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路晚星)


“所以你忍着点……男人嘛,都很好哄的。无非就是让他开心了,权势就到手了。”
听到这里,乐清时总算蹙起了眉头,直截了当:“你让我骗人感情,然后偷他东西?”
冯益兰哑然片刻,随即脖子一粗,瞪眼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分好赖话?!”
“夫妻之间的事情,能叫偷?那叫共同财产!你读没读过书?!”冯益兰气急败坏道。
乐清时确实不懂什么共同财产,但他读过书,而且还不少。
只因父亲武安侯是随先帝打天下的开国功臣,还曾为救皇帝而留过暗伤,一家子均为朝廷效力,忠臣美名远扬。所以连带着他这个最受宠爱的武安侯府嫡幼子得以破格入国子学,与皇子皇孙作伴,一同接受知识的熏陶。
虽然这些都是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位才情出众的哥儿,最后嫁得一位好郎君,但四书五经他都没有白读,起码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孝悌忠信。
书中曰:礼义廉耻,是谓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若是不推行礼义廉耻的话,连国家都尚且会灭亡,又何况是人呢。
乐清时生得一双好手,手背白净而匀称,指尖透着淡淡的气血色。
他这手可焚香、刺绣、抚琴、执棋,甚至洗手作羹汤,但唯独不可行窃取之举,否则他岂不是愧对父兄师长多年来对他的教诲?
况且他的那位未婚夫无论性情是否像这家人说的一样暴烈冷酷,但这场婚事确确实实是由对方提出的,他怎能怀揣着一颗不轨之心去欺瞒一位真心想要成家娶妻的人呢。
这是下作的,这是无耻的。
乐清时眼一闭,干脆道:“我不会,要不你替我去吧,反正你听起来很擅长干这种事。”
小三上位的冯益兰:“……”
冯益兰做阔太已久,很久没受过这种委屈,顿时只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倒在地。
乐画连忙上前替母亲顺了顺背,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
乐棋脸色也不好看了,他们三人轮番上阵,乐清时还是如此油盐不进。
他尖声道:“我说大哥,我们才是一家人,当然是为了你好才这样说的!”
“你也不想想顾行野是什么身份地位,你觉得他那种阶层的人能满足家族塞过来的联姻对象?”乐棋轻嗤一声:“他是生意人本就常有应酬,难免逢场作戏,肯定会在外面彩旗飘飘的。而且他脾气又不好,肯定不许你说他半个字,还比你大整整七岁,马上就奔三了……”
乐棋幸灾乐祸道:“你真的要对这样的人喊老公吗?”
乐清时一怔,脸上那层寒意逐渐褪去,“……老公?”
少年形状姣好的桃花眼一下起了波澜,变得潋滟生动。
这里的人……原来不管丈夫叫相公,而是叫老公吗?
乐棋见他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以为他终于被吓到了,立刻添油加醋道:“对呀,不叫老公,难道你还想叫亲爱的吗?”
乐清时抿了抿唇,潜藏在凌乱黑发下的白皙耳垂慢慢染上一层淡淡的薄红。
亲、亲爱的?
自己今后结了婚,就要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吗?
这个词太大胆,乐清时不好意思重合,只得含在舌尖在心里悄悄念了几遍,直到薄薄的耳垂完全变得滚烫才停下。
……这儿的民风可真是开放啊,乐清时不禁感叹道。
乐棋见人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以为对方终于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装模作样道:“哥哥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对方就挽起依旧脸带愠怒的冯母和妹妹离开了房间,与此同时,在外面守着的佣人也鱼贯而入,勤恳的尽着看管好大少爷的任务。
乐清时有些不自在。
好在这些佣人保镖们有男有女,否则若是放在嘉和王朝,他与这样一群陌生大汉关在一间小屋子里,那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少年立刻下床,一名女佣警惕地上前问道:“大少爷,您要做什么?”
