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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蒲中酒)


他们的动静不小,涂钦午和眀冀也醒来了。
微生游意动作熟练,托着水鹊屁股抱起人来,“好了,饿了没有?我刚回到派中,一听人家说你被教习长老罚了,急得我都没去功善堂回禀,直接就来找你了。”
功善堂是悟真派里让弟子领事项的地方,多是些下山除妖卫道、护卫商队或者帮助某个长老采取草药的杂事,完成了便可以换取灵石,门内只有年满十六岁的弟子才可以领取事项下山去。
水鹊之前吃了微生游意带回来的糖葫芦,就开始一心想着长大,为了能够下山去人间界吃喝玩乐。
他兴奋地问微生游意,“我要的水晶鲙、煎夹子和酸辣萝卜呢?游意哥你没忘了吧?!”
微生游意抽出手来一拍脑门,恍然想起,“唉呀!”
雪嫩嫩的小脸垮下来。
水鹊灰心地嘟囔:“你忘了吗?那下次要记得……”
微生游意提起腰间悬挂的储物袋,“逗你的,这可是水鹊第六十七个一生一次的愿望,我怎么会忘记?”
几个小碗钵装好的杂嚼小吃。
上面插了几个签子。
水鹊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端碗。
微生游意放他下来,帮他托着小碗,眉峰一挑,“不分一点给你的小伙伴?”
腮帮子塞满食物,鼓鼓囊囊,水鹊小声说:“唉,不好,不好的,这些多不健康啊,我吃就好了!”
他还一边嚼啊嚼,一边转过去对眼巴巴的涂钦午摆手,“不好吃的,不好吃的,我这次吃了以后都不想吃了。”
微生游意惯着他,也没说什么要乐于分享的话,这本来就是为了水鹊买回来的。
不过还是嘱托道:“你可别让宗主发现了。到时候小叔把我丢到思过崖顶上,我就再也不给你带零嘴了。”
微生枞是前任宗主带回来的养子,这样就和微生游意的父亲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微生游意的父亲没什么修真天赋,最后前任宗主让先天道体的微生枞挑起悟真派的大梁。
微生游意出生的时候,他这位世人眼中修道天才的小叔,已经是元婴后期,只差临门一脚踏至化神期了。
实话实说,微生游意对于高人修士的想象,大部分是以曾经的小叔为基础的。
一身洗得发白的破青衫,精劲腰间束三寸黑木腰带,空荡荡,旁的玉佩一类也不系上。
骨相清绝,周身气质冷涩凌冽,目空无物。
夏天踢剑醉荷,冬日把枪卧雪。
落拓放旷。
长老都说宗主是个武痴,宗门事务是一概不管的,只钻研修道,好在这正是当初悟真派需要的。
微生枞也确实不负众望,让悟真派好歹有了化神期大能坐镇。
微生游意觉得世外高人都应该像他小叔这样。
直到他看到微生枞闭关回来,抱了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如临大敌地问他父亲,孩子都是怎么养大的。
好像哐当一下,高人入世了,酒也不喝了,锋利的兵器丢到杂物房里落灰。
手上的蒺藜枪换成了拨浪鼓。
整个宗门多了个得仔细护着的心肝。
微生游意看水鹊吃得不亦乐乎,嘴角都沾着酱汁。
可怜可爱得要命。
微生游意叹息了一声,耐心地用帕子给他擦拭干净了。
水鹊自己全尝过了一遍,才给其他两个人分享。
微生游意这时候才注意到生面孔,“你就是眀冀?和我们家水鹊有娃娃亲的那个?”
眀冀怔了一下,点头。
水鹊口中都是食物,含糊道:“什么,什么娃娃亲?”
“好了。”微生游意没回答水鹊的问题,他站起来,直起腰,“我带水鹊回去了,你们也都回弟子居吧。”
眀冀仰头道:“教习长老说让我们思过一日。”
微生游意理所应当,指向外面的火烧云,“对啊,太阳快落山了,你们不会以为这一日真要满打满算十二时辰吧?少宗主在这里,他哪里舍得?”
