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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不夜君)


林霂深环顾四周,上一组漂流下来的人正在上岸,没人注意这边,于是提着泳裤往后浮了两米,确定和姜凌之间的距离足够安全,“叫爸爸。”
下一组快要下来了,姜凌也不可能光着屁股把他怎么样,咬牙又操了一声,乖乖说:“爸爸,放过我。”
不远处赵恺在气垫船上笑得前俯后仰,林霂深没有真让姜凌被人看光的意思,把泳裤团成一团扔了过去,转身上岸。
姜凌在水里跌跌撞撞穿好裤子,默默记下这笔账。
接下来的水上赛道就是水上吊桥,水上轮胎之类的,充气滑梯玩的也大多是小孩子,林霂深没什么兴趣,坐在池边看着姜凌和赵恺玩。
姜凌玩起来倒挺像个十八岁的少年,活力四射,加上那条大花的泳裤,引的周围小姑娘频频注目。
林霂深回想姜凌在工地推着车的样子,再次觉得这才是姜凌该有的样子,肆意张扬,随心所欲。
司机只是占了地方,帐篷等一系列露营设备还等着晚上要玩的人亲自回去搭,等姜凌和赵恺结束两个项目,时间也不早了。
回去的路上姜凌车骑得很慢,一直跟在林霂深身后,望着他的背影。
露营用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午饭时占好的地儿,赵恺自告奋勇给烤架生火,林霂深只好和姜凌一起揽了搭帐篷的活。
带的帐篷是个三米的大帐篷,搭起来很费劲儿,姜凌又没什么经验,勉强把帐篷撑起来要了林霂深大半条命,累得满头是汗。
“可以啊。”姜凌打量着有模有样的帐篷,“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滚蛋!”林霂深把绳子绑紧,叉腰伸了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这活我经常干,出去露营的时候我爹不愿意干,林沐羽和我妈干不了,只能我一个人受苦受累。”
“你们经常出去露营?”
想到以往露营的场面,林霂深笑了笑,“林沐羽喜欢,方便拍照,只要有时间都会去,滨海附近的露营地去了个遍。”
谈起家里,林霂深总是很烦,但这种烦躁里,又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暖。
他的家庭很幸福,可能父母太“周到”,让林霂深产生了逆反心理。
有的人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偏偏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赵恺生好了火,正在串食材,姜凌哦了一声看帐篷没什么问题了,过去把穿好的食材放在烤架上,开始烤串。
第一次见姜凌烤串儿,林霂深拉了个椅子坐在旁边仔细观察半天,没发现和其他人烤的有什么区别,但就是好吃。
香气勾起馋虫,林霂深也顾不上他俩还在忙,拿了串牛肉边啃边问姜凌,“等你毕业,我出资开一个烧烤店吧。你负责主厨出力,盈利我们五五分。”
开个店是姜凌这辈子唯一一个梦想,这个如隔山海的梦想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实现。只要现在答应林霂深,能少努力几十年。
不用出资,五五分成,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
姜凌给串儿刷上一层油,低着头回答说:“不用了,我没想过开店,挺累的。而且我烤串的手艺一般,你找别人比较合适。”
林霂深还想说什么,赵恺把烤好的串儿挪去盘子里,抬头望天草了一声,“下雨了。”
林霂深跟着抬头,一滴雨正好砸在脸上。
今天虽然一直阴着,但云层很薄,天气预报也说没雨,没想到这么倒霉,串儿烤一半居然下雨。
“我去!”林霂深赶紧把桌子上烤好的串端起来,用身体挡着抬进帐篷里。
雨点越来越大,姜凌和赵恺把烤架挪去遮阳伞下面,抓紧抢救食材,还没搬完雨顺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周围全是露营的人在忙着收装备,三人各自端着一样吃的坐在帐篷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笑起来。
林霂深笑完把淋湿的头发抹到脑后,拿了个串啃着,“绝了,等会儿不知道帐篷会不会进水。”
“我看帐篷防水不错,露营地底下也不是草坪,是鹅卵石,应该不会。”姜凌拉开门上的拉链往外看了一眼,疾风骤雨下得昏天黑地。
夏初的第一场大雨来势汹汹,中午摆在桌上的鲜花在风雨里飘摇,没支撑多会儿就连着花瓶倒在桌上,只剩下一片狼藉。
美好的东西总是支撑不了多久。
“别看了,吃东西吧。”林霂深看他有些落寞,拉上拉链把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敬……,敬青春吧。”
“不满十八就喝酒啊?”姜凌笑着拿起来,熟练的用牙咬开瓶盖,“带坏青少年。”
“你先别那么熟练再说话。”林霂深啧了一声,咬开瓶盖先伸到赵恺面前,“酒量怎么样?”
