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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暴雨(Econgee)


两人的体量其实差不多,皆是衣衫凌乱、裤子的拉链大开,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靡的气息。
奚玉汝还站在门口没来得及走,醉酒的男人自然而然地看见了他,面上一瞬就呈现出了暴怒之态。或许是知道没有缘由对他一个路人发火,又或许是其他,总之他迁怒于一直垂着头的挂牌鸭子身上。横眉怒目地骂了几句脏话后,又高抬起了自己握拳的手。
或许是想躲、或许是想继续恳求,那鸭子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然而却率先与站在门口的奚玉汝对视上。
又大又圆的眼型,下垂的眼尾,一直微微蹙着的眉毛,额头上淡淡的、经年未散的旧疤痕……一张熟悉的,却又熟悉到陌生的脸。
梁嘉实。
这个名字从他的记忆当中翻出,想要再说出口,却发现已经变得有些生涩,留给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似乎也也所剩无几了。
唯一清晰的,或许就是站在他家门口给他送他Omega爸爸做的油炸丸子的模样,那个时候脸上总是带着很轻松的笑,不含任何苦到让人无法下咽的杂质。
虽然他没有想过与任何故人的重逢,却也并不希望他们的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对比于他的尴尬和茫然,梁嘉实的情绪要激动很多。
他接下了那个男人挥来的拳头,又将男人推压在了墙上,然而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悲切,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今晚可以先算了吗?下次,下次再说好吗?求你了。”
男人并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意思是要让我硬着老二出去?”男人抬手挥出一巴掌,梁嘉实想躲却没躲开。“他爹的,他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教你啊。”
说着就又想动手,奚玉汝颊边的咬肌跳了跳,伸手接下了那个拳头。
“可以了。”
“你又是谁啊?看我的笑话还不够,还想跟我动手?”醉酒的人毫无理智可言,脏话粗口接二连三地蹦出。“还是你也想玩这个鸭……唔……”
奚玉汝伸手掐住了男人的下颌,虎口紧紧地卡在男人的嘴上,堵住了那些话。“我说,可以了。”
而后,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将醉酒的男人半拖半拉地丢出了洗手间。男人一边骂一边挣扎着爬起来,嘴中的污言秽语未停,奚玉汝便一脚将人给踩到了地上。
他沉着声说:“我劝你现在就回去,别做多余的事情。”
男人愤恨又不甘地瞪了他几眼,最后不甘不愿偃旗息鼓地挪开了自己的眼神,待奚玉汝收回腿后,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
奚玉汝再回身看向站在洗手间的人,状况很不好:两只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头也垂了下去,一副颓败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饮酒过量的后遗症终于出现,口腔中漫起了无法忽略的苦涩。
“嘉实。”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将这个名字重新喊出了口。
梁嘉实浑身一颤,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圆眼当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奚玉汝对他招了招手,“过来,让哥看看你脸上的伤。”
“哥。”梁嘉实喊了一声,眼中蓦地滚下了一连串一连串的泪,又一边哭一边向他而来。“我好想你,哥。”

第36章 Chapter4 变故
那个时候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人生箴言:贱烂的生命不会变得更好,只会更糟。
而且十分戏谑的是,中学时代以狗嫌人厌、毫无道德扬名的柴则,如今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而一直试图努力改变自己命运、顽强求生的梁嘉实,却步了他Omega父亲的后尘,成为了某些夜店的挂牌客。
当初他在篮球场上对柴则说的那句垃圾话,以回旋镖的姿态扎在了他们自己人的身上——alpha也不是不可以。
这让奚玉汝催生出一些怪异的情绪,有心疼、有愧疚也有不忍。
但在某一瞬间,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黎奉,他的人生会是怎样的。
他开始去想。
“哥,没打扰到你吧?”较之三个月以前,梁嘉实的声音恢复了一些活力。
奚玉汝往冰桶里夹了块冰丢嘴里,笑道:“你听我这边的声音,像是打扰到我了吗?你有什么事儿?”
他笑,那边的梁嘉实也跟着一起笑。“噢,就是那个店铺装修得差不多了,你最近有空的话要不要来看看?正好也看看有没有你不喜欢,需要改的地方。”
“你的店铺我喜欢管什么用啊。”冰块被他咬得咯吱作响,牙根有些发酸。
十年不见的老朋友对自己热情备至,八年同床的枕边人不能推心置腹。
人生戏剧如此,却实在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梁嘉实还在笑,“你不是投资人嘛,我总得问问金主的意见嘛。”
奚玉汝本来也想找些事情消磨一下时间,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行啊,就明天吧。待会儿你来接我吧,我到你家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能跟你一起去看。”
那边的梁嘉实连声应好。
奚玉汝挂断了电话,又给自己倒满了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面上表情确实并未失态,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为情所困。
知道有人来接他,蓝安平也没拦着,让他放开去喝。
等电话再次响起之时,奚玉汝已经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镭射彩灯闪烁几番,蓝安平半眯着眼睛接起了电话。
“喂,梁先生你好,我是小奚的师兄,他现在喝醉了,你……”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单方面结束,电话挂断的铃声一下接着一下,震得他的耳膜在疼。他低头朝屏幕看去,看清楚名字的的那一瞬险些把手机给丢在地上。
是黎奉。
两人不是正在闹分手了吗?怎么忽然打电话给来?
