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娇气,但软饭硬吃(蒲中酒)


水鹊走在最前面,正好吹着山上的凉风,散一散脸上的热气。
每次挣剧情进度都怪尴尬的……
水鹊感觉自己得到大世界的这份工作以来,脸皮都变厚了。
好在刚刚的剧情进度到手了。
现在是53%。
有石阶就意味着不会在路中央忽然凸起来几节老壮树根。
而且每级石阶的高度是固定的。
习惯了高度就走得快了。
快到山腰的位置,峰回路转,绕了个弯。
在拐弯转角的地方,石阶断了一截,水鹊一脚踏空。
没磕在地上。
电光火石之际,后头的一双大手伸出来,一只手拎着他后领子,另一只手捏着他肩头,生拉硬拽给他拽回来。
水鹊后脑勺撞上硬邦邦的胸膛和锁骨一角。
撞得他眼角泪花都憋出来。
紧急避险了,总归比磕到地上好点。
楚竟亭掰着他肩膀,让他转回来,整体还保持着一个居高临下将人桎梏住的姿态。
他捏住那尖尖的下巴,柔嫩的脸颊肉就溢在他手指上。
脸这么小,好似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把握住。
皮肤又细又白,干干净净。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进了无限游戏六个月,浑身上下的肉都好好的,没有一处伤口疤痕,就连脾性也还是这么大。
娇气得这么撞了一下,眼角泪花都撞出来了。
要是刚刚真摔地上,说不定眼泪能把整座山淹了。
楚竟亭眉头压着,“你不看路?”
他竟然急得问了个这么愚蠢的问题。
连水鹊眼睛看不清都忘了。
他的表情恶狠狠的,就像下一秒要生啖水鹊的肉,举动却与此相反。
高大的黑发男人,背对着水鹊,毫不犹豫地屈膝蹲下。
说话也还是十分硬气:“上来,背你。”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别太爱了。】
【哥们、你真是一个高傲的舔狗。好、敢爱敢恨!向你学习!哥敬你一杯、、】
【恭喜取得“没脸没皮哄着你的舔狗”名称。】
【阿提卡斯,用一句话现在骂了两个人……】
【呦呦呦呦呦呦,没了我们水水在你背上,楚竟亭你路都不会走了?】
【坏石阶!坏石阶!差点摔着我宝宝了!】
【前面的不要自顾自进入母婴频道……】
“……噢。”
水鹊趴到他背上,用手臂揽着楚竟亭的脖子。
身体倾斜,楚竟亭就这么背着他直起腰来,一双手左右穿过大腿底下,驮好了大步向前走。
不顾后面队友的异样眼光。
起起伏伏。
山风涌过来。
水鹊漫无目的地想。
背人算什么,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更过分过,这下就算是再欺负了楚竟亭一次。
不欺负白不欺负。
楚竟亭真是个好人。
不计前嫌还背他上山。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境界吗?
水鹊今天凌晨起来,拜了供奉,现在爬山又耗费了这么多体力,早就困了,脑袋一点一点,最后趴在楚竟亭肩颈的位置。
“……”
柔软的发丝垂下来,蹭在脖子上,楚竟亭不自在得上身都僵硬了。
他的手心托在水鹊膝弯,其实托大腿上还容易受力一些,但他再怎么样也不愿意把手往里退了。
对方大腿的触感如何,楚竟亭再清楚不过。
瞧着干瘦的小男生,肉都堆在了大腿和屁股一样,又软又腻。
那双腿也曾经这样夹在他腰上,不,比现在还要夹得再紧一些。
楚竟亭在阴暗的地道里膝行的时候,几乎能隔着衣服裤子的布料,感受到骑在他背上的人,腿肉柔柔地夹着他腰部,以及由于抵着紧实肌肉而挤出来的大腿肉弧。
在泥泞的、不可直立行走的地道里,背上驮着人,手肘撑地膝行,过程是如何屈辱折磨,楚竟亭不太记得清了。
当初的时间似乎过得极慢,让他能感知到由于头顶上方有垂下的钟乳石,水鹊是如何趴下来,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
地道空气窒闷,一股泥浆土腥味。
只有他背上是香的,闷出来的一滴汗因为它的主人趴下来,重力牵引而落到楚竟亭耳根,又一路滑到他唇上。
是甜的。
楚竟亭当时以为自己就要在屈辱中发疯了,连味觉都出了问题。
但时间似乎又过得极快,快到他并没有疯掉,眼中蔓延血丝,坚持着看到了地道口的澄明白光。
和现在这样,转眼就看到了神社院子里的桃花树。
他一停住脚步,水鹊也就从小憩中醒来了,“到了……?”
