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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犹姜)


宋泊简吃下这一粒,又剥了一颗递过来。
巫澄把开心果吃了,却握住他的手腕:“不吃了。”
自己剥开心果受了伤,现在对开心果非常警惕,他翻着宋泊简的手,说:“手会疼。”
“少剥一点就不疼。”
宋泊简给巫澄看过自己的手,又拉过巫澄的手仔细看。
中午红肿的指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剩下被戳破的那一点,依旧泛着粉。
他摸着柔软指腹,问:“白天怎么想给姥爷剥开心果了?他其实也不爱吃坚果。”
巫澄闷闷:“姥爷说难剥又不好吃,我就想到上次我说山竹难剥不想吃山竹了,你就都是剥好了才给我的,我就也给姥爷剥了。”
宋泊简无奈:“因为你爱吃山竹,但姥爷真的不爱吃坚果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给姥爷送?”
“姥姥爱吃。”
“那我剥的也可以给姥姥吃。”
宋泊简把玩着他的手,笑:“但你剥开心果都受伤了,姥爷很感动很心疼,他把开心果都吃光了。”
巫澄问:“那怎么办?”
“没事,下次给姥姥买……”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停住,宋泊简感觉到脖子上放着的微凉的手,侧目看巫澄。
怀里少年还偎在胸前最舒服的位置,枕着软绵胸肌,一只手还被宋泊简拉着玩弄,另一只手别扭伸过去,贴在宋泊简喉结上,感受着顶在手心的突出喉结,还有隔着温热皮肉在指尖挑动的脉搏。
宋泊简什么话都没说,只喉结上下滚动,顶在白软掌心。
巫澄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飞快收回手。
可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刚刚摸到的有力脉搏,一下下震着,震得他手指酥麻,整个人都软下去。

第81章
巫澄发现宋泊简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跟个小孩子一样, 和自己在一起时总喜欢平白无故揉揉自己捏捏自己。
比如牵手的时候揉自己手指。
比如躺在一起时挠痒痒。
再比如今天突然摸自己喉结。
也像是非常喜欢,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总想捏捏揉揉。
巫澄知道这是因为喜欢自己, 虽然害羞又炸毛, 但也从来不认真阻止。
等宋泊简做完还会学着他的样子对他那么做。
虽然他就算是学了也落不到什么好,只能被宋泊简镇压动作再狠狠揉搓一顿。不过他还是乐此不疲致力于反揉回去。
所以在被揉了喉结后,马上就把喉结也抬上战场。
不过真的摸到了, 发现这个位置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私密一点。
此刻他依旧偎在宋泊简肩膀上,因为身子软了微微滑下去,脑袋枕在胸口,好像还能感觉到隐隐心跳。
可刚刚摸在脖子上时和直接贴在胸口感觉到的心跳完全不同。手掌没有任何阻隔直接贴在脖颈上,掌心被喉结抵着,指尖触到跳动的脉搏, 微微用力, 好像都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现在手心好像还能感觉到刚刚的热度, 烧得他心猿意马,呼吸都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宋泊简也没说话,也没动。
他有点想回头看宋泊简的表情,又怕对上宋泊简就被会捏着喉结被揉圆搓扁再无反手之力。
想到被揉喉结的感觉, 他绷紧了身子,不自觉干咽了好几下, 喉结细细颤着,几乎要没法呼吸了。
在感觉到身后宋泊简细微动静时, 甚至下意识激灵了一下, 好像随风摇摆的柳枝条。
但宋泊简只是把他那只手也拉住,接着说下去:“给姥姥买剥好的。”
手心相贴, 是和刚刚不一样的感觉。
手指好像还能感觉到刚刚的暖热和心跳,他扣紧宋泊简的手,颇有些自欺欺人的没动,目光虚虚放在面前桌子上那碟碎核桃上。
又看了节网课。
心不在焉的,睡前回想今天学到的知识时,怎么也想不起这节课老师到底讲了什么,只记得手心和宋泊简贴在一起,好像也长了颗小心脏似的,扑通通跳着。
宋泊简还问他今天都学到了什么。
巫澄掰着手指跟他说自己今天看的网课,读的诗,做的作业。
宋泊简夸:“很棒。”
可能确实很棒吧。
但巫澄就连复盘都复盘不好,看看宋泊简的眼睛,再看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
小夜灯照着满屋寂静,一些暧昧念头就悄然滋长,再也压不下去。
巫澄眼里都染了水汽,无法聚焦似的停在宋泊简下颔处,时不时颤一下。他小声:“哥哥。”
宋泊简应:“嗯?”