是求和?还是准备彻底一刀两断了?
蓝安平想了想还决定先什么都不做,等奚玉汝醒了再跟他说。朋友之间关系再好也要有边界感,感情的事情他不宜干涉太多。
这边刚把手机放下,那边梁嘉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将黎奉的事情压下,把方才想好的话术说了一遍,引导着对方往卡座的方向走。对方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他就看见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朝这边而来,感觉上比他应该还要小几岁。
“是梁嘉实梁先生吗?”蓝安平尝试着将靠在卡座上奚玉汝扶起,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干脆让出了路让人进来。“麻烦你进来一趟,我扶不动他。”
“没事没事。”梁嘉实很腼腆地笑了一下,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对着卡座上的人伸手。
然而还没有碰到人,旁边就探出了另一双手,比他快一步地抱起了软坐的奚玉汝。
两人俱是一愣。
蓝安平顺着手的方向看去,在灯光混乱、光线昏黑之中看到了一张漂亮到近乎失真的脸。
“黎……”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立于昏暗中的人给打断。
“根据联邦公民道德守则,你应该离有伴侣的Beta远一些。”黎奉对梁嘉实丢下了一句这样的话,语气很淡、吐字很清晰。
没等任何人的回复,黎奉就抱着怀中的人开始往外走。
“你……”
梁嘉实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他们的方向跟了几步。
黎奉的脚步一顿,猛地回身看向梁嘉实。“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
“如果你到现在还学不会管控自己的腺体,那我不介意帮帮你。”
浓烈的香雪兰气味瞬间涌来,Alpha之间的斗争无声地展开,梁嘉实很快就落了下风。他撑不住般连连后退,直到后腰抵住卡座的椅背才堪堪稳住身体。
在半明的灯光之中,他看见黎奉轻碰了一下奚玉汝的额头,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奚玉汝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公司上下很难有不亲近他的人。黎奉曾多次听到员工对他夸奖,包括但不限于:长得很帅、身材很好、脾气超好、笑起来很好看……他总是很轻易地就可以夺得别人的喜欢,和一个叫做黎奉的坏脾气怪人完全不一样。
黎奉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
不过从十年前到现在,留在奚玉汝身边的只有他一个,因此他没有为此感到不快的理由。
他平静地将奚玉汝带上车、平静地开回从大学时代他们就一直居住的在西江南的那套房子、平静地把奚玉汝抱上床。
直到他再次闻到奚玉汝身上味道。
Alpha的气味、Omega的气味,别人身上的气味……复杂的、难闻的、恶臭的、恶心的、不属于他的味道。
一贯放在床头的水杯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碎片。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黎奉的心中骤然升起了一种能够扰乱人心智的焦躁,他尝试着克制,却不得其法。
此不安的情绪如恶性病菌一样开始疯狂地蔓延,直至感染到他全身、侵入他的脑髓、控制他的脑神经。
他俯身将躺在床上酩酊大醉的奚玉汝抱起,手臂和手臂交缠、胸膛与胸膛相贴、心跳与心跳共频。
但是不行。
还是不行。
黎奉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发了疯一般地咬向奚玉汝的后脖颈——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那是腺体所在。
尖牙刺入皮肤,他将自己体内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灌入其中。
香雪兰的味道盈满奚玉汝的身体,在某一瞬间,他觉得他仿佛已经融于对方骨血,两人之间也再无隔阂。
可仅仅只是几秒钟之后,属于他的味道就从奚玉汝的身体中散出。
房间的每一寸都被香雪兰给标记上,唯独奚玉汝。
奚玉汝还是那个谁都妄想拥有的奚玉汝,也还是那个谁也不属于的奚玉汝,
铁锈味在他的口腔之中蔓延,黎奉开始罕见地恍惚。
他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七年之痒,这是黎奉前段时间新学到的一个词汇。
通常是指是指人们爱情或婚姻生活到了第七年可能会因爱情或婚姻生活的平淡规律,而感到无聊乏味,到达倦怠期,要经历一次危机考验。
或许他和奚玉汝已经到了此时期,他想。
一切变故发生于三个月前。
他意识到这一点,是某日听到奚玉汝和其他人的电话,奚玉汝说:“或许我要和他改变一下现状了。”
这是黎奉非常讨厌的两个字,最主要的是,他不认为他和奚玉汝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改变的必要。他爱着奚玉汝,奚玉汝习惯着他、需要着他——此平衡已经维持了八年,再无其他改变的必要。
直到改变真的出现。
某个非常平常的、一切理应照旧的夜晚,奚玉汝却晚归了,并且在没有及时发送信息的情况下。
他打开手机的定位面板,发现代表奚玉汝的小绿点一直停留在一个叫做“魅色”的夜店,而通过他的随身助理可知,今夜奚玉汝相约在那家夜店的应酬已经结束。
所以,奚玉汝在做什么?
