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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为安稳退休而努力(兔尾草毛茸茸)


黑压压的人群很快如潮水般散去。
墓园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洁白的花朵被风吹落在地,又被雨水打湿,很快显得萎蔫又脏污。
那朵玫瑰反倒在雨中显得越发红艳。
户川彻在远处驻足看了一会,他现在直接离开就好,但是那朵玫瑰太显眼了,真的太显眼了。
因为有旁边被雨打湿的白花对比,反倒让人觉得,这样的玫瑰如果因为雨水也变成那个样子,是一种切实的浪费。
最后户川彻还是上前将那支玫瑰捡起,别在了西装胸前的衣袋处。
这回真要送万年青了。
他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想。
清水家在葬礼上的异常在第二天就水落石出。
五条悟匆匆进门,一开口就扔了一个重磅消息。
“清水慎之介死了。”
“就在昨天葬礼献花的那个时间段,死在了清水家主宅、他自己的房间里。”
“凶手是……”五条悟顿了顿,吐出了一个户川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名字,“禅院甚尔。”

第71章 死遁第一天
禅院甚尔独自一人坐在孔时雨家的沙发上,整个人乌云罩顶,脸上的煞气已经具象化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总感觉他下一刻要去砍什么人。
孔时雨端着杯咖啡在一旁来回走动,喃喃自语,“清水家家主清水慎之介被天与暴君杀死在自家住宅中,同时清水家库存的咒具被盗走了将近四分之一……”
他突然停下,转头看向禅院甚尔,“虽然我不觉得你会杀死自己的雇主,但是……”
“啧,”禅院甚尔一扯嘴角,“那老头不是我杀的,我跟他约好时间去拿报酬,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肉/体倒地的声响,我打开门,发现人已经死了。”
孔时雨:“那他们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禅院甚尔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还不是因为我是那个时间段唯一一个和清水慎之介见面的人,那帮人懒得调查,看到我挺适合的,就把黑锅往我身上扣。”
孔时雨松了口气,终于有闲心坐下喝咖啡了。
倒不是觉得禅院甚尔杀清水慎之介有什么问题,都叫术师杀手了,杀咒术师本就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主要是清水慎之介的身份有些微妙,他是禅院甚尔的雇主,如果禅院甚尔杀雇主这件事为真,那么传出去后绝对会对禅院甚尔以后接任务有影响,换言之,对孔时雨赚钱有影响。
但是既然不是就无所谓了。
孔时雨笑了一下,闲聊:“少了这么个大主顾确实有些可惜,也不知道那个杀人夺宝的人是谁。”
“这个啊,”禅院甚尔掏掏耳朵,淡定的扔下一个地雷,“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咒具是我抢的。”
孔时雨:“……”
短暂怔愣几秒后,他猛地扭头:“你把主顾给抢了?!”
虽然没杀人,但是抢主顾对风评的影响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禅院甚尔闻言脸更黑了,孔时雨的这句话显然勾起了他很不好的回忆。
“我找清水慎之介是去拿尾款的,”禅院甚尔幽幽的看向孔时雨,“但是距离我拿到尾款只有一扇门的时候,清水慎之介他死了。”
禅院甚尔:“这个任务我做了好几个月。”
孔时雨:“……”
禅院甚尔:“尾款没人付我就只能自己去拿。”
孔时雨:“……然后一拿就拿了他们四分之一的库存?”
禅院甚尔开始从盘绕在身上的咒灵里往外掏咒具,一掏掏了十几件,“咒具这种东西价值又不是有零有整的,多出的部分完全可以做我的精神损失费。”
“而且我没有白拿,”禅院甚尔拿出一份资料晃了晃,表示自己多少还有一点职业操守,“我给他们留了纸条,想要资料的就三天后来拿,但是现在——”
禅院甚尔看了眼时间,“已经三天超三小时了,没人来,所以这份资料就由我自己处置了。”
他将资料扔到桌上。
孔时雨拿起来翻了几下,顿时被里面极高浓度的艺术气息震惊了,“你这个任务内容到底是什么?”