“走罢,走罢。”
他抱着水鹊离开,背对他们无所谓地摆摆手。
水鹊的酸辣萝卜和煎夹子吃了一路,都没吃完。
他是少宗主,和微生枞一起住,宅院和宫殿差不多大,独占悟真派一个峰头。
父亲闭关了,宅院里就剩他一个人和几个洒扫侍童。
那些侍童又不会告密,水鹊早早收买了他们。
他和微生游意告了别,乐颠颠地跑回院子里。
宅院楼阁参差,凉亭水榭,蕉荫竹林,湖石假山一应具有。
东院是鱼池、花厅,西院是长廊、小楼,正院议事,后院才是住人的。
后院的格子窗里层糊了白色窗纸,和黑漆窗架相映,朴素明净。
水鹊才爬上屋前的楼梯。
“吃的什么?”
青衫男子坐在前庭中央的黑漆编藤榻上,使水鹊一进门就能看见自己。
他爹不是闭关了吗?!怎么没人和他通风透信?
水鹊吓得一哆嗦,差点心虚地把食碗丢了。
微生枞的外貌停留在而立之年,眉头蹙起来,上前缓声道:“少吃这些,全是煎炸酸辣,对你身体不好。”
水鹊支支吾吾,“没吃,还没吃呢,我带回来吃的,刚要吃第一口……”
微生枞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水鹊在说鬼话。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抱起水鹊,坐回藤榻上,让孩子坐在自己膝头。
微生枞:“你犯什么错了?陈长老要罚你?”
陈长老便是教习长老。
水鹊抿着嘴巴不肯说,好半天才道:“没、没做错什么。”
他抱着微生枞的脖子,企图蒙混过关,“爹你不是闭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微生枞闭关了将近一个半月,今日心神一动,感觉不对才出来。
一回来就听到侍童禀告小宗主给关去思过崖了。
他拧了拧眉心,不明白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有问题。
“没犯错,陈长老为什么说你翻墙逃了一个月的早课?他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冤枉你?”
水鹊扯着他衣袖,小声辩解:“没有一个月……中间断过,也才二十九天……”
微生枞断眉旁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掰着水鹊的肩膀,和人平视,对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微生枞才问:“明天去上早课?”
水鹊乖乖点头。
微生枞:“后天呢?”
水鹊猛猛点头:“嗯嗯!”
微生枞:“好。零嘴还吃吗?”
水鹊不情不愿,还是乖乖地把碗递给微生枞,“不吃了,给你。”
微生枞:“嗯。”
他接过来,把整碗交给了侍童。
水鹊嘀嘀咕咕,几乎全是气音,不出声,让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微生枞忽然想起来,“那个眀冀,你见过了?喜欢吗?”
水鹊想了想,回忆起来这个名字是那个灰袍子会烤鸡的哥哥的。
他摇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喜欢,他今天早上在墙底下吓唬我,害我摔着了!”
像每一个回家告家长的小孩。
微生枞眉目一沉,检查他周身情况,“摔到哪了?”
水鹊哼哼,“没有,我砸他身上了。”
微生枞敛目,“那就让他住到北弟子居去吧,那里灵气厚,也不错。”
原本按照年纪和等级,眀冀是要住在南弟子居的,离这里和弟子会堂都近。
北弟子居虽说灵气浓厚,但和这个宅院的距离是整个悟真派最远的。
水鹊答应了微生枞第二天要上早课。
还是迟到了。
弟子会堂里坐在案几前的,都是年纪相差无几的小弟子,个个视线齐刷刷地望向他。
眀冀和涂钦午都坐在第一排,就在他那个空位的左右,一个淡淡地看过来,一个冲他挤眉弄眼的。
水鹊脸上有点燥,拘谨地站在门口。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今早带领早课诵经的,正是教习长老。
他吹胡子瞪眼,“少宗主,怎么回事?如今什么时辰了?”
水鹊嗫嚅道:“我、我昨晚在参悟蜇龙老祖的睡功秘诀呢……”
他自己说着,自己来了底气,摇头晃脑,背了两句:“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云上卧,世无知音。*”
弟子会堂里窃窃响起笑声。
水鹊捏了捏衣角。
他没骗人,他昨晚真的在认真参悟,特别有用,他看完这两句就睡着了。
教习长老看不过去了,摆摆手让他坐回去。
今早诵经诵的是三字诀和悟道诗。
比睡功秘诀还要厉害。
水鹊坐在第一排,他也不敢趴下睡,就支着脑袋,嘴巴在动,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眀冀余光瞥了他一眼,在教习长老往这边巡过来时,敲了敲水鹊的案几。
水鹊一个激灵,清醒了,教习长老路过时,故意念得特别大声响亮。
涂钦午狠狠瞪了眀冀。
凭什么这个人一来,就抢了他的活?
