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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狼人杀里被迫情感事业双丰收(汀骨)


自始至终,他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村民正商量着如何将普尔拖回驱逐门,地上的人徒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惊疑不定地看去,只见普尔撑起身体,肩膀随着大笑剧烈抖动,他的声音逐渐尖锐,从人声变为狼嚎。
钢叉断了,他的背脊弯曲膨胀,獠牙突出嘴唇,粗糙的毛发迅速布满皮肤,他朝人群发出怒吼。
其他他比别人想得要坏很多,尤其是对付尤尔上面,也许尤尔自己都不知道,他七岁生日那天狼巫忽然找上他说要帮他改造身体其实是普尔游说的,他前半生过得很惨,他要尤尔过得比他更惨。
不管人类还是狼族他都讨厌透了,他过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恨透了胆小怕事的自己。他要死了,但在死之前他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他没有能力表达仇恨实施报复,但尤尔一定可以。
普尔对着太阳相反的方向猝然长啸,红色血丝骤然布满眼球。
“不好,他要自爆!”警长脸色大变,急剧往后退去。
“嘭——”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普尔身躯急速膨胀,在所有人瞪大的目光中炸成一团巨大血雾,几位离得近的村民被气浪冲下了山,不知死活地昏倒在地上。
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狼嚎,原本明亮的天色迅速转灰,太阳被乌云遮挡,月亮从天边升起,转瞬间变为黑夜。
与此同时,离村庄相隔一条小溪外的森林里,坐在药炉边的金发女巫转向窗外突然变黑的天色,嘴里轻声念道:“长夜已至。”
后山树影婆娑,狂风大作,混乱之中有人看见狼人在月下的剪影长啸着狂奔而来。
尤尔站在山崖边俯瞰村庄,狼人在黑夜中穿梭,肆意屠杀生命。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惊呆了。
事实上他确实受到了震撼。
狼人残忍又冷血,他们在暗夜中潜行,拥有很多无法理解的规矩和仪式。比如他们十分看重尸体的保存,尸体有损伤的狼人灵魂也会残缺,死后无法进入狼神圣殿,不能进入轮回。
自爆,对于狼人来说是一种十分骇人听闻的死亡方式,它以灵魂为代价,向狼神传达自己的虔诚和遭遇的不公,狼神会被他的诚意打动,降下长夜,增强范围内狼人力量,用于震慑其他族群。
想不到一向怯弱的普尔也有魄力做到这种地步。
尤尔手臂一紧,被一股大力扯着往后跑,他磕绊了一下尽力去跟上前面人的速度。宿林拉着他在鬼影幢幢的后山狂奔,可村庄有哈姆盖文,后山有库尔,长夜降临,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狼嚎声,惊叫声,逃跑声,误触捕兽夹的开合声,起此彼伏。
有温热的液体溅到后颈,顺着脖子流入后背。尤尔想回头又被宿林往前一拉,被迫面视前方撒腿狂奔。
他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变成了窄窄的深绿竖瞳,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幽冷光。
宿林感觉背后窜来一股寒意,等他往后瞥去,只见一双浑圆的翡翠色眼瞳正不解地望着她。
“你......”宿林皱着眉,忽见尤尔惊讶地指了指他身后。
一张发出浅淡微光的半圆形结界以插在地上的图腾杖为中心,迅速往外扩散。结界快速平移,眨眼间将他们纳入了保护范围。身后传来“咚”地一声撞击声,狼人趴在结界上,被结界带着往后退。
逃命的村民们后知后觉地停下来,仰望头顶的黄色穹顶:“是神民,神民在保护我们!”