他从楚竟亭后背跳下来。
发现对方热得体温都高了。
水鹊疑惑:“我很重吗?”
背他一路就这么辛苦,累的热的,都要中暑了?
楚竟亭:“嗯。”
“你在说谎。”水鹊从他手里接过之前折起来的盲杖,又一节节重新拉开,敲在地上,“谢迁之前背我的时候,他说我太轻了,要多吃点。”
楚竟亭没说话,水鹊以为他生气了。
于是收回之前说他说谎的玩笑,给楚竟亭找好台阶下。
“噢……我知道,你没有说谎。”
水鹊说。
“你只是力气比谢迁小一些。”
谢迁都是老鬼了,年纪大的力气大,正常。
水鹊看不见,也就不知道楚竟亭的脸色比别人杀了他还要难看。
在五保神社门口,神社管理所住着神官一家。
神官是个老爷子,身材干瘦像一把木柴,但精神瞿烁。
他板着一张皱巴巴的脸皮,背驼得如同顶着一座小山,守在门口直摇头。
“不行,不行。”老神官寸步不让,“我们有规矩,五保神社外乡人不得入内参拜。”
李见山闻言,乐呵呵地出来,“老人家,我们是京都来的,我是国立海事大学的老师,带着学生们想实地参观一下千烟岛的神社。没有坏心的,我们保证不会毛手毛脚去碰神社内的东西!”
他竖三指发誓。
然而老神官还是垮着脸,严肃地将手背在腰后。
“不行不行!别说你们是京都来的,就是打天庭来,也不能进去,神社威严,外乡人不得入内!”
“如果你们是想参拜祈福,门口的外墙上就有香资柜,可以在神社外祈祷,五保公耳通六路,自会护佑心诚的人。”老神官作为千烟岛上的重要代表,好歹远来是客得招呼一下,但规矩不能坏。
他摆摆手,“你们若是心诚,我这神社管理所就有护身符,香资柜投10个硬币可以求一个。”
正说着,看他们一行人不肯走,又没有投香油钱的打算,老神官也不耐烦了,他年老肿起的眼皮掀了掀,张开更大的缝,视线扫过这几个人。
蓦然停顿了一下——
“哦是你……”浑浊的眼睛盯着水鹊,“元洲那小子家里的吧?你倒是可以……”
他知道水鹊。
元洲大学毕业刚回来的时候,到神社参拜,报过喜,原本还请老神官过段时间帮他张罗婚宴。
老神官有所动容。
几人听到有希望,面露喜色。
结果老神官又否定了:“唉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们婚宴未成,没有五保公的见证认可,仍然是外乡人!我是负责管理神社的,这流传上百年的规矩了,不能坏。你也不能进去!”
他站桩似的拦在神社门口。
让一行人只能盯着院子里的桃花树干瞪眼,也没办法进去。
“既然如此,还是先回去吧。”谢华晃主张。
阿提卡斯的耐心告罄,愤懑填胸,折了根路边的狗尾巴草。
“爬了半天山,他一句不能让外乡人进就打发了,这么回去?”
李见山:“那能怎么办?这光天化日的,你难道打算强闯吗?”