就凭他和水鹊订了娃娃亲?
他们以后要结婚吗?
眀冀这个陌生面孔从昨天一进门派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身上也没有别的标签,问起来,知情者都回答是少宗主的娃娃亲对象。
弟子会堂的都是才八九岁这样的年纪,最多也就十岁。
他们模模糊糊地知道什么是娃娃亲。
早课一放,趁着晨功还没开始的间隙,一窝蜂跑过来围着水鹊,叽叽喳喳,“少宗主,你真的和这个家伙有娃娃亲?你们以后要结婚吗?”
他们把水鹊的案几围得水泄不通。
眀冀不得已让开位置,听到他们的问话,皱起了眉。
水鹊满脸迷茫。
其他的小孩看了,愤愤不平。
悟真派女弟子少,他们扮家家酒的时候,想让小宗主当新娘子,小宗主还不愿意呢。
凭什么这个眀冀可以和小宗主订娃娃亲?
不知道是谁问出声的。
涂钦午也怒气冲冲,拍桌而起,“为什么我不能和你订娃娃亲?眀冀哪里好的?”
监察者看出来了,水鹊还没有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
他道:【知道什么是娃娃亲吗?】
监察者悄然拱火:【意思是宝宝你以后要和眀冀结婚,一辈子吃白粥挖野菜,还要给他洗亵裤。】
水鹊瞪大了眼睛,大声拒绝:“不要!”
他一团子冲出包围圈,出其不意地推了眀冀一把,“谁要和你结婚?!”
眀冀没想到他会冲过来,一时不察,被推到了地上。
只能坐在地面看水鹊。
水鹊见自己真把人推倒了,有些迟疑地怔愣了一下。
地板好像还挺硬的……
他不要吃白粥、挖野菜、洗裤子!
还有——
眀冀沉默无言地站起来,拍了拍衣衫。
水鹊却揪住他的衣领,因为矮了人家一个头,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滑稽又可怜。
威胁人也没有气势,眼尾垂垂的,气得眼角泛粉,好像要哭了。
自以为很凶的,水鹊一字一顿地问:“谁准你到处乱说的?坏、坏我名声……”
现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和男孩子结婚了!
眀冀纯粹是被水鹊冤枉了。
他自入门派起,就没有以少宗主的娃娃亲对象自居过。
饶是泥人,这两天下来也有三分火气。
眀冀掰开水鹊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冷声道:“少宗主不满意,我去向宗主提,解了婚约便好了。”

水鹊梗着脖子,问他:“凭什么你去提?”
眀冀去提退婚,把他们娃娃亲退了,不就是显得他没人要了吗?
不行不行!
他连连摇头。
眀冀搞不懂小宗主的心思。
明明方才是对方在欺负人,像一只横冲直撞的狸奴冲过来把人绊倒了。
现在反而像是眀冀欺负了他。
就这么几个动作,水鹊额角的乌发濡湿,憋着一口气直摇头,把脸也憋红了。
他长得玉雪可爱,脸蛋红起来,脸颊又有圆圆的婴儿肥,就是长辈们最喜欢逗的那种小孩儿。
好像要让人抛弃了,和受了大委屈一样看着眀冀。
眀冀少年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一板一眼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又要和他生气,又不让他去向宗主提退婚。
眀冀从小在山脚的村子长大,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练剑读经,他是早熟些,可也不会处理和同龄人的矛盾。
看上去束手无措,头疼极了。
水鹊抿了抿唇,不满道:“凭什么你去提,要提也是我去提!”
他这么霸道,感觉退婚这种事情也只能由他来主张。
何况,他爹怎么能随便给他订娃娃亲?也没问过他。
水鹊听人家说过,什么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鹊之类的,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他爹怎么舍得不要他?
