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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倾觞一尽)


可姜渔呢?他将他逼到如此地步,自己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仿佛这几个月的分离对他来说就像一粒沙子那样微不足道,他甚至一见面,就对他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就好像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他。
闻峋攥紧了拳头,半挽的衬衫袖口露出青筋绷紧的手臂,他的眼底燃烧着愤恨、不甘、却又带着濒死困兽般的渴念,极度炙热地盯着眼前人。
他忽然伸手扣住姜渔的后脑,凶狠地吻了上去。
少年的唇瓣细腻柔软,唇齿间含着香,像是开到极致的花儿,馥郁甜软,还和他从前尝过许多遍的滋味一样诱人。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柔软的唇被别的男人吻过不知多少次,就在无数个他面对姜渔的失踪一筹莫展的深夜,闻峋心头就像是被一把烈火在烤,焦灼得快发疯。
他咬着姜渔的唇舌,粗砺的舌头侵入到少年湿.软的口腔里面,近乎蛮横地横扫过每一寸温软的腹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舔吻和啃咬,像是霸道的兽类,固执地想要用自己的气味覆盖掉上一个人在配偶身上留下的痕迹。
面对男人不顾他意愿的亲吻,姜渔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在男人面前太过渺小,就算抵抗了也没用,可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木偶人,一动不动地承受着男人的亲吻。
直到闻峋气息粗重地将他放开,姜渔才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与平日里是扇褚弈和徐晏书那种玩儿似的巴掌不同,这一巴掌打得毫不留情,几乎使出了全力,即使是闻峋也被打得猝不及防偏过脸,脸上浮起狼狈的巴掌印。
姜渔用一种冷淡到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还真是和从前一样惹人厌烦。”
闻峋红着眼,盯着姜渔的眼神像是一匹濒临疯狂的兽:“我惹你厌烦?那楚流青呢?褚弈呢?徐晏书呢?他们就不惹你厌烦?你不是除了闻淙谁都不喜欢吗?怎么又看得上那几个赝品了?”
姜渔说:“我是不喜欢他们,可他们至少会听我的话,想法设法来哄我开心。”
“而你,只会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连一只听话的狗都比不上。”
闻峋伸手撑在墙面上,用双臂在身形纤细的少年上方筑起牢笼,他牙根紧咬:“这就是你想要的?留一群听你话的狗在身边?姜渔,你是装蠢还是真蠢,他们表面事事顺着你,内心对你抱着什么龌龊想法,你有没有想过?”
“啪——”
姜渔毫不犹豫一巴掌扇过去。
现在男人一张俊脸上一边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对称了。
少年分明低了男人一个头,看着闻峋的目光却犹如睥睨,他冷冷道:“我做什么决定是我的事,由不得你来评判蠢不蠢。闻峋,真要说我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事,就是看上了你这张当赝品都不够格的脸。”
“再说了,他们心思龌龊,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把我带到闻淙的灵堂强.奸,羞辱我,践踏我,到最后还逼迫我和你结婚,真要论卑鄙龌龊,你比他们龌龊一百倍不止。”
“闻峋,你简直是这个世上我最恶心的人,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狭窄的更衣室内,空气如同死了一半寂静。
男人墨色的眉压下,一张脸阴沉可怖,几乎扭曲到变形:“你恶心我是吗?可惜,你已经和我结婚了,姜渔,我会是你一辈子的丈夫,没有我的同意,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离婚。”
闻峋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跟前的少年:“我劝你趁早收了那些离开我的心思,姜渔,我不想逼你,你也别再逼我,我不想让你一辈子都踏不出闻宅。”
听到最后一句,姜渔的脸色变得微微苍白。
在闻宅的那段充满灰暗和绝望的日子,像是一片无法散去的乌云,尽管他再怎么想忘记,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见他没有再做什么抵抗,闻峋冰寒的脸色稍稍松了些,伸手攥紧他的手腕:“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铁钳般的力量,像是牢笼一般将他困住,姜渔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放开我!我不回去!”