“是守卫啊。”尤尔盯着不远处那把插在地上的,只在古籍书上看到过的图腾杖。
守卫是神民的一种,每个守卫都有一个标志性的图腾杖,狼人无法进入守卫释放的结界之内,一个非常强大的防御型神民。
结界的范围不大,只笼罩了一小块地方,这小小的空间便是村民生存的保障。狼人也意识到了这点,果断放弃结界内的村民,捕杀还没来得及进入的。
里面的村民虽然不会直接受到死亡威胁,但外面传来的哭嚎声也是个不小的心理折磨。
宿林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低头见尤尔脸色平静地望向圈外,身体却寻求安全感般往他身上靠。
短暂地思考了片刻,宿林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尤尔的脑袋:“不怕。”
不论什么时候,宿林都能被精准地孤立出来,村民们抱团缩在一起,宿林单独分出一片地方,形成泾渭分明的两块区域。
“尤尔,来。”尤尔回头看去,见坐轮椅的罕萨叔叔冲他招了招手,他拿出一袋红薯递给尤尔,指了指那边的村民,“长夜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先给每个人发个红薯垫垫肚子,其他人我不放心,交给你来好不好?”
“好。”尤尔拿过沉甸甸的袋子,将红薯分发下去。
这时,一声响亮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只见不远处闯出两个人影,他们连滚带爬地往结界冲来,狼人追赶着他们,眼看就要碰到两人的后背。
“救命!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不能死!”一人扯着嗓子大叫,他脚底一拌,整个人往前摔去。
“提卡!”另一个人大喊。
两人的脸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提卡在离结界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摔倒,提米跑到一半又回去拉着哥哥往结界内拖,身后的狼人越来越近,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尤尔呼吸一滞,耳边一阵风划过,一双手臂伸出结界外,一手一个把两兄弟迅速提溜进来。
狼人刹车不及一头撞在结界上,听得尤尔都忍不住替他牙酸。
两兄弟懵懵地被宿林放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抱在一起痛哭。尤尔上前询问情况,被他们拉过来抱在一起哭。
尤尔被挤的有些喘不上气,但两兄弟一心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情绪中,只得放弃挣扎,向宿林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宿林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不断有人冲入结界,在死亡的威胁下村民们本就不甚朴实的外表变得更加狰狞,尤尔见证了许多为了自己安全逃生,把同伴推向狼爪之下的人。
那张张曾经在晨光下向自己打招呼的和蔼面目,此刻变得冷血麻木。不过人类本身就是这样恶劣的生物,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魔物与人类总是相互嫌恶,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魔物不屑于伪装自己的劣根性。
这样看来,好像他确实更像人类一些。
大部分村民都进入了结界,剩下没来的估计也凶多吉少,狼人盘踞在结界之外,似乎要和他们耗到死。
两兄弟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他在看什么,不会还想杀我们吧。”
尤尔对上结界外库尔猩红的狼眼:“找守卫吧。”
闻言提卡立刻四处寻找:“守卫在哪?”
提米道:“守卫不能离图腾杖太远,他应该就在我们中间。”
“你怎么知道?”提卡宛如不认识般看着提米,又问,“我怎么不知道?”
“罕萨叔叔在村里科普知识的时候你都在睡觉,你当然不知道。”提米从兜里掏出几个坚果,“居然还没掉,尤尔你吃吗?”
“我不吃硬的东西。”尤尔摇摇头,慢慢挪到宿林身边问,“你知道守卫是谁吗?”
闻言宿林扫过现场所有人的脸,最终摇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确定?”尤尔追问。
宿林依旧摇头:“你不懂。”
尤尔:“......”
适应了长夜,村民们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拾柴火驱寒,一边烤火一边聊起了天。
“这夜晚什么时候过去。”
“不知道,你带食物了没,那红薯不顶饿。”
“都没吃饭呢,你说普尔什么时候死不好,偏要挑午饭的时候死。”
“真没想到,普尔居然就是杀了劳里的狼人。”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死得好。”
“劳里可真行,连狼人也不放过,哎,狼人的滋味应该和人类不一样吧。”
“外面就有一只狼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哈哈哈,这个就算了吧。”
两个村民旁若无人地开起了荤色玩笑。
尤尔躺在地上,温暖的火光映照漆黑的天空,与其他村民对黑夜的恐惧不同,黑暗能给他带来平静和安稳。
“啊啊。”
尤尔坐起来,对走过来哑女塞拉道:“怎么了?”