“一斤白。”赵恺和他碰了一下,“敬青春。”
和正宗青少年不同,在场的三个都不是正经货,林霂深十三岁就跟着家里应酬,酒量虽然一般,想着今晚用啤酒喝翻他俩还是胜券在握的。
“我第一次喝酒十二岁。”赵恺喝了一口话匣子立马打开,仰着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那时候觉得日子太苦,学别人借酒消愁,一口二锅头下去,呛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我第一次喝酒十三岁,红酒,酒味儿不大,高脚杯喝了半杯吧。当时没感觉,回去睡了一天一夜,把我妈吓得眼睛都哭肿了。”
姜凌没搭话,慢慢喝着听他俩吹牛,余光瞥见林霂深嘴角的笑意和因为酒意微红的脸,觉得今天的啤酒有些上头。
【作者有话说】
他们三在一起,真是青春无敌啊,慕了。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下多久乌云散开,露出朦胧的月色。
林霂深和赵恺勾肩搭背从亲妹妹聊到学校生活,又聊到林老爷子和赵奶奶,大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趋势,面前瓶瓶罐罐堆了一地。
姜凌在这种氛围里醉意上头,一直绷着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倒在气垫床上透过天窗望着零散的星空,渐渐睡了过去。
最后有没有把他俩先喝趴下林霂深根本不记得,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腿麻得仿佛是一条假肢。
晃了下脑袋抬头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锁骨,形状姣好诱人,锁骨窝深可养鱼。
林霂深游离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发现自己一条腿搭在姜凌肚子上,呈半抱姿势枕着他的肩。而姜凌紧皱着眉,马上就要醒了。
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林霂深没空多想,撑着床想坐起来,又发现自己那条“假肢”呈劈叉姿势,被赵恺抱着。
难怪那么麻。
这一动让姜凌也醒了过来,睁开眼和林霂深两眼相对,惊出一身冷汗。
“我,腿要断了。”林霂深咬牙说:“快把他搬开。”
姜凌往下看去,惊魂未定抬脚一脚蹬在赵恺腰上,然后把自己从林霂深身下挪出来,坐起来平复狂跳的心。
一大早这个状态,吓死个人。
赵恺迷迷糊糊转醒,两眼发懵漫无目的看了一圈,放开了林霂深的腿。
林霂深保持王八姿势缓了半天,缺血的右腿恢复知觉才有精力骂赵恺,“你是考拉成精吗?!”
“抱歉啊。”赵恺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平时睡觉喜欢抱枕头。”
赵恺喜欢抱枕头,可自己没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为什么会抱着姜凌?
他奶奶的酒不是好东西!
彻底缓过来之后林霂深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一股雨后泥土的味道扑鼻而来,让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抱就抱吧,又不会少块肉,姜凌都没说什么。
姜凌盘腿坐着,等一身冷汗蒸干才起来走出帐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心里没有弦绷着,这一觉睡得够长的。
去工地肯定来不及了,姜凌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动手开始收拾东西。
答应下午去周棋家做客,林霂深站在外面清醒了会儿,发消息让司机来帮忙收拾。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正好去周棋家。
司机还没到,姜凌和赵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林霂深拆完帐篷,想到昨天七扯八扯半天正事儿没办,让姜凌放下手里的活把人叫到一边,想了想问:“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工地?”
“嗯,怎么了?”
“别去了。”林霂深看了眼还在忙的赵恺,“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或者钱多烧的。再过一个月放暑假,暑假完了你是不是该实习准备毕业了。”
“是。”
“最后一个月的课,你打算全请假,学校能给你发毕业证?”