乐清时倒不至于和一位下人计较态度,答道:“我想照镜。”
女佣这才放下心,道:“少爷想照镜子?厕所里就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一道偏门。
乐清时看过去,既学到了“厕所”这个新词汇,又解了燃眉之急,不禁露出个清浅的笑意:“谢谢。”
女佣愣住,随即耳畔一热。
奇怪了,明明外貌也没有变化,她怎么突然觉得那个木讷又古怪的大少爷变得温润和煦了些许?许是洗过胃,少年声音有些沙哑,但不妨碍其中的清冷质感,音调再一放柔,竟有些让人如沐春风般的错觉了。
乐清时没想那么多,推门进了这间小小的厕所,新奇地四处打量。
这茅房虽小,竟然纤尘不染且无异味。
镜子也非铜镜,竟是看上去又轻又薄的嵌在墙壁上,清晰度更是令人咋舌,连他眼下淡淡的阴影都能清楚的显现,看来这个地方的工匠技巧十分高超。
少年微微惊愕地张开嘴巴,镜中的人也跟着做出同样的动作。
无他,而是镜中人的长相与原来的他一模一样!
无论是漂亮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还是眼下那颗小小的浅红色泪痣,全都分毫不差。
只不过原主似乎不太注意形象,头发乱糟糟的,自己原来那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不仅变短了,还挑染了红色的颜料,也不知是如何染上去的。
乐清时用水润湿了手指捻了捻,竟也不掉色。
乐清时:“……”
好气哦,好像挂了一头小辣椒。
刘海也有些长,挡眼睛了,厚重的搭在额前显得人的气质很阴郁。
除了最明显的头发之外,原主的肤色似乎也因作息问题而有些暗沉,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原先透着淡淡气血色的唇瓣也十分苍白干燥,看上去活像被怪谈里的精怪吸食了精气一般。
乐清时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两辈子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自己如此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第一反应是有些想拿画笔画下来,还挺有趣的。
幸好爹爹娘亲和哥哥们都不在,否则要是见到他这个样子,定然要罚他练大字了。
少年抿唇轻笑,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小梨涡浅浅映现,但很快少年眼底的光又黯淡下来。
也不知……爹爹他们现在如何,有没有收拾好心情。倘若母亲要是知道自己在这受欺负,被人唆使去当小偷和以色侍人,一定会气得抹眼泪的。
乐清时这样想想,竟也觉得眼下的处境不算什么了。和自己相比,最难过的一定是他的亲人们。
少年掬了捧清水将脸洗净,撩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薄光涌动。
即使无人帮衬,他也要坚韧地生活下去,这才是对亲人以及自己最大的宽慰。
乐清时乐观地想道,幸好他的容貌未变。只要底子不差,想来收拾干净也是能见人的。
倒也不知,那位他素未谋面的……据说脾气相当恶劣的未婚夫,长相如何呢?

乐清时虽颇受家人的宠爱,但并不是在溺爱无度的环境下成长的。为了回应大家的期待,他总是以最高标准来鞭策自己努力学习,并未因自己是哥儿的身份而有所懈怠。
因此,乐清时一直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
既然决定改变一下自己阴郁自闭的形象,乐清时从厕所一出来就直奔衣……没有衣柜。
乐清时:“。”
乐清时轻呼口气,并不气馁,自然地朝身边的女佣问道:“我的衣物放在何处?”
女佣一噎,眼神怪异地瞄了少年一眼,又很快垂下。大少爷怎么吃错药之后,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了?
不过……倒是比之前讨人喜欢些。
女佣指了个方向:“就在那儿。”
乐清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找到了放在床边地板上的一个小背包。
曾经衣物饰品多到要另起屋子存放的乐清时:“……”
少年眨眨眼睛,很快又振作起来。
没关系!衣服这种身外之物贵精不贵多!
乐清时自己就绣工了得,他再清楚不过了,只要一件衣裳针脚细密、布料扎实,哪怕穿上十几年也不会松垮变形。
少年这么想着,然后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条破洞裤。
乐清时:“…………”
乐清时瞳孔地震。
少年睫毛颤了颤,心口泛起一丝替原主愤怒的细密的痛。好半晌,他才搜肠刮肚地低声骂出一句毕生说出最难听的话语:“这生而不养的老东西!”
