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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许一疯)


门开了。
时鸣第一次见到了程之逸之前和他提到过的,会因为噩梦而躲在角落里不敢再上床的样子。
这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液在倒流,对方无助又失魂的模样像扎进每一个毛孔里的细针,此刻在他的体内爬窜,直到最后扎进心头。
程之逸止住了哭泣,他的眼睛红肿着,已经没多少力气,酒意翻涌着红潮,他现在除了心哪里都在烧。
时鸣过来抱他,程之逸头都没抬,从地上捡起一片碎渣指向对方,冷着声音说:“我说,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听不懂话是吗?”
时鸣看着他还在沁血的双手,哽咽地说不出话,他毫不犹豫地上手把这片碎渣包在手里,就着这个姿势握上程之逸的手腕,把人直接拉了起来。
程之逸站起来后,直接揪紧时鸣的衣领拉到身前,阴鸷的眼神飘着泪光:“看到了吗?”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不是蓝色的,流不出来珍珠,我的泪只是沟渠里的污水,因为这辈子它只为你流过。你说黑白之道?我太懂了,所以输的这么惨。你说的……,唔!”
时鸣把人搂紧,压着程之逸的唇把这些绝情的话堵了回去。
程之逸挣扎着推他,发狠地咬着他的下唇,时鸣皱着眉头,感受到唇破出血的味道,他还是没有松开怀里的人。
“对不起!”时鸣边吻边道着歉。
程之逸含糊不清地骂着他,推不开就想往后撤,却被时鸣彻底钳制在墙上,对方舔过他的泪痕,把那些血腥味一点点地融化在激烈的亲吻里。
潮湿的吻一点点地灼热程之逸的心。
时鸣搂着对方的腰,摸到脊背,瘦得令他心惊又自责。
程之逸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开始回抱着这个人,用力去扯咬对方探滑而来的舌。
两个人交错着呼吸,在一次次的窒息里互相探取着生的气息。
程之逸的泪也浸湿了时鸣的脸,他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在哭泣。
两个人缠抱着逐渐后退,直到时鸣的腿磕到了床沿,程之逸推着他一起跌了下去。
拥抱的真实感让他从醉意里清醒,程之逸开始伏在他的肩头失声。
太疼了,这是程之逸此刻唯一的感受。
时鸣只是抱着他,对方身上的浓酒和自带的清香像某种程度上的审判,煎熬着他的愧疚。
过了很久,怀里的人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身体还在抖动,不停地吸着鼻子,又过一会儿,呼吸渐渐韵律起来。
时鸣把人轻轻地抱起来放进被子里,又到客厅取回药箱,开始仔细地替程之逸清理手上的伤口。
一些玻璃残渣还扎在手心,时鸣紧锁着眉头,眼底的心疼就要掉下来了。
“嘶~”程之逸被疼醒,用力地抽回手。
屋内的暖光柔和温暖,他朦胧模糊地看到床边坐着的人正满眼歉疚的看着自己。
时鸣没说话,可双眼一睁一合之间都是在祈求原谅。
程之逸在这个眼神里忽然想笑,他朝他勾了勾手指,带着哭过后的鼻音说:“你过来挨我一巴掌,我就原谅你。”
时鸣有些诧异地望着他,片刻之后还是弯身把头低了下去。程之逸忍着笑,扬起右手,掌纹被划刻出的血痕还在流着血,沿着他的小臂滴答在床上。
程之逸的手扬过一个弧度,朝时鸣的侧脸落下,对方条件反射地闭眼。
忽然间,时鸣感受到耳畔一阵风掠,脖子被瞬时拉下。
“睁开眼,看我。”程之逸搂着他,温柔地说。
两人近在咫尺,时鸣睁开双眼,染着湿润的莹光。
“笨得很有水平,知道犹豫一下,我要杀你,你也把我头伸过来吗?”