塞拉边比手势,嘴里边对着口型,指了指另一边不断发出痛呼,捧着被捕兽夹夹住腿的村民。
“我来帮忙吧。”尤尔跟着塞拉一起过去。
需要处理伤口的人很多,塞拉往返于各个伤者之间,尤尔也跟着到处跑。
等安顿好全部伤员,尤尔依旧没有闲着,安慰这边吓哭的女孩,倾听那边中年人的抱怨,偶尔搭把手帮个忙,忙活了半天等实在没有事干了才停下来。
宿林看着看似在休息其实时刻关注着别人动静的尤尔,好一会儿才组织完语言道:“为什么做这些?”
“什么?”尤尔惊诧地回头。
宿林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疑惑:“你不喜欢。”
尤尔:“不喜欢什么?”
宿林沉默了片刻,用“不要装傻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责备目光看着尤尔。
面对突如其来的怪罪眼神,尤尔努力地想要解读宿林说不出口的话意,但明显失败了。
“尤尔!”那边有人喊道。
尤尔歉意地朝宿林笑笑,起身跑过去:“来了!”
宿林盯着尤尔的背影,眉头紧锁。
等彻底摆脱掉宿林视线,尤尔原本如常的背影下一秒终于泄露了几分慌乱。
他看出来了,有个声音在尤尔脑中疯狂叫嚣,被发现秘密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捏紧手指表情绷不住的僵硬。宿林看出来了他费尽心思地讨好别人,为了做到合群,他逼迫自己热衷交际。
他会觉得自己虚伪吗?
“尤尔。”宿林居然追了过来,他张了张口正打算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就见尤尔转了过来。
他看到那双翡翠眼睛中被隐藏地很好的恐惧和小心翼翼,宿林无端想起了蜗牛,明明天生敏感,偏偏不断探出柔软又容易受伤的触角,去探知不知危险的世界,因为害怕孤独。
一向无所谓他人情绪的宿林突然有种说错话的感觉,任何时候都在高速运转的脑子也罕见地出现卡壳,正因为思维凝滞,他的语言系统反而变得顺畅了起来。
尤尔抬起头,只听那个清哑的嗓音如流水般顺滑地淌过他的耳朵。
“我不讨厌你。”

第10章
分不清时间流逝的长夜里,高低变调的呼噜声不时从旁边传来,图腾杖为困在山林的村民撑起一片的安全地,结界的微光照在每个人熟睡的面上。
尤尔侧身微曲,手掌被身体压着被地上的小石子咯出几个小孔洞,他却无知无觉,仿佛陷入了一段梦魇。
他梦见小时候的自己趴在冰冷的木桌上,丝丝寒气从桌子的缝隙间透出来,冻得他浑身发抖。
一双双严厉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他的身体,尤尔睁大眼睛小心观察四周。
“尤尔乖,我们需要抹除你罪恶的人类特征,放心,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纯种狼人。”
尤尔察觉到了危险,挣扎着要坐起来:“我不要。”
“尤尔听话!”头顶的声音变得凶狠。
和他脸一般大的金属钳子伸过来,冰冷的触感让他寒毛直竖,布满狼毛的爪子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露出幼嫩的尖齿。
尤尔忍不住往后缩。
“摁住他,别让他挣脱了。”
四肢却被五六双带着尖指甲的手死死固定在桌面上,尤尔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分毫,嘴里传来尖锐疼痛使他终于控制不住地哀鸣出声。
他感觉自己尖牙被强行拔长,埋在牙龈中的牙根被粗暴地拉出,混合着血肉暴露在空气中。
汹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他求助的声音,他们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的牙齿跟同龄人一样长。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狼人们漠然又冷静地讨论着改造方案,偶尔传来几声细碎呜咽也被叮叮哐哐的金属仪器掩盖。
他们割开他的毛囊,往里面塞别人褪下的毛发,粗粝肮脏的狼毛与皮肉粘连在一起,他一抖,狼毛就漱漱掉落,他们不厌其烦地塞了一遍又一遍。
背部长时间接触不干净的狼毛,出现大面积感染,房间里臭气熏天,苍蝇和浓水在他背部描绘出魔鬼的线路。
小小的狼崽趴在桌上,呼吸一遍低过一遍的虚弱,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要把在场的每张阴冷嘴脸都印刻在脑海里。
等到某一天,把他受到的全部痛苦一个一个讨回来。
尤尔猛然睁开眼睛,微凉的清风划过皮肤,他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意识到噩梦已经结束了。
此时天色大亮,长夜已逝。
大多数村民还在沉睡中,头顶的结界消失,原本插着图腾杖的地上只留下一个小坑,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收走了。
他闹出的动静有些大,旁边的宿林也睁开了眼睛,尤尔下意识道:“抱歉,我吵醒你了?”
