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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粉他被影帝暗恋六年(卸日)


路默胸口一热,眸色沉了下来。
周围的粉丝:!!!
唐立:!!!
粉丝们惊得举应援牌的手不晃了,喊哥哥的张大嘴停在半空,拍照的更是看着相机里两人相拥的画面,不知道该不该删。
柏耳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造成了机场多大的轰动,面露痛苦的捂着肚子:“我头好疼。”
路默:……
唐立听到声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步,张大嘴。
路默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了一圈,了然的笑了下,没说什么,趁机顺了下柏耳柔软的头发:“那你再靠会儿。”
唐立接过签名没打算离开,眯起眼睛问路默怀里的人:“你能也帮我签个名吗?”
柏耳像一只只想赶紧遁地而走的土拨鼠,背着脸伸出一只手,胡乱的从路默手里摸到笔,在照片上划拉了几下扔给唐立。
唐立接过来一看。
“轩辕翠花。”
唐立:……
行,这个熟悉的字迹。
回去算账。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上了车,柏耳赶紧把口罩和墨镜拿下来。
快闷死了,他一边让司机把空调开大点,一边把不停弹电话的手机关机。
唐立问他要签名时他就知道唐立知道了。
他忧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这一暴露估计唐立能骂他七天七夜不带重样的。
路默明知故问:“肚子不痛了?”
柏耳瘫倒在座椅上:“脑子痛。”
“你同学?”
柏耳重把手机开机,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面对:“舍友。”
路默撩起眼皮,语气懒懒:“你没告诉他我俩关系?”
柏耳没意识到有哪儿不对,毫无防备踩进了坑:“我俩没什么关系啊,有什么好讲的。”
说着唐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柏耳在心里仰天长啸,绝望的接起了电话,先是默默听唐立深恶痛绝的控诉了一番他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
他跟着点头:“是,我罪大恶极。”
“我罪孽深重。”
“我罪不容诛。”
“我——”
他仰头卡住。
路默顺手递词:“罪恶昭彰。”
柏耳放下头,冲路默比了个“谢谢”的口型:“我罪恶昭彰。”
“对,那是你哥哥的声音。”
“我有苦衷,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你哥哥不让我告诉你。”
对面明显沉默了一下,问了句“真的?”
找到了让对面停止输出的方法,柏耳松了口气,赶紧点点头,也没注意到路默此刻略显冷淡的神色,把手机递到路默面前:“不信我让他跟你说。”
说完他双手合十示意路默,小声:“说个嗯就行。”
朋友,帮个忙。帮个忙,朋友。
路默瞥了眼电话,没说话的打算。
柏耳着急的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比口型“说话,兄弟”。
路默不急不慢把视线移开。
柏耳着急的把手机静音,拉着路默胳膊大声道:“帮我一下!”
路默质问他:“我俩什么关系?”
柏耳愣了一下,明显没反应过来,一秒后才反应过来。
是之前他说自己和他没关系所以不高兴了?但是为什么啊,那自己应该说他俩什么关系?
路默指尖敲着座椅的边缘,耐心明显要告罄了。
“我俩——”柏耳急中生智,“你是我爹!?”
柏耳愤愤开口,心想你不就想听这个?