“阿逸,”时鸣分不清他现在是还在醉酒状态,还是已经清醒了。
“在我没说原谅你之前,我拒绝这么亲昵的称呼。”程之逸压着他的脖子又下了几分,程之逸呼吸的热气就扑在他的脸上,“老天爷真没把你破案的智慧分一星半点给你的情商,我不知道你之前说的宋冉是怎么回事,但就周衍舟来说,他也配吗?”
“不配。”时鸣这个姿势其实是半趴在程之逸身上,但他不敢用力地压着他,只得僵直身子和他保持一定的空间。
看到他难受,又不敢乱动的样子,程之逸笑着说:“上来吧,抱着我。”
时鸣有些尴尬,坐直起了身子:“先,先处理伤口。”
程之逸这才看到对方的脸飞红,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以及身上不自觉地变化,终于露出了笑容:“时鸣?”
“嗯?”
“你那天晚上走了之后,我很害怕。”他把手主动伸给对方,也终于亲口和他承认了,那一刻他是恐惧的。
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和这个人相爱过,可当时鸣离开时,那一刻的害怕居然如此刻骨铭心。
“我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对……”
“对不起。”程之逸先他一声道歉,“是我先忘了你,才有后来这些本可以不出现的事。但我想说,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你,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会为了别的什么人去改变这种状况,现在是,以后都是。”
时鸣没再说话,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程之逸继续说:“你总说当年追我的时候多直接,多热烈,但现在我们都不是当年的自己了。总没办法像当初那样坦诚,但爱不会老。”
时鸣笑了笑:“阿逸,我其实——”
“我说了,在我原谅你之前,我拒绝这样的称呼。好了,我说完了,你如果想留下来的话,睡旁边,如果想走,轻一点关门,别吵醒我。”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头太疼了,疼得甚至忘了刚刚那些话到底是自己心里想的,还是已经说出来了。
程之逸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看着两只手裹着厚厚的纱布,才确认昨晚时鸣真的来到了自己身边,不是做梦。
他想起身,可头沉得都抬不起来,翻了个身,打开手机就看到备忘录里,时鸣写的东西:
“中午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我晚上再来看你。手受着伤别乱动,我到了给你做饭,床头柜上保温杯里有热水,旁边是治头疼的药,醒了喝两颗。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你安心休息。”
他依然用小臂格挡着眼睛,慢慢地缓解宿醉后的不适。
不知不觉,他弯着唇角,轻笑了起来。

他低头点开,对方只发了一句:晚上不要来了,我没事。
时鸣正在困惑对方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程之逸又跟了一句:不喝酒了,喝药。
会议室里,时鸣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秦诗枫的脚在下面踢他,口型说着:“别笑了,真猥琐!”
时鸣立刻收回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正色起来:“文玥姐和曹哥主要负责查获毒品的技术鉴定,小枫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地点就是刑警队对面的禁毒大队,跟着路无博,路队,刑警队的人还是原来这些,主要是除了这个专案,我们还需要办手头的大要案件。一个不成形的专案组就算正式成立了,小枫和曹哥,我代表天河市局欢迎你们的加入。”
他站起身来和秦诗枫、曹问尘依次握手。如果说专案里,一定要自己择人组织的话,他最中意的人选也是这俩人,当然还有程之逸,那位刚和他冷战结束,还不知道有没有和好的专家。
时鸣还算听话,程之逸没让他去,他的确没去,而是腾出时间和秦诗枫一起去了王骁家。
王骁家离天河分局只有两站地铁,秦诗枫提议步行前去,俩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
虽然才下午六点多,天已经黑了。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都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霓虹的光交叉闪烁,给冬日里的萧肃带来一些可观的色彩。
时鸣忽然笑了起来,他说:“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居然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什么?”
秦诗枫笑他:“看出来了,来请我吃饭,好多地方都不知道,你想想你当初去温华,我那向导怎么当的,真是的。”
“好好好,等一会儿去了王骁家,他可是百事通。”时鸣忽然想到什么,问秦诗枫,“那位秦小姐没跟你一起来吗?”