“找一幅画,”禅院甚尔示意孔时雨把资料翻到第一页,点了点上面一张相当模糊的照片,“《拉小提琴的女人》。”
“这不像什么有名的画作,”孔时雨皱眉,有些疑惑的抬头,“这种画怎么会需要雇佣你?”
禅院甚尔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也许就是因为它足够普通,所以才要雇佣我,而且——”
禅院甚尔忽然轻轻吐出一口气,露出一种被恶心到了的表情,“那是一副油画。”
《拉小提琴的女人》据传言最初属于一位富商。
这个富商的发家史相当传奇,他毕业于某个艺术学院,年轻时自视甚高,对与他合作的各位主顾百般挑剔,一度穷困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结果人到中年的时候突然飞黄腾达,一个设计卖出了专利,获得了一大笔钱。
富商靠这笔钱下海经商,过程出奇的顺利,很快累积了大量财富,并与一位小提琴手相知相爱,喜结连理后很快诞下一女。
到目前为止,这位富商的人生经历简直是所有爽文小说的模版,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富贵人生。
但是好景不长,富商落魄的速度和他发家的速度一样快,先是得了重病,之后产业突然衰败,短短几天后,富商撒手人寰。
这幅《拉小提琴的女人》,据说就是富商死前为他的太太画下的画作。
但是在富商死后,为了还债,这幅画与富商的宅子一起被他的妻女卖掉,最后兜兜转转不知所踪。
作为一副油画,这幅画的尺寸非常小,甚至比一张A4纸还要小一圈,而且富商本就不是什么有名的画家,画作被卖掉后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因此作为一副根本没人留心的小尺寸画作,找起来难度比那些大画家的名画高了不知多少,几乎可以算是大海捞针。
而且《拉小提琴的女人》作为一副油画,曾被数次覆盖,一般是穷学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幅画,为了省点画布钱直接将新的画作覆盖在上面。
因此《拉小提琴的女人》已经不能叫《拉小提琴的女人》了,这幅画在这十几年间换了不知多少次马甲。
对于禅院甚尔来说,他找这幅画就像在找一个人生经历平平无奇,但是数次整容,到最后甚至还变了性、改了名、搬了家的人,而他最初拥有的信息只有这个人的原名,整个过程不可谓不曲折。
他甚至觉得自己那些咒具还拿少了。
“总之,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说我知道这幅画目前的位置,想要的话就拿钱来买。”
“价格的话……”禅院甚尔沉思半晌,打算发个善心,于是无所谓的一摆手,“他们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吧,但是不能低于五十万。”
这个消息往暗网上一扔半点水花也没有,没人愿意当冤大头。
禅院甚尔瞥了眼没有理会,转而开始挑入赘的对象。
孔时雨给他找了两位数的备选,挑挑拣拣最后剩下两个人。
禅院甚尔的视线在两张照片上来回移动,最后无所谓的一抛硬币。
“那就这个吧,伏黑……啊,以后要叫伏黑甚尔了,”禅院甚尔一拍孔时雨的肩膀,“孔时雨,安排一下吧,什么时候我和她见个面。”
孔时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答应了,十年前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中介这行还能做到婚恋这方面去。
虽然禅院甚尔这种给伏黑惠找妈的行为非常不靠谱。
但是鉴于禅院甚尔整个人的底线已经够低了,孔时雨觉得这个入赘对象只要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犯,禅院惠以后的生活水平只有上升的余地。
户川彻在便利店里买饮料。
这段时间清水家简直跟犯了太岁一样,倒霉到户川彻这个曾经的受害人看了都有点怜惜。
清水慎之介去世后,由于清水家库存的咒具被盗,咒术上层进去调查时,直接从里面翻出了清水家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诺迦跋哩陀,多年的一场悬案就这么水落石出了。
甚至不用户川彻在背后推动,清水家就自个儿蹦跶着往悬崖下跳。
幸好清水哲出院了,清水家遭此重创,他处理清水家的事务都应接不暇,根本没心思找户川彻的麻烦。
