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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倾觞一尽)


褚弈停下暴风似的拳头,皱眉看着趴在地上完全不反抗,嘴里还神经质地念念叨叨的人:“他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虽然楚流青是个贱人,但他褚弈一不打女人二不打残疾,智力残疾也算残疾,要真传出去他们三个大男人围殴一个残疾人,挺掉价的。
闻峋嘴上还戴着止咬器,但并不影响他对楚流青拳打脚踢,当初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姜渔会在半路被楚流青劫走,要不是出了这茬儿,姜渔现在还好好待在庄园里,是他一个人的妻子,哪里会落到现在这副不得不和人分享的境地。
故而,比起剩下两个人,他对楚流青可谓是恨之入骨。
闻峋扭着楚流青一条胳膊,眼底没有半点儿对残疾人的怜悯,眸色冷冽如刀锋:“装的。”
说罢,直接“咔擦”一声把手里的胳膊拧脱了臼。
徐晏书则算是几个人中最淡定的,他观一眼姜渔神色,见少年没有喊停的意思,便淡淡道:“接着打。”
但姜渔却像是懒得再继续看下去,他纤长的眼睫小扇子似的扇了扇,随口道:“打够了就扔出去。”
说罢收回目光,转身往屋里走。
反正这几个人不是楚流青那种神经病,下手时心里都有数,不会真弄出人命来。
“好,都听你的老婆。”褚弈又恶狠狠往楚流青脸上锤了一拳。
但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没反抗过的人突然暴起,闻褚徐三人没料到他会突然反抗,放松了警惕,一时间竟让他挣脱了出去。
趁着这点儿空隙,楚流青闪电般窜至姜渔跟前,攥住少年雪白的手腕,绿眼睛殷勤又热切地望着姜渔:“宝宝,好想你。”
姜渔清秀的眉毛皱起来:“放开。”
楚流青自然不放,但放不放手由不得他,另外三人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将他拧住,强行掰开了他的手指。
褚弈一脚踢在他膝弯处,如同押犯人般把他摁得跪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的姿势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无异于最大的侮辱,但楚流青不是正常男人,他跪在地上,脸上没有半分被羞辱到的神情,反而仰头痴迷地望着跟前的少年,仿佛他此刻不是被人强行押解在地上的,而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正将他的信仰与灵魂交予他的神明。
下一刻,高高在上的神明“啪”地甩给他一巴掌。
楚流青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心里却跟吃了蜜似的,他就说宝宝心里还有他,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对他这么好。
他面带羞涩,目光直勾勾盯着姜渔刚刚扇过他的手:“主人,还想要。”
闻言,其余三人面上都露出复杂神色。
只有姜渔神情平静地说:“还要是吗?”
楚流青见他肯答允,脸上的兴奋都藏不住,又委委屈屈地说:“主人都好久没来看过小狗了。”
姜渔像是没听见他后半句,径直对褚弈道:“褚弈,你过来。”
褚弈听话地过去了。
姜渔面无表情地说:“扇,我没喊停就不停。”
褚弈摩拳擦掌:“好嘞老婆。”
下一刻,凌厉的掌风呼啸着扇了下去!
这一巴掌和姜渔的力气完全不能比,楚流青立刻被扇得吐了血,唇舌蠕动,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还不待他喘气,又是两巴掌扇在脸上,痛得楚流青感觉半边脸都要被扇下来了。
褚弈还要挥掌时,姜渔说:“停。”
他冬雪似的眉眼看向楚流青:“还要吗?”
楚流青望着姜渔,绿眼睛里浮现出两汪晶莹的泪花,委屈得像是要哭了:“主人...”
姜渔:“继续扇。”
又是三个见血的耳光下去,楚流青整张脸肿得像是被马蜂蛰了,再也看不见半分原来的明艳。
姜渔:“还要吗?”