“我能再摸摸吗?”
声音软得要命,还带着紧绷的颤抖,新鲜嫩芽似的刮着宋泊简的耳朵。
宋泊简都被可怜到了。
但他没说话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于是巫澄就鼓起勇气把手贴上来了。
在被窝里闷了那么久的手,温热潮湿,像刚蒸出来的小包子,热热贴在脖子上。
依旧是硬硬抵着手掌的喉结,和在指尖跳动的脉搏。
巫澄眼角都红了,催促:“哥哥,你说话。”
宋泊简问:“说什么?”
喉结在手心里不停滚动,每一个字都带着细微震动戳在掌心,震得手掌酥酥麻麻的像握了把细沙,卡在指缝里,又一点点滑下去。
巫澄脑子混混沌沌的,根本想不出任何句子来形容此刻的感觉。
只忍不住把手松开些,回答宋泊简:“什么都可以。”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宋泊简就叫他的名字:“清清。”
脖颈肌肉往上走,带着巫澄的手跟着往上,依旧是一样的滚动一样的震颤。巫澄收了力气,手指软塌塌贴在宋泊简胸口,轻声哼:“哥哥。”
宋泊简眸色渐深,看怀里因害羞而失去力气的人,大手摸上他的脖颈。轻声:“该我摸摸了。”
好像被春风吹出嫩芽的柳枝条,又好像披着柔软绒毛的天鹅颈。被大手整个贴住,细细绷紧。
巫澄尽力让自己不要动。但根本控制不住,被碰到的地方比以往敏感无数倍,哪怕宋泊简什么都不做,皮肤都绷到最近细细颤着。他能感觉到手贴在上面的力道,每次呼吸时微微的不畅感。
太超过了。
眼尾粉色更浓,他看宋泊简,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里挤出气声。
宋泊简感受着手下喉结不间歇的颤动,手指不自觉用力想感受更多。可手下脖颈纤细,少年眼睛潮湿泛粉满是信任,让他不舍得弄疼对方,哪怕只是一点。
于是收回手去,又在看到脖颈上轻粉指痕时,所有理智轰然坍塌。
脖颈上温热手掌刚刚拉开,新鲜空气涌进来。巫澄还没来得及大口呼吸,就被掐着腰往上,同时,抱着他的人低头。
滚烫呼吸和湿软嘴唇先是落在下巴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低了些。
正正好含住喉结,吮了一下。
巫澄觉得自己像小学课本里提到的牡蛎,被宋泊简撬开壳整个含进去。
过高的温度让他几乎化成一滩水,他下意识低头想看,可下巴撞在宋泊简鼻梁上,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宋泊简唇舌的触感。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喉结不自觉避着舌头细细哆嗦着,又不小心碰到牙齿,只能卡在唇舌间,整个脖子都带着细小电流般的酥麻。
偏偏宋泊简还不知满足接着往下,嘴唇轻轻啄吻着,一路往下,最后落在锁骨上。
巫澄整个人都红了。
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他只能感觉到锁骨和脖颈皮肤被吮吸舔舐,听到寂静房间里每一次唇舌辗转时发出的细微水渍声。明明应该是那么轻的声音,却无孔不入的钻到他耳朵里,占据所有关注,让他根本想不到也分不出任何心思去关注别的任何东西。
只剩宋泊简,也只有宋泊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泊简终于放开他。
但刚刚移开不到一寸位置,就看到白皙脖颈上桃花瓣似的痕迹,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一口。
被亲得湿漉漉的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有点微凉的无措感。巫澄大口大口呼吸着,不由自主伸出手盖在脖颈上。
手指细白泛粉,但和自己亲出来的粉不同。
宋泊简觉得自己根本压不住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渴,又低下头去亲吻霜雪似的手指,轻轻咬着指尖。
巫澄真的觉得自己要被一口口吃掉了。
可奇怪的是,即使身体本能叫嚣着危险,可他还是跟看到火的蛾子一样,忍不住往上扑。
他真的也扑了上去,被火烧得糊里糊涂,身体却感知到什么,想到了些他一直在学但没学好现在还一知半解的东西。
不太明白。
于是只能想到他唯一明白的东西。
上次宋泊简帮他摸摸的时候,在眼前起起伏伏、火苗似的玛瑙珠子。
巫澄更热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声声急促呼吸,像提醒大雨将至的海风。
但宋泊简亲了他一会儿,最后也只是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密不透风的闷着。
巫澄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找回理智,但脑子里还是那次宋泊简腕上模糊一片的玛瑙珠子,还有南初和自己同样大的人满地跑的孩子。于是含含糊糊问:“哥哥,不……吗?”
