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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靶(小崇山)


陆泽州本来不想去什么生日宴,都是他那帮不靠谱的哥们儿搞的事,但秘书跟他说阮熠冬会来,陆泽州就推掉所有事情,独自驱车去了酒店。
到场的朋友很多,阮熠冬来得比较晚,因着大家对陆泽州的心意心知肚明,再没有人敢大着胆子给陆泽州送Omega,最离谱的一个礼物,是一个巨大的盒子,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热裤的Omega,大腿根儿是一圈毛茸茸的兔毛,说是那年是兔年,图个吉利。
阮熠冬坐在距离陆泽州较远的位置,全程很安静,只顾着吃菜,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阮熠冬是陆泽州最不受待见的朋友。觥筹交错间,陆泽州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略过阮熠冬。
只要阮熠冬能来,肯见他,要陆泽州怎么样都行。
他克制着自己,敛住目光。
陆泽州后来想过,他怎么没有真心,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真心,全给阮熠冬了。
饭毕,一行人要进入下半场,定了地方K歌,现场还有露天泳池,天气这样热,是挺适合开露天party,再说了,姓陆搞大换血,周围多少人受到影响,还不许成事之后放纵一把吗。
这说不过去。后半场必须去。
阮熠冬原本想早点把东西给陆泽州,说完自己心里那些话就回家,但架不住周围人热闹,非要让他去,陆泽州罕见地当着大家的面儿,牵住阮熠冬的手,说:“去吧。”
朋友们开始起哄,大声叫着‘嫂子’、‘嫂子’,阮熠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不想让陆泽州在朋友面前丢脸,只是不大自在地推开陆泽州的手,低声说:“别瞎喊。”
陆泽州只当他是害羞,他知道阮熠冬以前有多喜欢他,画稿上全是他的侧脸。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码头站着阮熠冬,再大的风浪,陆泽州都要回来。
K歌场地很热闹,像是私人订制的别墅区,大伙儿唱得正嗨,漂亮的Omega应接不暇,灯光暧昧,陆泽州站在昏暗的光线中,问阮熠冬想不想吃水果。
旁边音响声音太大了,陆泽州只看见阮熠冬的嘴一张一合,“你说什么?”他抬高音量。
阮熠冬说:“不吃——”又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接着,阮熠冬往稍微人少的地方走,陆泽州跟了上去。
时隔那么久,陆泽州第一次重新感觉到阮熠冬回来了,虽然不像从前那样眷恋的看着他,但至少阮熠冬人还在,肯来,陆泽州就觉得行了。
两个人站在靠近大树的地方,光影散落下来,有几块光斑落在陆泽州肩膀上,阮熠冬看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正事,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给你,生日快乐。”
是一块绿水鬼。一看就不是阮熠冬买的。
陆泽州收下了,笑着问:“你爸叫你来的?”
阮熠冬‘嗯’了一声,肩膀瘦瘦的,他比陆泽州要矮一点,看他的时候不自觉仰着头,陆泽州心跳很快,朝阮熠冬靠近了一步,阮熠冬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说:“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陆泽州用一个Alpha靠近Omega的本能,下意识闻了一下阮熠冬的后脖颈,阮熠冬脖颈僵硬了片刻,接着,他感觉到陆泽州的鼻息好像停住了,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阮熠冬背后汗涔涔的,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陆泽州下意识地在闻他的信息素,这是一个Alpha的本能,但他应该没有闻到吧……
以前高高在上的Omega,有着惊人的美貌及顶级信息素,现在几乎没有信息素气息,跟beta别无两样,阮熠冬自己也接受不了,他竭力克制住情绪,颤抖着声音说:“泽州哥,我们到此为止吧。”
陆泽州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嗯?”