秦诗枫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吃味地笑:“她啊,早我两天就到了,和程老师相比,我在她心里算得了什么。”
“你们,这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秦诗枫双手插兜,朝时鸣这边推了一下:“这种事情,什么才算正式?领个证?还是一起睡啊,合适就走着,不合适就散,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你和程老师睡也睡了,算正式在一起了?”
“别闹,咱们情况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我们可不像你们,每天分分合合跟个小学生似得。”秦诗枫张扬地笑着。
两个人此刻话题中心人正身后着衣服,准备赴约。
程之逸和曹问尘约在古州宴,他计算着时间出门,唐烬的车就在楼下等着,文件和资料放在后座。
秦欣坐在副驾驶问:“之前的事什么都记得,就是记不得时鸣?”
唐烬的手指轻扣着方向盘:“我也觉得神奇,但事实就是如此。”
秦欣依然一脸严肃,斥责道:“他胃疼不能喝酒,你也不知道拦着吗?”
“不是,你觉得我能拦着他吗?而且他白天又不喝,晚上的时候,我连他屋子都进不去,我怎么拦。”
“那你的意思是,他晚上在房间自杀了,你都拦不住,对吗?失职就是失职,哪儿来这么多借口,你自从回国之后,推卸责任的本事越来越熟练了。”
唐烬被训的哑口无言,只好认错:“是,您教训的是,那以后他的人身安全,您来负责。”
两人一人一句的斗嘴,直到程之逸上了车,才终止了这场吵闹。
程之逸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瘦的有些脱相,他这些天的变化是秦欣亲眼所见,吃不下东西,喝得水还不及酒多。
他拿起那些资料翻着,这些都是姚文家嘴里的不明液体所有的研究成果。
古州宴在市中心,半个小时程之逸才赶到,他本来算好比对方早到几分钟,结果曹问尘早就坐在了包间里。
两个之前只存在于邮件往来的笔友,终于见面了。
程之逸一进门,曹问尘就看出了对方的脸色不太对,甚至双手都缠着绷带他关心地问:“程老师最近是生病了吗?还有这手?”
程之逸现在也很后悔这些天走到哪儿见人,对方都是这句话,他只好点头:“对,我到冬天就是这样。手是不小心划的,没事。”
俩人都没打算绕弯子,程之逸把资料放在曹问尘面前:“这些东西,之前的邮件里我多少都提到过,那姚老有没有正在进行的实验,这种液体正好是他的实验的成果或者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曹文尘看着资料里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回答:“有,老师有正在进行的实验,但似乎和毒丨品没有太大关系。”
“你说的是姚老之前去过因度的经历吗?”
曹问尘有些惊讶,他点头:“对,他去因度就是亲自去采摘一种甘露的植物。你给我发的成分表我看过了,是甘露。”
“嗯,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觉得这是……”
程之逸正要说出自己的看法,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上菜。他只好暂停了讨论,起身去洗手间。
谁知刚一出门,迎面就是时鸣三人,程之逸都来不及退一步回包厢,王骁惊呼着:“程老师,您怎么也在这儿?”
王骁推着时鸣;“喂,我说你小子非要来古州宴,敢情是有原因啊。”
时鸣自然不知道程之逸也在这里,他走过去,很自然地问:“怎么出来了?”
王骁和秦诗枫见状,同时后退一步,把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留给这俩人。
程之逸指了指屋内:“和人吃饭。”见时鸣探头打量,他又跟了一句,“没喝酒。”
时鸣从门的缝隙里看到曹问尘,他好奇地问:“你和曹哥认识?”
“嗯,来谈些私事。”
“曹哥也在?”秦诗枫说着就要进去,她并不知道包间内正在上菜,直接推门而入,服务员推着车往出走,一人一车直接撞到了一起,餐车上的撤走的餐具顿时霹雳哗啦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回头。服务员连忙过来和秦诗枫道歉,对方扶着腰摆手:“我没事,没事。”
说完,她蹲下开始帮忙捡地上的餐具。
王骁在门口问:“阿鸣,你和程老师一起,还是和我们一起啊?”