闻峋冷冷道:“姜渔,我给过你选择,要不要像从前一样和我好好过日子,是你自己放弃了。”
“所以现在,你没有选择。”
男人高大身影如山般笼罩而下,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跟我回家。”
姜渔手脚并用,疯狂地对他又踢又打,仿佛闻峋的手不是要带他回家,而是要把他拉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不要!我不要!我讨厌你!滚,滚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重又急,由远及近。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急切疯狂的拍门声,和带着慌张与担忧的呼喊:“老婆?老婆!你在里面吗!”

放在平时只觉得烦人的声音,在此刻对姜渔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他立刻冲着门外大喊:“褚弈!救我!”
闻峋的眉头拧得死紧。
倒不是因为怕有人来把姜渔抢走,他这次来,身边自然也带了人,只是姜渔这种急不可耐要挣脱他的怀抱,对别的男人求救的样子,让他心里像是被打了一拳般又酸又痛,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让姜渔避之不及。
门外的人似乎很焦急,拼命拧动着门把手,却因为里面上了锁而打不开。
褚弈在门口急声大喊:“老婆!你把门打开!”
姜渔拉扯着男人的手臂,嘶声尖叫:“放开我!”
闻峋却死死攥着他的手,像是死咬住自己猎物不松口的兽类,一字一句道:“不放。”
褚弈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老婆!你让开一点,我踹门了!”
闻峋脸色一变。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更衣室老旧的门板直接被男人一脚踹塌,砸在地上,扬起飞舞的灰尘。
褚弈一看到门内的场景,只气得双眼血红。
少年纤细的手腕被男人攥在手里,他显然一直在挣扎,手腕周围雪白的皮肤都起了红印子,姜渔的皮肤那么娇,他平时抱人都不敢把力气使大了,不用想也知道姜渔肯定被捏疼了。
褚弈火冒三丈,当即大步上前,揪起闻峋的领口,对着那张脸就是砰砰砰数拳砸下去。
闻峋眸光阴狠,松开抓着姜渔的手,一拳打在褚弈的下巴上,骨头咔咔作响地碰撞在一起,听得人心惊肉跳。
他虽然不似褚弈那边常年身在军营,但一身格斗技巧也不是盖的,几个回合下来,也没落半点儿下风。
二人在狭窄的空间内扭打,撞得桌椅倾倒,一些舞台道具哗啦啦乱滚下来,一片狼藉。
姜渔在一旁看着,也不劝架,他揉着自己被捏疼了的手腕,红着眼眶喊:“褚弈,打他!”
褚弈一听这话,便如同得了主人激励的狼犬一般,被彻底激发出骨子里的血性,他迎着闻峋挥下来的拳头,不躲不避,反倒绷紧浑身的肌肉,一拳紧接着一拳地往闻峋脸上、身上砸下去,像是毫不停歇的暴雨。
这简直就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根本不顾及自己受不受伤,不躲闪敌人的攻击,只求在对方身上造成更大的伤害。
姜渔见状,语气中带了些焦急,对褚弈喊道:“你小心一点!”
褚弈一边揍人,一边还能腾出间隙美滋滋地说:“知道了老婆,看我今天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说话间,他手臂鼓起可怖的青筋,挥拳恶狠狠朝闻峋鼻梁骨砸下去。
爆裂的空气中,闻峋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鼻梁处传来钻心的剧痛,温热的血液顺着皮肤流到嘴里,满口腥甜。
他的鼻梁骨被褚弈打断了。
闻峋盯着发了狠的疯狗一般的男人,心头又酸又妒,他听见姜渔对褚弈说的那句话,只觉得心中的痛苦比脸上疼了十倍不止。
姜渔只为褚弈呐喊,只为褚弈担心,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会不会受伤。
闻峋心里几乎生出一个荒谬又可悲的想法,他今天就是死在这里,姜渔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他心中被百般滋味萦绕,分了心,便在这场原本势均力敌的打斗中露出了破绽,没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被褚弈死死摁在地板上,拳头密集又狠辣地砸下来。
不多时,男人英俊的一张脸变得鼻青脸肿,原本整洁得体的衣着沾满了血迹和灰尘,狼狈不堪。
到了这一刻,闻峋满脸血痕,承受着褚弈挥下来的拳头,目光却深深地、心痛又颓然地隔着残影望向姜渔,想要在那眼中看到一丝心疼,或是怜悯。
可他对上的,只有一双堪称冷漠的漂亮眼睛。
仿佛骤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与信念,他不再反抗,原本掐在褚弈身上的双手颓然地落下来,像是成了一个不会动的木偶人,任由暴雨般的拳头砸在自己脸上。
在骨骼与肌肉的撞击声中,闻峋心中突兀地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困惑。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姜渔恨他恨到这种地步?