他们才走了几步,离神社院子没多远,李见山怕给老神官听到了,还特意压低音量。
李见山:“回去再想想办法。再说,标志性建筑肯定不止这一个,回招待所去,和老板还有镇上的其他人打听打听,先看看其他地方,这最困难的放到最后。”
下山比上山轻易多了。
水鹊自己就走下来。
回到镇子的时候,他和其余人分别。
谢华晃问他回去需要人送吗?水鹊摇了摇头。
他看得见大的地标,沿着标志回去,到青田村村口煤球会来接他。
李见山临走时和他说:“我们就先回招待所看看情况,水鹊你回去呢,也和那个元屿打听一下。”
水鹊点点头。
刚走没几步路,湿润润的风一吹,滴滴答答地落起雨来。
水鹊反应慢半拍地抬起头,豆大的雨滴砸到仰起的脸颊,他条件反射地一闭眼。
雨滴是水做的花,化在他细腻的粉白肌肤上。
关一舟没想到自己也能编出这种矫揉造作的话来了。
蓝白的校服外套大大方方地一盖,把水鹊那张脸合着上身全然罩住了。
关一舟隔着校服,揽过他的肩带着人小跑避雨,口上不耐烦地念念有词:“下雨了感觉不到?你笨啊?不找地方避雨站在路中央发呆,是不是没淋过雨发过烧?”
几秒钟的时间,雨灌下来,就和天上破了个洞一样,直直坠落的雨细细密密连在一起,整个世界都是白线。
他们站在街边店铺的屋檐避雨。
由于把外套披在了水鹊身上,不可避免地,关一舟淋湿了,雨水淌在他手臂肌肉的沟壑中。
他突然说:“我都看见了,那个男的背你了。”
“你怎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外乡人走到一起?”关一舟拧起眉头,掌心随意抹走手臂上的水珠,“你明明都和元洲哥……”
话说得不对,他停顿了。
先不说元洲哥已经死了,水鹊还没和对方举行婚宴,就是元洲哥还在,和水鹊结了婚,似乎也没有权利限制水鹊和外头来的男人往来。
“不是不三不四的外乡人……”为了他们队伍的清白名誉,水鹊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他们的身份,别被打成偷鸡摸狗之流,“他们都是我在国立海事大学认识的,嗯……大家都是朋友。”
他还把校友的身份说得密切了许多。
关一舟的眉头彻底锁死了。
又想到自己昨晚在小镇青年会没收的一本杂志,狗腿子说是托家里进城打工的大哥好不容易买到的。
花花绿绿的封面,不知道转手过多少人,上面印着什么摩登爱情之类的字眼都磨得糊了,纸张也很硬很廉价,发黄了。
他随便翻了翻,前几页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图文,他直接反胃了,到后面好歹是纯文字。
匆匆一眼瞥到什么“同性恋”。
关一舟做贼心虚似的,一下子把书合上。
回到房间里四处无人了,才敢翻开。
那本乱七八糟的杂志说,年轻漂亮的小男生在爱情市场里非常吃香,通常私生活关系混乱,同时交往五六个男朋友都不在话下。
后面半句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刻板印象。
但是水鹊现在解释又提起什么“朋友”的字眼。
关一舟脑一抽,就发问:“一个背你的,一个四眼狗,还有一个金毛老外,这三个不会都是你男朋友吧?”
雨水乒乒乓乓打在屋檐和延伸出来的铁棚上,水鹊一时间没听清楚他问的什么。
“啊?”

关一舟懊悔。
小镇青年会一般半月开一次例会,其实也就是一些尚未成家立业的青年人聚在一起,晚上在海滩边简陋的小木屋中,谈论小岛的公共生活以及青年会的近期工作汇报和安排,比如祭典筹备、探望岛上的孤寡老人、村委会委托的修缮房屋……
青年会最初是新制中学校长建设起来的社团性质的组织,目的是让小岛16岁以上的青年学生能够逐渐开始接轨公共生活,培养责任感。
成员有男有女,不过鉴于小岛淳朴的一些男女之防观念,男生和女生分开在不同的房间里各自开会,之后由一男一女的会长统一进度、对接工作。
规模不算大,会长轮流当,这个月刚刚好轮到关一舟和沈小妹沈雪。
木屋隔音不好,他们能够听到沈雪的大嗓门,有点亢奋,又有点少女的含羞带怯似的,她在说她白天遇到了元洲哥的男朋友……
比起女生那边的热闹。
男生这边屋子全然寂静了,脸色纷纷生硬起来。
男朋友?
小沈姐怎么能把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如此自然地说出口?
