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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暗恋对象结婚之后(起筝)


简柠让他放一百万个心:“我可是岩岩的干妈,你跟沈让去玩吧。”
简柠看出来他对这次的旅程很有信心,眼梢眉角都透着欣喜若狂的期待,像个热恋中还怀着各种小心思的情侣。
简柠都不敢相信今天他们就要过一周年了。
“你好好玩吧,我走了。”
从简柠小区走出来,文砚修在对面街看见沈让的车,左右看着马路两边走过去,上了车他看见后座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子,没有任何logo跟图案,看不出是什么。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等回来我们去买点礼物给简柠吧。”
沈让说:“做人情?”
“嗯,她最近有看上的一款包,但是嫌贵。”
沈让懒散的勾唇:“跟养了个女儿一样。”
文砚修顿了一下,觉得荒唐:“没有这么大的女儿,简柠跟你同一年的。”
“几月?”
“九月。”
“我比她大。”
文砚修心想这有什么好比较的,真是太好笑了:“你买了什么?”
“送你的。”沈让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在车上多说,文砚修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回到家发现没有岩岩的身影,文砚修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文砚修笑着摇摇头,岩岩才送到简柠家一会儿而已,他就这么想念了。
“没黏着上来要我们摸头,还有点不习惯。”沈让将薄外套挂在臂弯处。
文砚修怔愣了一下:“是啊。”
下一秒,沈让揉了揉文砚修柔软的发丝:“那就摸你的。”
他们上了楼,出门在外一天,风尘仆仆,都想先洗个澡,文砚修洗头是沈让代劳,让他揉个够。
㑲楓 沈让给他买了套新的睡衣,真丝亲肤的质感,藏蓝色,衬得皮肤白,看着气质都提升了一大截。
以前文砚修会嫌贵,现在他不会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只表达自己的感受:“很贴身。”
帮他穿上的时候,沈让凑在他耳边说:“买的时候就觉得你穿得好看。”
“你眼光好。”
沈让一点都不谦虚:“是我想象力丰富。”
文砚修感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略微好奇的问:“你帮我买衣服都是靠想象的?”
沈让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穿衣风格跟尺寸,基本闭着眼睛都能选出来吧。
“光着。”
“……”文砚修不可置信,“我在你心里都是不穿衣服的吗。”
“风格多变,换装游戏玩过没。”
文砚修很诚实的摇头。
“可以试试。”
文砚修把这话曲解了,他无法想象出沈让在自己脑海里不着寸缕的样子。
他斯文的拒绝了:“不试。”
沈让擦着头,只围了条浴巾在下面,上半身的肌群充满着力量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数学老师怎么能没有想象力。”
腹部的线条流畅自然,几道人鱼线没入浴巾下面,让人浮想联翩。
文砚修手指微绻,低下头不去看他,怕被迷惑:“我出去等你。”
刚坐在床边,沈让便套着黑色背心从里面走出来,将礼物放在眼前,文砚修好奇的盯着。
沈让说:“先闭上眼。”
文砚修笑起来,听话的将眼睛闭上。
没了视觉后,其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文砚修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在掌心,摩挲了片刻,紧接着一块凉凉的东西扣在他手腕处。
沈让说:“可以睁开眼了。”
文砚修慢慢的先开眼皮,跟自己猜测的没错,是一块黑金色的腕表,跟沈让手上那块很像。
文砚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沈让掌心的温度烫得想缩手,他不是第一次接受沈让的礼物,却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样雀跃与心动。
“谢谢,我很喜欢。”文砚修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三个月前。”
文砚修惊讶:“这么久。”
“因为要提前预定,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沈让看着他说。
“我没有准备什么好的。”文砚修略微可惜。
“砚修,不一定要互相送礼才是好的,我送给你,是因为我之前答应过。”
文砚修想起那是去年那次,他第一次叫了声哥哥,突然想到那些事,他不免脸颊泛红,后知后觉感到一股臊意。
他低头亲了沈让的手心,重新抬头时,他笑而不语,弯着的眉眼仿佛藏着深海里的星光。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没发现文砚修有任何的缺点,如果赖床算一个的话,但在沈让的心里,那是可爱的表现。
喜欢人可能需要理由,也可能不需要理由,沈让的审美很单一,在文砚修出现后,文砚修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他审美点上。
十八岁时大概被蒙蔽了心智,幸好三十一岁重见光明,还不算瞎得太离谱。
但这其中也有文砚修的作用,他的爱很热烈,他的爱也很有分寸感,以至于这么多年沈让都没有察觉。
“那我也算是做到了满分+2。”沈让说,“我挑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跟我差不多的款式。”
因为文砚修很好哄,只要是相关沈让的东西,就足够让他心情舒畅。
文砚修认真的听着,心想,沈让嘴上说不知道,其实都看透了他吃准这一套。
沈让将人抱在怀里,鼻尖蹭着鼻尖:“知道结婚纪念日的晚上,都要做什么吗?”