他在此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他们的从前,有次姜渔心血来潮要吃剁椒蒜蓉生蚝,他亲自下厨给姜渔做,不慎被生蚝凹凸不平的锋利外壳割伤了手。
那只是很小一个血口子,放在平时,他根本都不会管。
可姜渔却心疼地不行,捧着他冒着小血珠的手指,用一双红红的眼睛望着他,说自己以后都不吃生蚝了。
他一颗心软得像是要化掉,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一只动不动就红眼睛的小兔子,娇气又可爱。
他亲吻着少年湿漉漉的眼睛,柔声说没关系,不疼的,说姜渔以后想吃,他还可以给他做。
可姜渔却像是比自己被割了手还伤心,小孩子一般哇哇地哭出声来,说我不要吃了,我不要你受伤,你不许受伤。
最后,这么指甲大个小伤口被少年细致地上了药,还用柔软的纱布包起来,在指头上系了一个纯白色的蝴蝶结,像一枚别出心裁的戒指。
那么小一个伤口,没两天就好全了,可闻峋却将那个纱布戒指戴了很久很久,直到实在是有些脏了,才取下来,小心又珍重地放进收藏柜里。
不过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如今看来却似雾里看花,模糊又美好得不真实,以至于闻峋在铺天盖地的耳鸣中,几乎有一瞬的恍惚,怀疑这件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毕竟现在这个看着他被打得头破血流都无动于衷的姜渔,让他怎么都没办法将其与之前那个娇气黏人的小爱人联系起来。
不知落在身上的拳头持续了多久,闻峋的意识模糊,大脑钝痛沉重到几乎昏厥时,他听到少年冷冷的声音:“够了。”
压在身上山石般的重量离开了,褚弈起身后,还恶狠狠踢了他一脚。
褚弈同样是一身血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没比闻峋好到哪里去,但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躺在地上颓废不堪的闻峋可以说天差地别,简直是容光焕发。
他屁颠颠跑到姜渔跟前,像只得胜后讨要奖赏的大狗,嘿嘿笑道:“老婆,我赢了。”
他说着就想要去抓姜渔的手,像往常一样在少年手背上讨要奖励地亲一口,却被少年躲开了。
姜渔嫌弃地看着他,眼睫毛翘翘的,像只爱干净的猫儿,娇娇地抬着下巴哼哼:“你脏死了,不许碰我。”
褚弈低头看一眼自己混着泥灰和血污的手,再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讪讪地收回手,只敢眼巴巴地站在离姜渔很近的地方,馋馋地看着少年娇俏漂亮的脸,想碰又不敢碰,像只明明看见肉在自己眼前却吃不到的大狗。
他有点急,又有点不知所措地说:“我这就去洗干净。”
姜渔被他这副模样逗笑,看了眼地上被打趴下的闻峋,只觉得心里好好出了一口气,于是看褚弈也变得顺眼起来。
他翘着腿坐在桌子上,两条雪白修长的腿在水蓝色薄纱下若隐若现,像是裹着一层飘渺的雾,却又勾着人想要上前将他捉住似的。
姜渔用雪白的足尖勾了勾从褚弈的腿,笑盈盈说:“你蹲下来。”
褚弈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听话地屈膝半蹲在少年跟前。
他身量高,即使蹲下来,脑袋也能打到坐在桌上的姜渔的胸口,只需要微微仰起头,就能闻到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清甜香气。
刚经历一场激烈的血战,褚弈此刻却什么都忘了,他看着跟前唇红齿白的少年,只觉得口干舌燥。
姜渔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一点点把他脸上的脏污擦干净,就像给自己凯旋的狼犬擦拭皮毛上的血污,动作温柔又细致。
少年指尖温软,白白腻腻的,拂过脸颊时,甜软的香气直直钻入鼻尖,一路飘到了人心里。
褚弈整个人飘飘然,目光直愣愣地盯在姜渔身上,连眼睛都忘了眨。
他想起来,上次他把徐晏书揍趴下后,姜渔也是像这样给他擦脸,姜渔只有对他才这样。
这一认知让褚弈心里简直跟灌了蜜似的,甜得发齁。
姜渔见他这副听话模样,笑得眉眼弯弯,还弯腰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口:“褚弈,我最喜欢你啦。”
褚弈现在魂儿都跟被勾走了似的,一双眼睛就没从姜渔脸上离开过,他鬼使神差道:“老婆,嫁给我好不好?”