关一舟把小小的一本会议记录捏皱了。
“喂,一舟哥和你们几个,今天不是还在班里说见到元洲哥的……那个谁了吗?”一个男生毛毛躁躁地用手肘戳戳身边人。
“怎么样?长得好看吗?”有人还没见过,探头探脑地好奇。
他们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群男的聚在一起打探别人的男朋友好不好看有多奇怪。
关一舟的发小信誓旦旦地点头,海边风吹雨淋而黝黑的皮肤衬托下,他的眼神格外清亮,“好看!唉,老实说他都不是那种好不好看的问题……就是皮肤特别白、嘴巴很小但是红红的还有走过去的时候好香……”
“你会不会形容,你是在写小学作文吗?难怪你的国文分数这么烂。”
“感觉你说的是以前话本里的妖精。”
“那你们又要问我?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问阿春!”
“阿春呢?”
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众人环顾。
有人大声叫嚷:“好哇,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看什么小人书呢?”
众人围到角落蹲着的阿春身边。
阿春藏藏掖掖的杂志刊物被迫展开在大庭广众中。
花花绿绿的封皮,前两页都是些男女的拥吻图,往后翻还有男的和男的,情态过于急色丑陋,简直不堪入目。
“噫——!好恶心,阿春躲在这里看这种东西,你不会是那个吧?”
叫做阿春的小岛青年脸红脖子粗地反驳,“我就是好奇,元洲哥怎么和男的谈恋爱,就让我哥在城里带了本参考资料回来!我才不喜欢男的!一想到和男的亲嘴就要吐了!”
有人附和:“对啊对啊,男的有什么好亲的?”
“真想不明白。”
没多久,阿春又小声说:“这杂志上的都不好看,没意思。不过……元洲哥的男朋友倒是长得天仙似的,嘴巴红红的……”
有人忽然出声问:“那他和元洲哥谈恋爱,他们会不会亲嘴啊?”
“……”
一群男生没个谈恋爱的经验,脸皮还薄,莫名升起了可疑的红晕。
只有三两个没见过人长啥样的青年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话题风向怎么转得这么快。
关一舟黑着脸,站起来“刷”地一下抽走了中心那本杂志,“开会!净讨论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你刚刚问我什么?”细声细气的声音,说不了太高音量,怕被雨声遮盖过去,说话的人还往他身边倾斜靠近了许多。
雨水淹没沥青路的气味中,骤然闯进来一股甜津津的香气。
有一点没说错。
水鹊确实……香香的。
微抬起脸,对着他耳朵方向说话时,嘴唇开开合合,下唇饱满,薄薄的上唇中央坠了一颗本不明显的小巧唇珠,比周围要红一些,像是擦了口脂。
也许、大概……会很好亲。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关一舟立刻转开视线,为了掩饰情绪,拔高音量:“我说,你真的没用香水吗?”
“嗯……?没有啊。”水鹊狐疑,抬臂闻了闻自己。
香水一般都挺熏人的,他身上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身后传来热情的招呼声:“啊,是水鹊哥哥和一舟吧?快进来快进来!待会儿雨斜着飘就要淋湿了!”
是沈雪。
关一舟一想到昨晚就是她在隔壁开会的时候突然提起水鹊,他们这边话题全偏了,关一舟就头疼。
“走吧。”水鹊感觉旁边的人呆呆的不动弹,扯了扯他的短袖,“人家好热情招呼,进去避雨吧。”
脑袋上还兜着他的校服外套。
是关一舟高一的时候买的,因为那段时间长个子长得太快,他特地订校服的时候填大了码数。
挂在水鹊身上和大浴巾一样。
“哦。”关一舟回应。
撩开泛黄的塑料门帘,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沈小妹又上二楼端了两杯热茶下来。
“祭典快到了,今天又是周六,你不是应该去神社和沈嘉横他们练舞狮吗?”沈小妹不解,“怎么跑镇子这边来了?”
沈嘉横是关一舟的发小,也是沈雪的堂弟。
问关一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水鹊慢慢地给杯子里的茶吹气,小心翼翼地啜饮。
小猫舌,生怕烫到了,这么金贵。
渔民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赶着出海时米饭是不是夹生都尝不出来,热茶只要不是刚烧开,都是眼睛不带眨地滚过舌头从喉咙闷下去。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