时鸣走进了包间,帮忙捡着地上的残片,他推开秦诗枫:“小心划到手,我来吧。”
边捡边回答王骁:“和你们一起啊,没听见程老师是来谈私事啊!”话音刚落,余光一瞥,桌底昏暗的光线里闪着一点红光。
时鸣借着这个姿势,往里挪了挪,定神一看,
窃听器!
他把最后几片碎渣捡起来,放在餐车上,忽然笑着说:“我改主意了,就蹭一蹭程老师的这顿饭,我看他点了这么多,再来四五个人也未必吃得完。”
王骁和秦诗枫面面相觑,时鸣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了餐椅上,挽起袖子走到门口:“你俩坐,我去洗手,这里还挺贵的,我这个月还没开工资,正好省了。”
秦诗枫和王骁站着不敢动,小心翼翼地看着程之逸,对方只是轻轻地笑着,点点头:“那一起坐吧!”
时鸣洗完手回来,一群人还没有动筷。他坐在直接拿起筷子开吃:“愣着干嘛?来饭店不吃饭,看饭啊?”
时鸣右侧就是秦诗枫,他夹了一块鱼子酱巧克力放在对方的盘子里:“你尝尝,程老师可不像我,这种好东西,就算我请你来这里吃一百次,你轻易吃不到。”
秦诗枫拿自己的筷子打他的筷子:“行了你!”说着,她有些抱歉地和程之逸说,“是我们刚开完会,我和他闹着说请我吃饭,真不是要打扰程老师和曹哥的正事。”
程之逸摆手:“没关系。”
“喝酒啊!不喝酒没意思。”时鸣按着呼叫铃,“程老师有些抠门了,曹哥第一次来天河,居然酒都不给上。这瓶酒记在我账上,我请曹哥喝好的!”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以为是时鸣在故意砸场子,毕竟来的路上时鸣正给俩人讲述他和程之逸争吵的过程。
曹问尘也看出些门道,他只好笑着应和:“我都行,反正一会儿喝多了也是吐你刑警队了。”
这句话算是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这张桌子上,秦诗枫不喝酒,王骁久病初愈,程之逸在饭局上从来不喝酒。曹问尘把程之逸给的资料已经塞进手提包里,开始和时鸣五五六六地喝了起来。
这段饭几乎没吃多少菜,直到古州宴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时鸣还要摆手叫酒。
王骁直接掰着时鸣的手指,低喝着:“别喝了,半年的工资没了。”
秦诗枫见状也起身扶起曹问尘:“曹哥,咱不喝了,嫂子一会儿该查岗了,我送你回刑警队。”
曹问尘趴在桌子上,早已没了技术主任的一本正经和威严,他翘着舌头含糊不清地扯着:“查,让她现在就,就查!”
秦诗枫把人扶起来和程之逸说:“程老师我先回去了,时鸣能不能麻烦你……”
“嗯,我送他。”程之逸也站起身来穿外套,绕到时鸣身边去扶他。对方甩着手,挣脱开,“别碰,先别碰我,我跟曹哥再说句话!”
王骁直接把人拎起来,在他耳边说:“撒什么酒疯,快跟程老师回家。”
程之逸拉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去搂他的腰,温柔地说:“走,别闹了。”
时鸣却非要和曹问尘说完这句话,他眼神都已经聚焦不到一处,指着秦诗枫说:“曹哥,我代表,代表天河,谢谢你来,谢谢!”
秦诗枫催促着:“行了行了,知道了,王骁过来搭把手。”
就这样,三人拉扯,两人扶抱着终于走出了包间。
等这里的灯光熄灭之后,隐秘的角落里依然闪着红光。
程之逸把时鸣刚扶进车里,对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不小心头直接磕到了左侧的门上,程之逸坐进来后,把人拉回身边,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唐烬从后视镜看着这俩人,程之逸说:“别看了,回家。”
时鸣的胃里不停地翻搅,像有人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胃袋,他难受地来回乱动。程之逸轻声提醒:“马上到了,再忍忍。”
时鸣叉着腰:“我想吐。”
唐烬提议:“那要不到前面路边我停下?”
“没事,开快一点,这里风大,他下车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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