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看他得意的样子,十分无语:“那把剑,你待如何处理?”
“哦!我把它放在雷阵里了。我打算成年累月的用雷劈它,就不信净化不了。”
蓝忘机道:“此剑蕴含400年的怨气,不是那么容易处理。若是被怨气侵蚀,后果不堪设想。”
温晁不以为然:“放心,我有分寸。”
蓝忘机道:“那日在屠戮玄武壳内,你为何被怨气影响,不能动弹?”
温晁羞恼:“蓝忘机!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吗?”
蓝忘机用力握紧手中的书:“此剑怨气太大,长期持有,恐损伤身体。”
温晁听到,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蓝忘机道:“寻一处灵脉充足之地,封印百年,慢慢化解怨气。”
温晁嘿然笑出声来:“哈,忘机呀忘机,你果然是蓝湛。”提出的方法,行事的风格永远都一样。可是,这世间伪君子太多,隐患不消灭在自己手里,我永远不会放心。
蓝忘机见他嬉笑,愠道:“此剑怨气太重,损身,更损心性!”
温晁看他又生气了,连连答应:“我会小心,我尽力打散怨气,也注意不会让这把剑落入小人之手,也会注意自己不受伤。忘机可要监督我,照看我。”
蓝忘机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狠狠的把书捏的变形。他长出一口气,又拿起皱巴巴的书,不理温晁。
“忘机,理理我呗。不要不说话嘛。忘机?蓝湛?……”温晁念念叨叨,蓝忘机听而不闻。
七日后,温晁灵力完全恢复,他手中火鞭连甩,百丈之上的石壁裂开了个大洞,灿烂的阳光射进百年不见光线的地洞。温晁得意的笑了一下,没人观赏,就匆匆结束。他驱使“晨曦”越升越高,终于脱离地洞,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温晁的腿伤基本无碍,毕竟是自己下手捅的,并不深。蓝忘机的腿伤就非常严重了,骨折,两排血洞。温晁非常心虚,想把他送回蓝家养伤,蓝忘机脸色黑了;温晁提出会温家养伤,蓝忘机的脸色更黑了。温晁只能心虚这把他带道附近的成里,请大夫给他看了看,大夫把温晁训斥了一顿,开了许多药材。温晁点头哈腰的应着,非常想让大夫给药方里加上一味黄连,但是没敢。
温晁偷偷的传讯给温枢,让他们送点药材,又在木匠那订了轮椅,补充了仙舟内消耗的食材。等待轮椅的几天,温晁和蓝忘机就住在客栈里,蓝忘机不方便打坐,就默默静修,或者看书。温晁坐不住,每日出去采购,打听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或者有没有妖魔鬼怪出没。蓝忘机不愿意大庭广众被温晁抱着,所以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在房间内解决。这几日日子居然十分静谧和谐。
这日,温晁取了定制的轮椅,兴冲冲地找蓝忘机献宝:“忘机,你看这是什么?”
蓝忘机看到轮椅,并不十分高兴。他只说了一句:“嗯。”
取了轮椅,温晁二人离了城镇,从新登上仙舟。
虽然温晁觉得蓝忘机根本不喜欢轮椅,不过蓝忘机也每日乘着轮椅,在“晨曦”的甲板上晒个太阳,弹琴煮茶。
这日蓝忘机在甲板上抚琴,温晁歪坐在高背椅上,昏昏欲睡。他本来也是停止了脊梁正坐的,奈何每日要配合蓝二公子的作息,早上起得太早,阳光太温暖,琴声太悠扬,他不由自主的变成了胳膊支在扶手上,撑着头,眼睛也闭上了。
过了好一会,温晁的头忽然滑出了拳头,惊醒了。他暗自蹭了一下嘴角,发现没流口水,甚为庆幸。
这时蓝忘机的琴声也停止了,温晁抬头,蓝忘机右手前伸,好像要接住什么。温晁道:“忘机,怎么了?”
蓝忘机道:“无事。”
温晁道:“不好意思,我居然睡着了。”
蓝忘机道:“无碍。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温晁忽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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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温晁说要去夷陵。
蓝忘机道:“为何?”