已经快压不住了,他还这样火上浇油。
宋泊简呼吸更沉,好一会儿才说:“什么都没准备。”
巫澄茫然,声音带着种理直气壮的失落:“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听出他隐隐失落,理智摇摇欲坠。宋泊简守着最后一丝清明:“嗯。”
巫澄不是很懂,现在糊里糊涂的脑子想知道更多,问:“那都需要准备什么?我也可以一起准备的。”
宋泊简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别勾我了。”
手掌湿热,又有股说不出的、独属于宋泊简的凛冽味道。
巫澄怔了两秒,轻轻抽气嗅他手上的味道。又为自己辩解,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和着热气含含糊糊:“不怪我的。”
是宋泊简先摸自己的喉结,是宋泊简亲自己的。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勾他?
宋泊简闷笑,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声音很哑:“没怪你。”
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宋泊简不在房间,倒是很贴心的把今天要穿的衣服给他放在床头。
巫澄看了一眼,发现是上次买回来搭毛衣开衫的高领内搭。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拎起那件内搭看了好一会儿,不是很想穿。现在天冷了,他每天都穿羽绒服,里面穿一件毛衣就好,穿内搭反而不怎么好看。
把衣服放在一边,翻身下床,路过厨房时看到宋泊简,眨眨眼睛走过去,问:“吃什么啊?”
凤眸扫过他,似乎在他脖子上停了一下,又看着他的眼睛。
宋泊简语气平常:“紫薯和玉米南瓜汁。”
巫澄还挺喜欢紫薯的,闻言点头,又去卫生间洗漱。
认真挤上水蜜桃味牙膏,漱口刷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镜子,觉得镜子里的人有点不对劲,但具体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两秒后,意识到什么的巫澄认真看镜子里的自己。
从翘起的头发到因为打哈欠湿淋淋的眼睛,一直往下,停在脖子上。
白皙皮肤上现在满是红痕,梅花似的艳红,从喉结到锁骨,连绵成片。
不可置信似的,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没搓掉,反而把颜色揉得更加明显。
吐掉牙膏沫,他快速刷完牙冲出去,大声:“哥哥!”
宋泊简若无其事回头,看厨房门口炸着毛红着脸,看上去气势汹汹其实一戳就倒软绵绵的人,应:“清清。”
巫澄又羞又急:“我的脖子!”
宋泊简目光往下,看向他的脖子,好像刚发现似的,故作诧异:“清清的脖子。”
还问,“怎么会这样?”
大尾巴狼还非得装无辜,巫澄都要被气冒烟了,问:“你不知道吗?”
宋泊简依旧看着他的脖子,眼神有点说不上的暗沉,嘴角却挑着笑,也没说知不知道,只是问:“是过敏了吗?”
巫澄莫名被转移注意力:“什么过敏?”
“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加湿器一直加湿房间太潮,过敏起疹子了吗?”
使用加湿器还会过敏起疹子吗?