楚流青很努力地包着眼泪,不让泪水流出来:“不要了主人。”
“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姜渔懒得再给他一点儿眼神,转身往屋里走。
“可是,主人看不到小狗的话,就没有人能够给你解毒了呢。”
这次姜渔还没说话,褚弈先怒发冲冠,提起楚流青的领子就是一拳砸过去:“你还有脸说?他现在每个月都毒发,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楚流青给姜渔下毒,他也用不着和徐晏书合作,指不定早就跟他老婆结婚了,现在就在哪个风光宜人的海岛上度蜜月呢。
说起来,褚弈对楚流青的恨意不亚于闻峋。
楚流青笑吟吟说:“可是,我看他毒发的时候,你们几个明明都挺开心的呀。”
此话一出,在场三个男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徐晏书脸色阴沉:“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
“够了。”姜渔的脚步停下来。
他回过身,冷冷瞥向楚流青。
楚流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上的血,眼眸金闪闪地发亮:“主人,他们一直都在骗你呢,只有小狗对主人才是最忠诚的。”
姜渔几乎被他颠倒黑白的说辞气笑了:“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多吗?楚流青,拉别人下水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楚流青脸上满是委屈:“小狗没有骗主人呢,那副药要分三次喝完,可主人才喝了一次就丢下小狗跑了。”
“光凭徐氏研究所里召集的那一群废物,就算再有十几年都解不了宝宝身体里的毒呢。他们自己明明也清楚,却一点儿都不告诉宝宝,真是太可恶了。”
他顶着一脸淤青和污血,神色却是完完全全的得胜者,微笑着看向徐晏书:“你说是不是,徐组长?”
徐晏书脸色阴沉,不发一言。
姜渔目光定定:“楚流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流青挣了挣压在肩膀上的手,委屈巴巴地说:“宝宝先让他们放开好不好?离得这么远,我都没办法和宝宝说话了。”
褚弈眉眼一横:“你少在这里耍花样!”
“放开他。”姜渔下达了指令。
楚流青一脱离束缚,立刻便跟一只大型犬般摇着尾巴跑到了姜渔跟前,眼睛亮亮的:“主人亲小狗一口好不好?”
姜渔“啪”的一巴掌扇过去:“不说就滚。”
楚流青挨了巴掌,高兴程度不亚于被姜渔亲了一口,他笑容满面地道:“主人别生气了好不好,小狗已经知道错了,我这次来,就是专程来给你送解药的。”
姜渔二话不说朝他伸出手:“解药呢,拿来吧。”
“好哦。”楚流青羞涩把自己的手放到姜渔手里。
姜渔“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肿成菠萝的脸上:“你是不是有病!我问你解药呢!”
楚流青委屈地说:“我就是解药呀。”
姜渔:“你什么意思?”
楚流青笑眯眯的:“意思就是,喝我的血中的毒,要我的东西才能解开呢。”

客厅里,投影屏上播放着精彩的动作电影,激烈的音效和打斗声不绝于耳。
姜渔抱着一桶香喷喷的爆米花,靠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纤白的手指时不时拈起一两颗放进嘴里。
而剩下三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他们各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时不时抬头交换一个眼神,心思没有一个在正在播放的电影上面。
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说过,但有了下毒一事,三人都默认楚流青已经在这场角逐中出局了。
几人怎么也没想到,姜渔还会把楚流青给放进来。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丁零当啷的声音,以及男人轻快惬意的哼唱声。
“宝宝,辣椒酱在哪儿?”楚流青手里拿着个锅铲,从厨房里笑眯眯地探出头来。
只是那张脸虽然经过了清洗,脸上的血污都已经被擦干净,但因为被揍得太厉害,眼皮和脸颊都肿得不成样子,笑起来上下眼睑挤压在一起,不仅毫无美感,还颇为滑稽。
姜渔头也不回地答:“自己找。”
楚流青:“好哦,宝宝。”
没一会儿,厨房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宝宝,家里有小葱吗?我没有找到呢~”
“不知道。”姜渔光着脚丫子踢褚弈一脚,“你去看看,没有就去买。”
褚弈闷着个脸:“是他非吵着要给你做饭,他自己怎么不去买。”
姜渔:“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褚弈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小葱买回来没多久,那边楚流青又开始叫唤了:“哎呀,罐子里的白糖都快见底了,宝宝,他们平时怎么照顾你的呀,一点儿也不用心,家里东西没了都不知道换。”