大丈夫能屈能伸,多一个爹又怎样。
路默:……
他叹了口气,拿过手机解除静音,给唐立简单解释两句后,对面安静了片刻,温柔的嗯了声,听起来感觉像是激动得快哭了。
柏耳浅翻了个白眼在心里一边唾弃唐立,一边唾弃路默。
这人过了这么多年,爱占别人的毛病一点儿没改,自己叫他爸爸就这么高兴。
回到酒店后,他才有空打开游戏。
“恭喜玩家,八百点好感已到账,请玩家前去抽卡吧。”
每升一岁就会赠送升级礼包,升级礼包会赠送三次抽卡机会,这个游戏的抽卡比较简单,依次分别是N、R、SR、SSR,UR,其中UR出卡率是2%,很难抽到。
柏耳玩了这么久,最多也抽到过SR,而且不怪人家出卡率低,他自己也确实是非,抽的卡大多是R或者是N。
柏耳这次人品还不错,收了好感度后去抽卡,分别抽到了两张SR和一张R。
三张卡的卡面分别是小柏树脸上挂着泪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小柏树穿着校服在操场打篮球和小柏树长大后,在教室里画人体。
分别是他的幼儿园、他的初中和他的高中。
柏耳盯着看了许久,小心把这三张卡片保存到相册后,系统弹出提示——
“心动养成今日特惠,抽三送一,请玩家再次抽取卡片。”
柏耳立马正襟危坐,虔诚的放下手机,摩拳擦掌,又对着手掌紧张的吹了口气。
他今天运气不错,连SR都抽到了,看能不能一鼓作气抽到SSR。
他点兵点将选中了一张,正打算翻开时,突然又犹豫了。
他眼睛快速眨了一会,突然揣上手机急忙翻身下床,蹦到了路默房间门口敲门,敲了会没人开,突然想起路默告诉过他密码,于是直接输入密码开门。
进门后听见水声从浴室传来,柏耳走到浴室门口,探了个脑袋。
水声猝不及防骤停。
路默扯了条浴巾,声音粗重:“有事?”
柏耳嘶了声,连忙转过身去背对路默,身子都在浴室外,只伸了一只手到浴室内,大大咧咧道:“你帮我抽个卡呗。”
路默:……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手撑在墙上,试图冷静下来和他说话:“我在洗澡。”
柏耳以为是自己打扰路默洗澡惹他生气了,装可怜:“就随便点一张嘛,点了我马上走。”
里面没回应。
柏耳撇了撇嘴,心想不帮忙算了,正打算收回手时,突然手臂被狠狠一拽,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拉往浴室。
他惊魂未定的站定,看向路默,整个人呆住。
路默下半身只围了一张浴巾,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柠檬味的沐浴露香味把他整个人轻柔的包裹着。
柏耳贴墙的手腕被轻轻抓住,带着冰凉的触感,水珠从路默指尖滴到他手腕上,再滴答一声淌到地板上。
路默抓着他手腕,垂眸随意点了下屏幕:“好了。”
柏耳愣了半秒,才后知后觉的看向手机上蹦出“SSR”三个惊喜的大字,脑子里却半点惊喜都没有,像是被手上的水珠冲刷了个干净。
他慌乱的有点口不择言:“那我走走走了。”
说完也不待路默回答,直接掀开浴帘,拉开门跑了。
回到房间后他大口呼吸,头一次觉得路默房间的空气如此难以呼吸。
路默刚才真的很吓人,就因为自己打扰了他洗澡?
别人都有起床气,路默有洗澡气。
柏耳也没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察觉到的一丝微妙的感受,也没察觉到刚才路默的眼神,高兴的把注意里都集中到了抽出来的那张SSR上。
路默真的好欧,自己以后的卡都找路默抽好了,只是要避开路默洗澡的时候。
SSR卡的卡面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一家在别墅后山,坐在草坪上放烟花的场景。
当时兰启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精力不济,晕眩恶心,但当时瞒着他们,没人知道。
这张UR的卡面上有两个背影,兰启头靠着他爸的肩,两人坐在草坪上,远山深处烟火绚烂,照亮了整个草坪,柏耳手里拿着两簇烟花跑过来,牵起他妈的手,非要塞一簇给他妈。
他盯着图中的右上方,图上草丛更远处站着一个人,也手举着一簇烟花,像是正看向柏耳,但背景太暗,而且根本没画出脸,就算放大也看不清脸。
那会儿柏桃桃在国外没回来,他记得当天的生日只有他爸妈两人和他一起过,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人?