自己穿得人模狗样的,竟让孩子穿这种破烂!
可惜自己手上暂时也无针线,不能将这几块破洞给补起来。
乐清时无声叹了口气,查看了一下原主的个人资产,不出意料确实少得可怜,只有两身怪模怪样的衣服和一个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的薄薄的黑色小方砖,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这也太寒碜了,乐清时心里盘算了一下,当晚就跟乐父提出了要出去的要求。
此言一出,餐桌上众人吃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乐父怒极反笑:“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是你觉得有逃走的希望?”
乐棋的眼睛转了转,很善解人意似的道:“哥哥可是看见我们吃得好,自己只能喝米汤,感觉不平衡了?哎哟别闹脾气啦,这也不是我们想要虐待你呀。谁让哥哥你要做傻事呢,是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米汤的。”
少年一边笑着这样说,一边又夹了一只大龙虾慢悠悠地剥着。
乐清时连一个视线都没分给他,神色冷淡地开口:“我只是想出去置办点东西。你不是要让我嫁人?要嫁给顾家,最起码我得收拾得干净一些吧。”
乐康没想到乐清时这块倔骨头会突然改了口风,一时犹疑着没有说话。
冯益兰连忙接过话头:“好呀好呀,清时能想通就最好了,毕竟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只有一头热是行不通的。”
但冯益兰也怕少年是假意答应然后贼心不死的逃跑,便朝自己的儿女道:“反正乐棋乐画在家待着也没事做,不如陪哥哥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被点到名字的少女一点也不给面子,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我不去,我要上礼仪课的。”
她才不想管眼前这个散发着穷酸气的人叫大哥呢,跟他一块走在路上都嫌丢人!万一遇上自己的小姐妹,她的脸就不用要了!
乐棋倒是答应了,弯起的眼睛流泻出倨傲的光:“好啊,就当散个步吧,正好我也很久没做皮肤管理了。而且……哥哥应该也没有接触过高级奢华的场所吧,要是让他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呢。”
“毕竟……有些地方需要vip身份才能进入呢,要是哥哥门都没进就被人赶出来就不好了,闹了笑话,丢的也是乐家的脸。所以还是由我来陪哥哥吧,我去的频繁,人家都认识我的,不用出示会员证明也能畅通无阻~”
妻儿一唱一和,乐康的脸色也稍微好转了些,粗粗的嗯了一声,又道:“看紧你哥哥,一会再带几个保镖出门。”
乐清时这才分给乐棋一个眼神,凉凉的如剔透的玻璃珠。
少年下颌微挑,纤长的睫毛却低低地垂着,用很轻慢的眼神在对方脸上轻扫而过,声音上扬如逗猫棒上的羽毛:“那我先谢谢弟弟帮我提东西了。”
乐棋一愣,随即笑容有些僵硬。
提东西……这个没文化的乡巴佬在说什么?
乐清时这个莽撞粗鲁的蠢货不应该被他那番话气得理智全无,像个泼妇一样的冲上来骂他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
乐棋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提鞋小厮一般,懒洋洋的,却又让人不敢反抗。
被乐清时这么一搭腔,倒显得自己像上赶着当奴才了似的……
乐画不乐意了,尖声:“你自己没长手,凭什么让我哥帮你拿东西?”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都僵住了,一旁静立的佣人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乐家这位小公主被宠坏了,脾气不是一般的骄纵。她要是作起来,就连乐康也是头疼的。
面对少女咄咄逼人的语气,乐清时非但不窘迫,反而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了一勺粘稠热乎的米汤。
少年坐得很端正,脊背如松竹般挺直,微微凸起的腕骨在灯光下如莹润的白玉,优雅闲适的动作连带着他手中朴素的陶瓷勺子都显得矜贵了起来。
那姿态,就算跟人说他是在喝珍贵醇香的琼浆玉露也有人会相信。
乐画无端就气短了半截。
乐清时咽下口中的食物,才缓缓撩起眼皮,看向一脸怒容的妹妹,吐字清晰道:“第一,我也是你的哥哥。”
“第二,你在用什么身份跟一个长子说话?”少年慢条斯理道:“妹妹,你的教养呢?”