水鹊心思敏感,有点伤心起来了。
眀冀不知道对方又这么了。
听到水鹊说要去提退婚,他便道:“那你去吧。”
涂钦午挤进来,兴冲冲地和水鹊说:“正好,我陪你一起去!和他退了,你和我订娃娃亲!”
他们这个年纪,还不清楚结婚意味着什么。
涂钦午只是觉得,要是他和水鹊订了娃娃亲,那就证明水鹊跟他才是天底下关系第一好的,什么眀冀、暗冀全要靠边站。
水鹊听了他的话,眉头紧紧皱起来,嫌弃道:“不要。”
涂钦午每天吃的和牛一样多,以后喝白粥肯定一锅都能三两下喝光了,一口都不给他留的。
被涂钦午一打岔,水鹊刚刚的心思都被搅乱了。
回忆不起来方才脑子里想的什么,只记得眀冀轻飘飘的一句让他去提退婚。
水鹊又生起气了。
这娃娃亲,他们都不满意,但凭什么眀冀忍得,他忍不得?
又显得他这个未来威风凛凛的宗主多没肚量啊。
水鹊道:“不行,我不去了!”
他的心思跳跃得太快。
眀冀还没弄明白他在想什么。
垂落身侧的衣袖,忽然黏上来一个粉圆团子。
水鹊死死抱住他的手臂,闷着一股气劲儿,恶狠狠道:“我要赖着你,把你烦死……”
眀冀昨天初入宗门,只去让人量了尺寸,他的新衣服还在赶制,因此身上穿的外衣还是昨日那件灰仆仆的棉布袍。
水鹊紧紧抱住他,因为矮了眀冀一个头有余,说话的时候要和人对视就得抬起脸来。
脸颊嫩生生的婴儿肥,依偎着挤到眀冀手臂上。
他口中咕咕哝哝的,说着什么不让眀冀好过,惹到他算眀冀踢到石头了。
眀冀没回应,他看了看水鹊乌泱泱的脑袋。
心中方才因为争执而产生的一点火气也消散了。
感觉对方黏糊得像是糖葫芦外面那层亮晶晶的糯米纸。
早课之后带领晨功的是教习长老的弟子,姓罗,和水鹊的堂兄微生游意一般大,算起来都是这群小孩的师兄。
罗师兄一过来,见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有的案几还在拥挤当中掀翻了,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步履匆匆地上前来察看情况。
结果看见两个小孩好像亲亲昵昵的,另一个正在试图分开他们。
罗师兄仔细一看,这番看清楚了。
小宗主扒拉着一个面生的小少年,涂钦午气急了要扯开他们。
他没搞懂这群小孩又在玩什么游戏。
老鹞叼小鸡?
他忽然想起来微生游意和他闲聊时提起的人物。
一猜测,想必眼前这位灰衣袍的小孩就是眀冀了。
“好了好了。”晨功的时辰到了,罗师兄上前分开他们,“感情再好,等放了课再一起玩?先来练晨功。”
水鹊甩开眀冀的手臂,不服罗师兄的话,小声反驳:“谁和他感情好啊……”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距离近的眀冀听见了。
罗师兄没有听见,把引起聚众的两个小孩分开后,再带领他这群小师弟师妹们到弟子会堂外的空地,“散开,散开,都散出位子来,今日先练站桩功,天字桩,全都摆好架势来。”
水鹊步子慢慢吞吞的,躲到空地靠近院墙的角落,墙边种了几丛毛竹,还有一棵上了年份的轩辕柏,枝繁叶茂。
眀冀想到他昨天早上就是翻墙出去的。
不知怎么的,神使鬼差,眀冀装作无意地退到他那边角落。
涂钦午慢了一步走出弟子会堂,定睛一看自己平时陪在水鹊旁边的空位都让人占了。
罗师兄见他还站在原地,好像没找到位置一样,没管涂钦午的挣扎,直接把人揪着领到了另一边。
这下离水鹊他们更加远了,只能在另一边怄气。
全是年纪小小的孩子,大多数还在练气期边缘徘徊,像眀冀已经练气中期的是少数。
正因如此,晨功不会过于严苛,主要还是以基础的站桩功为主,使气血通畅,既练精气神,又练筋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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