姜渔看个电影三番五次被打断,心里已经有些烦,一点儿没理会楚流青的挑唆:“你再说一句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从进屋到现在姜渔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奈何楚流青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对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没有半分心里芥蒂,脸上的笑容甚至更灿烂了:“好哦,主人,小狗会听话的。”
这回连神经大条的褚弈都看出来楚流青是没话找话了,黑着个脸道:“老婆你别跟他说话了,他就是条随地发.情的狗,你随便和他说句话他都能爽.死。”
沙发上,另外两个男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憋怒中带着嫉妒,嫉妒中带着鄙夷,真是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楚流青这类奇行种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简直太超纲了。
姜渔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
徐晏书神色凝重,眼神好几次看向姜渔又移开,最终选择在电影的一个高.潮刚过去时开了口:“小渔,我认为楚流青的话不可信。你这样贸然把身体里的毒交由他来解,太危险了。”
姜渔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那你的话就可信吗?徐晏书,我之前问你研制出解药需要多久,你告诉我的时间是几个月。”
徐晏书五指微微绷紧了。
虽然很不愿意面对这一事实,但楚流青说的没错,对于姜渔体内的毒,研究所请来的一堆知名专家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因为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全新的神经毒素,即使他们拿到了楚流青的血液,猜测出他血液里携带的这种毒素大概和他从小与蛇虫为伴的生长环境有关,但研究人员在短时间内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也依然没有一种有进展。
要解毒,最快的办法就是让楚流青给出解药。
可这也是最冒险的一条路。
一直沉默不言的闻峋也开口:“小渔,楚流青此人诡计多端,难保他不会在药里下新的毒来害你。”
姜渔说:“他不会害我。”
楚流青虽然奸猾,但姜渔知道,他不会做出真正有伤他身体的事。
再者,让楚流青进门前,他也警告了他,如果他再敢骗他,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往他脸上扇一个巴掌。
这对楚流青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惩罚。
当时楚流青光是听到这句话,绿眼睛里就已经包起了两汪眼泪,仿佛想到这副场景就要伤心欲绝了,当即可怜兮兮地向姜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他。
“可真要像他说的那样,你岂不是要和他,和他...”褚弈说到后面,一双眼睛已经肉眼可见地漫上红色,他整个人充斥着焦躁与憋怒,就像一只眼睁睁看着配偶投向别的雄性怀抱的野兽。
提到这一点,闻峋和徐晏书脸上也黑得能当场下地挖煤。
再怎么不情愿,这三人也被迫和谐相处了这么久,彼此间已经形成一个平衡的链条,现在又突然加进来一个人要和他们抢夺和分享姜渔,那么平均到每个人头上的甜头就又少了一点。
褚弈脖子上青筋起伏几次,还是憋不住道:“老婆,我真觉得这法子不靠谱,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听说过那玩意儿能治病的...”
姜渔波澜不惊地道:“我从前也没听说过人血能带毒的。”
总之,就算是现在世界上也还有那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楚流青此人出生在人迹罕至又神秘莫测的苗寨,本身就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反正他每次毒发也要找男人来按摩,找谁按不是按,楚流青也就是个干活奇葩一点的工具人罢了。
“小渔...”闻峋还要说什么,姜渔却已经失去了讨论此事的耐心。
“够了,你们要是拿不出别的解决方法,就都给我闭嘴。”
空气安静了。
姜渔心无旁骛地看完了剩下的电影,就听那边传来楚流青欢快的声音:“宝宝,饭好啦。”
几人走过去,只见餐桌上赫然只有孤零零的一碗糖醋排骨饭。
褚弈脸色阴沉地道:“这就是你说的饭好了?”