潮湿的水汽,沉香木的味道,呼吸的热风……各种来自于沈让的味道扑面而来,文砚修最终还是被迷惑了。
他没有任何防备,刚换上的新衣服又被换下来,沈让将人抱在床上,分开他的膝盖,文砚修下意识的用小腿抵在他腰上。
沈让低头看他的脚背,细长瘦白,很是好看。
“忘戴了。”
文砚修趴在床上,闷着自己的头:“算了,都可以。”
沈让看着那背后的蝴蝶骨随着起伏动作,像要化形振翅,下一秒自由高飞。
像是看不得这样的画面,沈让摁着那尾椎的位置,文砚修受不了的屈着膝盖跪趴在床上,神智被冲得涣散:“你又要弄脏床单了。”
沈让语气淡淡:“是吗。”
文砚修却气喘吁吁,心想他的力气真大:“……嗯。”
“那就不在床上。”
“……?”没等文砚修反应过来,下一秒,一个冲撞,他们两人抱着彼此在床尾边沿滚下去。
文砚修被好好的护在怀中,沈让双臂箍着他,没让他疼。
文砚修懵了一下,手掌撑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被沈让抱起来,让他跪在镜子面前。
“这样,就不弄脏床了。”
文砚修汗湿的脸颊贴在镜子上,眼睛轻微的闭合,根本不敢看。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他们没有跟公司的人集合,而是单独出发去露营地。
露营的东西是沈让准备好的,文砚修什么都不用管,他不算太累,昨晚沈让也是难得体恤。
想到什么,文砚修捞起睡裤,膝盖处倒没有明显的痕迹,只是有些酸痛,毯子虽然柔软,但跪久了还是有感觉的。
沈让也没看到什么,只是问:“很疼吗?”
