杀死继父,然后再杀死自己,变成“天使”的“原罪”。
当这些罪孽进入我的身体后,她就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大概就是“生之原罪”所给予我的赐福了。
现在,书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在前往你的家乡弗里德里希的路上。我出了点小钱,作为随行的旅客,搭上了一只从卡斯道尔前往弗里德里希的普通商队。
我就坐在商队的马车里,给你写信。
我终于有空隙看看卡斯道尔的风景了,杰勒米。我还记得,早在半年之前,我就在信里和你说过,等到我有空的时候,我要和你讲一讲我在卡斯道尔沿途的见闻,同你分享见到的一切。
没想到,这个“有空”一直拖延到了今天。
直到我离开卡斯道尔,我才有时间来仔细和你描述眼前的风景。
虽然只是赶路时看到的片刻景色,就足够让我写下大段的文字。
现在我所见到的卡斯道尔,已经和来时大不相同。短短半年的时间,这里就兴起了不少建筑。卡斯道尔本来就是以矿藏和相关产业闻名的国家,他们艺术、文化和经济方面的发展,也主要与之相关,包括且不限于矿物颜料的运用,珠宝和稀有金属的加工,雕塑、壁画、漆画等相关技艺,陶土工艺等等。
你在这里能够看到各种以矿物为基础材料的艺术创作。
我在离开的路上,还看到了几座数十米高的未完成的女性雕像,问了才知道,那是当地的人民众筹给艾利卡的,那雕像看起来宏伟而精美,却远没有她本人的神气。
杰勒米,真有趣啊。我用笔写下这些文字,我的心却没有半点和它们相关。我脑子里全是下一步要怎么走。
我看着卡斯道尔沿路的风景,用纸和笔记录下我的感想,我满脑子里想的却是我到弗里德里希之后要做的事情。
我要如何跟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交流?动手是最下策。而倘若一定要选择动手,那必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要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和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交往密切,必然早就互通了消息,我要怎么样才能给两个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的法圣一个精彩的突袭?
在此之前,我想要去看看弗里德里希的那件圣物,那棵据说是以创世神投下的种子长成的巨树为材料,制作成的钟塔,“闲置的时间”。
我曾经见过它。那是很小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的的父亲还在世,他带着我来到弗里德里希,我从它那里得到了一截树枝,把它带回了家。那可能就是我与你相遇的契机。
“生之原罪”无法窥探“时间”和“命运”,而弗里德里希又号称“命运的抉择之地”,它本身不就是一个启示吗?
只要我到达弗里德里希,只要我看见它,那就是“生之原罪”的“眼睛”注视了“闲置的时间”。那就是可以为我所用的启示。
我就这样把我丑恶阴暗的内心袒露给你,杰勒米。
我还要告诉你,我要做的不只有这些,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伊戈尔的刺客大师可能是一个好对手,但是他们血脉中流淌的剧毒极难对付。洛多维科的剑圣中有几个天生神力,正面交锋的难度比起几位大魔导师来说,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萨沃纳的大萨满能够控制自然,他们还有在梦境穿梭的能力,也是一个难题。
而玻利瓦尔的瘟疫术士能够驱使疫病,这群从出生起就被圣行教强加上莫须有的原罪的人,却是圣行教最忠实的走狗——其他当世强者只能代表个人,对群众的影响有限。而瘟疫术士的疫病则主要针对普通人,对于一个国家,底层的群众才是它们的基础。倘若让他们活着,对未来的联盟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我偶尔还会想中央帝国可能发生的事情,想着查拉斯口里的融合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以“圣躯”的马蒂斯为主体的人类,还是“生之原罪”那样的异形生物?
我想着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我们的皇帝是否还活着,而中央帝国的高层里面,有哪些人是可以被我策反的对象。
我还想着我家里的那个信箱有没有被人发现,想着会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因为偶然和试探,寄东西给你。
我的思维根本停不下来。我有时候觉得时间漫长得看不到尽头,每分每秒,度日如年,有时候又觉得时间快得看不见踪影,白昼黑夜,转瞬即逝。
我不再渴望和人说话,我已经不需要再去找人倾诉自己的内心了。我只想把它们写下来,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全部交给你。
我急不可耐,而世界给我的反馈却微乎其微,时间仿佛已经停滞。中央帝国没有任何声音,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也没有给我明确的回复,他们让我顺利地离开了卡斯道尔,我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存在的注视,也没有找到线人的痕迹。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我仿佛与世界脱了节,我好像沉浸在某个梦中。
它应该这么顺利。
它也应该这么顺利。
我知道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我也在等待着它的来到,不论是中央帝国出兵征讨卡斯道尔,还是圣行教的三位大主教召唤“原罪”合一,只要风吹起来,雨就要落地了。
杰勒米,我已经看到了天上正在酝酿的恐怖,我听到了它的呼声,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它,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它交手,想要燃烧我的生命。
如果他们之中谁都不愿意都不动手,我就会去当最凛冽的狂风,把云层积蓄的雨珠全部吹落下来。如果他们之中谁都不愿意抢占先机,我会推着他们,帮他们走出第一步。
至于我的罪恶,我现在已经不再去想活着的未来了。
杰勒米,我突然有些庆幸,你与我生在不同的时代。
一个没有中央帝国,一个不知道圣行教的时代。
那会是多么美好的时代,那会是多么自由的时代,我能活到——不,不对,那个时代的历史里,会有我这么一个人吗?
4月27日,雨。
——你的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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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真是有趣的人。
“解构术士”卡佳,擅长净化、移除、分解相关魔法;“元素导师”阿比诺尔,擅长基础元素魔法和阵地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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