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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不同怎么谈?(叶南九)


钟时琴还额外背了个沉甸甸的双肩包。
不出意外看到总部那些人眼中一晃而过的嫌弃,和徐师兄每次看他们如出一辙。
这种感觉不止他,其他天师也有同感。
“真受不了,现在还搞歧视,整地我们有多差似的。”
“徐师兄出这事,败的又不仅是我们的脸。天师风评受损,接不到单子,他们不也得跟着喝西北风,拽什么拽。”
“话说回来,徐师兄不就是总部派下来的,搞地好像是专门来给我们收拾烂摊子的。”
总部自视甚高,分部的人也不多待见他们。
余下只有黎行去交涉。
黎行论起来也是总部直派,比徐三白时间要长,几乎是分部建立之初就来了,此后一直留在藤州。
起初几年,总部曾三番四次催他回去,都被当做垃圾邮件无视,后来就随他去了。主要是没人打得过他,上面的几位对他也是格外优待,堪比亲儿子。
“当前,徐师兄的事最为要紧,失踪的安师兄就交给我们分部去找。各位意下如何?”黎行一早想好。
这样的安排也正中总部几人的心,双方愉快地达成一致意见,索性就在车站分道扬镳。
一群人目不斜视走后,钟时琴几步蹿到师兄身边,瘪着嘴:“我看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安师兄。”
“知道就好,不用特地说出来。”黎行朝蹲在角落,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凝霜招手,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扭头往后看。
紧跟他身后的钟时琴吓一跳:“怎么了?”
黎行扫向车站前来来往往的人群,疑惑:“刚才有人在看我。”
钟时琴:“看你不是很正常。”
黎行不管是个子、外形还是穿着都极为出挑,被人注目实属寻常。
“不是平时那种,就好像……夏夏在看我。”温柔的视线,像被夏夏注视着。
这才分开多久就开始出现幻觉了。
钟时琴默默吐槽一句,面上摆手:“你想多了,嫂子怎么可能来这儿?咱们还是快走吧,找安师兄要紧。早点找到人,解决完事情,早点回去见嫂子。”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黎行不再执着那抹若有似无的视线。
一行人匆匆离开车站直奔梁家祖宅地,泉镇。
说起来,钟时琴前不久刚来过泉镇,和孟一舟一道儿为镇上几户闹鬼的人家驱鬼,不过这次孟一舟没有来,吕方另安排了其他事交给他办。
“师兄,便利店那只鬼就是在这附近遇到的。”随着目的地临近,钟时琴指向梁家祖宅不远处的巷子。
他们之后问过那个被鬼附身的女孩,还曾到过这里。钟时琴不禁猜测:“那只鬼会不会跟梁家有关?”
当时没有注意,这一带大都属梁家私有。
“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安师兄,这件事最紧要。”黎行小声问凝霜:“能感知到安师兄的存在么?”
正午的太阳有点大,凝霜戴着墨镜还需要撑把伞,闻言困乏地点头。
黎行:“在哪儿!”
凝霜一边忍着不适,还要去感知安怀气息,难受极了,“不知道在哪儿,但一定在。”
瞧她摇摇晃晃都快站不稳了,钟时琴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两包番茄酱给过去,扭头问:“现在咱们怎么进去?”
老夫人离世不过半日,梁家祖宅内外就已挂起白幡,且不说目前来看人是被徐师兄所害,就算不是,梁于修估计也不会轻易放他们进去。
“忘了么?还有她。”黎行指向凝霜,“梁于修想要她。”
钟时琴半信半疑:“这能行么?”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黎行径直上前,向站在门外的保镖阐明来意。
片刻后,院里出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陌生男人,恭恭敬敬俯身:“黎先生,我家老板有请。”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黎行留了个心眼儿,叫其余人分散四周打探情况,仅带凝霜和钟时琴踏进梁家。
不愧是青州第一大家,影响力非凡。通往灵堂的这一路,随处可见身穿黑衣前来吊唁的宾客,讽刺的是没几个神情悲痛,都在说着生意上的事,看到陌生面孔停下交谈,又若无其事继续。
“师兄你看!”钟时琴指向远处。
穿过二进拱门,这里种植着成片品相优良的红色玫瑰,铺天盖地包围着小小的院落,一阵风刮过,红色花瓣漫天飞舞,像在下一场极致刺目的雪。
这时,前头引路的眼镜男突然开口:“我们夫人生前最喜欢玫瑰花。”
喜欢玫瑰花,灵堂外开满玫瑰也就不足为奇,只是——
梁于修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走廊里,仰头望着院内纷扬的“雪花”,浅薄的唇瓣微微上扬。
胸前别着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
钟时琴艰难吞口唾沫,嗓子莫名发紧:“他疯了吧。”
哪有人葬礼上佩戴红花的?