巫澄对过敏没什么概念。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录节目的时候柳凝丝询问大家有没有什么过敏忌口的。他不知道什么叫过敏,但宋泊简说他俩都没什么过敏源。
现在听宋泊简这么说,半信半疑低头看。
但没了镜子,他也看不到脖子上红痕的具体样子,只是疑惑:“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
宋泊简噙着笑意,又说,“起疹子可不舒服了,清清现在痒不痒?痒的话涂个药膏。”
不知道是真的痒还是听完宋泊简的话后受心理作用影响,巫澄真的觉得脖子那里痒痒的,伸手抓了一下,蹙着眉头纠结。
他一开始觉得这一定是宋泊简昨天晚上亲的,但听宋泊简这么说,又觉得也可能是过敏。
手下轻轻抓着喉结下面那一处皮肤,莫名觉得越抓越痒。
而宋泊简看着他细白手指粉圆甲床一下下划过纤细脖颈上的红痕,给仅剩的那一点白肉也染上粉。
即使憋着坏要欺负人,也不能欺负得太过分。
他上前一步抓住巫澄的手,一本正经:“别抓了,越摸越痒。”
好像确实和宋泊简说的一样,越摸越痒。
难道真的是过敏起疹子了?
他仰头看宋泊简,无助:“怎么办?”
宋泊简牵着他去沙发上坐下,安抚:“没事,涂个药膏就好了。”
说着,去找了药箱,拿出药水和棉签,捏着巫澄下巴给他涂药。
巫澄只觉得被棉签擦过的地方凉凉的,药水很快就干了,他好像也不是很痒了。
下巴还被宋泊简挑着,他看着靠得很近认真给自己涂药的宋泊简,闷闷问:“为什么会过敏?”
“加湿器太多房间太潮吧。”
宋泊简说,“今天趁天气好晒晒被子,大概就好了。”
“那我的疹子什么时候好?”
宋泊简强忍笑意,沾着生理盐水擦过纤细脖颈上那一片片吻痕,看艳红痕迹沾了水更加水润明艳,忍笑说:“每天涂药很快就好了。”
给伤口涂了层生理盐水,他丢掉棉签,又低头在喉结上亲一下,嘴上一本正经安抚:“清清好惨,居然过敏了。”
巫澄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不对劲的具体原因,和宋泊简对视一会儿,率先站起来:“我还没洗脸,先去洗脸。”
宋泊简整理药箱,苦口婆心叮嘱:“小心一点,别把脖子上的药冲掉了。”
巫澄板着小脸点头,去浴室洗脸了。
沙发上,宋泊简把生理盐水收好,低着头无声大笑。
浴室里,巫澄认真洗脸,仔细观察脖子上的痕迹,眉头死死拧着,脑子里好像一团乱麻,找不出什么线索。
于是之前非常喜欢的小紫薯也变得干巴噎人。他慢吞吞喝着玉米汁,突然问宋泊简:“为什么就今天过敏了啊?”
如果是加湿器很潮的话,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天都没问题。
而且他们的被子一点都不潮,他们房间正对着阳光,每天白天他们出去上课都会把窗帘拉开,被子一整天都沐浴在阳光下,晚上都是热乎乎非常松软的。
宋泊简面不改色:“可能之前就有,但没有今天这么明显吧。”
“为什么你就不过敏?”
“你皮肤嫩,一点不舒服就非常明显。”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巫澄只好接受这个答案,吃完饭不情不愿的穿上高领内搭,又在内搭外面穿了个好看一点的卫衣,这才裹上羽绒服去上课。
但心里的那点不对劲就跟小猫爪子一样,一下下挠着他,让他心里痒痒的脖子也痒痒的。
下了课就抱着手机,求助万能的互联网。
晚上一回家,马上就把穿了一天的高领内搭脱下来,换上柔软的睡衣。扣子都来不及系好,开着上面两颗,不仅露出脖颈锁骨,甚至露出大片胸脯,就着急跑去浴室。
宋泊简跟在他身后,看他俯身,对着镜子扯开睡衣领口,认真观察脖子上的“疹子”。连绵成片但痕迹偏圆形,颜色最深的喉结上甚至还有皮下的淤红小点点。
他今天搜过了,过敏就是身体排异反应起癣,虽然不知道过敏是什么,但他还是知道癣是什么的。而自己脖子上这些,绝对不是癣,也不是过敏起的疹子。
就是宋泊简给自己亲出来的!
偏偏早上误导他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文质彬彬,站在门口好心询问:“是还不舒服吗?我给你涂药吧。”
早上刚看到这些痕迹,觉得是宋泊简亲出来的,其实是非常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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