户川彻和五条悟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给清水哲递一些其他家族的把柄,引导清水哲做出反击,从内部削弱上层实力。
清水哲也确实不负众望,当那些曾经用来对付户川彻的缜密心思转而对付其他人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
但是有一件事无论是户川彻还是五条悟都很在意。
那就是清水家时至今日还在坚持不懈的找一样东西。
“据说是一幅画,而且柳田建一也在找。”昨天晚上五条悟趴在户川彻身边咬耳朵。
自从他表现出一点对上层那些弯弯绕绕有兴趣的样子后,五条家的家主就火速让他开始接触家族的事务,一副这糟心的孩子终于开窍的样子。
虽然五条悟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很上心,但是他知道的必定要比户川彻多。
“这几天清水家给我一种感觉——只要他们找到那幅画,眼前的一切苦难都会迎刃而解。”
“他们表现出了一种不下于之前盗窃诺迦跋哩陀、或者算计你的时候的那种狂热,但是他们找不到,现在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在飞,反倒是柳田建一消停下来,像是已经得知了那幅画的所在。”
两人在看电视,户川彻坐在沙发上,五条悟坐在地毯上,就靠在户川彻身侧,他抬头的时候,一双蓝眼睛中的好奇几乎满到快要溢出来。
“所以那幅画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好想知道啊。”
那么要不要也跟着去找一下呢?
户川彻盯着货架上的饮料,挑了个草莓味的往提着的塑料篮里放。
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
倘若将现在的咒术界比作表面平静的河流的话,那幅神秘的画作极有可能是搅动河水、打破平静的变量。
这个变量导向的结果不知是好是坏,但如果想掌握主动权的话,必须将这个变量弄清楚。
既然如此,之后可能要多关注下柳田建一了。
户川彻想的入神,他往右一拐,猝不及防之下感觉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紧跟着身侧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户川彻低头。
看到了一个——
不对,不是海胆,是一个因为实在太矮,导致他根本没注意到的黑发绿眼的小孩子。

“你没事吧?”
户川彻立刻蹲下,小孩子很懂事,摔倒后不哭不闹,甚至称的上动作麻利的站了起来。
“我没事。”
禅院惠绷着一张小脸道,他身上呈现出一种与自身年龄不符的沉稳,这种表情在成年人身上会显得严肃不好接近,但是鉴于他目前脸上的婴儿肥没有消退,所以并没有他自以为的疏离感。
硬要比喻的话,户川彻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只张开双臂,做出威胁姿势的小熊猫,因为毛茸茸所以只显得可爱。
户川彻道了歉,禅院惠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转身去够货架上的便当。
货架只到成年人的胸口处,但是对于禅院惠来说,显然是过于高了,他尽力往上够,但是指尖距离便当始终只差一点。
禅院惠憋红了脸,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向身旁的人求助,只是嘴角抿的紧紧的,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点委屈的神情。
户川彻直接帮他把那份便当拿了下来,“是这个吗?”
禅院惠一愣,显然没预料到他会帮忙,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是的。”
户川彻蹲下把便当放到禅院惠拖着的篮子里,起身时听到一声小声的“谢谢”。
“还要别的吗?”户川彻问。
禅院惠摇头,“其他的我都能够到。”
户川彻浅笑,“也就是说,如果是你够不到的东西,你就不要了?”
禅院惠绿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又紧紧抿起唇角,一副被戳中心思但又不愿承认的样子。
户川彻:“这次也是看到了新品的便当,于是想尝试一下,结果发现自己够不到?”
禅院惠脸憋红了。
户川彻瞥了眼货架上的一包软糖,拿起来捏了捏,“店员说这种糖很受小孩子欢迎,所以你要吗?”