“我说、”阮熠冬深呼一口气,“我说我们到此为止,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
“你意思是要跟我分手。”陆泽州眼里浮起淡淡的水光。
阮熠冬打断他:“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好。现在阮熠冬连这段感情都否认了,陆泽州心里涌起钻心的疼痛,他闭了闭眼,努力调整呼吸,“在我看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大家都知道。”他指了指身后,那些正在热闹的朋友们。
“我们没有!”阮熠冬一口咬死,他想过了,即使陆泽州现在不介意他没有信息素,不代表以后不介意,陆泽州还年轻,有很长的路要走,更何况,通往权利的路上充满诱惑。
谁能纯爱一辈子。阮熠冬有这个自知之明。
他不希望等到将来陆泽州出轨,他再来埋怨陆泽州,两个人相互指责,活成一对怨偶。
“好——”陆泽州声音很轻,他拿阮熠冬没有办法,“那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只要你不离开我。”说着,他揽住阮熠冬的肩膀,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闻……”
“你以前谈恋爱,也这样吗。”阮熠冬问。
这话一问,陆泽州忽然沉默了,他以前是挺离谱的,有段时间他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的相亲,经常夜不归宿,跟Omega厮混到天明,对方都下不了床,他换Omega的频次也很高,每个Omega都会被他标记过,他们不可能不睡。
陆泽州缓慢地松开手,“在你看来,我是因为信息素才跟你在一起的吗?说实话,我几乎没有近距离地闻过,我根本不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阮熠冬笑了笑,很平静地说:“还因为我姓阮。”
陆泽州被他气得头昏,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扶额深呼吸着,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字一顿地说:“你我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跟我结婚,很委屈你吗阮熠冬?嗯?你扪心自问。”
“你以前那么多Omega,我不愿意!”阮熠冬下定了决心,今天非跟他说清楚不可。
“那都是认识你以前的事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陆泽州不愧是继承人,一下子逮住阮熠冬话里的漏洞,那么多Omega——那么多,他要是不介意,为什么会反复提,找这么个站不住脚的理由。
真的吗。阮熠冬看着他,想起上一次他帮父亲送一份文件,在商业大厦附近,看到一辆熟悉的保时捷,陆泽州从驾驶室出来,殷勤地给谁开车门,邀请对方坐在他的副驾驶。
是个Omega。阮熠冬当时还跟了他们一段。
他们去了咖啡店,好像在谈事情,Omega挨很近,都快吻到陆泽州的脸了。陆泽州非但没有躲开,还耐心地陪着Omega有说有笑,直到签完合同,Omega趁机亲了陆泽州一下,陆泽州也没有拒绝。
后来听说那个Omega是吴氏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
跟陆泽州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是吴小姐的练手戏。
“那吴筱梦是怎么回事,”阮熠冬眼里盛满期待,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她亲你了,是吗。”
陆泽州不忍心欺骗他,“是,但那只是她一厢情愿。”
“我拿我该拿的,有什么问题吗?”陆泽州看着阮熠冬,理直气壮:“我那么喜欢你,又有什么用,你不是照样不让我碰,那么,我给谁亲是不是无所谓?反正你又不要,在我看来,这些只不过是皮囊罢了,她亲我一下,我能拿到一个亿的项目。”
“不能,”阮熠冬往后退了一步,心灰意冷到极致:“在我看来就是不行,我不能接受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亲你。”或者知道陆泽州跟别人翻云覆雨,阮熠冬会抑郁到死的。
陆泽州简直跟他说不通,阮熠冬完全是纯爱思维,不是利益至上。
“我今天说的,都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阮熠冬说完这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别墅。
陆泽州看着他的背影,艰难地闭上了眼。
那天晚上的生日宴,不仅让阮熠冬没彻底断绝陆泽州的念头,还给了其他人起哄的机会——他们被偷拍了,朋友们拍到他们站在大树底下相拥的画面,在旁人看来,好不浪漫。
朋友圈里共同的朋友很多,在微信群里八卦个不停。
最后阮熠冬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想了个办法让陆泽州彻底死心。既然陆泽州说,亲吻、拥抱,不过是皮囊,那他也去交往男朋友就是了——反正只要出价够高,总有Alpha愿意配合演戏。
自那以后,陆泽州陆续收到了许多照片,本来秘书发这些照片不是为了监视阮熠冬,是为了方便陆泽州日常知晓阮熠冬在做什么,当天心情如何。现在看来,阮熠冬好像没有跟他开玩笑,开始了新的生活,最近一段时间,阮熠冬身边出现新的人,看照片像是Alpha。
但陆泽州不确定对方是不是阮熠冬的普通朋友,如果大题小做,限制阮熠冬交友,阮熠冬肯定更不待见他了。随着照片一张又一张地往后排,陆泽州渐渐看出了端倪,照片上的Alpha跟阮熠冬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对方会搂住阮熠冬的肩膀,过马路时会牵住他的手。
“谁?”陆泽州将一沓照片扔桌上,怒气冲天:“人呢?”