姜渔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刚想一巴掌甩他脸上,余光瞥见一旁闻峋难看到快要吐血的脸色,眼底光芒一闪,又笑吟吟地软声道:“好啊,看你表现。”
“咳咳——”
闻峋猛然从胸腔中呕出一口血。
他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打碎了一般疼痛,只能半撑起身子,脸色青白,目光阴狠地盯着面前卿卿我我的两个人:“姜渔,你已经和我结婚了,再结婚就是重婚,民政局不会再通过你和任何人的结婚申请。”
姜渔坐在桌上,浅蓝色裙摆下的雪白双腿微微晃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又怎样?我可以和褚弈去国外做婚姻登记,世界上同性婚姻合法的地方可不止国内一个。”
此话一出,闻峋的脸色比棺材里放了十几天的尸体还要难看。
褚弈却高兴得像中了几个亿的大奖,迫不及待地拉着姜渔的手放到嘴边嘬两口,殷切问:“老婆想去哪个国家结婚?兰、加拿大还是挪威?或者瑞典?冰岛也不错,9月份有极光,我们办完婚礼也可以在那里度蜜月,要不环球旅行吧?反正你现在毕业了,想玩儿多久都可以。”
对比男人的兴奋急切,姜渔却显得有些敷衍,含糊地应着:“嗯嗯,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没拿到毕业证呢。”
“咳——”闻峋又是一大口血呕出来,不过这次没人管他。
姜渔把自己的手从褚弈那双狗爪子里抽回来,问:“徐晏书呢?怎么没见着他人?”
褚弈:“你下台后我们没见着你人,就分头找了,他应该是去了另一边。”
姜渔点点头:“那我们先回去吧,不管他了。”
褚弈一听心里更美了:“好嘞老婆。”
姜渔把自己的衣服给褚弈抱着,打算回家再换,反正现在闻峋在这里,他也换不了衣服。
闻峋盯着二人转身欲走的背影,双目恨得几乎燃烧,他咬牙切齿地喊道:“姜渔!你敢和他踏出这里一步,我明天就让人杀了他!”
姜渔的脚步一顿。
没等褚弈说什么,姜渔便掉头回去,跨步骑在闻峋身上,“啪”地甩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姜渔居高临下,冷冷道:“闻峋,你要和他打,就像今天一样光明正大地打,别在阴沟里耍些什么肮脏手段,我现在只是讨厌你,但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会一辈子瞧不起你。”
闻峋唇线紧抿,望着坐在他身上,却字里行间都在维护另一个男人的少年,后槽牙都几乎咬碎。
见他半天不说话,姜渔想都没想,“啪”地又扇出去一个巴掌:“听清楚了吗?”
闻峋朝后面的褚弈瞥过去一眼,目光几乎化作刀子,嘴里却只能恨恨地说:“听清楚了。”
“老婆别管他了,我们走。”褚弈看着姜渔和闻峋贴在一起的身体就不爽,伸手过来拉他。
姜渔也没有抗拒,牵着男人的手站起来,甚至出门时也一直被褚弈的大手握着。
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闻峋咳出一大口污血,彻底昏了过去。

徐晏书回到别墅时,姜渔正窝在褚弈怀里玩手机。
少年就像只没骨头似的猫儿,软软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他虽然生得高挑,但骨架子小,身形纤瘦苗条,窝在人怀里便完全被男人宽阔的臂弯包裹住,看上去软乎乎的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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