林霂深不清楚职高会不会因为姜凌请假一个月就不给他发毕业证,但临近毕业,不在学校总归吃亏,说不准学校会安排实习单位什么的。
这些林霂深没有调查过,只是觉得姜凌一直在工地呆着不是个事儿,后面赵恺说不准也会去。
“一个职高而已,没那么较真儿。”姜凌说。
“万一真和你较真呢?”林霂深啧了一声,实在很烦干这种劝人的活,“换个说法,你俩都不在,赵奶奶和赵姝不需要人照顾吗,工地根本不是长法。我交的医药费你现在还不了,在工地呆一年两年,也不一定还得了,还耽误事儿,我也不会追着让你们还债,明白吗?”
林霂深的话姜凌自然明白,工地的活影响实习,这个节骨眼上也影响照顾赵姝和赵奶奶,并且这个活不可能一直干下去。
可欠着这么大一笔钱,心安理得回去上学,也不是事儿。
见姜凌还皱着眉纠结,林霂深烦躁地操了一声,破罐子破摔说:“我是债主,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回去上课,钱先欠着。或者三天之内把钱一毛不差还给我,你选一个吧。”
这等于是逼姜凌回去上课,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要是还固执己见,林霂深也懒得管了。
姜凌盯着满脸不耐烦的林霂深沉默,随即轻轻叹了一声,“我回去就给工地打电话。”
得到满意答复,林霂深也松了口气,顿了顿咬牙说:“我他奶奶的怎么那么像你爹!”
一个替逆子操透心的老父亲。
“我昨天刚叫过爸爸。”姜凌笑了笑,“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草。”林霂深冷哼一声,“别心领,实际行动。”
姜凌又叹了一声,当着林霂深拿出手机打电话辞职。
和工地那边解释半天,等姜凌挂了电话,司机和林霂深、赵恺已经把东西搬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大件。
回去的路上林霂深头还晕着,赵恺也蔫了吧唧,一前一后倒头睡了一路。
姜凌沐浴着雨后上午的微风,不时看睡熟的林霂深一眼,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起起伏伏,不管身体再怎么累,都让人闭不上眼。
这股感觉让人心慌,又热血沸腾。
姜凌分析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能归结为它因为林霂深的善意而来,大抵是一尘不变的生活因林霂深的出现而改变产生的惶惶不安。
车停在老宅后门,林霂深睡意朦胧让司机把自行车先搬下来,推了其中一辆到姜凌面前,打着哈欠说:“我一个人骑不了两辆车,你和赵恺随便谁骑吧。”
“不了……。”
姜凌一如既往开口拒绝,被林霂深打断。
“你烦不烦啊。”林霂深皱着眉,“一个破自行车而已,就当六一礼物了。”
六一礼物?
姜凌笑了一声,扶着车说:“行吧。”
如果接受能让他高兴的话,一辆自行车而已。
没有多话,林霂深摆摆手插着兜进了门,很快消失在影壁后面。
回去的路上,俩人并排骑着车,赵恺想了想问姜凌,“怎么忽然收林霂深的礼物。”
“他喜欢就收着吧,等选个合适的礼物回赠。”
赵恺点头表示同意,想着能送什么的同时说:“他这人挺不错的,要是个姑娘我就追他了。”
姜凌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加速把车骑出去,懒得理他。
追林霂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下午去周棋家林霂深待得浑身难受,他父母的周到程度和江舒染如出一辙,在影音室看了场电影,打了会儿台球,后院游泳池游了泳就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很丰盛,林霂深坐在餐桌前像是回到了滨海,不自觉端起来。
一顿饭自然是如同爵蜡,结束之后林霂深马不停蹄告辞,让司机绕道去夜宴买了一盒烤串才回家。