实际上,他并不太刻意关心奚玉汝除他之外的私人时间,就好像他会花时间去给自己的东西做排列布局一样,奚玉汝也理应有他的爱好。
不过奚玉汝此人较为大意粗心,所以他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适度地提醒对方。
于是他打电话过去,向对方准确地播报了联邦时间,精准到了秒。
奚玉汝终于明白了他自己的大失误,并向他保证一定很快回家。
黎奉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不过很快,这点愉悦瞬间消失不见,因为他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很小声的、并不属于他们相熟任何一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腔。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在意太多。他这样告诉自己。
大概半个小时后,奚玉汝回到了家,当时他恰好走出房间接水,于是两人在玄关处碰上了面。
那时奚玉汝头发凌乱、身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眉头微微皱着、嘴唇微抿、眼睛略微又些无神……是一副非常疲惫的模样。
他想走上前抱一下奚玉汝,不过在靠近的时候,他在奚玉汝的身上闻见了一股全然陌生的、浓厚的味道,是Alpha的信息素。
信息素,由Omega或Alpha的个体分泌到体外,被Omega或Alpha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简而言之,同为Alpha的黎奉可以察觉到另一个Alpha留在奚玉汝身上的信息素的情绪。
它紧紧地裹在奚玉汝的身上,侵占的意味十足,还伴随着依恋、信任、不舍等指向性明确的情绪。
按照浓度来说,绝对不是应酬时的距离能够沾上的,它已经超过了任何、所有的普通人的社交距离,最少是拥抱的程度,而且并非适度得体的拥抱。
黎奉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皮肉相蹭的时候发出咯吱一声响。
真是难闻。
他用面对面的姿势将奚玉汝抱起,大步往卧室走。
香雪兰的味道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腺体当中散出,以不可抗拒的姿态攀附上奚玉汝的身体,沾染过肌肤发丝的每一寸,妄图挤进每一个微小的细胞中。
“黎奉,我今晚不想。”奚玉汝在他的怀中挣扎着,眉心皱得更紧了。“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他的动作一顿。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意思,但奚玉汝也从来不拒绝两人的亲近。
黎奉默不作声地看着奚玉汝,可根本没有看多长时间,奚玉汝就用一种非常疲惫、非常不耐烦的姿态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已经无可奈何了一样。
并跟他说:“如果你真的非要不可,可以快一点吗?我真的很累了。”
可就在刚刚,几分钟之前,奚玉汝还只是说有点累,但在误解了他的诉求和坚持之后,就变成了真的很累。
这是不正常的、不符合常规的情绪变化。
这意味着黎奉成为了奚玉汝不健康情绪的增生来源,然而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厌倦了?是疲惫了?是不愿再曲意迎合了?还是……有了比黎奉更值得可怜的人,因此不必要在不那么可怜的黎奉身上花时间?
黎奉不愿意过度设想其中任何一种可能,因为任何一种都将会让他的人生产生无法忍受的变故。
而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问题不存在。
经由十年的时间,他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最近更新的时间可能不太稳定,大家可以不用等更新。

第37章 Chapter5 分开
奚玉汝醒来之时,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被褥之间的温度、呼吸之间钻入鼻腔的味道,一切都让他恍惚。
大概过了十多秒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西江南,首州大学外,他和黎奉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而他几日前下定决心离开的人,此刻正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双眸紧闭、呼吸绵长,仍处在熟睡之中。
奚玉汝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轻手轻脚地从黎奉紧匝的双臂中脱身而出,洗漱一番后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是今天也会是另一天,他总要将自己的东西带走的。
这里和D州不一样,他在这里是真的度过了自以为幸福快乐的好几年,因此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轻易地说不要就不要。
行李箱合上,又将养育了十年的香雪兰端出,这里再无任何属于他的物品,他准备离开。
奚玉汝没有和黎奉打声招呼的意思,因为他并不愿意再多耗费精力去与对方纠缠,这势必会让场面更难看。
可正打算离开之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了黎奉的声音。
黎奉说:“奚玉汝,你在做什么?”
奚玉汝犹豫了几秒,还是回了身。
“黎奉,我要走了。”他轻声说。
黎奉站在卧室门口,身上穿着上次情人节时他买的丝质情侣睡衣,垂在肩上的微曲长发有些散乱,烟灰色的瞳孔中也带着还未散去的零星睡意。
单从外表来看,是温顺的、柔软的、可亲的、极其需要他人拥抱的。
奚玉汝曾被这幅模样给欺瞒,从十八岁两人第一次遇见,到现在他二十八岁决定分开。
时间长达十年。
十年间,奚玉汝以为黎奉信任他、依赖他、需要他,也爱他,所以此间发生过的一切都让他自动地盖上了一层相爱的滤镜——他主动引诱得自己越陷愈深、越陷越深。
但是当黎奉和向清站在婚礼台上、证婚人宣讲着证婚誓词时,奚玉汝才发现自己错的彻底,信任、依赖、需要或许是真的,但爱却是假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黎奉伪装出的假象,而这种假象让他可悲地产生了爱情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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