他妈绝对不会一时兴起随便画一个人上去。
他把卡片保存,打开相册放大,幸好图片够清晰,放大看清了这人手上戴的戒指。
食指骨节上戴着个低调的银色素戒,戒指上刻着的大写的M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M?那是路默的戒指,他前几天还见路默戴过。
但怎么会是路默?他和路默自路默高中毕业出国后就没见过面,怎么会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出现,而且他父母也没告诉过他。
他当即翻身下床,疑惑的又有点怵的去敲路默的房门。
前脚刚落荒而逃,后脚又来了。
过了两分钟房门才打开,路默倚在门边,下半身围着浴巾看他,头上还在滴水珠,明显是匆匆刚从浴室出来:“又怎么?”
打扰人家两次洗澡,柏耳自知理亏,语速很快心虚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他清了清嗓子,观察路默的表情:“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你在哪儿啊?”
路默沉默了两秒:“地球上。”
柏耳:……
这么冷的笑话不像是路默的风格,除非是想掩饰什么,本来只是试探性的问问,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在国内?”
路默看着他没说话。
柏耳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指着他:“你真的在我家?”
他真的不明白,不解的几连追问:“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默不太想多说这件事,直接转身回屋:“你当时不在家。”
柏耳想起来了,当时他确实是晚上快凌晨两点才回来,白天一整天都在和同学在外面玩。
柏耳赶紧趁他没关门从门缝挤了进去:“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要不是他今天开卡,不对,是路默自己开出了这张卡,他都不知道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路默居然来给他过生日。
路默拿毛巾擦自己头发上的水珠,看起来不太在乎:“没什么必要告诉你,那天刚好在国内,心血来潮顺便去一趟,看你没在就走了。”
他那段时间其实都很忙,又是学校排演又是有几场戏,但还是提前好几个星期就在手机日历上把这天画了圈,推了两场采访,空了两天出来。
他当时到的时候柏耳没在家,在家等了一下午,快傍晚的时候,他爸下午回家,随口皱眉提了句就知道和几个女生在外面鬼混。
听到那句话他就突然就觉得没什么等的必要了。
他当时和柏耳的关系面上确实算不上好,也知道柏耳一直不待见他,出国后几年没联系,突然闯到别人家给他过生日,恐怕被吓到的成分比惊喜的成分大。
他当时犹豫徘徊很久,劝了自己很久才放弃,结果到了最后关头,生日前一天晚上翻书柜时,高三时的数学书被碰了出来,刚想塞回去时,看见扉页里歪歪斜斜的熟悉字迹“讲完题去吃麻辣烫好不?我想吃鱼丸QAQ”。
在看到那句话时,他就知道自己一个星期的纠结劝说的成果全都作废了。
想念往往只是一眨眼,一个简单的念头,但就能让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柏耳回想了下,实在没想到什么原因,还是有点愧疚:“我不知道你来过,当时秦皓,就是我发小,他和隔壁班学委在谈恋爱,硬拉着我出去,借我过生日给他打掩护,不让我回家才回来得很晚。”
当时他发小还为了不引起怀疑还多拉了几个女生,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路默撩起眼皮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他说自己是回国顺便过来看一眼,让他爸妈不要提起自己来过,这事儿就没什么后续了,都过去两年了,柏耳怎么突然在今天发现了?
柏耳顿了下:“我妈告诉我的。”
路默惊讶道:“阿姨?”
柏耳嗯了声:“她给我留下的画里,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有你。”
路默沉默了一下:“能给我看看吗?”
反正他直接保存下来了,路默也不会发现这是游戏里的抽卡,他把手机递出去:“喏,这张。”
柏耳不知道为何有些庆幸:“要不是我今天看到,你不是就不打算提了?”
路默接过去,在看到画的一瞬间,心沉了一下。
柏耳捕捉到他表情:“怎么了?”
他垂眸把手机递还给他:“没什么。”
柏耳接过手机,他趴在床上,皱眉想了半天,想起当初的事,总觉得有点闷闷的。
他没想过路默会在家等他一天。
他知道路默是个冷冰冰的人,所以他自动认为路默的沉默是漠不关心的那种沉默。
但是他没想到路默的沉默,其实也可以是生日时在家甘愿等他一天的沉默。
他想象不出那样的路默,也想象不出当时路默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又是怎样的心情离开。
他仰头问路默:“你最近出国吗?”