泡了杯茶把烧烤摆上,又拍了张照给姜凌发过去,林霂深才开始炫。
夜宴的串味道还是好,可相比姜凌烤的总感觉差了点儿味道,说不上是调料还是火候,反正就是差一点。
“烧烤配茶,丧心病狂。”
“我下周回夜宴,你想吃就过来。”
姜凌消息回的很快,林霂深看着感觉日子又有了盼头。
“明早我七点过去吃油饼,给我留。”
“明天早上有课,七点收摊了,我给你带去学校,在门口等你。”
刚刚班主任打电话来,说要谈谈,明天姜凌要早点儿去学校,而且今晚姜明鞍在家,七点他应该还没走,不能让他和林霂深遇上。
林霂深本来想顺便去看看赵奶奶,想想时间来不急,大早上的登门也不合适,不去就不去吧。
“行,有别的吃的再带点儿,油饼不够塞牙缝的。”
“有茶叶蛋,豆浆和白粥小米粥。”
“油饼,茶叶蛋,豆浆。”
“行。”
回完消息林霂深吃得差不多,打开游戏看到腰眼子居然也在。
好几天没打游戏,猛然看到他,林霂深笑了一声,把人邀进排位。
自从来远江,遇到的人都很有趣。
腰眼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进来之后率先说了句:等会儿,邀个人。
他应该是要叫挣大钱,等了一分钟不到,果然挣大钱的头像亮起来,腰眼子把他邀了进来。
这俩人关系还挺铁。
开了游戏,他们都没选位置,一直等着。林霂深顿了顿,选了辅助之后他俩紧跟着也选了打野和对抗,五楼也选了打野。
两个打野,位置撞了,等了会儿五楼没有换的意思,林霂深让重开,五楼居然不知死活开始骂人。
“重开什么,后选不知道补位吗?”
姜凌本来打算换位置补位,看见这句话直接锁死,赵恺见状把位置也换成打野。
林霂深一看,顿时来了兴趣,也换了打野。
四楼是个法师,发了个问号之后弱弱问了句:“不怕野王多……?”
“阵容越怪赢得越快。”林霂深说。
游戏开始,骂人的五楼率先冲向蓝区,腰眼子去了红区,挣大钱也跟着去了,林霂深干脆去蓝区,抢了三只狼把蓝让给骂人的傻逼,然后去上路清兵。
“夯货,炸自家野区。”
“有本事去对面野区抢。”挣大钱呛了一句,去下路清兵。
打野需要发育,但那么多打野选手,谁发育起来都是一样的。林霂深清完兵,等闪影花出现,拿了之后直接传送去下路帮忙,蹲在草丛里帮着腰眼子拿下两个人头,成功占据优势。
腰眼子发育起来,三人大摇大摆在野区遛弯,连根野毛都没放过,三个惩戒此起彼伏,骂人的那个完全成了工具人,坐不住了。
“你们哪个胎盘投生的!”
这话骂的挺难听,林霂深刚想回怼,打游戏向来不开口的腰眼子居然发言了。
“胎盘都养大了,你怎么还没回收?”
“为了过审,脏话斟酌了老半天吧。”
“憋得难受不。”
为了系统过审,这局对骂可谓是文艺之极,可林霂深还是笑得锤床,放歪了一个技能。
那个骂人的傻逼不知道被系统屏蔽了多少次,才憋出夯货这个词,这种骂人还得斟酌的感觉,比喂他一箩苍蝇还难受,难说完了还要吃系统一个警告。
这局是晋级赛,把傻逼心态搞崩之后,林霂深蹲在草丛里不动,原本是打算输的,想想还有个法师没惹任何人,出来清了一波兵说:“速推吧,早点儿和他说拜拜。”
“推中路。”挣大钱说。
经济足够,三人聚在中路,配合法师一路平推,一看到那个傻逼过来支援就散开,留他一个人。法师看局势不妙,自然也跟着跑。他被杀了好几次,消息区始终安静如鸡。
点水晶之前,林霂深又说了句:“有你没你没区别。”,毫无悬念赢下比赛。
这一局打得林霂深浑身舒畅,退出来之后没心思再打,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给姜凌发了条消息。
“校霸,该起来上厕所了。”
姜凌退出游戏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手机亮着,拿起来看见消息一阵无语。
“之前赵恺奶奶住的那家医院精神科还不错,周末陪你挂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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