楚流青笑吟吟说:“我只说宝宝的饭好了,又没说你们的饭好了,你在这儿着什么急呀。”
他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懊恼:“啊,我想起来了,刚才我本来煮了你们那份的,就是听见几张臭嘴在宝宝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的坏话,酸味儿都要把我熏死了,我就把你们那份全倒垃圾桶里啦。”
“你!”褚弈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双目几欲喷火。
就在这时,一道清灵的声音浇灭了他的怒火。
“吵什么吵,要吃饭自己做去。”
姜渔坐下来,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
其他几个人吃不吃得上饭他才不管,又不是他让他们死缠烂打赖在他家里不走的。这几个人不省心不说,就会给他找事儿,没一个好东西。
家里唯一有话语权的人发了话,其他三人再气也只有默默走进厨房,现在煮饭炒菜已经有些晚了,最后三人下了一锅面条。
姜渔一个人吃着香喷喷的排骨,闻褚徐三人则吃清汤寡㑲楓水的素面,还剩一个楚流青,两手空空,眉开眼笑地望着姜渔,好像什么都不吃,光看着姜渔吃饭就已经饱了。
姜渔虽然懒得去管楚流青吃不吃饭,但还是被他这种馋到快要流涎水的目光盯得起鸡皮疙瘩,对楚流青道:“看我干什么,不许看。”
楚流青目光痴迷道:“宝宝吃饭好可爱...好想吃宝宝的...”
“闭嘴。”姜渔及时打断他,避免他在饭桌上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荤话来。
“好哦,主人。”楚流青乖巧得快要摇尾巴了。
楚流青的厨艺十分精湛,并不逊色于其他三人,虽然只是简单一碗排骨饭,姜渔也吃得心满意足,把碗里最后一点汤汁都吃干净了。
然而让姜渔感到不对劲的,是在吃完饭后,楚流青看向他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冒出了绿光。
姜渔立刻警惕起来:“你在饭里放了什么?”
其他三人一听,脸色猛然大变。
然而下一刻,楚流青却脸现得意地道:“宝宝不是嫌上次的药汤苦吗?所以这次,我把药材加进排骨里面啦。”
褚弈一把提起楚流青的领子,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
闻峋和徐晏书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闻峋沉声道:“先把姜渔用过的碗筷拿去送检,上面的食物残渣应该能查出来是否带毒。”
徐晏书攥紧拳头:“好,我现在就去。”
闻峋又看向姜渔:“小渔,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比起其他几人的如临大敌,姜渔显得很平静,他问楚流青:“这就是第二道解药,你没骗我?”
楚流青脸上有被怀疑的委屈,但更多的是兴奋:是呢,宝宝吃了第二道解药,就可以趁热打铁吃第三道啦。”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的脸顿时跟被醋腌了似的。
“第三道药”是什么,所有人心知肚明。
姜渔说:“你们都出去。”
褚弈红着眼睛:“老婆...”
姜渔:“出去。”
再怎么不情愿,这三人还是被赶出了家门,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姜渔和楚流青两个人。
楚流青两眼放光地扑过来:“宝宝...”
靠近了,姜渔才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沐浴露香气,以及嘴里刚刷过牙的薄荷味。
他算是明白楚流青刚才非要在这里洗澡的缘由了,这人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就算挨了一顿打,一切也完全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姜渔在此刻认清一点,以楚流青缜密的心思,要是真想对他做什么,他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他只能选择相信他。
就像对待其他三条狗一样,他无法挣脱,只能驯服他们。
被拦腰抱起来的那一刻,姜渔攀着男人的肩膀,捏着那张美人蛇一样的脸,轻声说:“楚流青,不要再让我失望。”
楚流青脸上洋溢着幸福,他舔了舔姜渔的手指,虔诚道:“好的,主人。”

楚流青虽然带点神经病在身上,但伺候起人来没有褚弈那么莽撞,张弛有度,观察力又比剩下三人更加细致入微,心思缜密得像是一张网,能够把姜渔照顾得很舒服,往往姜渔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他就已经能明白姜渔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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