“我……”禅院惠有些渴望的看了一眼,他只有四岁,这种包装五彩斑斓、上面还印着卡通人物的糖果天然就能吸引小孩子的视线,他也不能免俗。
但是放糖的货架太高了,禅院惠独立惯了,平日里过分的谨慎小心,开口请求别人的帮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
偶尔有好心的大人帮他拿一两样东西还可以,但是如果让他放肆的说出自己想要什么的话,那几乎是一个无底洞,不会有人陪他把货架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下来。
最终他勉强把视线挪开:“不用,谢谢……”
户川彻直接把糖扔到了禅院惠的篮子里。
禅院惠:“……”
禅院惠有些无措,“这太麻烦您了。”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伸手的事情而已,”户川彻笑道,下巴往货架微微一抬,“说吧,你还要什么?”
禅院惠纠结片刻,犹犹豫豫的往一层货架一指,户川彻帮他把东西拿了,他又犹犹豫豫的往另一侧方向一指,户川彻又帮他拿了。
可能是因为户川彻的神情从始至终都相当平和,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禅院惠逐渐有些放开来。
他拖着的篮子里放着的东西越来越多,渐渐的感觉有些吃力,两条小短腿差点跟不上户川彻的速度。
户川彻见状索性单手将禅院惠抱了起来,自己提着篮子,让禅院惠拿货架上的东西。
禅院惠僵住了。
“嗯?”户川彻歪头,随即恍然,“放心,你不重,我不累,你也不会摔下来。”
“不是……”禅院惠手忙脚乱不知道往哪里放。
户川彻提醒,“你可以把手放我脖子上,你这样重心不对,我抱着反而会累。”
禅院惠犹犹豫豫的抱住户川彻的脖子,他悄悄往下一看。
哇,好高。
小孩子基本都有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快快长大。
禅院惠的目标则会更具体一点——他希望自己长大后能把那位渣爹给揍一顿。
但是虽然对身高没有明确概念,禅院惠也知道禅院甚尔非常高,那个身高是目前只有四岁的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禅院惠一度非常失望,觉得自己的目标任重道远,但是现在户川彻显然给他划了一个明确的标尺。
“哥哥,你有多高。”
“你其实叫我叔叔比较好……”户川彻想了想,回答:“一米八五吧——对了,帮我把那包巧克力拿一下。”
“那我以后想长到一米九,”禅院惠说起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乖乖的拿了巧克力往篮子里扔,“哥……叔叔,你的东西钱我来付。”
户川彻知道如果不让禅院惠付钱,这小孩心里估计反倒会不安,就像是平白无故欠了别人什么,于是果断答应。
本来他打算随便拿样便宜的东西让禅院惠付账的,结果到收银台的时候,禅院惠财大气粗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沓纸币。
是真·财大气粗。
那数额是走在路上会被人抢劫的程度。
户川彻震惊了,看着禅院惠熟练的把钱递给了收银员,整个人欲言又止。
“谢谢叔叔。”
付完账的禅院惠认真道了谢,拖着一大袋东西往门外走。
收银员对此倒是见怪不怪,这家店离禅院惠的家近,东西又齐全,他经常能看见这个小豆丁过来买东西,于是微微凑近,小声道:“这孩子单亲家庭,爸爸似乎只给钱,但是不怎么管事,每次都是他自己过来买东西,店长也问过他,不过他说自己的父亲……”
说道这个收银员顿了顿,“应该活着,所以店长也没怎么插手。”
户川彻:“……”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应该”用的有些微妙。
其实他之前一直以为,小孩的父母就在附近,只是给了钱让孩子自己过来买东西,过会儿就会来接人,但是现在看来——
户川彻往门外一走,意料之中的看到禅院惠依旧在和购物袋搏斗——这次兴奋之下东西买太多了,购物袋已经达到了一个四岁小孩绝对不可能拎得起来的重量。
于是禅院惠放弃了,他打算叫出租。
户川彻扶额,上前把袋子拎了起来,微笑着把禅院惠掏到一半的钱塞了回去,“这么大数额的钱还是不要让别人看见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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