“没疯也差不多了,你们先待在这儿别过去。”黎行只身一人随引路的男人走近,“梁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天师啊。”梁于修收回目光,含笑讥讽,“事到如今,不觉得太晚了么。”
“是啊,谁也没想到令尊会出这样的事。不过——”黎行一双墨黑的眸子直视他:“要是能抓到凶手,也算告慰令尊在天之灵了。”
“凶手已经抓到了。”梁于修面不改色,“是你们天师。”
“是不是,你我心里有数。”黎行不再跟他兜圈子,“这件事暂且不论,安怀呢,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安怀?”
“另一名来驱邪的天师。”
梁于修偏开头,望向又一阵风吹过飘舞空中的玫瑰花瓣,声音轻柔许多:“都说强烈的思念,能看到死去人的灵魂。黎天师,你见过么?”
“你想见谁。”黎行眯眸审视。
梁于修回答他上一句:“我不知道另一位天师的下落,问我你是问错人了。”
“是么?那又是谁用安怀手机发的消息,将他女朋友叫来的呢。”黎行侧身露出廊下撑着黑伞的凝霜,“如今人来了,怎么也该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梁于修顺着目光沉沉望过去,平淡无波的眼中刹那掀起波澜,很快又在某个瞬间,如海水退潮归于平静。
“真遗憾。”
“这个梁于修!”没等走出拱门,钟时琴咬牙切齿,“肯定就是他把安师兄藏起来了。”
“没有证据啊。”黎行抱臂沉思,突然问:“有没有觉得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很奇怪。”
“你说那个秘书?”钟时琴仔细回想,都跟大家穿一样的黑西装,除了有点瘦之外,没什么值得引起注意的地方。他反问黎行:“师兄觉得他哪里奇怪?”
黎行:“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就别说了。安师兄现在生死未卜,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挨饿受冻呢。”钟时琴最关心这件事,抓耳挠腮:“师兄,干脆咱们……”
“大白天的,徐三白还没弄出来,你又想进去是吧。”黎行打断他,“无法确定安师兄具体位置,随便乱闯,没理的是我们,冷静点。”
他再问凝霜:“能感知到安师兄在什么地方么?”
刚才开始,凝霜一直左顾右盼,被他叫回神,摇头,“气息很淡,这里空气不好。”
“空气?”
经她提醒,再去看四周摆设和构造,回到车上,黎行凭记忆将所到之处画下。
“梁家风水这么好?”画到纸上,一下子豁然开朗,钟时琴指着他勾勾画画的每一处,“都是聚财集气的格局。”
“聚财集气,极好也极不好。”黎行声线低沉下去:“物极必反。身处在这样的风水局内,如果本身命格不重,长此以往必遭反噬,丧命也不无可能。”
钟时琴:“丧命……那位老夫人!”
“不是没这个可能,但这不足以作为证据。”看眼又在打瞌睡的凝霜,黎行收起草图:“白天人多眼杂,我们晚上再来。”
傍晚时分,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天师陆续返回,得出几则重要信息。
惨遭杀害的这位老夫人并非梁于修生母,而是梁于修生母难产离世后的续弦。耐人寻味的是,说是续弦,梁于修弟弟却比他小不到半个月。
其次,梁于修年轻时有过一位同性伴侣,可惜十年前因病去世。
“十年前!”黎行猛地一声,险些将正在补觉的凝霜吓醒。
钟时琴满头雾水:“十年前怎么了?”