“不出,最近活动都在国内。”
柏耳叹了口气。
路默撩起眼皮,把手机递还给他,猜测他心思:“怎么?”
柏耳抱着枕头:“想挑个你不在的时候去你家,偷偷在你家门口蹲一天。”
路默垂眸看他,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
“想等你回家,”柏耳躺在床上,卷长的睫毛下是认真的神色:“这样就能感受到,你当时等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想过柏耳可能会说去帮他过生日补回来,但是没想过柏耳会这么说。
柏耳噢了声,突然道:“我爸说说等他回国了两家一起吃个饭。”
柏耳最讨厌和他爸一起吃饭,听他絮絮叨叨,下意识找补替路默拒绝:“他就是客气一下,你不用当真。”
柏父是不是客套他倒不清楚,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挺想见见柏父的。”
柏耳累了一天了,打呵欠道:“你说得跟见家长似的,吃呗吃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去睡觉去了,你也睡。”
柏耳接连跑了好几天,终于能好好歇着,后来这几天都累得不想去赚好感度,不知不觉就咸鱼到了杀青离开剧组的时候。
人家的庆功宴,柏耳也没打算掺和,躲在酒店画画玩游戏。
剧组庆功宴上,路默坐在主桌正中间,周围人过来敬酒,给他倒酒,路默表情慵懒,应付喝下,不知不觉被敬了一圈,也就喝了一圈。
李幸在旁边也喝的不少,像是喝醉了,在那儿手足舞蹈,和路默聊这部戏的投资和预算成本,过了会又和副导喝得称兄道弟,抱头痛哭。
周围人也都喝得不少,吵吵嚷嚷的,又是热闹又是离别的伤感。
路默拿出手机给柏耳,准备发消息问他在干嘛,想了下又删掉,改发了一串乱码过去。
柏耳正坐在计算机桌前一边和红豆视频一边画画,拿起手机看见路默发给他的一串乱码,疑惑的打了个“?”过去。
路默随手端起酒抿了一小口,回了个“没事”。
柏耳刚才刷朋友圈看见李幸在朋友圈发了个自己唱歌的短视频,配文“杀青快乐,赠歌一首感谢陪伴”,点开就看见他脸红脖子粗、扯着脖子在硬嚎主题曲,一看就没少喝。
他看着那一串乱码立马警觉:“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没和路默喝过,虽然感觉路默酒量应该不错,但始终是杀青宴,以路默的地位不少人都会敬他酒,而且还得和李幸和副导那边喝,这么算下来估计是够呛。
柏耳不放心,让柏桃桃替红豆挂断视频,给路默打视频过去。
路默正在打字,突然就响起了震动,李幸伸过头来,被老婆查岗查出阴影的他眯着眼看了眼:“老婆查岗?”
路默失笑。
刚一接通电话,柏耳就端详了那头路默的脸,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酒不上脸还是饭店灯光太亮,总之是没看出什么异样。
他开口质问:“你喝了多少,是不是喝醉了你?”
路默:“我酒量没那么差。”
不可能,柏耳满心都是那串莫名其妙的乱码,路默平时抠到用“。”代替已读的人,不可能给他发一串没意义的乱码,除非是喝多了。
柏耳比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路默故意道:“三。”
他就说!
果然!是!喝多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柏耳直接站起身,把手机放在台子上,披上外套道:“你就坐在座位上别动,我来接你。”
算着点估计也快结束了,他这会开车过去差不多。
路默望着手机,语气宠溺:“接我回家吗。”
柏耳走得快,没注意到家这个字:“对,我来接你,你别乱动。”
路默今天好像没带司机去,小薛估计也喝了。
从这儿到饭店就十几分钟车程,柏耳到得很快,到的时候一眼扫到饭店灯光下的正桌上,路默正在被人敬酒。
他看到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路默一杯酒至少下去二两,桌上还散着几瓶空了的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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