“问题不大。”文砚修把真实感受表述出来,“有点酸,用力摁下去会有些疼。”
这次野营玩的都是户外活动,有些还蛮刺激野性的,沈让提前嘱咐,玩不了的话就不要勉强。
文砚修很自然的答应了,离开前,他看了眼镜子那块,清理的很干净,看不出一丝水渍。
这次全程是沈让负责开车,文砚修直接歪着头睡着,中途沈让将出风口的风向移动,免得一直对着吹。
等文砚修醒来,车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峰,郁郁葱葱间还能看见行人的身影。
转到另一边,发现方南嘉他们全到齐了,文砚修尴尬了。
他正要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忽然打开,沈让当着身后那么多人的面扶着他下来。
那动作姿态小心翼翼,爱护珍惜的味道十足十,文砚修没抬头都能感受到他们看过来的十几道视线,化成八卦箭嗖嗖的插在他脑袋上。
文砚修头皮发麻 ,小声的说:“你不要那么明显。”
沈让淡定的简直不像人:“不明显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感情好。”

第74章 长达十三年的吻
文砚修被沈让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不过好在他还懂得分寸,很快就松开手,文砚修保持镇定的面对他公司的同事。
成年人各种心照不宣的心思露在表面,目光暧昧,但谁也不点破。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给他们造成重大的影响,反而是成为了方南嘉调侃他们的利器,最后还是被沈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准备开始,分工协作,先把帐篷给搞起来,宋之昂,你去车上帮忙把工具拿下来。”
文砚修没有任何经验,只能辅助沈让做些杂活,递工具之类的。
沈让脱了外面那件薄外套,里面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不加任何饰品的简单装束,却因为脸跟身材衬托出一种野性的美。
在健身房跟野外的他,穿着打扮差不多,但仔细看不一样,更加的吸引人。
沈让是熟手,井井有条的搭好他们的帐篷后,走到另一边帮其他人搭好。
那些人以前都挺害怕沈让,觉得有距离感不好接触,现在一看他们相处倒是挺自在,嘴里各种喊着谢谢老大,老大最好了,待会儿给你多烧个鸡腿。
弄完后,沈让已经出了一身汗,回头发现文砚修拿着毛巾在旁边站着,他看了一眼:“怎么不去吃东西。”
文砚修说:“你都没弄好。”
“所以就跟望夫石一样坐在这看我。”
文砚修脸色泛红,眉眼弯了下:“你很饿吗?”
“工作了这么久,确实有点。”
文砚修顿了顿,“想给你烧鸡腿的大有人在,都在那边准备好了,需要我给你拿过来吗。”
沈让看了他一眼:“我只想吃你的。”
于是当晚,文砚修亲自烧了两个给他。
有同事带了小孩过来玩,拿着烤好的肉肠跑来跑去,不小心撞到沈让身上,沈让就跟堵墙一样没什么感觉,倒是小孩实实在在摔了个屁股墩。
哭倒是没哭,乖得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文砚修低头看见沈让的衣服下摆处有道污渍,大概是刚才肉肠的调料沾上去的。
这对于有洁癖的沈让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文砚修问:“要换一件吗?”
这里换洗都不太方便,沈让面无表情的说:“先这样。”
文砚修用湿巾帮他擦了擦:“我是怕你受不了,这些污渍还是赶紧清理一下,不然就洗不掉了。”
换做之前,沈让大概要臭着脸要把衣服连带扔出十里外。
刚这么想的时候,下一秒就听见沈让说:“他们说我最近脾气变得挺好的。”
“有吗?”
“你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有没有。”
文砚修浅浅的笑着:“我觉得你脾气一直都挺好的。”
“那是对你。”沈让说,“我一直都挺叛逆的,有些人也看不惯我。”
“你现在还在叛逆期呢。”
“嗯,文老师不得多管管我。”
文砚修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最后还是奉上最真诚的回答:“好,我管你一辈子。”
很晚了,又有小孩在这,他们打算早些休息,明天早点起床,方南嘉便开始组织他们去排队洗澡。
公共洗漱区设㑲楓施不完善 ,离得远,沈让跟文砚修给其他人让步,打算等人都差不多了,他们再进去洗。
结果这一等几乎是凌晨两点,周围零星一两个人,甚至是最后一人走了,沈让才开始各种检查。
里面没地方挂衣服,两个人站着都勉强,沈让在门口接干净的衣服,文砚修不想让他等太久,军训式的冲了遍就差不多了。
“我在外面等你。”文砚修头发有点湿,沈让用毛巾搭在他头上。
沈让脸色还是有些不好:“条件设施太差了。”
文砚修笑了笑:“你以前不是也试过吗。”
沈让刮他的鼻子:“有家庭跟一个人一样吗,我可以,你不行。”
文砚修一时没理解到为什么他不行,等沈让进去后,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他才领悟出来那一层意思,耳尖悄悄的泛红发烫,他听出了沈让的爱惜之意。
不过文砚修对条件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反正只要跟沈让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沈让洗完出来,回去的路上,他忽然问:“膝盖还疼吗?”