“我想错了,大错特错。他不是想要长生,是复生!”联想梁于修那番云里雾里的话,和这个十年前死亡的伴侣,再加上敛财集气的风水格局,黎行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集气,不仅指财气、运气,还有尸气。
他赶紧问:“梁于修那个伴侣尸体在哪儿?真想要复生,肉.体必须得完整保留下来。”
“这个我们还没有查到。”收集消息的天师随即指向距离这里两条巷子远的宅院,“但已经查到,梁于修那个同性伴侣苏佑宁,生前住在那里,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竹马。很遗憾,苏佑宁家中一个人都没有了,父母早在多年前双双车祸去世,现在由一户远房亲戚接手房子。”
查到这个消息的天师带他们过去。
走到门口,看到熟悉的门牌号,钟时琴愣住,“师兄,这个地方我来过。”
话落,大门从里打开,出来一个年轻女孩,瞧见钟时琴激动道:“哦!大师!”
正是之前被鬼附身的女孩,苏若初。
“苏佑宁?”苏若初手指抵着太阳穴,“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钟时琴:“他就是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啊,算起来该是你……堂哥。”
“堂哥?”苏若初尴尬地挠了挠脖子,“不好意思啊,我不太记得了。”
他们的关系很远,她想,该是没见过这位哥哥。
黎行紧跟着问:“家里还有他的照片么?”
“我爸妈接手的时候,就一座空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照片了。”看他们来很多人,苏若初眨巴两眼,“怎么了?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们就随便问问。”钟时琴想了下,还是不告诉她真相为好。
没见过面的堂哥曾附过她的身,说出去得把人家姑娘吓出个好歹来。
“一个疑问解决了。这梁于修很大概率是想复活自己的爱人,所以才想要僵尸血。”到这儿之后,钟时琴又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凝霜都来了,又为什么放我们走?按照常规操作,不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凝霜么?”
“凝霜,僵尸,下弦镇……难不成真正的目的是当时那个大家伙?”黎行揣着种种不解疑团返回,打开车门,凝霜已经醒了。
旁边的车窗开了一半。
黎行盯着那扇窗户:“刚才有人来过?”
“没有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凝霜连连摆手,余光扫向车外不远处的几棵大树,憋半天小声道:“我觉得……是那个男人,杀了他母亲。”
黎行:“什么?”
凝霜又嗯了许久,手忙脚乱:“就是那个,胸前戴红花的男人。”
“哦?”黎行顺着她不断乱瞟的眼神,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季夏告诉她的!但是不能这么说,一说就知道季夏来了。
凝霜开始想借口,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破罐子破摔:“你别问了,反正就是那个男的杀了。”
黎行:“……”
与此同时,梁家灵堂里。
戴着黑框眼镜的秘书,幽灵般平滑至梁于修面前,脸上笑容恰到好处扬起,声音却格外平淡甚至毫无起伏。
“恭喜梁总,大鱼来了。”

第35章 狐脸面具男是季夏?
时至半夜,吊唁的宾客陆续离场,几只摆动翅膀的纸鹤悄然飞掠梁家上空。
“道家追踪术。”巫颜玉将游戏打到一半的手机往怀里一揣,扭头问:“都把情况告诉他们了,还要跟着么?”
季夏手捧铜炉蹲在树根旁,垂着脑袋自言自语咕哝:“那个叫梁于修的要复活他。”
“这我知道,不用再重复。”巫颜玉抬手打断他的话,“复活他,需要僵尸血,所以凝霜现在很危险,你也是。”
他不等季夏开口,紧接着又道:“即便如此,凝霜还是要去找那个叫安怀的,你呢?你要是去了,万一被黎行认出来怎么办。”
季夏很纠结:“他会将剑对向我么?”
“很难说。”巫颜玉觉得不大可能,但不妨碍他将情况往坏了说,要知道除了黎行,还有其他天师。他再问:“还要去么?”