秘书不确定他问的是谁,没敢接话。
接着,陆泽州开始给阮熠冬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阮熠冬说他在解放路看电影,问他要不要一起看,这句话若放在平时,陆泽州不知道要怎样开心,现在他的心情却是一落千丈,他的语气听起来玩世不恭:“地址发来。”
陆泽州的保时捷停在路边,被交警贴了一堆罚单,他站在距离影院不远的人行道里,看着对面走过一对情侣,是阮熠冬和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Alpha。
Alpha搂住Omega的肩膀,两个人有说有笑,是一种很轻盈的甜蜜,并不像炮友间浓郁的欲望感——即使是这样,陆泽州也感受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痛感,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
原来阮熠冬看见别的Omega亲他脸颊是这种感受。
他说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皮囊而已,原来刀子不是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阮熠冬为了摆脱他,边界感这么低,允许让别的Alpha碰他,牵他的手,光是想想就要把陆泽州逼疯,更别谈若有一天阮熠冬被别的Alpha压在身下,喘着气到达高潮,陆泽州觉得自己会杀人。
作者有话说:
丧心病狂的更新!!!

第66章 对着神明起誓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陆泽州收到一个朋友的消息,俩人约着吃饭,地点定在平宁酒店——历经百年风云,至今还保留着上世纪建筑风格的星级餐厅。酒店占据大半个街角,毗邻大运河西岸,推开窗能俯瞰江景,风景甚好。
每年这个时节酒店宴会厅都爆满,不是升学宴就是有新人办婚礼。
朋友是临时决定来的,陆泽州没订到二楼的雅间,早早地在一楼大堂偏厅的位置等着。
太阳照过来,光线落在旋转大门上,随着宾客进出,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即使坐得这样远,依然能听见一楼主厅传来的哄闹声,主持人念着台词,祝贺新人永结同心,掌声随之响起,细碎的光芒从门缝中透出,陆泽州眯眼看了一会儿,阮熠冬应该还在里面,今天他表姐结婚。
没过多久,陆泽州的手机震了震,朋友快到了,但没找到他。陆泽州站起身,一边给对方打电话,一边留意大门口,电话通了:“左边,”陆泽州朝不远处挥了挥手,“这儿!看见了吗。”
“看见了。”朋友说。
服务生过来添茶水,陆泽州问朋友喝什么,“威士忌还是啤酒?”
“柠檬水就行。”
“酒都不喝了——”陆泽州皱眉,继续翻阅着菜单,“那我来一杯山楂拿铁。”
“好的。”服务生应声。
这个时间点,散客席位的人并不多,显得周围有点空旷,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太久没见面了,陆泽州不自觉笑了笑,目光有些耐人寻味,注意到杜承业左手戴上了婚戒,“可以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柠檬水上来了,跟山楂拿铁放在同一个托盘,最终稳稳地放置于桌面。
杜承业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个红盒,推到陆泽州面前,含蓄地赔礼:“喜糖。”
“切,”陆泽州淡淡地哼笑着,似乎并不领情,是看到杜承业拿出手机,屏幕里出现一个熟睡的婴儿,他才懒懒地抬起眼皮,问:“我又升辈分儿了?”
杜承业说:“我儿子,八个月。”
“叫什么名字。”陆泽州难得这样有耐心,继续放大照片,用手指戳了戳婴儿的脸,兀自笑着。
“还没定,”杜承业喝了一口茶水,他面容沉静而英挺,看上去比陆泽州成熟,其实他只不过比陆泽州大两岁,可能是成家比较早,承担的东西更多了,“老爷子定了‘德’字辈,后面那个字还没取。”
“老爷子?”陆泽州捏住山楂拿铁杯口的木串,上面串着薄薄的山楂切片,“你丈人?”