“不疼。”文砚修说,“其实一直都不疼。”
“那这个可行性还不错。”沈让话里有话,文砚修听懂了,开发新情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文砚修心里浮现那面万恶的镜子,把他的狼狈印上去,还留下痕迹。
文砚修想找个日子把这个污浊的镜子给扔了。
他们回到帐篷将衣服放好,接着打手电筒爬上山,找到一棵树坐下,文砚修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周围空荡荡的,风呼啸的吹,只有这一棵树屹立不倒。
他用手机查了一下,原来这棵树也是著名的打卡景点之一,叫做孤独的一棵树。
不过他现在一点都不孤独,只要沈让在身边,他心里就感觉踏实。
文砚修忽然想到什么:“现在几点了。”
“两点半,怎么了。”沈让刚回复完手机消息,放在一边看他。
“没事。”
文砚修的脸上藏不住事,沈让太了解他了:“我直觉你有事瞒我。”
文砚修索性大方承认:“可以等一会儿再说吗。”
他说完就掏出手机,坐下来对着外面的景色拍了张照片,可惜黑漆漆一片,手机也拍不出什么效果来,只是一片雾蒙蒙的黑。
沈让很安静的看着他摆弄,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走到前面看看是不是悬崖边,张望着会不会掉下去。
文砚修转过头问:“你恐高吗?”
沈让眼含戏谑,反问:“你想跳下去吗。”
文砚修一脸你在开玩笑吗,低声教训:“你在说什么呢,也不会说点好听的话。”
“那还不赶紧过来。”沈让走过去将手臂捞起,将人揽入怀中:“要是我们都跳下去了,第二天就该上新闻,标题是双双为爱殉情。”
越说越狗血。
文砚修怕了,往回走,靠在粗壮的树干下,“你困吗?”
“还好。”
因为沈让之前说过他们虽然是同公司的人一起出发,但他们是单独行动的,所以不用跟他们的时间同步。
“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文砚修手掌撑在地上,上半身慢慢的倾斜过去。
树荫下两人的身影越靠越近。
文砚修觉得气氛环境都差不多了,刚才给沈让这么多时间考虑,结果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沈让低眸回视,夜色把他的眼睛衬得很黑很深,他语速变得缓慢:“什么日子。”
刚过了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他的生日刚过没多久,文砚修的生日在年底,今天也不是七夕,沈让确实没想起来。
不过文砚修很快就让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你的农历生日。”
沈让明显顿了一下,他一年不过两次生日,所以文砚修提起时,他还考虑良久。
文砚修其实也没有过两次生日的习惯,“前段时间你生日,你还忙得在公司留宿。”
忙着给项目收尾,吃了一块临时在面包店里买的三角蛋糕,虽然大多数都进了文砚修的嘴里。
浓稠夜色不及文砚修的暖语融融,沈让问他:“你这是想补偿我?”
“我没有准备惊喜礼物。”文砚修拉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搭在他身上,“就是想跟你待会儿。”
沈让将他拽在自己怀中,贴在耳边提醒他:“文老师,已经过了零点。”
文砚修感觉耳朵痒 ,稍微缩了下脖子,想了想:“那我也是第一个。”
说着,他跌在怀中,索性调整姿势,枕在沈让大腿上。
沈让若有所思:“你确实是第一个。”
文砚修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着他。
沈让直言:“我家里人从未跟我这样过生日。”
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
文砚修听了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伸手抓着沈让的手指,小心的摩挲几遍。
这样安静又温暖的情形,不免令沈让回忆往事。
沈让的父母是联姻结合,他也是带着任务出生的,整个家族讲究集体荣誉,个人利益是不存在的。自沈让记事起,他就很讨厌这种家庭模式,下意识冷漠的排斥,又矛盾的听从。
上课时老师说关于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沈让很难体会到,他常常觉得自己是孤独,但他很享受这份孤独,交朋友只多不少 ,一个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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