这个问题,季夏从天黑就一直在想,现在依旧拿不定主意,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铜炉上。
“哪怕魂飞魄散,他也要将梁于修拉回正轨,凝霜明知有危险也没犹豫过,那我是不是也能勇敢一次。”
“懂了,走吧。”巫颜玉明白他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打算去。
就要起身,季夏抓着他手,塞进一张狐狸脸面具。
“这是什么?”巫颜玉好奇地拿起来两边看看。
季夏又从包里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我在外一般戴上这个,戴上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真的假的?”巫颜玉半信半疑,再去看手里的面具,心里稍微有些不爽,“怎么是狐狸?狐狸在人间很吃香?”
“应该是吧,集市小摊上卖的都是这种。”季夏戴上面具催促,“别磨磨蹭蹭了,快戴上。”
巫颜玉叨咕一句“好丑”,不情不愿遮住脸,将几根细带绕到脑后系上。
露出的一截手腕,玉色珠子若隐若现。
“师兄,梁于修不在灵堂。”钟时琴打探完一处地方回来汇报,“你在看什么?”
手机里亮起小小的红点,黎行尽量绷住上扬的嘴角关掉手机,“没什么?看看纸鹤都飞哪儿去了吧。”
人多果然好办事,不到半小时,就有了下落。
有几只停在人工建造的湖泊上,另有几只飞到灵堂院子的玫瑰花丛中,还有一些围着院角打转。
“湖里我能理解,玫瑰花丛和院子里又是怎么回事?”钟时琴无法理解,乃至想到最糟糕的画面,“难道已经分……分尸!”
“想什么呢!安师兄命牌还在。”黎行低声呵止他这种消极的想法,“估计是这些地方留下了安师兄的随身物品,纸鹤寻的是气息!入门没好好学啊你。”
结果不出黎行所料,湖里捞出安怀随身携带的布包,玫瑰花丛中挖出手机。
“接下来就剩院角了,角落里会有什么?”钟时琴望着那些低悬的纸鹤,异常不解。
既不落下也不停下,就对着角落。
角落——
几人猫着腰来到院角一栋仓库门前。门上横着把大锁还落了灰,显然很久没有打开过。
“能打开么?”黎行试了一下打不开,果断问凝霜。
现在没时间在这些事上耗着,白天已经打草惊蛇,必须得尽快找到安师兄。
夜晚是僵尸主场,凝霜用力捏了两下手,确认已经恢复,上前握住锁身和锁头。
“几位在这里做什么?”正要收力往下掰,身后冷不丁乍起一道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
是白天戴黑框眼镜,给他们引路的男秘书。
面对他们,脸上依旧淡淡笑着,像是除此之外做不出其他表情,那双躲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亦是眨也不眨,声音照旧:“擅闯私宅,各位也想和那位徐天师一起被关进去么。”
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即将打开这扇仓库时幽灵般现身,不正代表这座仓库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黎行当机立断:“凝霜,打开!”
双手下压,咔吧一声,铁锁应声断成两截,扔到地上能听到沉闷的一声“咚”。
正好砸男秘书脚边。
凝霜推开大门沿台阶率先冲下去,昏暗无光的环境并没有造成多大阻碍,反而让她跑得更快了。
她感觉到了,安怀的气息。
安怀在这里!
冲到台阶下还有一扇带密码锁的铁门,凝霜想也没想用脚踹开,铁门轰隆一声倒塌,溅起满地灰尘。
凝霜挥了挥,散开的灰尘里冲过来一道人影。
“安怀——”
话音随着噗嗤一声戛然而止。
凝霜愣怔低头看向捅入腹部的刀,身后猛地刮来一阵风,面前的人影被一脚踹飞。
哪怕视线受阻,黎行也能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味,转手将凝霜交给钟时琴,“赶紧给她包扎。”
钟时琴额外带的背包此时派上大用场,里头除了番茄酱,还有一些简单的急救用药和纱布。
屋里的灯被随后赶来的天师打开,虽然还是暗,好歹能看清周围环境和被捅伤的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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