杜承业点头。
陆泽州抿了一口咖啡,轻微赞许着,好像觉得味道不错,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德’也太土了吧,再怎么着,也得叫个‘霹雳’——”
这话一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将方才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有关杜承业的事情,陆泽州早有耳闻,听说杜承业的妻子是他上级的独生Omega,性格安静、家教良好,若讨论家世,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毕竟丈母娘也在大学里边教书。这样的家庭稳妥,适合成家,也不可避免的十分传统。
杜承业看着他,眼角带着很淡柔光,“剩下那个字你来取。”
陆泽州忽然沉默了。
半晌,陆泽州才提起另一桩事,“现在家里我说了算。”
“我知道。”杜承业声音很轻,接着,他慢慢往后靠,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上,沉默地看向窗外。
街面车水马龙,偶有卖糖葫芦的,旁边还有人支着摊位卖糖画,惹得不少路人围观。火红的山楂球在高处斜插着,亮晶晶的,真好看。
“要不要回来,”陆泽州停顿了一下,用手指挡住鼻息,“不亏待你。”
他既来送喜糖,又特意留一个字让自己帮忙给孩子取名字,那自然是已经想好了,要跟前尘往事划清界限。陆泽州心里涌起寂静的哀伤。
很小的时候,陆泽州常听也爷爷说‘高处不胜寒’,如今他慢慢体会到了。
陆家在重新洗牌,权利更替,免不得有人要当替死鬼,杜承业的叔叔就是,一命抵一命,他亲手了断陆泽州大伯,也不算冤屈。就是可惜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以前他们经常一起泡Omega,现在杜承业彻底收心了不说,还高娶了他上级的女儿,连那点儿风流债,也不能一同讨了。
杜承业的沉默,仿佛是留给陆泽州最后的体面。
陆泽州呼吸绵长,思索了片刻,视线停在不远处的牌匾上,是著名的书法家为酒店题的字,笔力遒劲,浑厚洒脱,‘云’字飘逸,‘宁’字稳稳地停靠在一旁,像极了国泰民安,盛世太平。
“就叫‘德宁’吧。”陆泽州说。
“嗯?”杜承业回过神来。
陆泽州释然地笑着,“我说、”说到这里,主厅的大门骤然开了,不少宾客从里面走出来,显得周围有点嘈杂,陆泽州不得不抬高音量:“就叫‘杜德宁’。”
杜承业脸上这才带着轻松的笑意,默默地点头,良久才说了一句:好。
“你呢?”杜承业听到一些传闻,“是不是也快了?”
陆泽州心下黯然,知道杜承业说的是阮熠冬,他们一起厮混的时候,阮熠冬还在读高中,估计杜承业也没见过阮熠冬,不过今天也巧,正好阮熠冬也在,等下一起见个面,陆泽州心想。
“应该快了吧。”陆泽州收回视线,呼吸沉下去,仿佛有心事。
杜承业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推到陆泽州手边,语气平静,“我妻子推荐的,有很多年的临床经验,妙手回春。”
陆泽州看了一眼,是个医生,看照片年龄很大了,专门给Omega看病,尤其内分泌科。
“好。”陆泽州收下了,又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正好他也在。”
杜承业的手机刚好震了震,“不了,还有战友在等我。”
“咦哟,”陆泽州吃起醋来,“还战友——”
陆泽州继续阴阳怪气:“进了基地是不一样。”
杜承业收好手机,坐姿端正,肩颈提拔,身上已经有清晰的军人痕迹,“原本要直接回基地的,我饶了远路到这里,等下得找他碰头。”
“叫他一起来啊。”陆泽州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他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向来主张多个朋友多条路,“熠冬也在,”说到这里,陆泽州脸上才有淡淡的笑容,“忘了和你说,他叫阮熠冬。”
杜承业说:“我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陆泽州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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