温晁道:“我就听说夷陵乱葬岗怨气很深,就想去观光,观光一下。”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明显意思是夷陵有什么可以观光的。
温晁驾着仙舟到了夷陵上方,降低了高度。他倚着船舷往下看,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怨气纵横的景象。“奇怪!”温晁道,“看起来挺平常的嘛。”目力所及是连绵不绝的黝黑的森林,看起来十分阴森,但并没有浓厚的怨气浮在空中,就和普通的深山老林一样,密林,幽暗,虽然是白日,却和黑夜的森林一样,除了无鸟鸣蝉声,一切都很普通。
温晁在山顶一处平坦之处降落。远处可以看到雾霭中影影绰绰的建筑。蓝忘机不同意温晁一个人下去,温晁就把他连人带椅一起推下仙舟。
温晁推着蓝忘机走了一段,就见到一座欲坠不坠、将倾不倾的的大殿,走近一看,大半已成残垣断壁,不过当年鼎盛之时的辉煌,仍可见一斑。大殿穹顶高耸,金柱参天,气势恢宏。然而,它整个是歪的,其他配殿早已化为尘土。
温晁一副感慨的口气:“据说之前这里是一座闻名海外的仙山,曾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修仙大派坐落于此。不过现在变成乱葬岗,果然时光推移,一切都会化为尘土。”
蓝忘机道:“首领残暴,宗门恶斗,是该派覆灭元凶,岂是时光之过。”
温晁暗自叹息:小孩子的想法,不过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孩子气。野心、利益、妒忌、贪婪、嗔怒、痴念,哪一个都不会在时光里消失。
温晁换回常用语气:“忘机呀,我今天来是瞻仰一下古迹,顺便引以为戒。”
蓝忘机低声道:“温家,你管理的很好。”
温晁道:“含光君这是在夸我么?好荣幸!”
蓝忘机脸色又沉了下来,温晁总是这样,和他兄长就能谈古论今,跟他说话从来就没个正行,一会就能打起来。
温晁若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回答他,蓝曦臣是白月光,在他面前要保持最好的状态,蓝忘机是萌娃,小时候绷着脸巨可爱,逗得变脸更可爱。不过蓝忘机知道这个不会高兴就是了。
温晁四处观察了一番,山上土层疏松,植被虽然不算茂密,但是有些喜阴植物长得惊人高大,空气中略有腐臭,但是怨气不重。
蓝忘机问:“你在找什么?”
温晁道:“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东西?”
蓝忘机低头看了一眼影子。
温晁接收到他鄙视的神色,原来是自己这会有些疑虑,头转来转去。蓝忘机背对着自己坐在轮椅上,当然可以通过影子判断行为。
温晁道:“哦,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夷陵乱葬岗的阴气为什么这么浅薄,和普通深山相差不大。我们进去看看吧。”
温晁带着蓝忘机进入歪斜的大殿。这伏魔殿甚为宽广,容纳千人亦不在话下,二人在殿内走了一圈,除了地上残损的阵法,破碎的石台和厚厚的灰尘,并无什么特殊。
温晁带着蓝忘机返回仙舟。刚登上船,温晁一顿。
蓝忘机问:“怎么?”
温晁道:“我之前在屠戮玄武那得来的阴铁剑碎了。”
蓝忘机也有些怔住了。昨天他还被温晁带过去看过那个雷光阵,温晁还说用个几年时光处理剑上的怨气,今天就碎了?
温晁推着蓝忘机去了自己布阵的房间,雷光阵还在运作,阵中心的阴铁剑碎成三截,周围还有许多碎屑,雷光萦绕在每一段、每一颗碎剑上,剑上原本浓郁的几乎化成液态的怨气全部消失。
蓝忘机有些惊讶:“此地有异。”
温晁更是觉得奇怪:“嗯,我会派人注意一些。”他收了雷光阵,二人离开夷陵。
温晁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忽然良心发现决定去找之前甩掉的温宁等人。他告知蓝忘机,蓝忘机自无异议。
温晁决定先去潭州,据闻那里有座花园,园内花朵品种繁多,花色各异,开时满园芬芳。因花期短暂,应季而开的花卉,称之为莳花。里面花魂所化莳花女,有时会赠花予人,可三年不败。看完莳花女,不是,游览完莳花女的花园,再传信给温宁,在潭州汇合。
☆、第 34 章
人算不如天算,温晁和蓝忘机刚到潭州城外,就远远听到一阵阵爆裂声,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节奏。听到这种爆裂声,温晁神色奇异,居然在这里遇到。
蓝忘机这些天来腿伤已经好了许多,正在甲板上抚琴,温晁以手托腮,悠闲地听琴。温晁对音律的认知停留在听过,有点印象的成度,什么乐器都不会,这几天觉得被蓝忘机用鄙视了,干脆怂恿蓝忘机信手弹奏,自己谱个新曲。蓝忘机最受不得温晁相激,真的开始琢磨谱曲。
听到爆裂声,蓝忘机停止抚琴,看着若有所思的温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