冯益兰听着这句耳熟的话,脸色一点点变白。
偏生少年还不肯停下,玩味道:“该不会你也和我一样,有人生没人教吧?”
“放肆!”乐康拍案而起,杯子都被震摔出去了。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乐清时说不出话来。
少年的问题太尖锐,但滑稽的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底气反驳他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乐清时却倏地一笑,温声道:“我开个玩笑而已,大家怎么这么认真。弟弟只是体谅我身体没好全才帮我提东西的,对吧?”
乐棋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闻言扯出个笑来,咬牙:“当然了,我自愿的,小画别任性。”
一顿饭,所有人都吃得食不知味,反倒是喝着米汤的乐清时看上去更悠然自得一些。吃完饭,大家都不想再待,纷纷默契的起身离席。
谁料一只手倏地横亘在乐康的面前,阻挡住他的去路。
乐康瞪着眼,粗声粗气:“你又想干嘛?”
少年笑眯眯,虽是坐着,却有种俯瞰他人一般的错觉。他轻轻地晃了晃掌心:“您该不会连嫁妆钱都舍不得出吧?不会吧不会吧?”
乐康太阳穴当即就被气得突突跳了。
他咬牙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张卡来,狠狠地摔在桌面上,厉声:“这下总行了吧?!”
他瞥了眼自己摔出去的卡,眼神里有些不情愿,心里更看不起这个多年不见的大儿子了。
都成年了,却连买东西的钱都没有,能有什么出息!嫁过去肯定也是被人嫌弃的命!
那顾家可是不养闲人的地方,乐清时这种臭脾气去了那儿还不得被整得服服帖帖的。这么想着,乐康气就顺了些。
乐棋带着乐清时往地下车库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亲热地搭着他的肩,似是已经忘了餐桌上的不愉快,朗笑道:“哥哥怎么还没出门就担心钱不够啊,你可是要嫁豪门的人了,格局大一点嘛。就算钱不够,这不是还有我呢吗,爸爸很疼我的,零花钱给得特别多,你放心吧,管够!”
乐棋特意把乐清时带到车库里一辆豪车前:“上车吧。”
乐清时:“。”
这触及到了乐清时的知识盲区了,少年漂亮的桃花眼睁得圆圆的,没有动作。
看着大哥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乐棋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他满意地替乐清时拉开车门:“哥哥是看傻了吗,这是爸爸买给我的十八岁礼物呢。”
乐清时心中惊奇,压根没把对方的暗暗炫耀给听进去,只上了车,好奇地张望了一下。
这就是现代的马车吗!
好神奇!居然没有马!
乐棋系上安全带:“哥哥你认识车牌子吗,男生应该都对车子有兴趣吧,这是宝马,你应该没坐过吧?”
乐清时嘴巴也悄悄张开成一个小小的原型。
好奇怪啊,没有马,却叫宝马吗?
少年有样学样地系上安全带,问:“那马夫呢?”
少年语气认真,乐棋都愣住了,直到前头传来压抑的笑,他才扯出个笑:“呵呵,哥哥你真幽默,司机都被你逗笑了。”
乐清时怕出错,没再搭腔。
只默默的在心里消化着新知识……好神奇啊,马车居然没有马,司鸡是人却叫鸡。
乐棋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沉着脸望向窗外。
妈的,乐清时说那些弱智问题是什么意思,看出来了他在炫耀,所以故意用这种弱智问题来讽刺他么?
少年咬牙,指甲都将车座上的皮子抓花了。
但无妨,乐清时这种乡巴佬也就敢窝里横一下了。等到了那些奢侈品门店,他就等着看对方大气也不敢出的笑话。
乐棋特意把地点选在市中心最繁华地带的一栋时尚百货前,这里的消费线很高,一般人都消费不起,服务分区从餐饮到珠宝,一应俱全,还都是轻奢以上的品牌才有资格入驻其中。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