说完他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看向脚边燃尽的柴火堆。
他原本是睡在这里的?
昨晚宿林那句语义不详的话像根刺始终悬在尤尔心头,尽管宿林说了不讨厌,但尤尔到底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刚睡醒时短暂的迷糊过后,尤尔发现自己有点没法面对宿林了,好像不论自己在他面前做什么,都像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尤尔避开他的目光主动站起来:“我去看看村庄怎么样了。”
说完,尤尔逃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林间横尸遍野,散发着腥气的土地,随处可见的狼爪印。
这时,尤尔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正快步走来,尤尔往生源方向看去,一位陌生的大胡子男人从树丛里窜出来。
随着靠近,尤尔看清了他的装扮,男人全身的衣服都是用兽皮做的,头发胡子混在一起,手上揣着一把又细又长的□□。
猎人,半神民,他们本身并不具备神力,全靠手中那管拥有神圣之力的□□。因此他们不会像其他神民那样被神明塔禁锢自由。猎人的强大靠的不是神明塔赋予的神力,而是长久积攒下来的经验。
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魔物唯恐避之不及。
那人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尤尔:“我没见过你,新来的?”
尤尔点头:“我叫尤尔。”
“大家都叫我老霍根,如你所见是个猎人。”那人语速飞快,“狼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尤尔跟猎人说明了昨天的情况。
“自爆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老霍根倒是十分镇定。
尤尔问:“村庄怎么样了?”
“死了很多人,警长,工匠梅林,伯克一家无一人生还......全乱套了。”
尤尔一愣,警长也死了么,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警长公信力很高,对于哈姆舅舅来说是个棘手的人物,如果他不在了会方便很多。
老霍根:“后山其他人怎么样了?”
尤尔只得带老猎人回去后山,路途中他了解到,前几个月霍根和他的徒弟带着村里一个生了重病的年轻人外出寻医,直到今天才回来,刚好遇上狼人袭击村庄。
走了一会儿,前方迎来一个颀长身影,尤尔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路边的花草。
“嘿,宿林。”结果出乎意料的,老猎人竟然停下来向宿林打起了招呼,还就原地攀谈了起来。
尤尔有些变扭地站在老猎人身后,在察觉到宿林若有似无飘过来的目光后更加无措,只能低着头躲避前方的视线。
宿林说话十分缓慢,霍根却仿佛习以为常般和他交流,话语中丝毫没有其他人对他的鄙睨和不耐烦。
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霍根知道后山没有大碍后便没有执意上山:“那我先去工匠那里看看,我还有东西留在那里,免得被些不知道好歹的人偷了去。”
眼看猎人就要离开,尤尔急忙开口:“我可以跟霍根大叔一起去吗?”
落在身上的视线宛如实质。
“行啊,正好缺点帮手。”猎人揽过尤尔的肩膀对宿林道,“这小孩我带走了。”
尤尔被扑面而来的胡子罩得有些窒息,他偷偷瞄了一眼宿林,见其没有阻止心里松了口气。
工匠的住所在中巷,两人回到村庄见到了极其混乱的一幕。砖瓦建筑却被破坏得一塌糊涂,门单独倒塌在地上,墙体被人从后推倒。地上全是烂糊的水果和满是脚印的蔬菜叶子,发臭的尸体没人收殓,在空气中混合成一种怪异气味。
“呕——”珊迪撑着柱子干呕,山姆满脸忧虑地拍着珊迪的背。
走在路上,尤尔背后无端撞上来一个人,两个没有防备的人一同撞倒在地。那人撞了人后什么也不说,站起来抱着一篮鸡蛋埋头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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